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吐血
顛簸還在繼續(xù),可兩人間的氛圍卻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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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一下子吞了三顆止痛片,等藥效完全發(fā)揮作用之后,他漸漸感覺(jué)不到身體的疼痛,再加上溫香軟玉在懷,心頭無(wú)比寬慰,意識(shí)逐漸朦朧,最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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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楊千語(yǔ)被他抱在懷里,耳朵緊貼著他的心房,伴隨著他隆隆有力的心跳聲,竟也不恐懼這地震一般的搖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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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特殊的時(shí)刻,她心里竟生出了一種患難與共的感覺(j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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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歷經(jīng)了生死,看淡了榮辱,平日里糾結(jié)煩惱的那些痛苦,在這一刻也顯得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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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意襲來(lái),睡意漸濃,恍恍惚惚間,她情不自禁地?cái)埦o了男人的腰肢,臉頰在他胸口無(wú)意識(shí)地摩挲著,找了個(gè)更舒服的姿勢(shì),落入夢(mèng)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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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jī)顛簸時(shí),費(fèi)雪擔(dān)心好友,時(shí)不時(shí)地轉(zhuǎn)頭朝他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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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jiàn)兩人從一開(kāi)始身姿隔著銀河系到后來(lái)緊密相擁,恨不得融為一體——她忍不住偷偷竊笑,大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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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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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封墨言,到底還是捂熱了閨蜜那鐵石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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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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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jī)穿過(guò)云雨區(qū),重新迎來(lái)朗朗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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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簸漸息,平穩(wěn)得如同馳騁在地面高速上,此時(shí)飛機(jī)已經(jīng)航行了近四個(gè)小時(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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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北澤等人都困了,全都歪著頭安然入夢(mèng),機(jī)艙里靜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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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緩緩睜開(kāi)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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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guò)一個(gè)多小時(shí)的深眠,他的精神明顯好轉(zhuǎn),眼瞳也清明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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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壓著一個(gè)重物,他低頭,見(jiàn)女人依然睡著,神色安然,完全褪去了平日里的別扭和排斥,一條手臂甚至緊緊環(huán)著他的腰,親密得好像熱戀中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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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他抬起一只手,想撥開(kāi)她臉上垂落的發(fā),露出她迷人精致的麗顏好好看看——可手指快觸碰到她時(shí),又突地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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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太難得的,甜蜜溫馨得好似夢(mèng)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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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盼著能維持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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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碰了她,擾了這美妙的綺夢(m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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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是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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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結(jié)滾動(dòng),眉心微蹙,他長(zhǎng)久維持這個(gè)姿勢(shì),整個(gè)身子都麻了,尤其是雙腿,因?yàn)檠貉h(huán)不暢,這會(huì)兒冰冷得如同浸在寒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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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走過(guò)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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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老板需要挪動(dòng)身體,換個(gè)姿勢(shì)了,可還沒(méi)開(kāi)口,便被他家老板用一個(gè)眼神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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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看了眼趴在他胸前熟睡的女人,欲言又止,最后又轉(zhuǎn)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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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是睡不著了,索性癡癡盯著懷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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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盯了多久,那伏在他胸前的睡美人突然身子一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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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她做噩夢(mèng)了,封墨言幾乎是下意識(shí)拍拍她后背,像曾經(jīng)哄著小女兒睡覺(jué)那般——當(dāng)然,他自己并不記得這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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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事……飛機(jī)飛得很平穩(wěn),別害怕,繼續(x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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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yǔ)登機(jī)前也吃了鎮(zhèn)定安神的藥,所以這一覺(jué)睡得沉,醒來(lái)后腦子還有點(diǎn)混沌,并沒(méi)第一時(shí)間意識(shí)到自己是睡在男人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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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他那輕拍背部的動(dòng)作,將她徹底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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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一看,眼前是一堵溫?zé)岬娜鈮Γ读嗣耄蝗恢逼鹧鼇?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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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這次有準(zhǔn)備,趕緊抬頭,免得又被她的頭頂襲擊下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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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早著呢,再睡會(huì)兒。”他還想多享受下這美妙時(shí)刻,再次輕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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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楊千語(yǔ)已然醒來(lái),哪里還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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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回自己的位置,眉心緊蹙——因?yàn)榕ぶ畴y受得很,忍不住叉腰揉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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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不舒服?我?guī)湍隳竽蟆狈饽郧埔?jiàn)她的動(dòng)作,立刻伸手上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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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腰那個(gè)地方,是多數(shù)人的敏感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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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楊千語(yǔ)本就對(duì)他……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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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的手才剛剛撫上她的腰,就被她觸電般躲開(kāi),還送了個(gè)白眼回來(lái):“你別動(dòng)手動(dòng)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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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怎能看不透她,笑了笑,“趴我懷里,摟著我睡了那么久,也沒(méi)見(jiàn)你害羞,還是睡著時(shí)討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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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shuí)要討你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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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自己趴在他身上睡了那么久,楊千語(yǔ)到底還是害羞了,臉頰瞬間紅了個(gè)透,眼神都不敢與他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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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怎么不叫我。”為掩飾尷尬,她故作淡漠,沒(méi)好氣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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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做什么?”