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會是討債的吧!
“小聲點行么。”樓凌風(fēng)齜牙。
樓筱兮努了努小紅唇,望著哥哥,蠕蠕的聲音不解道,“怎么了,剛剛那不是劍奴么,他不在血族玲姨哪兒,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樓凌風(fēng)白了妹妹一眼,“笨蛋,我當(dāng)然知道那是劍奴。”
說著,小家伙偏了腦袋伸出去瞥一眼,瞧劍奴似乎抬頭掃了周圍兩眼,但因為神情有些恍惚,才并未發(fā)現(xiàn)他們,小家伙才微松了一口氣。
“你都沒搞清楚狀況,亂叫什么。”樓凌風(fēng)縮回頭來。
樓筱兮委屈,癟嘴。
樓凌風(fēng)仰天長嘆,沉著臉唬道,“你剛剛就那樣沖出去,若是被劍奴看見了,立馬就會把你抓回去,即使不抓回去,那肯定也會立刻告訴父皇,我們就死定了。”小家伙伸手抹了下脖子,舌頭夸張地往外一吐,“咔——”
上次他就是這么死的,只要有父皇母后的命令,劍奴可不會和他講情面,他可不想剛到這里,就被逮回去!
這樓凌風(fēng)天是不怕地不怕,唯獨就怕他老爹樓君炎,那修理他的手段是一套一套的,奈何這小兔崽子是個不記打的主,被修理之后,氣焰消停不了幾日,便就恢復(fù)如初,經(jīng)常將樓君炎如此淡漠的都?xì)獾媚パ馈?br/>
“哦。”樓筱兮露出恍然的表情,很是無辜地點了點腦袋,她都差點忘了,上次哥哥在東荒,就是父皇讓劍奴去把他逮回來的。
“那怎么辦。”樓小姑娘眉毛糾結(jié)地扭了扭。
樓凌風(fēng)無奈,“躲唄。”
惹不起,他躲還不行嗎?
“走,我們往這邊。”樓凌風(fēng)再度偏了偏腦袋,留意了劍奴去往的方向后,快速扯著妹妹的手,從巷子的另外一頭鉆了出去,往劍奴行走相反的方向溜走。
“好險好險。”樓凌風(fēng)蹦跶著跳望向后方,拍了拍胸脯。
樓筱兮也跟著眺望,清脆的童音有些疑惑,“不過,哥哥你不覺得劍奴今天有些怪怪的么,就那樣,表情有些怪怪的。”小姑娘具體也說不出哪里奇怪。
“我倒是覺得,他現(xiàn)在才正常一點。”樓凌風(fēng)若有所思地摸了把下巴,眼瞳之中閃過一抹奇異的亮芒,人小鬼大。
“奇怪。”小丫頭嘀咕。
是不是,娘親說的那什么來著,失戀了……?
