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金錢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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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琁以前教過我,茶湯內(nèi)若不能映出人影。
則湯中,被人下了降頭。
這杯茶明顯是被人下了降頭!!
臭僵尸自己發(fā)現(xiàn)了,還不提醒我。
還好我機(jī)智觀察了一下湯色,不然就中招了。
“小店的茶,能有什么問題?你們可別亂說話。”倒茶的店員小潘,一聽我的說話,臉色立刻拉了下來。
清琁的指了指茶湯,淡淡道:“只是一只小飛蟲落下,我婆娘大驚小怪罷了。”
就見茶水里,莫名多了一只黑色的小飛蟲。
剛才明明還沒有的……
難道是這只臭僵尸他偷偷放了一只在里面么?
“是我們沒注意好,才會讓小飛蟲掉到茶水里的。”老板堆笑著,代替小潘對我們賠禮道歉。
又臭罵了小潘一頓,讓他上樓把新款婚紗都擺出來。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就跟唱戲似的。
臭僵尸卻是沒有把他們兩個下降頭當(dāng)做一回事,掌心輕輕拂過杯面。
杯面中的茶湯,立刻倒影出了他的影子。
他不動聲色的舉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里掉了飛蟲,換一杯就是了,用不著這么打動肝火。”
“這就給您換。”老板也發(fā)現(xiàn)自己遇到了一個高人,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給我重新倒了一杯茶,這一次的茶水就沒有被下降頭。
我喝了一口茶,“是龍井嗎?”
“對,您還是第一位,進(jìn)了小店就嘗出品種的人。”老板說道。
我低了眼瞼,“我家鄉(xiāng)就是出產(chǎn)龍井的,所以比較熟悉味道。”
“原來是這樣,雖然婚紗還沒拿來,兩位不如先拍一張找找盡頭感。”老板提議道。
清琁起身,表示同意。
我也跟了過去,兩人站在一塊。
“咔嚓——”一聲,就拍了一張照。
老板的臉色卻很難看,大叫了一聲:“哎喲,我的屏幕怎么裂了?”
又……
又拍裂一個屏幕。
我心中覺得郁悶,連忙沖過去看了一眼。
就見數(shù)碼相機(jī)的屏幕真的裂了,上面還拍著我和臭僵尸的影像。
“屏幕裂了的話,照片還是能洗出來的吧。”我僥幸的問道。
旋即,那照相機(jī)就黑屏了。
老板把它從三腳架上取下來,使勁的摁開機(jī)鍵它都沒反應(yīng),“怎么會這樣?”
“可能是沒電了吧?要不您充電試試?”我建議道。
他點點頭,拿了充電器充電。
沒幾秒鐘過去,數(shù)碼相機(jī)發(fā)出“碰”的一聲爆炸的聲音。
雖然爆炸的并不嚴(yán)重,卻還是冒出了黑煙。
清琁走過來,看了一眼道:“你這相機(jī)不會是劣質(zhì)產(chǎn)品吧?”
“不會啊,我用了好幾年了,一直沒問題。”老板莫名道。
我連忙補刀,“那就是用太久了,老化了。”
“這個倒是有可能,哎,這還是以前我到申城買的。”他嘆了口氣郁悶道。
兩著兩個器材因為拍了我和清琁,都裂屏死機(jī)了。
就算是巧合,也太巧了。
在我的心里,是有一點點的負(fù)罪感。
我順坡下驢道:“那個……既然照相機(jī)壞了,那我們就去別的店拍了。”
“昂,也行。”店老板忙著檢查故障,連抬頭的時間都沒有。
我給清琁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躡手捏腳的離開婚紗店。
在路上走了好一會兒,我才開口道:“又裂了一個照相機(jī)。”
“還不是因為你太丑了。”臭僵尸捏我的臉。
我氣不過,鼓著腮幫子道:“明明是你太丑了,還誣賴我。”
“我丑?你隨便拉一個路人問問,到底我們兩個誰比較難看一點。”他瞪大了僵尸眼,和我四目相對。
要是論實際的,當(dāng)然是他比較好看。
可我也不至于丑到,讓數(shù)碼相機(jī)報廢燒掉啊。
我指著前面的婚紗店,道:“我們再試一次,如果再屏裂。就分開來照,到時候就知道誰是罪魁禍?zhǔn)琢恕!?br/>
“真是小傻妞,只是巧合罷了。”他低身勾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愣住了,“可你不是說因為我丑嗎?”
