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軍裝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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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不是沒見過他腦袋掉了,可那都是他故意嚇我弄出來的把戲。
眼下突如其來的一下,把我直接驚了一下。
畫面不算血腥,從他脖子的斷口處流出了鮮紅的液體。
那液體自然不是血,但也不知道是什么。
頃刻間就染紅了他身上的白襯衣,并且還在蒸騰著紅色的血霧。
那一刻本來在我身體里,好似凝固了的陰氣瞬間就沖破了一切,爆發(fā)出來了。
只覺得自己的雙眼,都是猩紅的。
左眼明明瞎掉了,卻一下就能看見了。
只是好似被蒙了一層紅色的薄膜,看什么都是一片血色的。
“我的男人,也是你能碰的,去死吧。”我恢復(fù)行動能力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在這個家伙腦門上畫出除了一道破煞符。
破煞符乃天地間至陽至剛之物,威力根據(jù)施咒著的水平?jīng)Q定。
以我的水平就算遇到李林玉那樣的水平,大概也能把她打的落花流水了,不會像從前那樣總是挨打。
可偏生就是這么厲害的一道咒,只是把那只變成了女人樣子的蟲嬰鬼往后震了一些。
這蟲嬰鬼好生厲害啊,比苗王墓里陪葬的犀利多了。
她把清琁的頭顱扔出去,丟到了外面的叢林里。
尖利的手抓冒著黑氣,朝我也喜來了。
可是這個時候,她手腕卻被九根鋼針刺穿了。
就見清琁明明已經(jīng)沒有腦袋了,卻手持定尸針,自下而上的扎穿了這個女人的手腕,“你說你打我也就算了,連我的瓜婆娘都打,我只好……九根定尸針一起請你吃咯。”
“好痛啊……啊,兒子,救救我……”
那女人被扎中的并不是要害部位,可是卻疼的死去活來的。
身子就好像浴火的秋葉,被慢慢的燃盡了。
她“兒子”一見自己母親有難,立刻就沖上來了,“媽媽,媽媽……我來救你了……不要傷害媽媽……”
“傷都傷了,再說不要,就矯情了。”
清琁也不管那“孩子”哭的傷心,順手就從那女人腕子上拔下來一根定尸針,扎在了這孩子的腦門上。
定尸針果然是蟲嬰鬼的克星,那孩子本來是要飛撲上來咬清琁的。
被扎了以后,直接就斷線風(fēng)箏一樣墜落在地。
和他“媽媽”一樣,火中落葉一般的被燃盡。
地上只剩下幾根鋼針,還有一副慘白的孩子的白骨。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兩個家伙是怎么形成的,好像是蟲嬰鬼的魂魄上了一對母子的身,然后讓他們變的格外強(qiáng)悍。
“你……你沒事吧,清琁……我……要怎么幫你,我不會醫(yī)治陶身啊。”我之前還惱他惱的緊,眼下見他沒了頭顱。
心慌亂作一片,一時間也無法跟他賭氣較勁了。
他并未言語,摟住了我的頭,把我的腦袋往自己的胸膛上摁,“小妞,嚇著你了吧,老公會保護(hù)你的。”
“可是你的頭……”
我擔(dān)憂道。
他揉了揉我的發(fā)絲,道:“掉了可以裝回去,不過這里只有我們,不裝回去也沒什么的。”
“你……你可惡。”我氣惱道。
心里卻松了口氣,還好他沒有什么事。
他卻嘆息了一聲,“你也看見了,蟲嬰鬼有多厲害,我這陶身堅(jiān)硬無比,都受不住它們摧殘,更別提你了。所以啊,我才說這林子里,最可怕的就是這種小動物了。”
小……
小動物?
他這么形容蟲嬰鬼,看的可真夠開的。
“那……那就用定尸針對付它們嘛。”我道。
清琁聳了聳肩,道:“我就帶了就根來,剛才太惱火了,就都用了,用過之后的定尸針,第二次就不太靈了。”
“你……你還真是任性!”我結(jié)巴了兩聲,才無力的推開他,打開車門,“我下去把你腦袋找回來吧,你把它裝回去吧。”
明熙給蛇仙找的尸泥,我其實(shí)還帶在身上的。
為的只是留個紀(jì)念,不想她一番苦心白費(fèi)。
此刻倒也派上用場,隨手我就塞到了他的手中下車去找他的頭顱。
夜晚的雨林,危機(jī)四伏。
到處都是晝伏夜出的毒蟲猛獸,我躡手躡腳的進(jìn)去。
卻見清琁的頭顱,被盤在了一只毒蛇的懷里。
那么危險的地方我可不去,摸了摸自己的手鐲,道:“玉靈啊,去把那只頭顱抱來。”
“主人,你怎么來這么危險的地方,這里可是有噬魂族,一個不好連我也會被吃掉的。”
玉靈飛出來,便抱怨了一句。
拾起清琁的頭顱遞給我,很快就躲進(jìn)了玉鐲里。
連玉靈都覺得害怕的地方……
我心里也覺得不安,想要拔腿就走。
腳踝處卻有股涼意,低頭一看差點(diǎn)沒嚇得軟到在地。
在我的腳邊,有一只五顏六色的花蜘蛛。
這蜘蛛的品種我不認(rèn)識,可是絕對是那種有劇毒的。
它的身體觸碰到了我,我才覺得有一股涼意。
怎么……
怎么辦?
