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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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回它嘛?很簡單,只要你愿意剖開你的肚子,用你腹中的孩子跟我換就行。”黑耀陰毒冰冷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夢境,仿佛要在黑暗中將我吞噬。
突然,小玉胎的頭掉了。
滾落在地上,脖子里流出了綠色的血。
這一夢,把我驚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我從夢中驚起,嘴里還說著夢話:“月餅……別走……”
伴隨著驚醒,似有笛聲從耳邊一閃而過。
是……
有人在附近吹笛子嗎?
“婷婷,還想吃月餅呢?你都喊了一早上的月餅了,我已經(jīng)幫你熱了兩塊,快趁熱吃吧。”阮杏芳那張長滿了膿包的臉,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
她手中拿著一只紅色的塑料盤子,盤子里放著兩只冒著熱氣的月餅。
我在恍惚中醒了醒神,拿起一只月餅塞進嘴里,“謝謝婆婆,不過……我可能說的都是一些夢話。”
嘴里卻好像失去了味覺,吃著月餅就好像在嚼蠟一樣。
腦子里卻閃過了夢中,小玉胎腦袋掉落的下畫面。
反胃之下,捂著唇就沖下床吐了。
吐完之后兩眼昏花,雙手撐著膝蓋有點直不起腰來。
“喝口蜂蜜水,應該會好點。”
隨著一個男子慵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杯蜂蜜水遞到眼前。
我雙手捧過,艱難的開口,“清琁,你找到它了嗎?”
“先喝水。”他命令道。
我難受的緊了,倒也聽他的話把蜂蜜水喝了。
嘴里發(fā)苦的滋味,終于壓下去一點,“你沒找到它嗎?”
“沒有。”他將我抱起,放回了床上。
我盯著他看的時候,眼圈都紅了,“哦,那你昨晚跟著那兩只狐貍出去,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線索?你知道它們把我?guī)膬喝チ藛幔俊背艚┦樕祥W過了一絲戲虐的笑,好像是被那兩只狐貍耍了一樣。
我關心則亂,腦子里一點頭緒都沒有,“我……我可猜不出,你直接告訴我吧。”
“它們把我?guī)У搅撕具h家門前。”清琁身子一低,在我耳邊輕聲道。
我連忙起身,腦門子剛好撞在他堅硬的腦殼上。
卻顧不得疼,大聲問道:“什么?胡志遠家?”
“那么激動做什么!小妞,你最近腦殼變硬了?”他揉了揉我撞傷的腦門,好奇的問我。
我心急如焚,“你……你想沒想過,它們?nèi)绻娴氖菐闳フ揖€索。那玉胎很可能是胡秋云偷的,她躲在窗臺下偷窺的時候,肯定是看見它了。”
“我當然想過。”清琁在我身邊坐下,雙手枕著后腦勺。
身子靠在床頭,一副懶散的樣子。
我有些不明所以,“那你……不找他們要?”
“我不僅找胡志遠要過,那姓胡的還讓我?guī)税阉麄兗宜岩槐椤!鼻瀣I仰頭望著天花板,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笑意。
我急忙問道:“那……搜了嗎?”
“當然,不僅搜了,還翻了個底朝天。”他隱隱有些蹙眉。
我輕聲道:“沒找到?”
“如果能找到,他還會讓我搜?”清琁側眸,一副看白癡一樣的表情看著我。
我心中有些泄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肯定是把玉胎藏起來了,能找到才奇怪呢……”
“唔,他可是個老狐貍呢。”清琁說道。
我咬住了唇,說道:“老公。”
“怎么了?”他問我。
我狠下心來,說道:“給他下降頭吧。”
“喲,小妞,你什么時候變成狠角色了。”他一聽反倒有些高興,捏著我的下巴笑的十分妖孽。
我漲紅了臉,“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說吧,你想給他下什么降啊?”清琁捏著我的手指,問道。
我眼珠子一轉(zhuǎn),想了想,說道:“能讓人拉肚子的降頭吧,最好是那種能拉死人的程度。這樣,不容易留下話柄,還能嚇他一嚇。”
“嘶~老婆,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腹黑了?”他一臉訝異。
我沒覺得自己哪里腹黑了,說道:“比起腹黑,我跟你還差得遠了。”
“那就下痢降吧,如果不把小月餅交出來,就讓他活活拉死。”清琁的掌心在此刻離開了,白色的肥蟲子從里面爬出來。
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眼神都變得犀利了。
看樣子,是在遠程給人下降。
降頭術就是如此的,可以通過人的毛發(fā)、血液下詛咒。
也可以,讓人喝下有降頭蟲的茶湯。
最厲害的就是清琁這種,擁有本命降頭蟲。
他這樣,可以直接給人遠程下降。
清琁卻突然面色一凜,嘴角卻是帶著邪笑,“老狐貍會隨身帶了擋降貝,降頭術近不了他的身。怎么辦呢?小妞。”
“給胡秋云下。”我當機立斷。
雖然我不知道擋降貝是什么,但估計是用來專門擋降頭用的。
胡秋云的老子是老狐貍也就算了,我就不信這村妞也隨身帶了擋降貝。
他的表情有些訝異,“還是痢降嗎?”