男人認(rèn)真地問(w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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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瞥了眼,無(wú)言以對(duì),“算了,不想跟你說(shu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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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實(shí)在難受,雙腿雖不能行,可并非毫無(wú)知覺(jué),這會(huì)兒兩腿不止是冰冷刺骨,更像有千萬(wàn)只螞蟻在啃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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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jiàn)她捏完了自己的腰,好像舒服了,男人可憐巴巴地問(wèn):“能不能麻煩阮總,也幫在下按摩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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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yǔ)睨眼過(guò)來(lái),臉色不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他又在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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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還是不麻煩你了。”被她的眼刀狠狠一剜,男人神色更委屈了,揚(yáng)聲喚來(lái)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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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shuí)知王城膽兒也肥,過(guò)來(lái)就說(shuō):“太太,您在封總懷里睡了這么久,醒來(lái)都不幫他按按摩,推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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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yǔ)看向他,滿腦袋問(wèn)號(h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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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zhǎng)得就那么像按摩師?她眼睛沒(méi)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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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有些意外地看向自己的助理,眼神頗為贊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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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幫他把座椅調(diào)得更為舒適些,又幫他翻身側(cè)躺,身后拿了抱枕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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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還要幫封墨言按摩下雙腿,舒展活絡(luò)筋骨,可手都抬起來(lái)了,突然腦子一轉(zhuǎn),笑笑看向楊千語(yǔ):“太太,該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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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什么?”她驚得結(jié)巴,還沒(méi)反應(yīng)過(guò)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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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說(shuō):“封總這么難受,您看不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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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吭聲,裝做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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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還抱在一起睡覺(jué),這會(huì)兒再給他按摩,這……成何體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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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méi)打算復(fù)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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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抱著睡,純粹是氣流顛簸,情況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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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封總為了您可是什么都愿意做的,做人得知恩圖報(bào),您說(shuō)是吧?”王城感受著老板贊賞的眼神,越發(fā)上道,留下這話便轉(zhuǎn)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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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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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見(jiàn)她這般抵觸,心里反而更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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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長(zhǎng)途旅行,總得找點(diǎn)樂(l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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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大家都困在飛機(jī)上,也不怕她惱羞成怒轉(zhuǎn)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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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千載難逢的機(jī)會(hu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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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了你的人肉床墊,這會(huì)兒幫我松松筋骨——禮尚往來(lái),不過(guò)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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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當(dāng)然不過(guò)分了。”她皮笑肉不笑地應(yīng)了句,轉(zhuǎn)了方向朝向他,果真幫他按摩起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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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guò),她下手毫不留情,頗有容嬤嬤拿針扎紫薇小燕子的狠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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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某人不但沒(méi)有痛苦之色,反而還享受地瞇起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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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封墨言,你似乎很享受這種半廢的狀態(tài),甚至還樂(lè)在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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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先生搖搖頭,“那倒不至于,我還是喜歡健步如飛的感覺(j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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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能想抱她就抱她,想親她就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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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是氣跑了,他還能再追回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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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沒(méi)看出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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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睜開(kāi)眼睛,盯著她認(rèn)真地說(shuō):“雖然我很享受你的服務(wù),可要你一直這么照顧我,我還真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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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開(kāi)始油嘴滑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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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jiàn)她冷著臉不理,男人性感的嘴角邪魅一勾,低沉嗓音輕啟:“千千,我們剛才那樣……算不算睡過(gu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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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yǔ)手上動(dòng)作一停,眸光瞪過(guò)去,一巴掌狠拍在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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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使勁打,反正我也沒(méi)感覺(jué),別把你手打疼就行。”見(jiàn)她惱羞成怒,男人更樂(lè),下頜朝自己的腿點(diǎn)了點(diǎn),還煽風(fēng)點(diǎn)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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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yǔ)聽(tīng)他這么說(shuō),慍怒的神色突然復(fù)雜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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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她故意下重力捏他,掐他,他都沒(méi)反應(yīng),還一副陶醉享受的樣子——原來(lái),竟感覺(jué)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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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腿已經(jīng)麻木遲鈍到這樣的地步,那還能恢復(fù)如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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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些,她心情又沉重起來(lái),臉色也靜寂嚴(yán)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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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不知她琢磨著這些,還在想另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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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你不生我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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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問(wèn)的是什么,楊千語(yǔ)沒(méi)有看他,很盡職地幫他按摩著腿部,淡淡道:“我生你的氣做什么,你父母是什么嘴臉,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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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怕他永遠(yuǎn)站不起來(lái)了,她心頭柔軟了幾分,也不舍得怪罪他了,所以否認(rèn)自己生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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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挑眉,“這么說(shuō),你不遷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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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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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xiàn)在心情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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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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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心情很好。”她不語(yǔ),也不影響男人繼續(xù)自說(shuō)自話,“我來(lái)這一趟,所有人都不贊成,可我覺(jué)得值得很。