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落幕的時候，一出好戲才剛剛出演。
　　桌上微微亮，拇指一般粗的紅蠟燭點著，二月紅躺靠在床榻，一頭烏發(fā)垂落，從兩側(cè)分開，一側(cè)在床里，一側(cè)在床外，幾欲墜地。
　　張啟山捧了那把幾欲墜地的長發(fā)，繞著手纏了幾圈又解開，欺身壓上床去，雙手附著二月紅的脖頸，收緊。
　　"唱給我聽，二爺。"
　　他這樣說。
　　陰惻惻的目光看著二月紅，就那么看著……身下人只是沉默，薄薄紅唇更是未曾動過半分，桌上燭光照著，襯得他一張小臉半明半昧，張啟山深呼一口氣，手上勁又使了幾分。
　　他不愿再說第二遍，死死壓著二月紅，語含威脅，"二月紅，我真不想用強的。"
　　張啟山俯身，咬住二月紅那白嫩耳垂，心里的暴躁就快壓制不住，只想痛痛快快破壞一場，才好抒出心里那股沒來由的悲涼。
　　十指插進他頭發(fā)，"若是不肯開金口，受苦的可是紅老板這身子，聽明白了，嗯？"
　　下巴被狠扼著，二月紅不得不仰頭來看著張啟山，那雙眼都不能說是清冷了，張啟山一看，愣住。
　　我看到了什么？
　　冷淡？……
　　二月紅，怕是什么都淡了吧。
　　嗯……當初為什么要把他囚禁起來？
　　不……張啟山看著那雙眼，不善的面目隱在搖曳燭光后，冷淡……小老虎……
　　為什么要把他帶出監(jiān)獄？
　　張啟山起身，桌上茶碗被他摔得粉碎，桌上紅燭的微光隨著他甩了門出去的動作泛泛搖曳、晃動幾下，也只是徒勞無功，那一小團紅影撲滅，滴落的蠟油就隱在黑暗里，倏忽不見。
　　舊夢空已潸，欲訴以何顏？
　　二月紅，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