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29
見那人伸手就要向自己抓來,沈修云眸色一暗,一邊肩膀向后微側(cè),只是很小的一個幅度,就直接躲過了那個人的手,讓他抓了個空,然后也不再與那人糾纏,拿起包裹和劍就往酒吧外走。
那人沒料到沈修云也有些身手,他旁邊還有幾個狐朋狗友,本來都看好戲似地在旁邊瞧著,這樣一來讓他非常沒面子,于是沉下臉,不肯罷休地追上幾步,抓向沈修云的肩膀。
這回沈修云沒有慣著他,在他手按在自己肩膀的瞬間,直接一掌扣上去,微一用力,只聽幾聲關(guān)節(jié)錯位的脆響,那個找茬的alpha立刻慘嚎起來,一只手卻有四根指頭都被捏斷了。然后沈修云又順勢往前一拉,直接將這站在身后的人整個扯了過來,仰面將其摔翻在地。
那個男人的幾個朋友見狀不妙,紛紛上前幫忙,見那架勢是準(zhǔn)備圍攻沈修云,而地上那個男人也惡狠狠盯著沈修云,不管不顧大叫起來:“這個人是個omega!快抓住他!”
他這么一喊,原本在酒吧里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一群人,全都安靜了下來,就連擂臺上兩個正掐在一起的醉漢也都停止了互毆,一起向沈修云的方向看過去。
手骨被捏斷的男人眼中閃過惡毒的光,他喘著粗氣從地上站起來,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指著沈修云,說:“他身上的隔離披風(fēng)剛剛被那個omega扯下來了,我感覺到了他身上的信息素!他就是個omega,如果大家不信,就讓他當(dāng)眾將披風(fēng)解下來給我們看看!”
沈修云站在一圈人當(dāng)中,那刺探的,帶著些許興奮的目光,肆無忌憚投在他身上,他知道今天晚上想要息事寧人是不大可能了,反倒不急著走了,一步一步走近那個揭發(fā)他的男人,眼睛微微瞇起,嘴角一挑,冷冷笑道:“你說我是omega?好,既然想要我脫下披風(fēng),那就由你親自來脫,怎么樣?”
見沈修云如此淡定從容,還疑似說了個黃段子,酒吧里的人哈哈起哄的同時,又都有些懷疑地看向那個揭發(fā)者,其實(shí)在所羅門星,碰上個把從妓`院里或者貴族府邸里逃出來的omega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可是誰見過有哪個omega能把一個alpha放倒的啊?
沒錯,最近鬧得歡的新聞上倒是有一個,不過眼見為實(shí)耳聽為虛,誰知道那些新聞是不是媒體為了騙收視率的炒作和夸張呢?
那個揭發(fā)沈修云的男人沒想到沈修云口氣敢這么硬,想到他剛剛和自己過的那兩招,不禁也沉下臉色,不過他好歹也是所羅門競技場的一個競技手,就這么被人壓下頭去,以后就不用出去混了,因此只能強(qiáng)咬著牙說:“哼,身為所羅門的競技手,要是和一個omega交手,那說出去不笑掉大牙?”
“所以說,你連一個omega的衣服都不敢扒?”
沈修云的調(diào)侃頓時引來周圍人的哄笑,接著就開始有人在下面起哄,讓他們兩個趕緊干上一架。
這時,見勢頭不妙,酒吧的經(jīng)理笑呵呵出面調(diào)停,說:“既然兩位有這樣的興致,倒不如上擂臺活動活動筋骨,大家能在今夜聚集在這里也算是緣分,傷了和氣就不好了。這樣,兩位客人,就算賣我們家小酒吧一個薄面,咱們先約定好了,若是這位客人輸了……”說著,對沈修云笑了笑,“您就將披風(fēng)解下來,給大家澄清一下。若是這位客人輸了……”說著,經(jīng)理又面向那個競技手,“您就向這位客人配個不是,就說是一場誤會,怎么樣?”