我都好久沒(méi)有抱過(guò)你了,剛才抱著你睡的那一覺(jué),無(wú)比踏實(shí),做的夢(mèng)都是香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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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北澤走過(guò)來(lái),一臉曖昧笑意,“你確定是香甜的,而不是香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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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y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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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類聚,這倆家伙湊一塊,就說(shuō)不出一句正經(jīng)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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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lái)當(dāng)電燈泡,好意思?”封先生不客氣地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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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少“嘁”了聲,“誰(shuí)愿意看你倆膩歪。”說(shuō)完,路過(guò),去向洗手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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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yǔ)大概是被他那句“反正我也沒(méi)感覺(jué)”戳中了內(nèi)心,態(tài)度在悄然之中改變不少,盡職盡責(zé)地幫他把雙腿都細(xì)細(xì)揉捏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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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明顯感覺(jué)到兩腿的刺麻冰冷感褪去,肌理間微微有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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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也累了,歇會(huì)兒吧。”他拉住女人的手,憐惜地?cái)n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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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yǔ)雖心疼他遭這份罪,可并不代表就會(huì)因此與他復(fù)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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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舒服了,那你繼續(xù)睡吧。”她悄然拽出自己的手,淡淡丟下一句,靠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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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無(wú)奈地笑了笑,嘆息了聲,也未強(qiáng)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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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來(lái)日方長(zhǎng),她這塊堅(jiān)冰已經(jīng)開(kāi)始融化了,不過(guò)是時(shí)間早晚的問(wèn)題,她總有化成水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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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久他都等了,也不急在這一時(shí)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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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jī)安全降落在江城國(guó)際機(jī)場(chǎng)時(shí),已經(jīng)是深夜十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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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jī)停穩(wěn)的那一刻,楊千語(yǔ)幾乎不敢相信,她竟能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在遭遇那么慘烈的空難后,還敢再次乘坐飛機(jī),順利回國(gu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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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熟悉的土地上,雖然氣溫極低,寒涼似水,可她卻覺(jué)得心情激動(dòng)而燥熱,恨不得仰天吶喊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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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雪走過(guò)來(lái),將她一把抱住:“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阮總,我等著你把公司做大做強(qiáng),帶我一起變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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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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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yǔ)開(kāi)心地笑了,“費(fèi)費(fèi),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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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大老遠(yuǎn)的,閨蜜耽誤幾天的工作,第一時(shí)間趕過(guò)去陪她,這份友情實(shí)在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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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了吧!跟我客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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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gè)女人抱在一起嘰嘰喳喳,沒(méi)完沒(méi)了,封墨言坐在輪椅上,盯著她們,臉色好不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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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冷,快上車吧,別凍著了。”終于,他淡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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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雪轉(zhuǎn)過(guò)身來(lái),不客氣地調(diào)侃:“嘖,有些人吃醋啊……真是莫名其妙,不分對(duì)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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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男人的醋也就算了,居然連女人抱抱他的心頭好,都要被這般敵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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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yǔ)臉色一怔,暗地里掐了閨蜜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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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我干嘛?我說(shuō)錯(cuò)了嗎?他分明就是吃醋啊!嫉妒我能抱著你,而他抱不到!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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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臉色冷酷,淡淡吩咐:“王城,安排人送費(fèi)大小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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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封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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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雪撇撇嘴,看向楊千語(yǔ),“現(xiàn)在相信了吧……真是比老壇酸菜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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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y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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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保鏢上前:“費(fèi)大小姐,我送您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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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雪高傲地一轉(zhuǎn)身,甩甩手:“冷死了,本大小姐還不屑留這兒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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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一穩(wěn)下來(lái),楊千語(yǔ)頓時(shí)也覺(jué)得冷了,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gè)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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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男人的輪椅上前,將一床毯子遞給她:“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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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你還是把自己保護(hù)好吧。”他的腿血液循環(huán)不暢,最怕冷,這個(gè)時(shí)候還逞什么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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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楊千語(yǔ)歸心似箭,都沒(méi)注意到身旁某人明顯不對(duì)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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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回到御苑,她下車便往別墅里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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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時(shí)間已近凌晨,孩子們?cè)缇退铝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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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姨看到她,欣喜又激動(dòng),眼淚都快落下,“太太,你沒(méi)事,平安回來(lái)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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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yǔ)笑了笑,抬手指向樓上,“我上去看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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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都睡得可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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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迫不及待地上樓,直奔孩子們的房間,壓根沒(méi)注意到,那個(gè)輪椅根本沒(méi)有進(jìn)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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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王城跟保鏢要把封墨言挪下來(lái)時(shí),被他抬抬手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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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北澤這才發(fā)現(xiàn),他臉色蒼白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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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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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緊緊皺著眉,像是氣息翻滾呼吸受阻,好不容易咳了聲,嘴里竟然噴出血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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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把所有人嚇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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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醫(yī)院——”他勉強(qiáng)吐出三個(gè)字,人便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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