“故意逗你玩的還當(dāng)真了,天哪,我怎么會娶一個這么蠢的妞兒當(dāng)婆娘。”他拉著我的手往那家婚紗店走去,一副娶了我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聽他這么一說,我略微有點沉重的心放下了。
不是我真的覺得自己丑炸屏,只是如此蹊蹺的事情發(fā)生兩次。
總會讓人心中,產(chǎn)生一些不安。
不遠(yuǎn)處的那家婚紗店,應(yīng)該是整條街最大的。
位于一個十字路口的拐角處,弧形的吊腳樓結(jié)構(gòu)顯得十分古色古香。
這家店比起剛才那家,顯得正規(guī)多了。
雖然還是上午,卻已經(jīng)有兩對新人在接待廳等著。
女店員穿著一身紅色的喜慶的旗袍,十分熱情的跟他們介紹著攝影套餐。
收銀臺后面有兩個對稱的紅木螺旋樓梯,樓梯上站著兩個正在抽煙的老男人。
其中一個老男人,穿著特別古怪。
外頭披著一身畫著陰陽魚的明黃色道袍,里頭穿著灰色條紋的襯衫。
下身穿著筆挺的西裝褲,腳上穿著擦的锃亮的皮鞋。
講話的時候滿面紅光,還操著一口港臺腔,“哎喲,你這個店面的風(fēng)水啊運轉(zhuǎn)的挺不錯的,生意一向可還興隆?”
聽這個說話的口氣呵聲音,怎么那么像是打電話給阿公的那個人。
“生意好得很呢,那還要多虧司馬老兄你一開始幫我選址,布置房子的格局,不然哪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另外一個人說的卻是我們這邊的口音,一看就是本地人。
我和清琁剛一進(jìn)門,就被門口兩個迎賓熱情的包圍了。
詢問我們是不是來旅游的,需要哪些服務(wù)。
那個姓司馬的披著道袍的人看我們,突然一擺手,對他旁邊的人道:“等等。”
“怎么了?司馬老兄?”那人一臉懵逼。
姓司馬的走下樓來,直勾勾的看著我,“這位夫人看著很面善啊。”
這個家伙走到我近前的時候,我對他也有一種熟悉之感。
“是嗎?您看著也很面善。”我不打算跟他相認(rèn),便客套了一番。
他從衣袋里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我,“聲音也很熟悉啊,這是我的名片,你收下吧。”
“好的,謝謝。”我含笑收下,準(zhǔn)備兀自走到會客廳里。
名片上,寫著司馬端。
所屬公司,還是什么什么集團(tuán)。
看著像是上市公司,職位竟然是董事長。
這年頭不得了,當(dāng)?shù)朗康亩籍?dāng)出了上市公司了。
他卻喊了一聲:“等等。”
“怎么了嗎?”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中是有一絲警惕的。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你有師父沒有?”
師……
師父?
好端端的問我這個做什么?
“啊?”我傻掉了。
他撓了撓頭,笑道:“嚇著你了吧?我看你三花聚頂,是修道的奇才哦,應(yīng)該會有很多人搶著收你為徒。”
“哦,我有師父。”我心口忽悠道。
他一臉惋惜,“那還真可惜,我收了幾個關(guān)門弟子,都是些廢柴。”
看他的樣子,貌似真是想收我為徒。
開什么玩笑啊?
我可不做吃百家飯的道士,走南闖北的還不得累死。
“慢慢物色,總會遇到好的。”我客套的安慰他。
他瞧見了我的肚子,把手上的煙徒手掐滅,“夫人……這是師承何派啊?”
師承何派?
我哪知道道士有什么門派!!
這下是吹牛吹大發(fā)了。
偷看了一眼臭僵尸,他作壁上觀的站著。
分毫沒有要幫我說話的樣子,一看就是等著看我笑話。
“龍……龍虎山。”我按照電影里的記憶,瞎掰了一個。
印象中,龍虎山好像是很厲害的道教山頭。
他眼睛一瞪,一臉佩服的樣子,“哦!!那是名門大派……”
還以為他要夸我,結(jié)果這個大叔來了一句,“只可惜沒落了,其實跟著我混,更有前途的啦。”
“呵呵呵呵……”我干笑了幾聲,對他說道,“司馬大師,我還要和我男人拍婚紗照,就不打擾了。”
“哦,那就不耽誤你們了。”他也很識大體,伸手虛引,讓我們進(jìn)去。
進(jìn)去以后,服務(wù)員先給我們沏了茶上來。
讓我們先一邊坐著慢慢喝茶,一邊看婚紗的款式。
一旁,也有人給我們介紹店里的套餐。
我在之前那家婚紗店,被他們的茶水坑過。
眼下,忍不住認(rèn)真起來。
端起茶盞,仔細(xì)的觀察了一下。
沒……
沒有倒影。
我看向了清琁,“這杯茶……”
“看來往茶水里下東西,是這邊的行業(yè)潛規(guī)則。”清琁嘴角一揚,笑得有些不屑。
他端起了茶盞,也不管里頭被下了降頭,直接打算喝一口。
這時,司馬端走了過來,說道:“哎呀呀,別喝!!看在我們有緣的份上,我提醒你不要喝。”
“這茶怎么了?”清琁的唇彩剛剛觸到杯口。
司馬端輕聲道:“做生意的一種手段啦,里頭的降頭叫做金錢魚啦。會讓客人小小的迷失心智,這樣下決定的時候就會比較干脆。”“司馬先生,我看你和老板關(guān)系挺好的,為什么要提醒我們這個?”清琁嘴角勾著邪笑,問司馬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