“好了別看了,還是趕緊走吧。”樓凌風(fēng)搖搖頭,扯著妹妹的手往回拉,拽著她趕緊離開,“萬一待會兒他回頭,給撞見了,那就慘了,趕緊離遠(yuǎn)點吧。”
“去哪兒,哥哥我餓了。”小兮一邊跟著哥哥走,一邊咕嚕著。
樓凌風(fēng)咬牙,剛剛一停下來,便聽見小姑娘的肚子也在咕嚕作響,那張小俊臉微微一黑,瞅著她呆萌的臉蛋兒,很是無奈地環(huán)繞四周,“那找找有什么吃的沒。”
其實,他也微微有些餓……
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瞅見一豎掛長幡:小城茶樓。
“就那兒了。”樓凌風(fēng)抬手一指,果斷決定位置。
小兮點著腦袋嗯一聲,眼眸亮晶晶的。
“小家伙,你們這是餓了嗎?”兩小還未起步,眼前便被一堵人墻蓋住了前路,高大的影子將兩小罩在淺淺的陰影中,關(guān)懷的聲音繼續(xù)傳來,“你們這是從哪兒來,爹爹和娘親呢,是不是走散了。”
樓凌風(fēng)皺眉,仰頭望向身前的人,“你做什么。”
樓凌風(fēng)也不過才剛到八歲,言語稚氣未脫,加上那俊秀精致到極致的模樣,讓他看上去完全無害,就像個遺世而出的貴公子。
“沒什么,叔叔就關(guān)心一下,你們是不是迷路了。”那是一個穿著灰色玄師長衫子的男人,面頰清瘦,卻是很高,那微彎著腰,笑瞇瞇打量身前兩小的樣子看上去給人一種猥瑣的感覺。
“小兮不想回家。”樓小姑娘誠實回答。
長衫男子眸露精光,恍然般笑瞇瞇地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怎么能偷偷跑出來呢,這里可是很危險的,還是趕緊回家的好。”
“知道了。”樓凌風(fēng)淡淡地敷衍一聲,便拉著妹妹離開。
長衫男子提步跟上,“小家伙,你們餓了吧,要不然叔請你們吃飯去。”看這兩小應(yīng)該是偷偷離家的,餓了身上又沒錢,最好下手,這么機靈,看上去仙姿玉骨的,這次發(fā)了!
樓筱兮走著,“為什么叔叔要請小兮和哥哥吃飯。”
“因為叔叔看你們兩個長得可愛啊,這里太危險了,沒有大人在身邊,你們兩個小孩子不要亂跑啊。”灰衣男子猙獰作勢比劃,“這附近還經(jīng)常有長毛血怪出門,專門吃小孩子的。”
灰衣男子徐徐誘導(dǎo),卻不知道,最危險的兩個小怪物,此時就在自己身邊。
“哇。”小姑娘張了張嘴,表情好怕怕。
灰衣男子笑得更歡了,“是啊。”
“你真的想請我們吃飯呀。”樓凌風(fēng)側(cè)過頭望向那笑得猥瑣的男人,再次向他確定。
“是啊,你們兩個小孩子不安全,叔叔請你們吃飯,然后再送你們回家,好不好。”灰衣男人笑意逐漸加深,不過,請兩小吃飯倒是好說,這要送他們回家,那就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樓凌風(fēng)揚眉,隨即一笑,“好呀。”
“真乖!”灰衣男人高興得心中直打鼓。
于是,兩小一大,兩矮一高便朝著小城茶樓而去,一路而上,灰衣男人迎著周圍人的各種眼光,或疑惑,或者羨慕,或者驚訝,往樓上的包間而去。
“看人家這娃娃!”
“哼?我看不一定,就那人的猥瑣樣,怎么可能。”
“你可別小看人家,人家實力肯定比你高!”