“不,最好是能讓她臉長東西的降頭。長斑長痘都行,她那么喜歡你,最害怕的肯定是毀容。”我平日里從未想過要害人,可以一旦反擊起來也不輕易認慫。
這玉胎通人性,認我為母。
我是無論如何也要奪回來的。
清琁眉一臉新鮮的看著我,“有意思,我發(fā)現(xiàn)你這小妞壞起來的樣子我更喜歡了。我還以為……你只會婦人之仁呢。”
“呸!!我要是婦人之仁,你早就在背尸人的棺材里睡上一輩子了。”我當初救他的時候,比現(xiàn)在還很呢。
直接讓阮杏芳,給背尸人老頭下蛇皮降。
清琁和小可愛微微對視了一眼,便道:“下好了,現(xiàn)在就等降頭發(fā)出來了。”
順手他還往我枕下,壓了個圓圓的東西。
“這是羅盤?你把它壓在枕頭下面做什么?!”我掀開枕頭一看,枕下那只黃銅做的圓盤上繪有二十四山方位。
確定是羅盤無疑,瞧著還有些陳舊。
羅盤上鮮紅色的指針,直挺挺的指著清琁。
他淡聲道:“可以防止厲鬼托夢。”
“原來昨晚上的噩夢是黑耀給我托夢啊,誒?不對啊,你怎么知道我被厲鬼托夢了?”我有些不明白,我做夢的內(nèi)容怎么會被他知道。
他斜了我一眼,百無聊賴道:“你這小妞喊的這么大聲,除非我聾了,否則想不知道都難。”
“我不是陰女子么?怎么還會被他托夢……”我問清琁道。
他倒是不怎么當回事,“黑耀不是尋常的厲鬼,進你的夢很容易。”
“這黑耀怎么總是陰魂不散的?你就該叫醒我的,你知不知道我做的夢有多恐怖。”我是真的有些煩這個黑耀了,我又沒有招他惹他。
可他呢,卻總來找我麻煩。
清琁從口袋里摸出骨笛,在手中玩了個花樣,“小妞,我懷疑你耳朵有問題。你醒來的時候……就沒聽見笛聲?”
“原來我醒來聽到的笛聲,是你吹的。”我盯著那只骨笛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那骨笛一拿出來之后。
羅盤上的指針,就開始亂了。
跟著骨笛在臭僵尸手中轉(zhuǎn)動的幅度,混亂的指著。
他洋洋自得,“那是,要沒本大爺及時吹響骨笛,你的魂魄早就被黑耀帶走了。”
“老公,你這個羅盤是道士捉鬼用的羅盤吧,你哪弄來的啊?”我把羅盤舉了起來,發(fā)現(xiàn)它的指針正正的指著清琁手中的那只骨笛。
清琁摸了摸鼻子,說道:“小妞,挺有眼力見兒的。今天白村來了個會點捉鬼術的牛鼻子來超度陪陵里的厲鬼,我就用阿姐鼓跟他換的。”
這羅盤是道士用來抓鬼的法器,想來是帶著浩然正氣的。
枕著它睡,必然是能驅(qū)邪消災的。
他還真是有心了,一知道我做了噩夢。
便去找道士,換了這羅盤來。
“你……你用阿姐鼓跟他換了這個?那……那阿姐鼓不是能用來打開苗王墓大門的機關嗎?”我壓低了聲音,緊張的問他。
他擺了擺手,“不要急,那東西每開一次墓門,都要重新滴入陰女子的血。”
“我靠!!那以后還有人發(fā)現(xiàn)陪陵,或者苗王墓怎么辦?”我一聽我的血需要每次滴入阿姐鼓中,才能打開古墓的大門。
一下炸毛了起來。
他反倒一臉幸災樂禍的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那你很可能會變成下一個唐僧,被好多盜墓賊追殺吧。”
“靠!!你都不擔心我一下嗎?”我在床上踹了他一腳,把他直接踹下床了。
他猝不及防,狼狽的摔了個狗吃屎。
剛好,阮杏芳出現(xiàn)在門口。
把我給嚇得,渾身發(fā)了冷汗,“婆婆……我是跟他鬧著玩的,您別生氣。”
“我就是路過嗦一聲,桌上放著山楂水。你早起吐了以后,胃里肯定不舒服,要記得喝。”她看到我“欺負”臭僵尸,就跟沒事人一樣。
說完,就背著竹簍上山采藥去了。
居然……
居然不怪我這么對她兒子,我這個婆婆真是對我越來越好了。
清琁扶著床爬起來,氣的挽起了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樣子,“小妞!!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是不是就不知道該怎么伺候自己的男人了?”
“別過來,你這只臭僵尸,欺負女流之輩算什么。”我縮到了床腳。他的卻沒有搶撲上來,眼神也冰冷下來,一字一頓冷聲道:“胡叔既然來了,就該敲門進來,何必在外面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