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伯爺,你可得小心了。
    國本之爭。
    郭淡曾經(jīng)在歷史書上,也知道有這么一樁事,但是他無法理解,就這么一點點事,為什么會對明朝造成那么大得傷害,甚至還間接到整個明王朝滅亡。
    歷史書上也就是一小段帶過。
    但如今他終于明白過來。
    其實在他發(fā)跡的背后,也無不充斥著國本之爭得影子。
    他第一次見到萬歷,就是因為萬歷要立鄭貴妃為皇貴妃。
    從目前的態(tài)勢來看,這就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拉力賽,而且是一場誰也不愿意認輸?shù)谋荣悾还苁腔实郏€是大臣,只要有機會,就會想盡辦法來推動此事向自己希望結果發(fā)展。
    是體現(xiàn)在各個方面。
    而在這事上面,任何事又都得為之讓路。
    故此導致許多問題都無法解決。
    就是因為這個核心問題都沒有解決。
    郭淡才介入一兩回,他就已經(jīng)覺得身心疲憊,也就不難理解萬歷為何會因為此事不再上朝。
    當家事與國事混為一談,就會出現(xiàn)這種結果。
    你當成是私事,人家卻當成是公事,這就沒法談。
    從萬歷的辦公室出來之后,郭淡也冷靜了下來,不管他愿不愿意,永寧公主這個爛攤子,他是一定要接下來,而這事徐姑姑又很難給他幫助,他只能自己想辦法。
    “此事已經(jīng)非常復雜,我不能再將此事想的更加復雜,一定要簡單化,不然的話,我這腦子還真不夠使。”
    郭淡一邊往住所走去,一邊嘀咕道:“不要去管太后與皇帝,也不要去管什么國本,什么謠言,什么寡婦,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永寧公主尋死,她為什么尋死,就是因為她不開心,我想辦法讓她開心就行了,就這么簡單,再多我也做不了。”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打斷了郭淡的思緒。
    郭淡抬頭一看,只見邊上的草地上站著一個老者,正面無表情得看著他,“伯爺?”
    正是徐夢晹。
    但他的語氣顯得有些詫異,因為一直以來,徐夢晹都非常刻意與他保持距離,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終于擺脫郭淡為他設定的角色---背鍋俠。
    這老頭真是鬼精鬼精的。
    故此當郭淡看到徐夢晹沒有回避他,感到非常詫異。
    徐夢晹?shù)瓛吡怂谎郏⑽⑿Φ溃骸澳悻F(xiàn)在可真是我大明的大忙人啊!”
    郭淡走上前去,笑道:“說起來,這可都是托伯爺您的福啊!”
    徐夢晹點點頭:“是呀!老夫現(xiàn)在可算是明白,你那句‘喚醒了一個惡魔’的意思。”
    郭淡驚訝道:“伯爺竟然還記得啊!”
    “這些年你的這句話可一直縈繞在老夫耳邊啊。”徐夢晹感慨道。
    郭淡笑道:“伯爺后悔了?”
    “這可能是老夫生平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徐夢晹毫不掩飾道。
    郭淡笑道:“但是晚了。”
    “是呀!晚了。”徐夢晹點點頭,突然問道:“你把小女給請到這里來了?”
    郭淡驚訝道:“伯爺?shù)男⌒倪@么靈通。”
    徐夢晹?shù)溃骸笆且驗橛缹幑鞯氖聠幔俊?br/>
    “嗯。”
    “這別的事,老夫不管你們,但是老夫可不希望小女介入此事。”
    徐夢晹面色凝重叮囑道。
    這老頭還真是看得明白,確實,這事比任何事都要棘手。郭淡笑了。
    徐夢晹皺眉道:“你笑甚么?”
    郭淡笑道:“根據(jù)正常人來說,伯爺應該去找自己女兒說,而不是去找一個外人。”
    徐夢晹哼道:“你這是罵老夫不正常。”
    郭淡笑道:“我只知道,如果我有居士這種才貌雙全的女兒,我恐怕會成天躲在被子里面偷笑,伯爺您倒好,直接往外面趕。”
    “你不懂就別在這胡說八道。”徐夢晹皺眉道。
    郭淡道:“我懂,我怎么不懂,無非就是因為她是女兒身,不能為你們徐家開枝散葉。”
    徐夢晹問道:“這是她跟你說得。”
    郭淡呵呵道:“這是肉眼可見的事,伯爺您對小伯爺態(tài)度和對居士的態(tài)度,真是天壤之別啊!”
    徐夢晹冷笑一聲:“這男大娶妻,女大嫁人,乃理所當然的事,老夫當年費勁心力為擇婿,到后來,老夫甚至妥協(xié)到讓她自己挑選,她不肯嫁,倒成老夫的錯了,這可真是天大得笑話。”
    “可是為什么居士不肯嫁?”郭淡笑問道。
    “那是因為...?”
    徐夢晹突然疑慮地瞧了眼郭淡,道:“你為何這般關心小女?”
    郭淡愣了下,旋即道:“我與居士相識,我想幫幫她,這有何不對嗎?”
