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能不能讓我摸摸你的臉?
“你很怕他們?”男人淡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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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那倒不至于,可誰也不喜歡每次見面都刀劍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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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看著她,語調(diào)低沉認(rèn)真,“你誰都不必怕,只要我還有口氣在,就會(huì)護(hù)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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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hù)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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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有些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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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生活都無法自理了,還在這兒說大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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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沒嘲笑出聲,而是順著話吹捧:“那就多謝封先生罩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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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也一本正經(jīng)地回:“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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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著自己的女人,理所應(yīng)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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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太餓了,封墨言居然把那桶放了半天的湯全部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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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收拾好碗勺,轉(zhuǎn)頭盯著他,仔細(xì)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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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什么不舒服?肚子疼或者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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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就算被毒死,也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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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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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本來是想看看他就離開的,畢竟還餓著肚子,可又怕一提這話,他又要大發(fā)雷霆,于是話到嘴邊忍住了,轉(zhuǎn)而問道:“你今天感覺怎么樣?明天又要進(jìn)手術(shù)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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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樣。明天手術(shù)你不用擔(dān)心,最危險(xiǎn)的時(shí)候已經(jīng)過去了,我會(huì)好好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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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誰擔(dān)心你了。”她嘀咕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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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你不擔(dān)心我,你巴不得我好起來,就不用再伺候我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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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冷哼,“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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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心意說得這么清楚,倒叫封墨言無話可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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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半個(gè)月了,他對(duì)過去幾年的事還是毫無記憶,也不懂自己當(dāng)初到底多渾蛋,把她傷到了什么地步,才會(huì)讓她對(duì)自己這么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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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們以前那么好的,好到從未想過對(duì)方會(huì)從自己的生命里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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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靜默了幾秒,楊千語正要說你休息吧,我得走了,還沒開口,這人也正好出聲:“你上午忙什么去了?還是那個(gè)設(shè)計(jì)稿剽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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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想到的,目前最棘手的,也就是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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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的意圖只好再次打住,順著他的話說:“嗯,律師那邊找到新的證據(jù),叫我過去談?wù)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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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微微驚愕,“是那個(gè)女的給你打電話了?愿意說明實(sh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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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女的?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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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驚訝添了幾分,“她沒主動(dòng)跟你聯(liá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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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么會(huì)主動(dòng)跟我聯(lián)系?”楊千語覺得奇怪,郁悶地道,“就是她惹的禍,還避而不見,才讓我現(xiàn)在這么被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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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完,她看著男人皺眉不滿的神色,恍然大悟,“那個(gè)!你不會(huì)……真的讓你爸出面,找了那個(gè)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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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封先生面上有點(diǎn)掛不住,沉悶地應(yīng)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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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低聲下氣跟父親服軟了,父親也出面聯(lián)系那位孫總了——這事總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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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居然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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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別擔(dān)心,大不了我再讓我爸打電話問問,看到底是什么情況。”他封墨言出手,還沒有辦不成的事,如果這事夭折了,他面子往哪兒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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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在自己最深愛的女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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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楊千語愣了秒回過神來,連忙拒絕,“你別再去麻煩你爸了,明天就要做手術(shù)了,你還是安心養(yǎng)傷吧,這事兒我會(huì)處理好的——最壞的結(jié)果,也就是我把這套作品撤下首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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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損失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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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哪有事事順意的時(shí)候。吃一塹長一智,以后我也會(huì)謹(jǐn)慎防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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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任何作品都是你的心血,怎么能隨意讓人竊取?還是你的競爭對(duì)手。這不止是一套作品的事,更是他們對(duì)你的挑戰(zhàn)和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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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聽他義憤填膺,盈盈水眸盯著他看了會(huì)兒,心里涌動(dòng)著說不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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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這些年,我受過的挫折遠(yuǎn)不止這些,這事對(duì)我來說,是重要,但也不那么重要。可能經(jīng)歷的多了,承受能力也強(qiáng)了吧,我倒覺得無所謂,反正以后還多的是機(jī)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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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這話,看向男人依然不平的神色,悄然轉(zhuǎn)移話題:“我倒是好奇,你怎么說服你爸的?他知道你是幫我嗎?就算他答應(yīng),你媽也不可能答應(yīng)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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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這話,封墨言氣憤的臉色頓時(shí)沉悶又尷尬,好像做了什么糗事被人現(xiàn)場抓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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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看他這副模樣就明白得差不多了,“你……求他們了?還是……有什么交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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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薄唇輕啟,帶著幾分凄涼的自嘲,“看來,你對(duì)他們還真是了解,可見你做封家兒媳的那幾年,沒少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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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臉色復(fù)雜了一瞬,沒提過往,只是問,“他們的條件是什么?讓小宇小宙認(rèn)祖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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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再次緘默,臉色更羞愧,為自己父母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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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說話,那就是了……”楊千語緩緩點(diǎn)頭,靜默了兩秒,突地拔高聲音,“你答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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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權(quán)宜之計(jì)……”他半分隱瞞都不敢有,實(shí)話實(shí)說,而后擔(dān)心楊千語生氣,趕緊補(bǔ)充,“但千千……這件事的決定權(quán)在你,你不同意,我不會(huì)勉強(qiáng)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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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還怕千千不相信,吞咽了下,緩了口氣又認(rèn)真地道:“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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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跟前些日子那個(gè)囂張跋扈霸道強(qiáng)勢的封墨言簡直判若兩人,心頭又是一陣欷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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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腦子壞掉后,脾氣秉性還是變了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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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照樣愛發(fā)火,可只要順著毛捋,就很溫和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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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diǎn),可是之前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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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不說這些了。你休息吧,我也該走了,下午還有事要忙。”楊千語抬腕看了看時(shí)間,打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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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一聽這話,臉上的神色頓時(shí)黯淡了許多,那雙本就失焦的眼眸更是空寂得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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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來一會(huì)兒,就又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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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有點(diǎn)無語,囁喏道,“你也知道,我最近有事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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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你不想陪我,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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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摸抿唇,不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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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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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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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讓我摸摸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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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剛挽了包包,一聽這話,纖長羽睫陡然抬起,看向他驚詫地問:“什么?摸我的臉?你要……干,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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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嚇得都結(jié)巴了,封墨言難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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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笑,整個(gè)氣場都變了,有一種蘇里蘇氣的感覺——幸虧楊千語對(duì)他的顏早就習(xí)以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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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換做他人,這一笑肯定勾起對(duì)方滿滿的少女心,從頭發(fā)絲兒麻到腳后跟兒,渾身所有細(xì)胞都得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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