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血月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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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不喜歡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恕我不能告訴你。”沈修風(fēng)把醫(yī)鬼經(jīng)放進(jìn)了公文包里,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我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是不是不是人類?”
“我們的交易已經(jīng)結(jié)束,就算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對你來說又有設(shè)么意義?”他抬起頭,眼神有些詭譎。
會是他嗎?
在我的心里,浮現(xiàn)起一個人來。
我張口道:“聽過判鬼經(jīng)嗎?”
“你怎么知道這本經(jīng)書的名字?”沈修風(fēng)的面色終于發(fā)生了改變。
我本來只是想試探一下,此刻確定他對三本經(jīng)書應(yīng)該都感興趣,“我不禁知道判鬼經(jīng),還知道它是三經(jīng)之首。”
“判鬼經(jīng)在你那里?”他厲聲問我。
我不緊不慢,“在將臣手里,怎么?要去搶嗎?”
“小侄女,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沈修風(fēng)站起身,上下打量著我。
我仰視他,“你只要幫我傳個話,他會來親自找我的。”
“沈天明最喜歡的孫女,就是不簡單,換了我是他我也最寵你。”他突然朝我伸出了爪子,在我的下巴上摸了一下。
我頓時頭皮發(fā)麻,有了一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腳下一踹桌子,從椅子上彈開了,“沈修風(fēng),你變態(tài)啊你。”
“這就算是變態(tài)?你要不是那個人的女人,我一定娶你。”他對我信誓旦旦道。
我在他面前只覺得整個三觀都?xì)Я耍o緊抱著懷中的玻璃瓶,“我……我是你的侄女,我們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
“亂輪?那豈不是更刺激!”他興奮的說道。
變態(tài)!!
簡直就是變態(tài)!!
沈修風(fēng)已經(jīng)瘋了,我還是快點(diǎn)離開這里為妙。
剛抬腳要出去,他的手就摁在了柱子上。
又長又粗的手臂阻在我面前,我被嚇一跳,“你干嘛?”
“只是覺得你害怕的樣子,甚是有趣。”他的手還要伸上來摸我的臉,指縫中卻夾了一根針。
我眼尖躲過了那枚針,被逼到了墻角,“你要?dú)业娜荩俊?br/>
“只是要你的一滴血,聽說你的血能讓厲鬼上癮,紛紛爭奪你。”他一步步的逼近。
我奮起反抗,卻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大天眼雖然讓我力氣變得比較大,可是那只是針對普通人。
這人身上全都是相輔相成的陰陽之氣,我身上則是陰氣比較重,還沒觸碰到他就被他身上的一股力道彈回來。
茶館外頭傳來了摩托車經(jīng)過的聲音,拍了幾下窗子,“救命……救命,這里有變態(tài)搶奸犯要耍流氓的。”
“亂喊亂叫什么!!”沈修風(fēng)惱怒之下,手中的針扎破了我的眉心。
遠(yuǎn)處的摩托車打著遠(yuǎn)光燈,快速駛來之后。
居然,真的停下了。
車上的人穿著沖鋒衣,戴著頭盔就下來了。
他一腳踹開了茶館虛掩的竹門,直接闖進(jìn)了包間。
徒手捏住了沈修風(fēng)的腕子,翻轉(zhuǎn)之下。
就讓沈修風(fēng)痛的悶哼了一聲,手里的鋼針也掉落在地上。
他渾身戰(zhàn)栗不已,“閣下是誰?為什么要管我的閑事?”
“這是我的家事,你傷了我老婆。”那個穿著沖鋒衣的人,腳踩著地上的鋼針。
看著也沒用多大力道,卻把鋼針給踩斷了。
沈修風(fēng)臉色煞白一片,身體也不禁的發(fā)抖,“劉……劉清琁,你……你不是要沉睡十天嗎?”
他……
是清琁!!
在他的身上一點(diǎn)陰氣和尸氣都沒有,又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
看著就只像個見義勇為的普通青年,濃重的汽油味和包裹了全身沖鋒衣又將他身上的獨(dú)特氣息遮擋了。
倒是……
倒是身材和他有幾分相似。
“你不會數(shù)數(shù)嗎?剛巧,十天已經(jīng)到了。”他手底下稍稍一使力,就傳來了“咔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
隨即,松開了沈修風(fēng)的腕子。
沈修風(fēng)倒在了地上,抱著自己的腕子慘叫不已,“你剛剛耗費(fèi)了精血,不可能……不可能那么快痊愈。”
“我能不能那么快痊愈,跟你有一毛錢關(guān)系。”他的腳狠狠的踩在了沈修風(fēng)的手骨上,直接把沈修風(fēng)疼的撅了過去。
天穹之上,白云慢慢的散去。
露出了一輪仿佛猙獰著獠牙的血月,紅光照在了大地上。
這是一個陰氣極重的晚上!!
是了!
明天就是清明了,蘇城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下雨。
他低眸掃視了我一眼,“你見到我,好像沒那么高興!!”
“我……”我胡思亂想的思緒被打斷了,傻呆呆的看著他。
在他的身上一點(diǎn)“氣”都望不到,就跟沒有了生命的尸體一樣。
可是他給我的感覺卻不對,像是黑夜里隱藏著的冷血生物。
像是……
像是蛇。
你真的是我的清琁嗎?
