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傾訴
,最快更新宮廷計(jì) !
接連數(shù)日,元翊又都宿在了蘇媛宮里,像是恢復(fù)成了最初剛寵幸她的時候。鐘粹宮里瑾貴妃倒是沒什么動靜,但鳳天宮內(nèi)卻耐不住了。
陳皇后私下里與親信感慨,“春庭,你說,皇上怎么就會那么寵愛蘇氏?”
春庭見主子神情失落,容色黯然,安慰道:“娘娘,皇上對玉婕妤好,還不是因?yàn)樗悄]上的人嗎?若不是看在娘娘的面上,皇上怎會理會她?”
“皇上哪里是因?yàn)楸緦m的顏面?他待本宮都未必有那么用心,他是自己真心喜歡,否則怎會夜夜留宿在永安宮?”皇后斜斜靠著,撫額嘆息道:“若最初本宮是覺得蘇氏樣貌同林側(cè)妃相近才提攜她,皇上也是因?yàn)檫@個緣故,那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和這些無關(guān)了。”
她抬頭,拿起茶盞抿了口,卻沒有立即將茶盞放下,只是半拖著輕道:“這茶品著確實(shí)苦了些。”
“娘娘可是需要添勺蜜?”
皇后咧嘴苦笑,“你這說法,倒是讓我想起了林側(cè)妃。”
“是,這側(cè)妃娘娘奴婢是真心想不明白,瑞王爺那樣待她,還有什么好折騰的。以她的出身,難道還真想做瑞王正妃不成?”
“有何不可的?”皇后卻不甚在意,語氣寡淡的道:“若沒有趙家和太后,以瑞王的性情,林氏未必就做不了正妃。不過有句話你倒是說的對,瑞王爺那樣待她,這天下能有幾個男人如此寵愛一個女人,她未免太不知足了。”
“不過是以色侍人。”春庭語氣輕蔑。
皇后沉吟片刻,忽而言道:“你去把蜜罐取來,本宮也應(yīng)該添上些。”
“娘娘?”
皇后擺手,“去吧。”
她想起這些年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她暗中輔助皇上做的那么多事,可如今六宮盡在她手中,皇上權(quán)勢也日漸壯大,陳家終不在處處受制,本來什么都好了,但竟覺得還不如從前好。
以往,嘉隆帝常來這鳳天宮,與她有商有量。現(xiàn)在,除了必要的那幾日內(nèi),他竟不會再想著她了,而自己去那乾元宮,兩人之間除了這些后宮瑣事稟要,居然毫無從前溫馨的場面。
她開始追憶從前,眨著眼問:“對了,貴妃近來如何?”
“貴妃接連許多日都在太后宮門前大禮請安,跪那么久,將太后娘娘的心都跪軟了,聽說前日便得了太后召見,今日又在那兒。”春庭面色小心的說。
皇后冷笑,“終究都是趙家人,犯了再大的錯,太后都能原諒。”
“可不是嘛,貴妃在這宮中十多年了,趙家在她身上也花了許多心思,總不是說舍就舍的。長寧臺壽宴時雖然未賜婚,但總是有機(jī)會的,太后將明瑤郡主留在身邊,早晚還是要送入瑞王府的。”
皇后淡淡應(yīng)著,又問:“皇上最近可去看過貴妃沒有?”
“去是去了,但都沒有留在那過夜。”春庭接了話 ,又小聲道:“倒是貴妃的性情和從前不太一樣,奴婢瞧著她和玉婕妤之間有些不簡單。”
“哦?”陳皇后作為后宮之主,當(dāng)然也有所察覺,頷首道:“上次的事,本宮還沒有追究蘇氏呢。”
春庭當(dāng)然知曉是何事,“那次壽宴情形,不正是娘娘所盼的嗎?”
“本宮沒有讓蘇氏去,但她卻去了,你說她為了什么?挑唆貴妃和太后的干系,貴妃受了太后那通批判和指責(zé),最后居然沒有發(fā)作,還由得她在皇上面前承寵。”皇后越說越皺眉,吩咐道:“你去打聽打聽,貴妃那次去永安宮里都說了些什么。”
“娘娘,那次貴妃就打了玉婕妤。”
“這些本宮都知道,本宮要你去查那些沒聽說的。”皇后厲色吩咐完,就聽外面有人稟話,道素嬪來給她請安 。
蔣素鸞進(jìn)殿請了安,分外體貼的站在那里,笑著道:“下個月便中秋了,娘娘貴人事忙,往日嬪妾請安后也不敢過多打攪,突然過來,不知可有擾了娘娘清靜?”
“素嬪這話就見外了,坐。”
皇后對宮里這些無論是否得寵的妃嬪都寬厚有加,讓她落座后回道:“你本該出來常常走動才是,這么年輕總待在重華宮里做什么?瞧靈貴嬪玉婕妤她們就愛走動得很。”
聽見玉婕妤,蔣素鸞合眼低聲道:“嬪妾身份低微,哪里敢那般到處招搖?”
“素嬪這話是怎么了?”
皇后知曉些她的事情,前不久又點(diǎn)撥了幾句,聞言就問:“本宮記得你去年剛出事后那陣子,同玉婕妤交往密切,怎么漸漸又沒了往來?我瞧她倒是個和氣性子,平時與靈貴嬪便不用說,先時和那位秦良媛也極為友好,據(jù)聞和祁常在都有所往來,怎么和你倒突然生分了?”
“玉婕妤那樣八面玲瓏的人,嬪妾怎敢隨便攀交。”蔣素鸞這話,便帶了生氣的意味。
皇后連忙詢問是發(fā)生了什么。
蔣素鸞看了看春庭及宮人,等皇后將人屏退后,倒是也沒有支吾,與她直白的說:“原是同病相憐,以為她能懂我的喪子之痛,便和她常來常往也親近了陣子。只是,沒想到她如今竟真投靠了瑾貴妃,我雖奈何不得鐘粹宮那位怎樣,但在經(jīng)過了那樣的事情后,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出諂媚奉承的行為來的。”
皇后不妨她這樣直接,語氣驚詫,“素嬪這些話,雖是真性情,但在本宮這兒說說便罷了,可不準(zhǔn)去外面講。畢竟,玉婕妤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吶,便是本宮見了她,也要多容忍幾分……”
“娘娘是皇后,她再得寵不過是個妃嬪,為何會這樣?”蔣素鸞震驚無比,“您難道還要容忍她?這蘇氏未免也太放肆了!”
皇后牽強(qiáng)的笑了笑,“沒什么,她得皇上歡心,替我們侍奉皇上,皇上高興,她便是有功之人。本宮身為皇后,本該如此。”
三言兩語,卻將蔣素鸞對蘇媛的不服惱恨之情都勾了出來,頗是氣憤的說起蘇媛的不是來,講著講著便帶到了從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