能在所羅門星站住腳的生意,背后多少都有點(diǎn)勢力支持,因此這家小酒吧的經(jīng)理話雖說得客氣,明白人也知道,這是人家在拿勢力壓場子呢。不過這話說得好像很公平,兩邊各打五十,誰也不偏向,可是仔細(xì)琢磨琢磨,還是能看出經(jīng)理對那個alpha的偏向。
人家好好來你酒吧里喝點(diǎn)酒,沒招誰沒惹誰,憑什么讓人家當(dāng)眾脫隔離披風(fēng)?要知道,在別的地方,穿件隔離衣可能挺稀奇,但是在法律也失去權(quán)威的所羅門星,這可是隨處可見的。人家既然不愿意公開自己的身份,自然有所顧忌,這都是個人的隱私,憑什么就要聽你的,打不過就得當(dāng)眾脫衣服?
不過這也難怪,這個alpha怎么說也是所羅門競技場的一個競技手,可是另一個人卻一看就是剛來所羅門星球的新人,不欺負(fù)他欺負(fù)誰啊。
酒吧經(jīng)理說完,大家就看沈修云的反應(yīng)。
沈修云表情未變,只是點(diǎn)頭,“嗯,這個方法不錯?!?br/>
既然沈修云都同意了,那個競技手也不好再說什么。于是,在唯恐天下不亂的一幫糙漢的簇?fù)硐?,兩個人被擠上了酒吧當(dāng)中的擂臺。有人甚至還特別熱情地提出要幫沈修云拿身上的包裹,卻被沈修云一個冷冷的眼神回了過去。
兩人在擂臺上各持一方,那名競技手臉色陰沉地看著沈修云,臉色因?yàn)槭止堑膭⊥炊行┌l(fā)白,對下面人說道:“剛剛這人趁我不備,傷了我一只手,這怎么算?”
“簡單,我不用這只手就是?!鄙蛐拊普f著,將一只手背了過去。
那人還想再說什么,沈修云一挑眉,道:“這樣,我兩只手都不用。只要我用了任何一只手,就算我輸?!?br/>
星際帝國一向崇尚武力,在百年前人類與蟲族的星際大戰(zhàn)年代,最勇猛的機(jī)甲戰(zhàn)士能獲得無上的榮耀,這也就是為什么alpha貴族能夠統(tǒng)治帝國這么長時間,因?yàn)樽顑?yōu)秀的戰(zhàn)士,無一例外都是基因和血統(tǒng)極其優(yōu)秀的alpha。在這一切以力量為話語權(quán)的所羅門星,更是如此。既然人家都已經(jīng)做出這樣的讓步了,就算你傷了一只手能怎么樣?總不會娘們唧唧地說一聲“我很疼”吧?
果然,有認(rèn)識這個競技手的人在下面喊了一句:“行了,卡爾,別再婆婆媽媽了,別耽誤老子們的時間?!?br/>
這個叫卡爾的競技手只好不再找借口,他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年輕人,看上去好像不到三十歲的樣子,模樣也不怎么好看,的確不像一個omega,但是他剛剛明明感覺到了他身上的信息素,怎么可能會錯?
