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蛇仙的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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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提醒過你了,她身上的老鼠病會傳染人,你還不相信我!!”村婦吳桂芬看到清琁被咬,就像看待妖物一樣看著我們。
清琁摟著我的身體,站起身,“怕被傳染啊?”
“你……你別過來,你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晚了。你要是早點兒把她扔出去,你就不會被傳染了。”吳桂芬退到了墻角,已經(jīng)退無可退了。
他兀自走出廟門,低頭嘲笑我:“傻婆娘,我倒是想被你傳染。”
“我都忘了,你是只臭僵尸。”我發(fā)病以后,腦子大概不太好使了,才后知后覺意識到僵尸是不會生病的。
門口的屋檐下,倒著那個渾身被雨水淋濕的男人。
雙目緊緊的閉著,一動不動了。
我看了一眼那人,拉了一下清琁的衣袖,“老公,你不是會治鼠疫嗎?”
“你想救他?”清琁問我。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畢竟是條人命。”
“我看看。”清琁把我放了下來。
讓我坐在地上,身子依靠在旁邊的柱子上。
他走過去,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他已經(jīng)死了。”
正好,那四個人也醒來從里邊出來。
“是被活活凍死的。”清琁盯著那四個人,一字一頓道。
也就是說,這四個人全都是殺人兇手。
我一驚,“那他的尸首這樣暴露荒野,不太好吧?”
攜帶鼠疫病毒的尸體可不是開玩笑,一個不小心就會把病毒帶進劉家村。
“必須燒了,然后深埋。”清琁說完以后,卻是抱著我走向下山的路。
我覺得奇怪,“那你怎么下山了?”
“等處理完了他,你也就病發(fā)死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大爺我可以過去把他處理掉。”他一路下山,走的飛快。
村長在后面,追的氣喘吁吁的,“劉清琁,你真的打算把她帶回村子嗎?你就沒想過,村子里的人的安全嗎?”
“她得了可是鼠疫,治不好的。”
“你小子,太任性了!!”
……
清琁充耳不聞,很快就把他甩在后面。
到了山下,太陽已經(jīng)徹底升起來了。
我發(fā)現(xiàn)他回去的方向不對,“這是去哪兒啊?”
“去陳家。”他簡短道。
此刻的他,在風(fēng)中疾跑。
額頭的碎發(fā)輕揚,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線。
深邃漆黑的烏瞳里,帶著一抹寒意。
自從那個背尸匠被降頭公,勒令從劉家村走之后。
整個陳家,也都搬空了。
一個人都沒留下,聽說搬回了他們自己的陳家村。
陳家在劉家村本來就是外姓,住的地方十分的偏僻。
不過,房子倒是蓋的挺大的。
像是那種舊社會時代,深宅大院的樣子。
他把我?guī)У搅耍澳莻€老背尸匠住的地方。
將我放在了椅子上,手一離開我的臀。
便粘上了,紅色的血。
血灼傷著他的手指,讓他的手指上冒出了黑煙。
我心里慌亂,一把抱住他,“流血了,我們的孩子……孩子……”
“沒關(guān)系的,明月,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他看到血的時候,眼神也是充滿了深深的灼痛。
我的眼淚滑落下來,“這不一樣。”
再懷一個,就不是他了。
曾經(jīng)清琁教我感受孩子的胎心,讓我體會到一個生命在慢慢孕育的過程。
如今,他要從指尖溜走。
心,疼的無以復(fù)加。
慢慢的鼻尖傳來了一股嗆鼻的味道,味道很沖。
辣的我眼淚都流出來,還一直咳嗽個不停。
睜眼一看,清琁手里舉著一個廢報紙卷成的棍兒。
棍兒里面好像包裹了什么草藥,一端被點燃以后飄出了帶著刺鼻味道的煙。
“這是什么?”我看那件東西是重影的,一摸之下,居然摸偏了。
他主動把東西放到我手中,“是蛇藥。”
“蛇藥……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為什么,嗅著這刺鼻的味道。
反而,越聞越舒服。
他一句玩笑都不跟我開,嚴(yán)肅道:“抓蛇用的。”
話音剛落,就見墻根出地洞里。
傳出了十分微弱的,“嘶嘶”的蛇吐信的聲音。
慢慢的有兩只半米多長的,青色的蛇從里面爬出來。
蛇問到了蛇藥的味道,把清琁的腿當(dāng)成了一根房子里的頂梁柱。
順著他的腿,便蜿蜒而上。
“老公,它……它爬上來了。”我從小就特別怕蛇蟲鼠蟻,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一把捏住蛇的七寸,把蛇猛地往我面前一送,“哈哈哈,傻妞,是不是特別嚇人。”
那蛇突然靠近,蛇眼直接沖著我的鼻尖。
“啊——你這個死變態(tài)。”我嚇得魂飛天外,驚叫出聲。
他眉毛不懈的一抬,用指甲扣下了蛇的幾顆鱗片,“傻妞就是傻妞,膽子真小。”
“我都病成這樣了,你還欺負(fù)我。”我委屈的唇角直哆嗦,本來就難受的緊,孩子也保不住了。
又受了驚嚇,此刻心臟就跟漏了風(fēng)一樣的難受。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剛扣下來血淋淋的蛇鱗直接塞我嘴里,“你生來就是讓本大爺欺負(fù)的,病了又怎么樣。”
“嘔——”我嘴里一嘗到蛇鱗的腥味,立馬反胃想吐。
他冰涼的手,捂住我的嘴,“不許吐,這是命令。”
可是真的好惡心!!
他為什么好端端的,給我蛇鱗這么惡心的東西……
看到他威懾冷厲的目光,我小心翼翼的就把蛇鱗吞下去了,“我已經(jīng)吞了。”
生剝下來的蛇鱗,洗都沒洗過。
不僅有寄生蟲,還有一股子它爬行的時候弄進去的土腥的味道。
即便硬生生吞下去,一樣有惡心想吐的感覺。
“這就乖了,本來這幾片蛇鱗,要入藥的。不過,你的情況比較緊急,就只好讓你先生吞下去。”他很滿意的揉了揉我額前的碎發(fā)。
我微微有些訝異,“誒?這蛇鱗可以治療鼠疫?”
“只有蛇仙的鱗,才可以。”他緩緩道,卻是在蹙眉看著自己指尖留下的我身上的血跡。
我知道,他在想那個孩子。
我怕他太過難過和心痛,便繼續(xù)追問道:“那陳平家怎么會有蛇仙啊,他們家不是背尸營的么。”之前那個背尸匠老頭,就很討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