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我們離婚吧
薛雅蘭:“他怎么那么傻,遇到了什么事為什么不跟我說,沛川、沛川他……”
方瑤聽陸沛川提起過幾次他的母親,言辭之間聽不出什么感情,反而是怨恨更多,這連帶著她對這個女人也沒多少好感。
陸沛川自從被帶走接受審訊后,他的手機就在方瑤這里。
她每天接聽的,大多都是工作相關(guān)的電話,應(yīng)付各式各樣的人,簡直疲憊到了極點,這還是第一通不為公事、只為關(guān)心他而打來的電話。
方瑤的心情一時有些說不上來的復(fù)雜。
她媽媽過世的早,幾乎沒感受過什么親情,對于母親的概念也很模糊,但這一刻,隔著手機,她還是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薛雅蘭身為母親對兒子的擔(dān)憂。
方瑤一改剛才不耐煩的態(tài)度,難得溫和了語氣,沒有多想,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卻沒有刻意提及這個案子是與創(chuàng)洲和周斂深有關(guān),只說是商業(yè)違法。
“喂?”
方瑤說完以后,很長時間都沒有聽到手機那頭的回應(yīng),她喊了兩聲,除了一些雜音,好像沒有任何其他的人聲。
薛雅蘭似乎連電話都還沒來得及掛斷就跑遠(yuǎn)了。
……
薛雅蘭原本想離開醫(yī)院,卻被護士攔住了,她就發(fā)瘋般的大鬧了起來。
這么一來,驚動了不少人。
醫(yī)生護士們紛紛過來勸薛雅蘭,還有人上樓去找了周世章。
周世章趕到的時候,薛雅蘭正被兩個護士抱著,溫聲勸她不要離開醫(yī)院。
薛雅蘭非但不聽,發(fā)瘋似的抬起腳踹人!
“放開我,我讓你們放開我!”她拼了命地掙扎。
護士被結(jié)結(jié)實實的踹了兩腳,忍著疼也不敢松懈、不敢放人離開。
“周太太,您的身體還沒有康復(fù),時間又這么晚了,真的不能離開醫(yī)院……”
“雅蘭!”周世章見到這一幕,立刻提步過去。
聽到他的聲音,薛雅蘭才停止了掙扎。
護士也將人放開,圍在旁邊的人群,也都跟著散了。
沒有了束縛,薛雅蘭便直接沖到周世章面前,雙手用力地攥住他的衣領(lǐng),一雙眼睛通紅的,寫滿了憤怒!
“怎么了?你為什么……”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周世章話未說完,薛雅蘭就沙啞著聲音,歇斯底里的打斷了他。
周世章的眼皮頓時劇烈的跳了兩下,心里隱隱的猜到了什么,可他還是盡力維持著鎮(zhèn)定,開口反問:“知道什么?”
“沛川很快就要被送往監(jiān)獄,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薛雅蘭情緒激動,崩潰的大喊大叫。
周世章心頭一驚!縱使預(yù)先猜到了,卻仍然免不了緊張:“你是聽誰說的?雅蘭,你……”
“為什么要這樣對他,你明明知道,他是我的兒子!”薛雅蘭不給周世章說話的機會:“他從小就不在我身邊,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我想盡力的對他好,想補償他這有錯嗎?”
“是你們……一定是你們設(shè)局害他!”她用力地捶打著周世章。
她的身體還沒康復(fù),拳頭砸在人身上并不疼,可周世章的一顆心,卻被死死地揪著,任由著薛雅蘭崩潰發(fā)泄。
他思考著該怎樣解釋,才能撫平她的情緒。
薛雅蘭忽然將手伸進(jìn)他衣服口袋里,搶走了他的手機。
周世章一愣:“雅蘭,你要做什么!”
薛雅蘭已經(jīng)撥出了一個電話。
周世章想搶回手機,卻聽到了接通后,傳來的男人聲音——
“爸?”
“是你對不對?”薛雅蘭沖著手機那頭的人大吼:“是你設(shè)局害沛川的對不對?他是你哥哥,是你的親哥哥,你為什么要這樣!”
周世章連忙奪過了手機。
“這件事和斂深無關(guān),是他自己咎由自取,雅蘭——”
手機那頭突然沒了聲音,通話已經(jīng)被掛斷。
周斂深站在客廳的窗前,眉心緊鎖著。
即使已經(jīng)是深夜,可窗外仍舊萬家燈火,站在高樓之上向下俯瞰,心底前所未有的悲涼。
他站了很久,握著手機回身時,不想正撞上了走過來的舒菀。
她剛從床上爬起來,頭發(fā)還亂糟糟的,一雙眼睛滿是惺忪睡意。
周斂深立刻收斂了情緒,面對著她時,只有滿腔溫柔:“我吵醒你了?”
舒菀輕輕地?fù)u頭。
然后,仰起臉認(rèn)真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關(guān)心道:“出什么事了嗎?”
周斂深抿了抿唇,沒有隱瞞:“我要去醫(yī)院一趟,我媽好像知道陸沛川的事了?!?br/>
舒菀驀地瞪大了雙眼,想都沒想,說:“我跟你一起去!”
而后,轉(zhuǎn)過身就要去換衣服。
周斂深抬手將人拽了回來,撫了撫她凌亂的頭發(fā):“你安心的睡覺,等我回來。”
舒菀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周斂深又道:“我又不是小野,不必為我擔(dān)心,只是過去看一眼,很快就回來?!?br/>
舒菀當(dāng)然知道他不是個小孩,如果是別的什么事,她早就轉(zhuǎn)頭回去睡覺了,但一遇上薛雅蘭的事,就擔(dān)心他又受委屈。
可周斂深的態(tài)度非常堅定,不會帶她一起過去醫(yī)院的。
舒菀撇了撇嘴角,只能乖乖的點頭。
周斂深這才換了衣服,開車去醫(yī)院。
……
薛雅蘭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不能濫用鎮(zhèn)靜劑,周世章沒有辦法,只能強行抱起她回了病房。
這樣寂靜的深夜里,她的吵鬧聲就尤為清晰,即使病房房門緊閉,可仍然有清楚的聲音傳進(jìn)走廊。
周斂深從電梯里出來,就聽到了薛雅蘭發(fā)瘋似的大喊——
“是你們,就是你們害沛川的……周世章,你為什么這樣對他,又為什么這樣對我?我們離婚吧,我沒辦法再和你這種人生活下去,我不想看見你們周家的任何一個人!”
周世章的聲音聽不太清。
周斂深皺緊了眉頭,沒有片刻猶豫,直接推開門進(jìn)去。
開門的動靜轉(zhuǎn)移了兩人的注意力,一同看向了門口。
見到來人是周斂深,周世章心頭一緊。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薛雅蘭已經(jīng)抄起了面前茶幾上的水杯,重重地往周斂深的頭上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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