想到這里,卡爾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瞇起本來就不大的眼睛,而沈修云則雙手負(fù)于身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卡爾長了教訓(xùn),知道對這個人不可大意,如今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將這人的隔離披風(fēng)扒下來,若是真的不是omega他也好及時收手,想辦法化解矛盾,若是真的omega,呵呵,到時候可就不用他出面了,自有人會收拾他。
短暫的對峙后,卡爾忽然出其不意地在擂臺上移動,飛起一腳直接踹向沈修云,就在沈修云要擋架的時候,他眼中精光一閃,腳虛晃一下,卻中途變換去勢,直接勾向沈修云披風(fēng)的搭扣。
沈修云早在他剛剛目光移向自己胸前時就猜出了他想做什么,因此索性順?biāo)浦郏浜现?,做出格擋的架勢,卻在他露出本意時,忽地矮下身去,躲過這一腳。
卡爾這一腳沒有著力點(diǎn),身體有些不穩(wěn),正想靠另一只腿找平衡,然而沈修云卻不給他這機(jī)會,直接一腿掃過將他絆倒在地,還不等他起身又是一腳踩在他胸口,卡爾悶聲哼了一下,沈修云直接又是一腳踢在他臉上??柹焓肿プ∷耐龋蛐拊祈槃莨蛳?,膝蓋骨直接狠撞在對方脆弱的鼻骨上??柾吹么蠛穑蹨I鼻涕一起流,那只沒受傷的手卻仍不放開沈修云,仍死死抓著他的腿,企圖坐起身,將他摔倒。
沈修云險(xiǎn)些被卡爾抱著腿摔翻,急忙屈膝將重心壓低,沒能讓對方得逞。接著眼中滑過一抹狠色,一腳勾起,挑進(jìn)對方臂彎,直接以腿纏上胳膊,然后一使狠力,只聽一聲毛骨悚然的嘎巴響聲,愣是將對方的手臂反方向別折了!
“?。。。。 ?br/>
卡爾發(fā)出殺豬一般的慘叫,頓時松開手,沈修云接著一躍而且,雙手仍背于身后,又給卡爾身上補(bǔ)了一腳,直接將他踹飛下擂臺。
在場的人都愣了,鴉雀無聲地看著依然神情淡然立于臺上的沈修云。而卡爾卻摔下擂臺,倒在地上捂著胳膊滿地翻滾。
“如今既然勝負(fù)已定,我是否可以離開了?”沈修云跳下擂臺,身后還背著一包一劍,問剛剛出來做主調(diào)解的酒吧經(jīng)理。
“這,這個是自然?!本瓢山?jīng)理賠笑道,此時再看向沈修云的眼神和剛剛很不一樣?!斑@就讓那位客人給您道歉?!?br/>
“不必了?!鄙蛐拊普f完,就直接離開酒吧。從擂臺到酒吧大門,所有圍觀的人都給他紛紛讓路,剛剛那一聲骨頭被生生別折的聲音實(shí)在是太兇殘,很多人酒都給嚇醒了。雖然所羅門競技場的角斗比這要血腥百倍,但那畢竟是高等級的角斗賽事,不是所有人都能親眼見到的。
沈修云走出酒吧以后,刺骨的寒風(fēng)迎面撲來,他握緊了手中的劍,眸光微微向身后轉(zhuǎn)動了一下,然后故意往一個偏僻的小徑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還沒等他走到偏僻的巷子深處,那個叫卡爾的,就集結(jié)了五六個人將他堵了起來。
“想走?哼,沒那么容易!兄弟們給我上!我今天非要將他這身皮扒下來不可,讓他跪在地上給我們舔鞋!”卡爾站在最后,眼神陰郁道。
沈修云慢慢抽`出長劍,看著圍堵他的一群人,眸光閃動,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起前世那個人跟他說的話。
“修云,你可以殺人,但有些人能殺,有些人不能。有些人殺了可以讓人知道,而有些人殺了卻不能見光。否則的話,若是有一天犯了眾怒,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難逃一死。”
想當(dāng)年,那個七皇子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類似的話,沈修云全當(dāng)做放狗屁,可是這一世重來,他卻好像漸漸明白了幾分這番話中的深意。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碰無辜之人的性命。
可是這些人,無論怎么劃分,好像都是可以殺的了吧?而且在所羅門星這種地方,就算殺了,應(yīng)該也不怕被人知道吧?
看著眼前之人個個眼中的貪婪和怨毒,沈修云忽然笑了,再想起剛剛那個被抓走的omega看他的眼神,他自重生以來,心中就一直壓得那塊東西好像終于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寒風(fēng)肆虐,黑夜無邊。
沈修云將長劍揮起,在月光下泛起絲絲冷光,這一刻,他知道,給他這柄新劍開葷的時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