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婚后、謝喬8
    舒菀纏著周斂深撒嬌了好一會兒,外面有敲門聲響起時,兩人才分開。
    但舒菀仍然攥著他的領(lǐng)帶,搭在他腿上的兩只腳丫調(diào)皮的左右晃動著。
    周斂深眼底縱容,聲音溫沉:「還不松手?!?br/>
    舒菀輕輕地拽了下領(lǐng)帶,下巴微微揚起:「你求我。」
    換了她沒身孕的時候,是不敢這么說話的。
    肚子里的寶寶,就是她「欺負」周斂深的籌碼。
    他不敢亂碰她,最多也就是咬她兩口。
    她一旦眼淚汪汪的喊疼,他的氣焰立刻就降了下來。
    舒菀現(xiàn)在是屢試不爽。
    周斂深頗為無奈,只好順著她。
    「求你了,老婆?!顾挥匈|(zhì)感的低緩聲音說著這幾個字,總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性感,眼神注視她的時候,沒有任何的不悅與煩躁,更多的是沉靜的包容,他甚至帶著兩分笑意:「讓我去開門,嗯?」
    不知道怎么的,舒菀立刻心花怒放起來。
    松開了手,起身的時候捧著他的臉深吻了一下!
    而后,握著他的手,兩人一同去開了門。
    這么長時間,等在門口的陳焰還以為他們沒起床,都打算要離開了。
    再一瞧手拉著手的兩個人,忍不住道:「你們兩個,昨晚也沒喝多少酒吧,這個點兒了才起床?」
    舒菀和周斂深邀他進來。
    周斂深說:「你沒有老婆,哪懂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兒?!?br/>
    陳焰屬實是無語了:「我說斂深哥,你能不能別炫耀了,知道你現(xiàn)在家庭美滿幸福,就不能體諒一下我這個一直單著的人么?!?br/>
    他叫他「斂深哥」的時候不多,這么乍一聽,還挺有新鮮感的。
    舒菀身上還穿著睡衣,跟陳焰打了聲招呼,就去衣帽間換衣服了。
    兄弟兩人在客廳里聊天。
    陳焰說:「有的時候,真是羨慕你跟嫂子。」
    周斂深挑了挑眉梢:「有結(jié)婚的想法了?」
    陳焰正要回答,他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家里打來的電話,就先接了。
    不知道那頭跟他說了什么,周斂深只聽到他一聲接著一聲的答應。
    「知道了,知道了……您放心,月底我一定聽您的安排去見人……」
    不到五分鐘的通話結(jié)束。
    陳焰把手機放在一旁,跟周斂深繼續(xù)聊著:「剛說起什么就來什么。昨天生日宴上,家里人一直說,過了這個生日就老大不小的了,婚事該提上日程了,今天就把人選給我相看好了。」
    聽陳焰的語氣,似乎還有一點排斥的意思。
    周斂深道:「不是說羨慕我跟菀菀么?二十八歲,的確可以考慮婚姻了。有的時候,不需要對家里的安排太過排斥,他們興許也有自己的道理。」
    陳焰的性格是偏傳統(tǒng)的,高知家庭,家風尤為嚴謹。
    從小到大,他也沒太反抗過家里的安排,做醫(yī)生,也不知道是他真正的喜好,還是順其自然遵從家里的結(jié)果。
    在周斂深看來,陳焰的人生,大部分的時間里,還是比較壓抑的。
    所以他比同齡人更成熟、更清醒,也才因此跟他們玩在了一起。
    陳焰也沒說話,他只是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一直到舒菀從衣帽間出來,他們才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br/>
    幾個人又在明月山莊玩了兩天才回市區(qū)。
    祝靖言這邊,剛回來不久,就接到了謝恒的電話。
    他說:「謝老頭老毛病又犯了,這次像是要不行了。言
    兒,來三江一趟,有事跟你商量?!?br/>
    祝靖言也沒耽擱,第一時間開車去了三江。
    謝恒的家庭情況十分復雜,二十四歲以前,他在那個家里,就是食物鏈最底層的存在,任人欺凌無法反抗。
    二十四歲以后,他逐漸的成長為家族斗爭中的上位者,短短數(shù)年,一躍站在了食物鏈的最頂層。
    但在他之上,還有他的父親。
    這些年來,謝恒最盼望的一件事,應該就是謝老頭去地下見他母親了。
    三江頂樓有謝恒的辦公室,祝靖言直接上了樓。
    推門進去時,謝恒正站在文件柜前翻找著什么。
    他嘴里叼著一支煙,懶散地眉眼間滿是放蕩不羈,但隱隱約約的,又有那么一絲說不出來的高遠。
    這是謝恒少有的認真。
    祝靖言提步走到他辦公桌前,一邊拉開了旁邊的椅子,一邊問道:「去過醫(yī)院了?醫(yī)生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不就老三樣?!怪x恒嗤了一聲,回過身把手里的煙摁滅在煙灰缸中,往桌上扔了幾份文件,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的:「不過,我看那個氣色,像是就這幾天了。」
    「老頭一走,謝家就得翻天,屬于我媽的那份財產(chǎn),我得加倍的討回來!」說到這里,他緊鎖著眉頭間生出一絲冷意。
    祝靖言也正色道:「你有什么打算,想怎么做?」
    謝恒跟祝靖言談了很久。
    謝家的生意一直見不得光,唯有他手里的這些產(chǎn)業(yè),始終都是正經(jīng)營生。
    早幾年間,他選擇不依靠謝家經(jīng)商,一是為了獨善其身,二是他厭惡著謝家的一切。
    人不可以選擇自己的出身,卻可以選擇不與污泥同流合污。
    他叫祝靖言來,打著攪翻謝家的想法,不止為了自己,還為了他已經(jīng)過世的母親。
    謝家的事,是扎在謝恒心里的一根刺。
    祝靖言走后不久,他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母親的照片發(fā)呆。
    母親過世之前,神智已經(jīng)不太清楚了,卻始終念著謝老頭的名字。她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自始至終,都沒能得到一個名分。
    謝恒心情不好就愛喝酒,想起了過世的母親,心中就更加壓抑。喝的整個人醉醺醺的,攥著手機往外打電話,對方卻沒有接。
    他心煩的叫了個人跟他下樓,開車過去她家的小區(qū)。
    他這輛車最近三不五時的過來,保安早就熟悉他了,直接就放行了。
    他讓司機先回去了,從后座挪到了駕駛位,抬手胡亂地按著喇叭。
    「滴滴滴——」聲音尤為刺耳。
    這個時間,喬寧其實剛下班,應該不在樓上,還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