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云市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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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兩個月待在地下,眼睛習慣在黑暗里看東西。
回到陸地上,看東西幾乎都是模糊的。
還好現(xiàn)在是傍晚,日頭并不是十分明亮。
螺旋槳告訴轉(zhuǎn)動之下,起了很大的風。
雖然只是秋季,可已經(jīng)很冷了。
加上這么大的風力,我在風力都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在嘈雜的轟鳴聲中,隱約聽到了胡安的聲音,“是運輸機,我們的運輸機來了。”
“我們得救了,真的太好了。”
葛一琴欣喜若狂。
雖然有人來接我們,讓我們不至于死在凍土上。
可是好奇怪!
這個地方方圓幾千里,都是無人區(qū)。
就算他們用清琁的錢買了運輸機,也搭建了探險基地,可是不會這么剛好運輸機在我們剛死里逃生出來的時候就趕來接我們。
不過他們弄的基地還是像模像樣的,有簡易的機場跑道。
運輸機就停在簡易的跑道上,從上面下來了幾個模糊的人影。
把我們抬上去之后,飛機就直接起飛了。
飛機上已經(jīng)備好了醫(yī)生和護士,給我們做了一系列檢查之后。
先用眼罩蒙住我們的眼睛,然后再打針輸液。
我其實很餓,開口想要些吃的,“能給我們點吃的和喝的嗎?”
“抱歉,夫人,您暫時還不能吃東西。”護士小姐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她給我蓋上了一個毯子。
我不知不覺中睡著了,腦海中不停來回播放著地下沙海中發(fā)生的一切。
最后一幕,突然定格在了清琁和龍圣打架的畫面。
龍圣手中乾元之力所化的劍,一劍刺穿了清琁的胸膛,“沈明月,你以為他能攔的住我嗎?太天真了!!你們還是自不量力,膽敢招惹我。”
我有些麻木的身體,一下就彈起來,“清琁——”
“給夫人打鎮(zhèn)定劑,她應該是受了驚嚇。”醫(yī)生見我從夢中驚醒,吩咐了一聲護士。
我看著護士手里的針劑,道:“我不需要鎮(zhèn)定劑,我很冷靜。”
“鎮(zhèn)定劑只是讓您的情緒更沉穩(wěn)一些,您不要抵觸。”護士倒也執(zhí)著,非要給我打這一針。
我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身體里的陰氣一調(diào)動,便把她靠近我皮膚的針筒彈了出去,“你最好弄清楚自己是為誰服務的,也許你是我丈夫請來的,可是他已經(jīng)把名下一切資產(chǎn)的使用權都給我了。”
本來只是想小懲大過一下,誰知道身體里的陰氣已經(jīng)有了轉(zhuǎn)變。
幾乎跟乾元之力一模一樣,把針筒振飛出去的同時也震傷了這個嬌柔的女護士。
她抱著自己被震蕩的那只手,跪在上震顫個不停。
運輸機上的人都驚呆了,窗外是夜幕降臨之下的星斗和白云。
“那個……我剛才也是好心,還希望劉夫人不要見怪,這個護士……也是太沒眼力見了。”醫(yī)生愣了一會兒,連忙跟我打圓場。
我道:“沒事,和我一起的兩個人呢?”
“在那邊。”他指了指角落里被醫(yī)護人員位圍住的地方。
我走了過去,那個醫(yī)生才過去扶小護士,“你沒事吧?我看看。”
“好難受,骨頭……骨頭好像斷了。”小護士可憐兮兮的說道。
我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心中是有些歉疚的,知道這個小護士這只手怕是廢了。
可我也沒多管閑事,直接問那群圍著胡安和葛一琴的醫(yī)護人員,“我這里兩朋友怎么樣了?”
“他們有不同程度的低壓病,腦子里也有淤血,其中一個必須馬上動手術。”醫(yī)生對我說完以后,開始做簡易的消毒在飛機上做手術。
我退后了半步,讓他們有更多施展的空間,“他們會好吧?”
“他們除了身上的傷病之外,長時間的體力耗損,我們雖然有最好的設備,可是……以后估計還是會留下后遺癥吧。”醫(yī)護人員也很無奈。
我點了點頭,沒多說話。
忽然胡安被脫下來的衣服里,傳來了無線電話嘈雜的滋啦聲。
那東西本來是被單個衛(wèi)星服務的高級電話,就算是在地下也能打通。
現(xiàn)在離開了地下,居然也有信號干擾。
我猶豫了一下,彎下腰,接起了電話,“喂。”
“月兒,你還活著。”龍圣的聲音溫和的出現(xiàn)在電話后面。
剛好此刻飛機遇到氣流顛簸,讓飛機上的人登時就東倒西歪起來。
飛機上的很多人,都沒什么準備。
好多都摔倒在地上,就連胡安都忍不住悶哼出聲。
我也是差點失手把手里的無線電話脫手飛出去,還好我使勁抓緊了一下,手扶住了艙門,“你……拿了清琁的電話……”
“你以為他能攔的住我嗎?太天真了!!”他冷酷的說著。
我覺得他這句話很耳熟,想也不想的接了下去,“還真是自不量力,膽敢招惹你。”
“你怎么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么?”龍圣也被嚇了一大跳。
我能說我在夢中已經(jīng)聽過他這句話了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把清琁怎么樣了?”