……
瞅著這有些奇怪的三人組合上去,樓下小廳內(nèi),時不時冒出些議論聲來。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小姑娘蠕蠕甜甜的聲音不斷飄出。
一路上高興不已的灰衣男人這會兒有點變了臉色,似是不滿,在樓筱兮一口氣點了三十幾道菜之后,終于是忍無可忍,“丫頭,這么多你能吃得完嗎。”
語氣僵硬,有些磨牙的意味。
那候在旁邊的侍從,也是被兩小的陣仗弄得一怔一怔地。
別看這血城小鎮(zhèn)不大,但因其身處的地理位置,物質(zhì)貧乏,人流特殊等各種原因,這里的東西幾乎都是天價,就像是千里荒漠之中的小片綠洲,普通東西都比外界貴百倍不止,這里特有的那就更不用說了,天材地寶如此,吃的用的也一樣。
經(jīng)得小家伙這么一大通點,灰衣男子頓時有些惱火。
“我和妹妹每頓都要上百樣呢。”樓凌風(fēng)很是淡然地接過食譜,繼續(xù)。
看來還是世家的公子小姐,灰衣男子眸子微微一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雖然心中有些不甘,但為了不著痕跡地放倒兩小,他也默默地忍了。
“叔叔,你真是個好人。”樓小姑娘眼睛笑成了月牙狀。
“哪里哪里,你們喜歡就好。”灰衣男人嘿嘿一笑,笑得比哭還難看,那是有苦難言,心像是被捅了一個窟窿般,嘩嘩地往外滴血,這一頓,至少得四五十枚神源石啊。
大門敞開,下方眾人的高談闊論清晰可聞,上菜的速度也是不錯,不到一會兒各式各樣的佳肴便陸續(xù)呈上來,桌上,地上,甚至于連旁邊的臥榻都慢慢堆上了。
“大爺,你對這兩孩子可真好。”小廝忍不住感慨一聲。
灰衣男人動作猛地一僵,面色扭曲好一陣才恢復(fù),繼續(xù)呵呵笑著熱情地給兩小接過菜碟,一邊朝那小廝道,“你先下去吧,我們不需要人伺候。”
見得那小廝離開后,灰衣男子留意了下周圍的動靜,在端菜的時候,不著痕跡將袖中色彩很淺的白沫,像是泄憤一般,使勁兒地往菜肴上撒去。
看他不讓這兩個小鬼睡他三天三夜!
這灰衣男子本意是自己想填填肚子,然后順便巡個沒人的角落將兩小迷暈帶走,經(jīng)得這么一鬧騰,那是吃什么的心情都沒了,就想著盡快將這兩小搞定,賣個好價錢。
樓凌風(fēng)不動聲色著瞧著那殷勤的男人,小眉毛饒有興趣地?fù)P起。
“吃吧。”樓凌風(fēng)開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對面的小兮早就開動了,烏黑的小腦袋在那埋頭吃得熱火朝天,不由得眼角狠狠一抖,嘀咕聲,“笨蛋,就一吃貨。”
說完,小家伙很是優(yōu)雅地提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別看樓凌風(fēng)平時皮起來那天宮頂穹之上都能找到他的腳印,但這吃飯的時候,可不像某小姑娘,那姿態(tài)是自然的優(yōu)雅,像是個小貴族一般。
“哥哥,這個好!”小兮吃得歡,時不時將自己碗里的東西往樓凌風(fēng)那里塞。
樓凌風(fēng)瞅著那被咬過一口,留有一拍清晰小牙印,還掛著小姑娘晶瑩口水的不明肉體,小家伙俊臉一陣扭曲,嫌棄地別開,默默地忍了。
只是,這兩小在那里大快朵頤,旁邊坐那兒一直瞅著他們的灰衣男人,表情卻是越來越疑惑,那慢慢緊蹙的眉心,都快能夾死一只蒼蠅了。
怎么回事?
這藥量,那就是幾十頭蠻牛,也能放倒了!即使是王階至強者,都挨不過他這特制的迷藥,這兩個小屁孩兒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莫非是變質(zhì)了,還是他弄錯了。
本想放倒兩小,趁沒人注意套麻袋就給扛走的男人糾結(jié)了,心中難以控制生出不好的預(yù)感來,在那里坐立不安,竟還慢慢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莫名的詭異。
“你看什么。”樓凌風(fēng)擱下筷子。
灰衣男人咽咽口水,試探性地問道,“味道怎么樣?好吃嗎。”
樓凌風(fēng)挑眉,只是還沒待他回答,對面一直在埋頭苦吃的小姑娘蠕蠕的聲音傳來,包著一嘴有些含糊不清,“你是說你剛加的那白粉粉么。”
哧——
灰衣男子反射性地,背脊猛地一麻,一時間沒明白過來。
“勉強湊合吧,味道稍微有些怪怪的。”樓凌風(fēng)淡淡地接道,舌尖抵了抵嘴角,說的自然是那白色不明添加劑的味道。
“你!”灰衣男人頓時瞠目結(jié)舌,忽的身子一抖,像是坐在了釘子上般,猛地朝后彈跳而起,凳子,碟子隨著他受驚的動作,頓時噼啪散落一團,“你們!”