我覺得自己幾乎不能呼吸了,“清……清琁……”
“別喊他,我來。”
雬月說完。
一股古怪的氣息從沖向了腳踝,讓那只五彩蜘蛛自然而然的墜落。
在地上翻了個跟頭,爬行到了其他地方。
我這一下是真的腳軟了,軟到在了地上,“謝謝啊,雬月。”
“怎么了?喊我做什么。”他在此刻,高大的身影投射在我的身上。
我抬起頭看他的時候,一身的冷汗全都涼了,還打了個噴嚏,順便舉起了手中的頭顱,“頭……頭我找到了。”
“這林子不安全,隨我回去吧。”他把我拉起來,回到了車?yán)铩?br/>
頭顱掉了并不是他說的那么簡單,用尸泥糊在一起之后。
他變得很虛弱,躺著睡了很久。
這個過程中由于時間緊迫,要趕在清琁欺騙蛟藍(lán)的下一個陽虛之時回去,便必須加快進(jìn)度前進(jìn)。
而且晚上這車是絕對不能停的,一旦停下來會有更多的危機(jī)出現(xiàn)。
我聽了他的指點(diǎn),開車?yán)^續(xù)行駛。
一路上先是遇到一隊(duì)身著孝服的送喪隊(duì),隊(duì)里的棺材還是那種可怕的白臉棺材。
但凡棺材為白臉,必為兇煞。
更何況這一路上都是無人區(qū),如此詭異的隊(duì)伍定不是什么善茬。
我把車停在一邊,讓他們先過。
那送喪隊(duì)也算是好的了,一路上撒著白紙錢。
放著鞭炮,敲著鑼。
車子聽到一邊之后,便無視我們的存在繼續(xù)前行。
因?yàn)樽笱叟紶柲芡敢暎液闷嫘尿?qū)動主之下,還偷瞄了一眼那副白臉棺材。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那棺材里蜷縮了一只長了白毛的老猴子,老猴子肚子被開膛破肚了。
好像還沒死透,在棺材里抽搐。
老猴子的胸口坐著一只貓,好似是一只黑貓的貓靈。
“到底是什么東西啊?”我自言自語了一句,就見從天上墜下來一樣?xùn)|西,那東西直直的撞在了擋風(fēng)玻璃上。
擋風(fēng)玻璃直接已經(jīng)被撞出一個洞,隨時都會漏風(fēng)。
此刻它撞上來,玻璃上又多了幾道裂痕。
我差點(diǎn)尖叫出來,仔細(xì)一看,撞上來的只是一只暈頭轉(zhuǎn)向的夜梟。
夜宵從那么高撞下來,早就是頭破血流。
直接從玻璃上栽倒下去,我也不管直接從夜梟身上碾過去。
車子繼續(xù)開著,月亮已經(jīng)西沉。
看著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diǎn)多鐘,清琁說我只要開到五點(diǎn)鐘太陽升起。
就可以去睡覺了,應(yīng)該不會再出事了。
可是車子開著開著,就開進(jìn)了一片漆黑當(dāng)中。
漆黑中,什么都沒有。
伸手不見五指之下,卻能看到地上長長公路。
公路兩旁的雨林,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
公路的盡頭,居然通往了一處亂葬崗。
我手心出汗了,“進(jìn)入幽冥了?不會這么倒霉吧。”
車子往前一直開著,開到了前方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三叉路口。
直走會經(jīng)過一道年久失修的鐵門,進(jìn)入到那個古怪的亂葬崗。
往左和往右,都不知道是拿。
按照清琁睡之前給我說的,行走的路線是往亂葬崗去的。
可是車子,根本就通不過亂葬崗。
我心中煩躁而又猶豫,卻不得不馬上下 決定。
想了一下,我下車推開了那道鐵門。
那鐵門真的是在野外呆的太久了,都生銹成了薄脆了。
推動之下,欄桿也斷的差不多了。
鐵門推開的時候,響起了十分刺耳的刺啦聲。
聲音劃破了夜的寂靜,藏匿在亂葬崗中的飛鳥直接飛起來了一群。
振翅的時候,也發(fā)出了很大的動靜。
我沒空去管那些,快速的跑上車。
把車子開進(jìn)了亂葬崗,開的過程就發(fā)現(xiàn)所謂的亂葬崗是不存在的。
只要車子開過去,墳包和墓碑都會消失。
是障眼法嗎?
我心中這樣一想,難免大意。
車子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撞在了一塊墓碑上,而且墓碑上還有人。
坐了一個軍裝少年,那少年被直接撞倒在地。
一身素凈的軍裝直接染上了血跡,好半天才從車子和墓碑的間隙中爬起來,起身是還正了正自己的軍帽,“小姐姐,你會開車嗎?撞得我好疼啊,我要是殘廢了,下半輩子你賺錢養(yǎng)我啊。”
“你……你是人是鬼?大半夜的,坐在墓碑上做什么。”
我失去了大天眼之后,骨子里是沒有從前自信的,對鬼祟之物的判斷力也大不如從前了。遇上這么一個人,連是人是鬼都有些分辨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