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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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一摸,血!!
這鼓好厲害,直接把我激出血淚了。
“嫂子,是那只殺了我媽媽的鬼來了嗎?”梧桐看不見他,卻能憑他說話的內(nèi)容辨別出他的身份。
小手在憤怒之下,死死的攥緊了我的衣料。
對于黑哥,我也恨之入骨。
我的手握成了拳頭,仇恨已經(jīng)蓋過了恐懼,“是他。”
“怎么?想替你媽媽報仇嗎?”他鬼魅一般的身影,瞬間就出現(xiàn)在了我的身后。
彎下腰,撫摸梧桐的臉。
他的手上帶著陰氣,隨便摸幾下。
梧桐的臉上,就多了幾道黑色的手印子。
小丫頭嚇得瞳孔放大,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里飄出來的,“他……他摸我……”
“你嚇唬小孩子,算什么男人!!我要是你,有這個時間,早就去救自己的妻兒了。”我咬破了舌尖,想用舌尖血噴他。
手底下,也握緊了胸口的避降包。
可他的速度快如閃電,瞬間就扼住了我的脖子,“沒關(guān)系,她死了,你可以當(dāng)我的冥妻。陰女子的血……可是最美味的……”
“你這個惡魔,你連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都不在意,休想讓我嫁給你!!”我的喉嚨被他死死的掐著,幾乎喘不上氣了。
肺,都要炸開了。
他的眼神卻格外兇殘、嗜血,“結(jié)發(fā)妻子?李林玉不過是承載我子嗣的一個容器罷了,死了也就死了。”
那一下,他手里的怪力大的。
好像能將我的脖子生生掐斷一樣,我閉上眼睛等死。
“你可以不在意你的結(jié)發(fā)妻子,但你連……流著你骯臟血脈的鬼胎也不要了嗎?”一襲玩味卻十分冷漠的聲音,進入了我的耳中。
清琁!!
清琁回家了……
昏沉之中,我睜開了眼睛。
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人走進了屋中,他身后還有一個人。
那人懷中抱著個人,也不知道是誰。
黑哥似乎被他的話威脅到了,冷道:“放開她。”
隨著黑哥掐我的力道變輕,我視線漸漸清晰了。
就見清琁身后,站了燭姐的男人。
男人懷中抱著渾身都是蛇鱗的李林玉,清琁手中的骨笛正漫不經(jīng)心的戳著李林玉的小腹,“你先放。”
“她也懷了你的子嗣!!”黑哥怒然道。
清琁在房中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興致缺缺的看著我,“比她好看的小妞,肯替我生兒育女的小妞,劉家村一抓一大把。而你,只有一個兒子。”
“聽見沒有,明月,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你倒不如,跟了我……”黑哥低頭,對我說道。
我看著黑哥,輕聲道:“他劉清琁無情無義,簡直混蛋!!我也想跟著你啊,可是你會為了我不管你兒子嗎?”
“哎呀,這年頭,女人如衣服。兒子是至親,衣服尚可補,你的兒子沒了,心頭肉也就沒了吧。”清琁懶散的說道。
我們這一唱一和的,算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要是其他女生,聽到臭僵尸這么講。
肯定是會被傷到的,可是我早就習(xí)慣他這副沒心沒肺口是心非的樣子了。
“算你狠!!”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黑哥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
我脖子一松,身子便軟倒在地。
視線模模糊糊的,等到清琁把我扶起來的時候。
門外,只剩下黑哥離開的背影。
在他的懷中,抱著李林玉的尸首。
“爸爸!!你怎么才來。”劉梧桐從我的身后跑出去,一頭撲進了燭姐男人的懷中。
燭姐男人心疼的抱起梧桐,“是爸爸來晚了,你沒啥子事吧。”
“我有事,爸爸,我都要嚇?biāo)懒恕D侵还恚橇藡寢屍ぁ蔽嗤┛薜膮柡Α?br/>
男人的眼神也是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看了一眼清琁,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和梧桐先回去了。”
“注意安全,身后面不管有誰喊你名字,都不要回應(yīng)。”清琁說道。
男人害怕的抖了一下,問道:“那只鬼……他不會半路上來找梧桐和我的麻煩吧?”
“你放心,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忙,沒工夫殺回馬槍。”清琁說了幾句話,安慰了一下那個男人。
男人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抱著梧桐走了。
大概是因為受驚過度,我渾身上下都是涼的。
裹了幾層被子,都還抖個不停。
他燒了熱水,將熱水注滿了浴盆。
抱著我的身體,把我放入了蒸騰著水汽的浴盆。
我入了水,恍惚的神志才清醒了一些,“清琁。”
“嗯?”他站在浴盆邊解襯衣的扣子。
我抖了一下,才問道:“你剛才去了哪里?”