見鬼了,今天見鬼了!
這男人是如何也想不通,為何自己擁有的特制迷藥,竟被這兩個娃兒當(dāng)成調(diào)味劑給吃了,到現(xiàn)在還精神得屁事兒沒有。
殊不知,這兩小都是大帝血脈,天生萬靈不侵,區(qū)區(qū)迷藥何足掛齒?
樓筱兮從飯菜堆里面抬起頭來,水靈靈的眸子撲閃撲閃的,語氣懵懂地問道,“你怎么了?”
“這怎么可能。”灰衣男子震驚之余,慢慢回過神來,腦中開始飛速地旋轉(zhuǎn)著理清這有些詭異的局面,也只消片刻便打定注意,見得他雙拳猛地一握,抬手一揮,旁邊那敞開的大門碰的合上,發(fā)出一聲巨大的悶響來。
“小子,丫頭,你們白吃我這么大一頓,今天就哪里都別想去了,老實跟叔叔走吧!”灰衣男人徹底翻臉,反正已經(jīng)被識破了,便也沒再繼續(xù)偽裝,惡狠狠地瞅著兩人道,“不然,就有的你受。”
他就不信,還拿不下兩個娃兒!
這男人剛剛在外面沒動手,也只是怕這娃娃周圍有人跟隨著,現(xiàn)在看來,是真的偷溜出門的娃兒,便也無所顧忌了,藥不倒,直接敲暈了帶走。
兩小,雙眸,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
特別是樓小姑娘,粉嫩面頰之上還沾著米粒,愣愣地望著在那抓狂的灰衣男人,表情天真無邪的樣子,就好像完全不懂他在說什么一般。
抓狂的男人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越發(fā)覺得詭異,甚至于不知道該怎么動作,只能憋著一口氣喝道,“怎么,嚇傻了了,老子告訴你們,裝傻也沒用!”
他怕什么?真奇怪,只是兩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鬼頭而已!
樓凌風(fēng)呵一聲,小家伙踩著凳子站起來,若有似無地?fù)P了下唇瓣,偏著腦袋望著那滿桌的酒菜,以及正在埋頭苦干的小丫頭,他伸出一指,朝灰衣男人勾了勾。
灰衣男人警覺,卻依舊朝小家伙靠了靠,“干什么。”
諒他也折騰不出什么幺蛾子來。
“老子警告你,別在我面前耍花招。”灰衣男人惡狠狠警告,只是,在他伸手去逮樓凌風(fēng)的同時,見得小家伙唇瓣緩緩勾起,抬腿,屈膝,猛地一個彈踢!
“啊——”
殺豬般的嚎叫,在小城茶樓高空久久回蕩。
根本沒有任何避讓的機會,灰衣男人被樓凌風(fēng)一腳踢在襠部,整個人都朝上方拋起,落地之后捂著自己那玩意兒的地方,抖得像是篩糠一樣,喉嚨之中發(fā)出歇斯底里的哀嚎。
樓筱兮摸了把嘴,從凳子上咕嚕下來,小姑娘盯著滿地打滾的人,搖著腦袋滿是無辜地盯著他,小紅唇嘖嘖出聲,“呀,好慘,哥哥你不知道輕點。”
“你們!”
灰衣男人面色醬紫一片,疼得像是肉蟲子般蜷成一團的身軀蠕動,連連后退,劇痛加上心中的震驚,讓他完全失去了神智,只剩下了恐懼的本能。
這不可能,他已經(jīng)達(dá)到了準(zhǔn)王階,怎么可能被一個小鬼近身襲擊了,完全沒有道理!
“怎么了!”