“他在我手里,要不要聽聽他求饒的聲音,劉清琁說話啊!!”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聲沉重的擊打聲,好像誰被挨揍了一樣。
是清琁被打了!!
只是被打的過程中,他連哼都沒哼一聲。
他居然把龍圣困在溯回之地兩個月之久,簡直厲害的不要不要的。
可是終究還是成了龍圣的俘虜!!
我問龍圣:“你打這一通這電話,是想問我怎么走出溯回之地吧?”
“有點意思,開始學會揣摩別人的想法了。”他的聲音里染上了幾分玩味。
如果他制服了清琁,并且撬開清琁的嘴問出怎么出來。
以他高傲的性格,是絕不會打這通電話。
他打過來只能證明他雖然打贏了清琁,卻還是沒法從溯回之地出來。
我只覺得心口疼的十分厲害,背靠著艙門緩緩的滑下,坐在了地上,“可我不會告訴你,要怎么從里面出來。”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的男人嗎?沈明月,你可別挑戰(zhàn)我。”
龍圣被徹底激怒了,在電話那頭又狠狠的發(fā)出了幾聲慘烈的擊打聲。
眼淚從我的眼眶里落下,我捂住了自己的唇,有些哽咽了,“琁,那你告訴我,要怎么做呢?”
是他要留在那個地方,鉗制住龍圣的。
為的只是讓我們?nèi)齻€能平安出來,我當然想救他,不惜一切代價的救他。
怕只怕眼下給龍圣指路,清琁失去了利用價值。
在他的手里,只會死的更快。
“救我——”清琁從嗓子眼里喊了一聲,懦弱而又卑微。
我愣了一下,腦子有些發(fā)懵。
不……
不是清琁?
可是那明明就是清琁的聲音……
以清琁的傲骨,怎么可能變成這樣。
我無法判斷事實到底如何,對著電話那頭道:“龍圣,你想出來就自己想辦法吧。人在你手上,你想殺就殺。”
說完,掛斷了電話。
無線電話被我扔在一邊,整張臉都埋進了大腿里。
剛才那樣做……
會不會太狠心了,就因為他懦弱一次,就認定他不是清琁嗎?
“沈明月,你真夠狠的……”他利用電話的特殊性,強行把語音穿送過來。
我心里覺得煩了,直接用陰氣包裹了電話。
這樣電話就沒法接收無線電波,登時里頭滋啦的雜音聲就沒了。
飛機降落在云市,葛一琴和胡天被送去云市醫(yī)院。
從云市機場走出去的那一刻,我?guī)缀醣谎矍暗囊荒惑@呆了。
清晨熹微的陽光照下來,街上并沒有幾個人。
隨處可見一灘有一攤的膿血,每個經(jīng)過的人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并且腳步匆匆,勁量避免自己和人有任何接觸。
幾個帶了防毒面具的環(huán)衛(wèi)工人,更在灑水沖刷著地面的膿血。
膿血被沖淡之后,便會往上面貼一張靈符。
忽然,有一個環(huán)衛(wèi)工人咳嗽了一聲。
他似乎特別的痛苦,摘下來了臉上的防毒面具。
嘴里的痛苦的吐出了血塊和膿血,而且還吐個沒完沒了。
周圍他的同時見狀,都十分驚恐的彈到一邊。
丟了手中的工具,四散到一邊去。
“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我還有救的。特效藥……給我特效藥……不要……不要不管我。”他朝那群人伸出了手,哀求他們。
他的工友臉色有些難看,咕噥了一句,“以我們的身份,怎么可能有特效藥,等死吧。我還離你遠點,不然我也感染了,肯定會比你死的難看。”
大家對他這話都深以為意,紛紛都四散離開了。
用我的左眼來看,這個清潔工人身上有數(shù)十條被人詛咒的紅線。
嘔血不過是詛咒發(fā)作,一種比較簡單的表征。
不過這詛咒好像會傳染,他在詛咒發(fā)作的一瞬間渾身被一種古怪的鬼氣包裹。
這鬼氣有一定的自主性,在他周圍胡亂的流轉(zhuǎn)運動。
只要有人少一靠近,就會立刻鉆入下一個宿主身體里。
“你沒事吧。”我有些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查看那個人的病況。他臉在如此明朗的日光中,開始如同冰淇淋一樣的融化,眼珠子在眼窩里搖搖欲墜,感覺隨時都會掉下來,“救我……善良的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