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看你這氣急敗壞的樣子
舒菀說清了前因后果,擔(dān)心這件事又遷怒到馮原,他還挺無辜的。
周斂深雖然生氣,可也沒有失去理智,沒追究馮原的過失,反而讓他去查清楚欄桿的問題。
他在醫(yī)院陪了舒菀很久,一直到她哭累了、睡著了。
周斂深坐在床邊,幫她擦干凈臉上的淚痕,蓋好被子……隔著被子,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他還沒來得及,感受到這個新生命到來時的喜悅。
他說沒那么渴望,其實(shí)是騙她的。
周斂深垂著眼睛,視線沒什么焦距,出神了很久。
半晌,他緩緩地收回了手,起身離開的時候,雙手用力地緊握了下!
……
陸沛川興許有一點(diǎn)被害妄想癥,恒遠(yuǎn)以外的人想進(jìn)公司,必須經(jīng)過仔細(xì)的檢查。
這是周斂深第一次來恒遠(yuǎn),被保安攔在門口的時候,他絲毫不意外。
“我要見陸沛川,讓開?!?br/>
周斂深面無表情,連聲音都沒有一絲起伏。
保安手里拿著檢測儀器,說:“恒遠(yuǎn)有規(guī)定,外來人進(jìn)公司,必須搜檢全身?!?br/>
然后,用眼神毫不客氣的上上下下打量他。
末了,輕蔑的嗤了一聲:“再說了,你有沒有預(yù)約???我們陸總也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保安說完,周斂深終于睨了他一眼。
表情雖然沒有任何變化,可眼神中透出的冷銳,卻讓人背脊一寒,莫名的壓迫感,頓時朝他傾軋過來。
被周斂深這眼神一瞥,保安一下子慌了:“你……你瞪我干嘛?”
就是見著他們陸總,他也沒這么害怕過。
瞬間反應(yīng)過來,這男人不好惹。
他一改之前的倨傲態(tài)度,還算客氣的說:“我也是按照規(guī)章制度辦事,你要是想進(jìn)去,先把胳膊抬起來,我……”
話未說完,周斂深已經(jīng)耐心盡失,抬手便推開了他,繞過檢測儀器闖進(jìn)去的時候,保安人都懵了。
有五六秒的時間,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連忙提步去追人:“誒,你站?。 ?br/>
這還是第一個敢直接硬闖的人。
恒遠(yuǎn)和創(chuàng)洲的裝修風(fēng)格很不一樣,現(xiàn)代化的輕奢風(fēng),更像是一個時尚領(lǐng)域的公司,處處都是方瑤的喜好。
陸沛川的辦公室,房門和墻體,都是透明的玻璃制成,沒有任何隱私性可言,一眼就能望到里面。
他一間間的走過,隔著房門,看到了陸沛川站在大班臺前打電話的身影。
他直接將門推開,突如其來的聲響,讓陸沛川本能的回頭去看。
保安是刻意放慢腳步追人的,不敢惹周斂深。
到門口的時候,裝出氣喘吁吁的樣子,把責(zé)任直接往他身上一推:“陸,陸總,他是硬闖進(jìn)來的……”
見到周斂深,陸沛川實(shí)在有些意外。
他忙了一天,正在處理網(wǎng)上爆出的照片,整個人焦頭爛額的,早就失去了平日里虛假的溫和,冷著臉說:“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話未說完,周斂深忽然提步過來,狠狠地一拳打在了他臉上!
陸沛川措不及防,手機(jī)從掌心里滑落,‘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保安還沒來得及退出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的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周斂深那一下,是用了全力的。
陸沛川臉上隱隱作痛,偏過頭吐出一口血沫,緊緊地攥著手杖穩(wěn)住了身形,怒火一下子直沖頭頂,顧不得外面在看熱鬧的職員,咬牙道:“周斂深,你瘋了是不是?!”
相比起他的憤怒,周斂深瞧著有些過分淡定。
他只是平靜的問了一句:“疼嗎?”
陸沛川不知道他發(fā)什么瘋,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周斂深又是一拳打過來,而后順勢將他按在了大班臺上,用手肘死死地壓著他的脖子!
“你……”陸沛川有些喘不過氣來,手杖早就脫了手。
這一刻的他,簡直狼狽到了極點(diǎn)。
他看向站在門口的保安,艱難出聲:“還傻愣著干什么,快點(diǎn)拉開這個瘋子!”
聽到命令,保安立刻上前,卻止步于周斂深警告的眼神中。
他低著頭,嘴角挑起的弧度輕蔑又諷刺:“小的時候你搶我的東西,成年以后又介入我的家庭。陸沛川,你就那么恨我?”
他當(dāng)然恨他。
周世章?lián)屪吡怂哪赣H,從他有記憶之后,他在陸家生活過的每一天,都是帶著傷痕和怨恨的。
如果在那樣暗無天日的生活中過一輩子,他興許還會認(rèn)命,可到了周家以后,他卻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而周斂深,獨(dú)享了他缺失十年的母愛,站在云端里高高在上,從沒有一刻把他當(dāng)成過兄長。
陸沛川知道,他的怨恨是帶著執(zhí)念的,可他就是不甘心,他就是不想看到周家的人過得比他更好!
他重重地喘著氣,暗中和周斂深較勁兒,想將他推開。
陸沛川說:“如果沒有你,我也不需要一直在地獄里茍延殘喘。”
周斂深冷笑:“那是你自找的。”
他瞇了瞇眼睛,沉著聲音問:“在項(xiàng)目上動手腳,是打算制造意外弄死我,還是想讓我坐牢,嗯?”
陸沛川聞言,原本憤怒的心情,突然就平復(fù)了下來。
過去朝夕相伴了數(shù)年,周斂深的性格,他再了解不過,多數(shù)時候都筑著一道冷靜的墻,鮮少會有這樣憤怒的時候。
即使是撞破他和宋凝躺在一張床上,也沒見他這樣過。
陸沛川笑了:“看你這氣急敗壞的樣子,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讓我猜猜……難不成是舒菀在工地上出了意外,是殘廢了、還是已經(jīng)——咳咳!”
周斂深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機(jī)會,狠狠地一拳砸下來!
陸沛川的太陽穴都是疼的,突突跳動著。
在短暫的懵怔之后,他咬了咬牙,警告道:“周斂深,從小到大我一直讓著你,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br/>
“是誰在得寸進(jìn)尺,你心里有數(shù)?!敝軘可钛凵窭镬鍤?,那是不該屬于他的情緒。
他連說話都更加惡毒了:“你以為攀上了方家,就有資本來算計(jì)我了?也不看看你這副樣子,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