外面的小斯奪門而入,見得里面的情況后,更加云里霧里。
樓凌風(fēng)若無其事地拍拍手,然后起身跳下長凳,清脆的聲音稚氣未脫,卻是淺淡得有些涼薄,“沒什么,只是不小心磕著了。”
小廝怔忪,明顯不信。
“小兮,吃完了嗎。”樓凌風(fēng)瞅了眼小丫頭。
小丫頭點頭,拍拍肚子,“飽了。”
“走吧。”樓凌風(fēng)說話間,小手抬起,隨手朝外一揚。
下一秒鐘,便見得那擋在樓筱兮身前哀嚎的影子,被一股淺紫色的氣浪卷起帶出,擦著地板而過,擊碎包間墻面,撞翻二樓欄桿,以勢如破竹的雷霆之勢一路過去,最后,碰地跌落在樓下小廳之上,濺起一地塵土,哀嚎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娘啊!”
那小廝抱頭鼠竄,遠(yuǎn)遠(yuǎn)躲在旁邊。
這小娃兒吃什么長大的啊!
吃飽喝足,小姑娘連帶著心情也瞬間明媚起來,樂呵呵地小跑到哥哥身邊,拽著他的手,笑瞇瞇地往外去,“走吧,這人真吵。”
“這人不是剛帶著兩個漂亮娃兒上去的那誰么,這下來的方式夠獨特的。”很快便有人認(rèn)出來這自由落地的灰衣男子。
“怎么回事,這氣息,娘的,這氣息不會是!”剛剛因為那聲慘烈哀嚎聲,本就議論紛紛的大廳,此時越發(fā)熱鬧了,特別是一些人察覺到了空氣中那異樣的氣息后,更是直接瘋狂了。
“天啊,格老子的沒眼花吧,是紫色玄氣!”
“紫氣東來,誅神君王之力!”
有人驚叫出聲,那淺淺紫色的玄氣,帶動周圍的空間有些扭曲,很快便被一些人眼尖地察覺出來,來到這里的,基本都是無邊血海大地上的強者,和一些游歷大陸,希望尋求到突破機會的玄師,見多識廣之人自然不少,而此時,更是興奮地像是打了雞血般,通紅了眼。
誅神君王,一個誅神君王!
此時就活生生地在他們周圍,這是一件多么瘋狂的事情?
無邊血海的有點成就的玄師都知道,這片大陸的位面壓制是最強王者,這就是他們終其一生能修煉到的極致,雖說如此,但依舊是影響不了玄師對更高境界的追求和向往,而現(xiàn)在,有這么個天降機緣降臨在他們頭上,如何能不讓人瘋狂?就差沒直接被砸暈過去。
若是得之指點一二,豈不是也有機會突破這天地之力的桎梏!
熱血,沸騰了,精神,亢奮了!
二樓包間小閣,就是那個位置,所有人的眼睛,都齊刷刷地望向二樓處,猩紅著,就像是一群緊盯著獵物的狼,待他出來就一撲而上般。
只是,眾目睽睽之下,那慢悠悠走出包廂的兩抹影子,卻是讓大家眼珠子都險些掉出來,緊繃的神經(jīng)不得松懈,有些云里夢里,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大家本以為會看見一個白發(fā)飄飄,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卻不料會是這般模樣。
娃兒?這兩個娃兒怎么……
現(xiàn)場氣氛,異常沉默,落針可聞,連呼吸聲大點都會顯得有些突兀,但兩小手牽著手顛顛兒下樓,對于周圍人異樣的眼神視如無睹,大搖大擺地朝小城茶樓外走去。
二樓,那欄桿破碎處,小廝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探出頭來。
這里哪里請來的兩個小祖宗!