他摘下了偷窺,“連我都不認(rèn)識了!!真是傻妞。”
“真的是你!你……咋知道我這里的?”我看到他如玉一般的面孔的時候,終于放下了芥蒂。
飛撲到他懷中,把臉深深的埋入。
他把自己身上厚厚的沖鋒衣脫下來,披在了我的肩膀上,“爺爺告訴我的。”
“清琁,我……我冷……”我額頭自被鋼針扎入以后,周身的護(hù)體陰氣就散了,能夠輕易被夜晚的寒風(fēng)入侵身體。
他摘下了手套,給我戴上。
又將我打橫抱起,走出茶館,“回去喝碗熱茶,會暖起來的。”
“今晚……你有點(diǎn)……不一樣。”我抬頭忘了他一眼,月下的他更像是被黑夜寵愛的月之驕子。
血月所有的紅芒,都仿佛只為他一人綻放。
焦距一般的,落在他的身上。
看久了,還有一種莫名的神圣之感。
我低下了頭,卻見他手背上生長著幾枚翠色的鱗片。
伸手撫摸了幾下,他已經(jīng)將我放在了摩托車后座。
長腿一伸,自己也跨了上去。
他發(fā)動了摩托,“抱緊。”
“哦哦哦……”我把他緊緊抱著,卻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兩個人的氣息。
摩托正在疾馳,夜風(fēng)如刀一般從臉頰處劃過。
他忽然高喊了一聲:“今晚,我有什么不同?”
“像是……有條蛇……也在你身上。”我說的很輕,仿佛怕他聽見。
這里離爺爺家很近,開不了幾步路。
車子就在爺爺院門前停下了,他車停在外面。
將我抱下車,眼神莫名的迷離,“看來,你還想著那條蛇。”
“我……我沒有……”我連忙矢口否認(rèn)。
他卻低了頭,在我耳邊道:“他的確在我身體里。”
“怎么……會?”我心口一凜。
他道:“我出竅去找他幫忙。”
“所以,你才會提前蘇醒。”我緊緊的攥住了他的衣服,鼻子微微有些發(fā)酸。
他是那么的驕傲,從不向人低頭。
自己的身體,更不可能輕易的讓人附體。
尤其是那條蛇……
他……
可是一只都在追我!!
他問我道:“為什么是這副表情?”
“你不是有潔癖嗎?”我問他。
他道:“是有,天亮以后就把他趕走。”
“啊?”我愣了一下。
他身子猛的一弓,就見一道綠光從他身體里飄了出來,“你這是要卸磨殺驢啊。”
“你一直跟著我,我怎么跟我老婆親密?”清琁冷道。
綠光又鉆回了他體內(nèi),道:“有個身體真好,弄的我也想要個仙體。”
所以,他現(xiàn)在是一個身體兩個靈魂!!
莫名之間就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現(xiàn)在抱我的到底是清琁,還是那只大蛇?
書房里,爺爺正在打盹。
聽到腳步聲,睡眼朦朧的清醒過來,“我怎么會在這里睡著?”
桌前擺著棋盤,棋盤上是下了一半的棋局。
“剛才我們在這里下棋。”清琁把我放在了躺椅上,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狐貍皮草。
點(diǎn)燃了房中的炭爐,我的身子頓時暖了許多。
爺爺?shù)哪樕行┢>耄嘀忌业难ㄎ唬澳闶钦l啊?”
“劉清琁。”清琁回過身看他。
爺爺?shù)难凵窕秀绷艘幌拢芭叮肫饋砹耍闶俏业膶O女婿。”
“還記得就好。”清琁給他倒了一杯茶。
爺爺喝了一口茶,臉色好了許多,“剛才下哪兒了?”
“您。”清琁道。
爺爺?shù)哪抗庠谄灞P上搜索了好久,“輪到我了嗎?”
“您還長考了很久,結(jié)果睡著了,我就趁著這段時間把明月接回來了。”清琁坐在了爺爺對面。
爺爺咳嗽了一聲,看向我,“沈修風(fēng)沒有欺負(fù)明月吧?”
說起欺負(fù)我就來氣,那個沈修風(fēng)明明是我長輩。
居然,對我動手動腳的。
“沒有,他拿了醫(yī)鬼經(jīng)就走了。”清琁把沈修風(fēng)欺負(fù)我的事隱瞞了爺爺。
爺爺一臉放心,在棋盤上落下了一子,“唔……那個畜生沒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就好,當(dāng)年我就反對他進(jìn)姒教,如今人都魔障了。”
“只是被洗了腦,慢慢感化,應(yīng)該會醒悟。”清琁落子很快,幾乎不用想。
爺爺又陷入了長考,“我啊……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了。”
“爺爺,你當(dāng)然能等到那一天,您會長命百歲的。”我插了一句嘴。
爺爺反應(yīng)有些遲鈍,恍恍惚惚的看向我,“希望如此吧,明月,你找了個好男人,棋藝甚得我心。”
以前爺爺總喜歡下棋,可是自從棋力和職業(yè)棋手差不多之后。
不僅他身邊的那些棋友不跟他下,棋牌室里有些業(yè)余的高手也不跟他玩了。
后來,他只能跟我爸爸下棋。
但是爸爸的水平讓十幾個子,才能和爺爺勉強(qiáng)有一戰(zhàn)的水平。
眼下有清琁作陪,倒是圓了他的心愿。
“爺爺,你……你怎么會和清琁在下棋?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
我費(fèi)解的看著爺爺,一臉的不解。
清琁來爺爺家不是來救我的么?
怎么救我之前還和爺爺下了半盤棋……
他到底是跑來救我的,還是來跟爺爺下棋的?爺爺愣了愣,好像失憶了一般迷茫,問清琁:“清琁,我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