    徐夢晹?shù)溃骸靶∨烧J識不少人,許多還都是老夫摯友,但從未有人專程為了小女,來跟老夫說教,你可是第一個。”
    說到這里,他吸得一口冷氣,“說來老夫也一直非常納悶,小女向來心高氣傲,她怎么可能會答應去幫助你一個商人,這......!”
    郭淡趕忙道:“喂喂喂,伯爺,這您可別多想,我跟居士是絕對清白的。”
    “老夫可也沒有說你們不清白,你為何這么緊張?”
    徐夢晹用謹慎得目光,上下打量著郭淡,心道,這小子油嘴滑舌,又擅于心計,莫不是小女著了她的道,這可不行。他指著郭淡道:“吶吶吶,老夫警告你,你可別動什么壞心思,她不要這臉,老夫可是要臉的,你不過就是一個贅婿,若與小女有什么瓜葛,我老徐家的臉都不知道往哪里擱。”
    “哇!伯爺您這.....!”
    郭淡突然靈機一動,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專業(yè)術語來---‘饑渴營銷’,什么商品是最值錢的,就是有人搶的商品,如果天下都去搶屎,屎就比黃金貴,更何況是一個絕色大美女,旋即笑道:“伯爺,您這話說得,你難道不知道,就是因為我,贅婿如今都成贊美之言,以我如今的地位和身家,也不是配不上你們徐家吧。”
    徐夢晹大驚失色,道:“難道你們真的已經(jīng)?”
    “當然沒有。”
    郭淡小聲嘀咕道:“令嬡可不是那么好追求的。”
    徐夢晹聽得一個真切,哎呀!不好,這小子果真動了壞心思,老目睜圓,恐嚇道:“郭淡,老夫警告你,倘若你敢令我徐家蒙羞,老夫就跟你拼了。”
    你拼得過嗎?不,他還有小伯爺,我兒子還是嬰兒,算鳥,你夠狠。郭淡翻著白眼道:“伯爺,我與令嬡是清白的,是,我也不否認,以令嬡的姿色和才華,但凡是個健全得男人都會為之動心,但是我會克制自己的,伯爺您放心就是。”
    放心?既然你小子都動了這心思,老夫還怎么放心。
    身為過來人的徐夢晹,自然知道郭淡這鬼話是不能信的,心里是懊悔不已,當初老夫只顧著去尋思鳳兒待在郭淡身邊目的,但是卻忽略郭淡這小子就是一頭不露齒的餓狼,這可不行,老夫決不能讓這小子得逞,否則的話,我們徐家今后恐怕都抬不起頭做人。
    他一直渴望著徐姑姑成家,這是一個女人該有的歸宿,不談窮富,但至少對方也得是個清白人家,郭淡是肯定不行,他又是一個贅婿,又有妻子,難道讓徐姑姑去當妾。
    給一個贅婿當妾?
    要真是如此,他真的寧可掐死徐姑姑,也絕不會讓這一切發(fā)生的,因為這在明朝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
    那邊徐姑姑本來一直在等著郭淡回來,但見郭淡久久為貴,而今日她稍感疲憊,于是就回屋休息,哪知這一躺下就睡著了,等她醒來時,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
    “嘩啦—嘩啦—!”
    忽聽得樓下隱隱傳來一陣水響聲。
    雖然四周非常安靜,不過徐姑姑藝高人膽大,一點也不害怕,下得樓去,借著廊道上的燭光,隱隱看見到一個近乎于赤裸的人影在水中游來游去。
    她趕緊回過身去,準備回屋。
    “居士!”
    后面?zhèn)鱽砉穆曇簟?br/>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
    “沒關系。”
    郭淡笑道:“我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徐姑姑可不想在這時候跟他說話。
    郭淡又繼續(xù)道:“我先前見到伯爺了。”
    徐姑姑當即收住腳步。
    郭淡道:“伯爺希望我能夠勸你回家住。”
    徐姑姑突然轉過身來,只見郭淡趴在泳池邊上,但她無暇顧忌那么多,惱怒道:“我說過讓你不要多管閑事,你為何就是不聽。”
    郭淡忙道:“居士,這可真是冤枉,我什么都沒有說,是伯爺主動找上我的,我當時剛從陛下那里出來,哪有心思顧你的事啊。”
    徐姑姑聞言,神色緩和幾分,突然問道:“我父親可有問你關于永寧公主的事?”
    反應真是快啊!但是你猜錯了,伯爺可不會為了這事,而求著你回家。郭淡點點頭道:“倒是問了兩句。”
    徐姑姑沉吟少許,道:“你似乎與陛下談得非常愉快。”
    郭淡笑道:“談得倒是不太愉快,但是我已經(jīng)想通了。”
    徐姑姑遞去兩道疑惑的目光。
    郭淡道:“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永寧公主不開心,我的任務就是讓永寧公主開心,就是這么簡單,我不想將這事變得更加復雜。”
    “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徐姑姑問道:“可是你如何讓永寧公主變得開心起來?”
    “暫時還未想到。”郭淡笑道:“不過我更愿意面對永寧公主,而不是去面對太后或者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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