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宛陵埋伏
戰(zhàn)事正酣,卻在攻城隊伍的后方。
“君侯不好了,后方有探報!”
起初聽到這個消息時,曹信還有些詫異,后方?哪個后方?難道出事情了么?
見那斥候表情認真,曹信這一刻也感覺到了這并不是玩笑。
頓時從對方的手中接過一封字條,寥寥幾行字,但瞬間讓曹信臉色大變。
“胡鬧!這簡直是讓軍紀(jì)形同兒戲!此事可屬實?”凝重的臉上,泛出一抹無奈,曹信當(dāng)下對那斥候喝道。
聞言一怔,對方同時恭敬的說:“的、的確屬實,現(xiàn)她已經(jīng)在去宛陵的路上了”
“宛陵守將何人?”
“是梁綱”
如此一來二去的琢磨了片刻,曹信陰晴不定的臉望了望遠處攻城激烈的戰(zhàn)況,一時間也咬了咬牙。
“鳴金!收兵!!轉(zhuǎn)攻宛陵”
人頭攢動的曹軍,瞬間如潮水般褪去,這也正是為什么忽然退兵的原因。
城樓上,李豐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切,一時間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但作為成德守將的他,見曹信離去,這心里同樣產(chǎn)生了一絲縫隙,隨即開始沉思起來。
沉思著剛剛樂就的那一番話,但這一刻,隨著鳴金之聲,樂就與潘璋迅速帶人撤退,一萬多的人馬隨即往東面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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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在兩天前。
還在成德十里外的營地,事情的始末,重新還原。
“大小姐哩,你怎么哩怎么看起來心不在焉哩?”一身伍長服侍,可以看出兩天前孫平顯然正沉浸在喜悅之中。
甄宓在營地外的草皮上,此刻嬌弱的擺弄著四周的花花草草。美目瞥了一眼一旁的孫平,只見對方與自己的情緒截然相反。
“你倒好了被提拔成了伍長,一定很高興咯?”
“嘻嘻嘻,沒有哩,不過哩,這身衣服真不錯哩。嘻嘻嘻”孫平當(dāng)下笑著,搓了搓自己新領(lǐng)的甲胄。
但似乎甄宓剛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精致的小臉蛋嘟著嘴,看起來很是別扭。
此刻周圍只有孫平和甄宓兩個人,其余都在營地內(nèi)休息或者訓(xùn)練,而此時的她貌似有些心神萎靡。
孫平當(dāng)下看出了甄宓的心事,收起了笑容,小聲詢問著,“大小姐。你真的沒事哩?”
“我有事!哼。”嬌嗔一聲,但這幅撒嬌的模樣卻不是對著孫平,而似是朝著營內(nèi)的方向去的。
孫平頓時疑惑的看了一眼,似乎那方向正是中軍帳所在。
起碼出兵已經(jīng)兩個月,雖然曹信不說,但慢慢的很多人開始知道甄宓‘身份’的不一般。
故此雖然軍紀(jì)嚴(yán)明,但大多將前者聯(lián)系在了曹信的身上,以為是曹信帶來的女人。但久而久之誰也不敢到處宣揚,只是各自遵守著本分。
但無疑。甄宓是不是眾人想的那樣先不說,反正誰也不敢得罪這個氣質(zhì)不凡的大家小姐。
當(dāng)然唯獨這個營地內(nèi),只有孫平最了解甄宓,不管是前者的高貴身份還是來此地的目的
“出來這么多天了我爹爹他也肯定會恨我,我此刻在這里孤苦無依,誰還會關(guān)心我呢?”柳眉微蹙。甄宓怨氣發(fā)泄過后,也露出了一絲的落寞來。
自古美人多猶憐,甄宓傾國傾城的臉畔完全沒有被這一身男裝束縛住,整個身子開始顯露出凹凸有致的美麗,如果旁邊有個正常的男性。一定會為之神魂顛倒。
但孫平不在此列,頓時撓了撓肥頭大耳的頭,有些不明所以。
“大小姐哩你是不是覺得君侯他不關(guān)心你哩?”
聞言,甄宓陡然顯露出一副嬌笑狀,掩嘴笑道:“算了人家是堂堂淮南侯坐鎮(zhèn)重兵,我一個小小的丫頭怎么配的上?嘻嘻,沒事啦,我要回去了”
“去哪里?”孫平連忙變臉。
甄宓卻是在原地蹦了兩下,臉上卻是出現(xiàn)了早先沒有出現(xiàn)過的堅韌。“宛陵守將有個叫梁綱的是我父親早年認識的好友嘻嘻,我去勸服梁伯父投靠曹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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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xiàn)在。
大軍疾馳在通往三峰山的大道上,曹信臉色冷厲,一陣一陣寒風(fēng)吹拂在有些滄桑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陣的焦急。
“信兒,何故如此擔(dān)心?還急于撤離成德?”