“去村長家,把李林玉尸首弄來啊!我早就猜到,他會來找麻煩,她的尸首是最好的籌碼。”他不多加安慰我,反而嘲笑我,“小妞,就這點事,就把你嚇成這樣了?”
“這點事,他掐我脖子,我差點就死了!!”我一下炸毛了,站起了身。
一時間,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一覽無余。
我急忙抱著胸,想要蹲下。
身子卻被他牢牢的摟住,他曖昧的聲音在我耳邊飄起,“是我來晚了,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補……補償我?補償我什么?”我感覺有些不對。
他說補償我,卻把自己的褲子脫了。
清琁帶著我的身體,突然半蹲下去,“讓自己婆娘受這么大驚嚇,我實在過意不去。只好犧牲自己的色相補償你……”
“你走開,誰要這種補償啊。”我用力拍著他的胸膛。
他肌肉涇渭分明的胸膛,就好像一塊石頭一樣推不動,“明月,不補償你,我過意不去呀。”
“你這臭僵尸太不要臉了,松開我,啊——”
浴盆中,氤氳繚繞。
盆中的熱水,在激蕩中溢了滿地。
第二天,我早晨醒來的時候渾身發(fā)軟。
走起路來,好像飄在云上。
看東西不是清楚,時常看到重影。
注意力比以前差了許多,總喜歡看著一個東西發(fā)呆。
我一開始以為,是晚上泡在浴桶里的時間太長。
可是,接連兩三天。
我的精神狀態(tài),都是這樣迷迷糊糊的。
對什么事情都提不起興趣,吃東西也沒有任何胃口,就跟味同嚼蠟一樣。
莫非孕婦都是這樣?
我以前沒懷過孕,沒什么經(jīng)驗。
也就把這些都當(dāng)做妊娠反應(yīng),幾乎沒當(dāng)回事。
“婷婷,婷婷……”隱約中,好像有人叫我。
我才茫然的從樹葉上,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婆婆,有事嗎?”
“你盯著這片樹葉,有半個小時了。”她蹙眉頭,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異常。
我自己卻還是懵懵懂懂的,“是嗎?有什么要我?guī)兔Φ摹!?br/>
“你是孕婦!!怎么會讓你幫忙做事呢?村長婆娘知道你懷了小娃兒,腌制了點酸梅子給你吃。”阮杏芳打開了一只陶制的壇子,里面散發(fā)出一陣酸甜的味道。
懷孕之后,我就特別喜歡吃酸。
聞到這個味道,有些遲鈍的大腦都清醒了。
我的味蕾也好像打開了,激動道:“那我可得嘗嘗看。”
“你啊,已經(jīng)好多天沒啥子胃口了,喜歡酸梅子的味道。我就讓村長的婆娘多送些過來……”她關(guān)心的說道。
我嘴饞之下,往壇中看了一眼。
那一下,差點把我的魂都嚇飛了。
那壇子里哪里是什么梅子!!
明明就是一壇子剛出生的,還沒有長毛的粉色的小耗子泡在里面。
我腦子一下炸開了,狠狠的推開壇子,“老鼠!”
壇子摔在地上,里面的死老鼠七零八落的滾著。
一只只都睜著眼睛,死不瞑目的樣子。
“老鼠?”阮杏芳愕然。
我?guī)Я丝耷唬嵉溃骸捌牌牛恪阍趺唇o我吃老鼠啊。”
“這是梅子啊。”阮杏芳皺眉了。
不過,她沒有責(zé)怪我。
把我扶著坐下,自己把地上的死老鼠清理干凈。
這時,清琁回來了。
手里提了一只灰色的大耗子,耗子都已經(jīng)曬干了。
成了老鼠干,瞧著十分嚇人。
我緊張的一摸桌子,顫抖的起身。
接連退后了好幾步,惶恐道:“清琁,怎么連你也帶死老鼠回來了?”
“死老鼠?沈明月你瞎啊,這是臘肉。”他上來就捏我臉。
臘肉?
我心頭一凜,好像意識到了什么。
不對。
清琁和阮杏芳平日里,對老鼠沒什么特殊癖好。
是我自己……
產(chǎn)生幻覺了吧?!
我冷靜了下來,攥著清琁的衣裳說道:“我的眼睛……好像真的出問題了。”
真是夠倒霉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輩子,得罪了老鼠什么。
最近做夢老夢見老鼠也就算了,現(xiàn)在看好多東西都也成了老鼠。
難道……
是中邪了?
“出問題了?你不會是在整蠱我把?”他半信半疑。
我低下了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真的,我好像看任何吃的,都是老鼠。會不會……是中了降頭?”
“不可能,你要是中了降頭,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他似乎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面色變得嚴肅了。
我委屈的看著他,“那就是中邪了,是那群白村的耗子報復(fù)我,給我下了邪術(shù)!!”
之前這只臭僵尸,還因為我被耗子盯上了。沒心沒肺的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