“哦。”樓小姑娘眸子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大門口的她忽的扭過頭來,紅唇輕努,朝二樓那小廝脆聲脆語地吐出幾個字,“飯錢他付。”
她小手指了指地上挺尸的灰衣男人,這可是他自己說的。
言罷,兩小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小城茶樓。
若是那男人醒著恐怕也是得吐血氣暈了過去,更會悔不當(dāng)初,請神容易送神難啊,之前怎么就瞎了眼,本以為是軟柿子,卻不料是塊燒紅的鐵板,自己還眼睛都不眨地踢了上去,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才是真正地吃干抹凈,連帶將他洗刷一頓,再拍拍屁股走人,最后還要自己買單!
“這——”小廝面容一陣扭曲,欲哭無淚地瞥了眼那死豬般趴在地上的男人。
“那位君王呢!?”瞧見那上面還有個目擊者,周圍人群一擁而上,那夸張的陣仗,一雙雙赤紅的眼眸像是要將他撕碎了般,將余驚未消的小廝差點沒直接嚇傻了去,立馬抱頭蹲下,“各位大爺饒命!”
他就是一個端茶倒水的普通人,今天是倒什么霉了。
“快說,剛剛出手的那位高人呢,哪兒去了?”有人一把將那小廝提起了,焦急不已地追問,這莫大的機緣,可不能這樣擦身而過啊。
“什么高人啊?”那小廝都快要哭了。
周圍的人也越加急切了,幾十雙手扯得他一陣東倒西歪,“你剛剛就在里面,難道你沒看見嗎,就是出手將那男人轟下去的高人啊,他在哪兒。”
“是不是已經(jīng)走了?”
“往哪兒去了!”
……
有人推開旁邊的窗戶左右打量,有人朝包間內(nèi)看了看,瞅見那一地狼藉的盤子杯子,微微怔忪后,暗道:高人就是高人,吃的都異于常人的多。
聽得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小廝猛地哀嚎,“不就是剛才那男娃兒嗎!”
現(xiàn)場,瞬息鴉雀無聲。
“開什么玩笑!”半晌之后,人群才嬉鬧開來,相互對望。
“趕緊說實話。”有人已經(jīng)開吼了,即使他們沒見過誅神君王,也不能這么蒙騙他們吧,若說個三頭六臂的怪物,他們還會相信,一個七八歲的娃兒?開什么玩笑,騙他們好玩兒是吧!
被一通東拉西扯,那小廝也有些惱火了,狠狠拂開周圍的手,“誰和你們開玩笑呢。”他仰著下巴指向包間,一臉正色地道,“剛那就我們四人,我進(jìn)去的時候,那男人就在嚎嚎,還親眼看見那娃兒一揮手,眼皮子都沒眨一下,就把那男人給甩出去了。”
理理自己的衣服,“你們不信,我還不信呢!”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他娘會信?
現(xiàn)場一片抽氣聲,周圍的空氣都仿佛結(jié)了層冰,
大家腦瓜子都開始飛速運轉(zhuǎn)起來,這灰衣男人至少是準(zhǔn)王階實力,揮手就給掃飛了?分明是紫色玄氣沒錯,親眼所見,還有那氣定神閑,面不改色走出來的兩個娃兒。
“追!”
一人大喝,猛地朝大門跳去。
其余眾人也紛紛晃過神來,朝大門一哄而去,殺紅了眼般。
樓凌風(fēng)和小兮還未走出多遠(yuǎn),正在大街上晃蕩著,忽聞背后驚雷聲,“兩位大人!”
“大人請留步!”
聲音此起彼伏,人群紛繁錯亂,場景可謂波瀾壯闊。
樓筱兮眨了下眼睛,背脊抖了抖,伸手戳了戳那群人追來的方向,吶吶道,“哥哥,不會是討債的吧?”她不是說了嗎,飯前那個誰付。
樓凌風(fēng)用看白癡的眼神瞅了下自家妹妹,隨后拽著她的手,一溜煙便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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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五一假期結(jié)束那,上班的,上學(xué)滴,都要回去了,別忘了偶爾想想某雨(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