第四章 挑釁
陳拙轉(zhuǎn)過身來,看到馬廄的門口,正有一位跟他差不多年紀(jì)的少年,手里也拿著一套馬具,正大模大樣向馬廄里走來。
看到這位少年,陳拙眼睛微微一瞇,眸子里似有寒光閃過。雖然三十年過去了,但他還是清楚的認得,走進來的這個少年是誰。
這個少年,名字叫做陳闊,是陳拙二伯的兒子,算是他的堂兄。而陳拙二伯一家,正是上輩子出賣家族的叛徒。是他們將家族鐵礦產(chǎn)出精鐵的事情透露出去,又勾結(jié)牛家,反過來謀害自家人。害得家族上上下下二百多口人喪命,可謂是罪惡滔天,死不足惜。
而就說面前的這個陳闊,便不是什么好鳥。從小就自私自利,心眼極小,容不得別人比他好。因為小的時候,陳拙因為聰明伶俐,記憶超群,有著陳家神童的美名。那時候,所有人都在稱贊陳拙,期待他長大后光宗耀祖,振興家族的基業(yè)。
陳拙的出色,襯托的便是家族中其他同齡人的平庸。別的孩子或許會嫉妒和羨慕,但也就這樣了,并不會有另外的想法。可是這個陳闊,卻是嫉妒成恨,從很小的時候,就恨死了受到大人們寵愛的陳拙。
小時候陳拙受到家族所有人的關(guān)照,陳闊也沒辦法對他做點什么。最多就是背后說說陳拙的壞話,或者孩子們一起玩的時候,偷偷推陳拙一把,讓他摔個背朝天而已。
但是到了稍微長大以后,這些家族的孩子到了年齡開始習(xí)武了,事情馬上就反過來了。陳拙頭腦雖然聰明,武道資質(zhì)卻是平平。修煉幾年下來,他并沒有比別的孩子出色,進展一直緩慢平庸。而陳闊在開始習(xí)武后,卻顯露出了高人一等的天賦。很快,他的境界就超出了其他所有的同齡人,把他們都遠遠的甩到了身后。
如今陳拙和陳闊都是十八歲,陳闊也就比陳拙大了幾個月而已。但陳拙目前的武道境界還是后天二品,陳闊卻已經(jīng)是后天四品的境界,在家族中,都算得上是一個高手了。
陳拙武道修煉的緩慢,讓他失去了神童的光環(huán)。畢竟在元祖世界,一切都以武道為尊。一個人哪怕再聰明,武功不行那也是沒出息的。
而顯露出武道天賦的陳闊,獲得了家族的稱贊和關(guān)愛。這讓他自滿意得,開始狂傲起來。而且,他心眼小,報復(fù)心卻很大。因為小時候?qū)﹃愖镜募岛蓿L大后他便變本加厲的報復(fù)。仗著自己是家族公認的武道天才,受到所有人的關(guān)愛,他肆無忌憚的欺負陳拙。有事沒事,他都要挑釁一下他,只要讓他找到借口或者事由,他便會毫不留情的狠揍陳拙一頓。
因為這個事,陳拙母親和二伯一家已經(jīng)鬧得非常不愉快。甚至告到了陳拙的爺爺,也就是陳家現(xiàn)任家主陳威那里。但就是由于陳闊是陳家的天才,家主陳威便有所偏袒。只是稍稍訓(xùn)誡一番,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另外,陳拙的父親,也是個一切以家族為重的人。雖然兒子受到了委屈,但為了家族的和睦,他只能勸說妻子和兒子忍讓下來。
對現(xiàn)在的陳拙來說,事情一晃,已經(jīng)三十年過去了。時間雖然久遠,但這位堂兄當(dāng)年對他的屢次欺辱,他卻歷歷在目,難以忘懷。更何況,這位堂兄的一家,最后背叛家族,害得他父親母親和妹妹慘死。這樣的深仇大恨,又怎么能夠忘記和原諒?
所以在重生之后,這位堂兄以及他的一家,都是陳拙計劃中必殺之人。只是現(xiàn)在他們還沒有開始背叛家族,說了其他人也不會信,只能是先把他們放到一邊,等到他完成計劃中的其他項目再說。
但陳拙不想去見他們,這些計劃中的必殺之人,卻沒想到這么快就出現(xiàn)在他眼前了。
此刻拿著騎具走進馬廄的陳闊,一邊氣高志昂的走來,一邊用輕蔑的目光看著陳拙。嘴里還陰陽怪氣的說道:“呦,這不是咱們陳家的神童嘛?怎么,這是要出門啊?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出去可別被人打劫了才好。丟了些財物沒關(guān)系,要是萬一丟了性命,那可是我們陳家的一大損失啊!呵呵呵!”
聽到陳闊的冷嘲熱諷,陳拙知道他又是在挑事,準(zhǔn)備尋機再揍他一次。換了是重生前的十八歲,陳拙還真的只能忍了。因為兩人的武道境界相差一倍,他完全不是陳闊的對手。一旦動起手來,只有挨揍的份。
可是如今的陳拙,卻是重生回來的。雖然武道境界仍然只有后天二品,可是眼光和經(jīng)驗,卻有著后面三十年的經(jīng)歷加持。不客氣的說,就陳闊目前這點修為,在他眼里就跟小孩子一樣。哪怕境界不如他,陳拙也有的是手段收拾他。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陳拙決定還是先忍了。因為一來他急著要出門實行計劃,時間緊迫,真是一天都不能耽誤下去了。忍不住和陳闊動手,收拾他簡單,但誰知道因此會引發(fā)什么樣的事情出來。萬一延誤了他的行程,那才是得不償失。
二來,一個武道后天二品的人,輕松打敗一個后天四品的高手,這太不正常了。目前陳拙的計劃還沒有開始,他不希望引得別人的注目,以免節(jié)外生枝,給他的計劃帶來障礙。
總之,現(xiàn)在不是陳拙一鳴驚人的時候。他需要低調(diào)出門,然后才光芒萬丈的回來。為了順利實行計劃,他可以暫時忍讓一先。
所以面對陳闊的挑釁,陳拙沒有發(fā)作,裝成沒有聽到,他面無表情的轉(zhuǎn)回身去,對站在黑馬邊上的管事說道:“快一點安好,我要立刻出門辦事。”
管事哦了一聲,正要繼續(xù)安裝馬鞍,卻聽陳闊道:“等一下,這匹黑馬,我看中了。正好,我也要出門辦事,劉管事,這是我?guī)淼鸟R具,把它安裝到這匹黑馬上。我這位堂弟,你隨便另找一匹,打發(fā)他走就是。”
馬廄管事作為陳家的下人,也是知道這對堂兄弟之間的矛盾的。聽到這句話,他只能苦笑。對他來說,這二位都是陳家直系子弟,哪一個他都不敢得罪。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只能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而陳拙卻嘆息了一聲,忽然間明白了過來。就算他有心忍讓,可是面對一個存心挑事的人,怎么忍讓都是沒用的。他總會找到事由,然后開始動手。
陳拙一開始的忍讓,只是為了不多生事端,保證自己順利出行。但既然忍讓沒用,他也不會讓自己平白遭受委屈。
開玩笑,重生之前,他已經(jīng)是涅槃境的大高手了。別說陳闊這種后天境的小嘍啰,就算是先天境的高手,在他眼里也是可以隨手拍死的弱者。
一個涅槃境高手的威嚴(yán),又豈容弱者的挑釁?既然來找死,那就成全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