曹德此刻在大軍的行軍車輛上,與曹信坐在一起,曹德感到了一絲的疑惑。
但曹信只看著前方的大道,嘴里兀自說道:“這傻丫頭,宛陵守將梁綱乃張勛之心腹大將此人怎會投降我本想先攻下成德在轉(zhuǎn)攻宛陵,看來這一下,恐怕只能先攻打宛陵了”
一抹詫異,同時浮現(xiàn)在曹德的臉上,但同時望著曹信的表情,前者還是嘆了一口氣。
三峰山,是一處壽春境內(nèi)的名山,哪怕是在后世也頗為有名,歷史上著名的三峰山之戰(zhàn),蒙古滅金的重大戰(zhàn)役也發(fā)生在這個地方。
宛陵就出在三峰山的中間,可謂三面環(huán)峰,其地陰涼寒意,只有一條入峰口才能進入宛陵的地界。
“報!前方就是入峰口,可否率軍進入!?”
一名斥候快馬而來,停在曹信的跟前,當(dāng)即稟報道。
“哦,知道了,率軍直達宛陵!!”沉聲說著,曹信沒有任何的猶豫,頃刻間下達了這一命令。
一萬多的大軍,綿延進入山道,此刻曹信的目光卻忽然望向了四周的山峰。
“三峰山果然名不虛傳宛陵四周三面環(huán)峰,出入只有一條通道真是兵家要地。”
兩山間的絕壁很是光滑,曹信望之不禁嘖嘖稱奇,但就在進入山道的一剎那,前者的目光陡然瞥見了絕壁上的三個字來。
莫回峰!!
這名字讓曹信感到有些不爽,這讓他想起了西蜀的落鳳坡
但當(dāng)然。曹信是不會相信這些的,只是這名字,確實讓脊背感到一絲莫名的涼意。
三峰山泛指,龍口峰、三峽峰、莫回峰。
這莫回峰就是進入宛陵的通道沿山山峰,地勢陡峭難以伏兵,這也是曹信為什么敢如此輕易就下令進軍的緣故。
《眉山縣志》曾有過這樣一段記載。“三峰山,山勢崛起,中峰高插云表,挺然矗立,望之讓人生敬。旁兩峰溫潤可親。登峰西望,左右連山環(huán)護如城。轉(zhuǎn)東,地勢開朗,有俯視一切包羅萬有之慨。”
可以說宛陵在這個地方,顯然是曹信事先沒有預(yù)料過的。對于三國時期,沒有全國詳細地圖的曹信來說,這一切都非常的困難。
為什么當(dāng)年張松給曹操獻西川圖的時候,前者會那么牛氣?為什么劉備會那么尊敬張松?可見一張地圖對于一個軍隊的重要性,這遠比一張簡陋的行軍圖可要好上千倍萬倍了。
顫栗的北風(fēng),瑟瑟的吹拂著大地,十二月的冬季,將兩面的山巒覆蓋下了一絲雪白。
雖還未迎來第一場大雪。不過寒冷的氣候?qū)⒃竟舛d禿的峰頂染上了一層蒼茫,這一片蕭瑟一空的情景。就似是曾經(jīng)未曾動搖過的治世。
曹信身為此刻七路大軍的主帥,身上不僅僅背負著南下的重任,還掌握著十幾萬人的性命,這不單單是這八萬人,更是很多數(shù)不勝數(shù)的百姓。
自己能達到今天,曹信心里很清楚。百姓永遠是無辜的,但有的時候也是政治手段最有利的力量,戰(zhàn)爭只是第二位,因為戰(zhàn)爭是為了捍衛(wèi)前者而戰(zhàn)。
六路人馬此刻都與張勛做著僵持,這一條戰(zhàn)線暫時越不過去。而唯獨曹信這一路軍隊是唯一可以與張勛一較高下、機動力順暢的軍隊,而成敗與否就在此一戰(zhàn)了。
但或許,這也是曹信這段時間最后悔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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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的土地上,四面環(huán)抱著山林。
宛陵大火熊熊飛揚,八方景象盡皆是哀嚎連連,到處都是燒毀殘渣的焦臭氣
此刻甄宓有些茫然的站在宛陵五百步外的城墻,但此刻望在這丫頭面前的,卻不是守衛(wèi)森嚴(yán)的城池,而是宛若大火覆蓋的廢墟。
“這這怎么會變成這樣”
甄宓嬌弱的身子輕輕顫了一顫,目光隨即從面前殘破不堪的宛陵城,移到了周圍蒼野上失去家園的老弱婦孺。
宛陵!是座空城!!
“這位嬸嬸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為什么大家都”
此刻附近大約有兩千多人,但盡皆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甄宓一個一個的詢問著,最終來到了一處母子前。
這是一個帶著孩提的女子,大約在三十多歲,但此刻對方已經(jīng)有些憔悴,身上也似乎經(jīng)歷了一場大火,剛從火災(zāi)中拼命逃跑一般,縱使懷中嬰兒不斷啼哭,那婦人還是邊哭泣著邊喂著不多的奶水。
只見此刻那婦人望了望面前清秀的甄宓,臉上同時一陣的苦澀,“袁術(shù)無道我等生路盡毀家無所依”
似乎被弄得有些神經(jīng)失常,這婦人不斷重復(fù)著同一句話,懷中的嬰兒也似是極為的可憐。
甄宓還想要詢問,但有些心中不忍,方才作罷。
便是此刻,另一邊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
“昨夜這宛陵太守梁綱趁夜放火率軍離開,從此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是和原由唉,倒是苦了這些人了,房舍盡毀。老夫我孤家寡人倒是毀了也罷,可這些人都在昨日的大火中失去至親,已無所依靠,真是天要亡我等啊”(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