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豈有此理!
“對啊,大哥你一直守在這里,那小丫頭不會有事的……”蕭青也跟著快速出口,聲音卻是越來越弱,看著凌昊那難看的臉色,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
到底是怎么了,小丫頭為何會無緣無故失蹤,大哥即使是離開這一會兒,也是一直守在外面的呀,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人能瞞過大哥的眼睛,進(jìn)入到這里面的冰室來。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凌昊的臉色卻是越來越不妙,垂在身側(cè)的兩手,越收越緊。
“找!”凌昊狠狠的咬出一個字,那猶如鷹隼般銳利的深沉眸光,一寸寸掃過空蕩蕩的寒冰密室,“將整個鑄劍城翻過來,也要給本座找到!”
都怪他,他不該離開無雙身邊的,就是一步都不該離開的!
“好,大哥你先別著急,我這就吩咐人在鑄劍城內(nèi)搜尋。”蕭青說著,就闊步往外室走去,濃黑的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風(fēng)雪鑄劍城外圍有禁制結(jié)界,一般是不可能有人能悄無聲息的闖進(jìn)來的,這樣看來的話,如果有人帶走了小公主,那也必定還在城內(nèi)不得出去。
蕭青一陣風(fēng)似的從凌昊身邊走過,口中還念念有詞,“小丫頭一定不會有事的。”
看凌昊那像是一座火山般的樣子,蕭青絲毫不懷疑,他要是一會兒找不到,恐怕凌昊會直接將整個風(fēng)雪鑄劍城都給鏟平了。
“無雙!”
歐陽千澤的一聲詫異輕呼,讓本也是準(zhǔn)備轉(zhuǎn)身出去的凌昊猛地頓住,唰地轉(zhuǎn)過眸來。
“天啊。”已經(jīng)走到冰室門邊的蕭青,回過頭來看見眼前的一幕,也是被驚的發(fā)出一聲難以置信的輕呼,“這是怎么回事。”
寒冰床上,一團(tuán)瑩瑩閃動著月華般色彩的光芒之中,隱約能看見女子窈窕纖細(xì)的身姿,凌無雙如同消失一般,就那么淬不及防的又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無雙!”凌昊心中一驚,反應(yīng)過來之后,迅速幾步飛跨過去。
歐陽千澤櫻紅的唇瓣輕抿成一條優(yōu)雅的弧度,俊逸的眉宇之間閃過如釋重負(fù)的色彩,也隨著凌昊走到寒冰床邊。
凌無雙靜靜的平躺在寒冰床上,周圍那氤氳而出的寒氣水霧般朦朧,讓她那張清冷的面容看上去越加冰涼幾分,那眉心輕輕的一個觸動,讓本就有些神經(jīng)兮兮的凌昊心臟都是一抖。
“無雙?”凌昊試探著喚了喚,健碩的臂膀撐在寒冰床上,不敢去碰寶貝女兒,“這是不是……”
聲音也放得柔和萬分,像是生怕嚇到了她一般。
歐陽千澤頗為驚訝的張了張嘴,和走至身邊的蕭青對視一眼。
這……分明是要蘇醒的跡象啊。
“哧――”凌無雙薄唇之中溢出抽氣的聲音,很小,很微弱,但是,在這安靜的落針可聞的冰室內(nèi),卻是驚得三人的身軀同時一抖,凌昊更為夸張,連呼吸都猛地屏住了。
隨后,一只纖細(xì)的胳膊緩緩抬起來,那玉凈白皙的手指捂向眉心的位置。
“我的天啊,我不是眼花了吧。”蕭青咽了咽口水。
那么重的傷,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這小丫頭竟然自己就醒了,憑空消失又莫名的出現(xiàn),現(xiàn)在的蕭青簡直是一頭霧水。
“該死的老家伙。”那紅唇之間淺淺溢出的低咒話語,這下是徹底讓幾人聽清楚了。
“無雙!”
“小丫頭。”
一咕嚕的圍了上去,三人都有些手忙腳亂的樣子。
凌昊卻是惱了,高大健碩的身軀一側(cè),便擠開圍過來的歐陽千澤和蕭青兩人,往寒冰床緣上一坐,胡子拉碴的俊臉湊到凌無雙身上方,一雙深沉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凌無雙那一張一合的眼皮。
歐陽千澤和蕭青對視一眼,頗為無奈,但也輕聳肩頭,表示理解。
凌無雙眼皮子動了動,腦子里面依舊是一團(tuán)漿糊,就像是還有魂魄沒有歸位一般,只記得昏迷之前,那恐怖的讓人窒息的氣息,以及圣修人那猙獰的狂笑面容。
在眼皮子不斷打架中,凌無雙終于是慢慢睜開了來。
“無雙。”凌昊驚喜出聲,一張剛毅俊美的老臉?biāo)查g容光煥發(fā)。
可是,本就處于云里霧里的凌無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還未搞清楚周圍的狀況,看見入眼的那張胡子拉碴的陌生面容之時,下意識的張了張嘴,“你是……”
“?”凌昊一驚,看著那雙懵懂無辜的眸,卻是感覺瞬間一盆水從頭頂潑了下來,瞬間澆了個透心涼。
什么情況?
“歐陽千澤!”凌昊片刻的怔忪之后,便唰地轉(zhuǎn)身,發(fā)出一聲猛獸般的低沉咆哮,連名帶姓的吼出歐陽千澤的名字,那兇狠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這是怎么回事!”
千澤和耆老不都說無雙只要醒來之后,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
但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無雙連他這爹都不認(rèn)識了,這還不夠嚴(yán)重么?那怎么樣才叫有事啊!凌昊抓狂不已,不敢去嚇寶貝女兒,便只能朝著歐陽千澤吼。
蕭青也懵了,“小公主失憶了?”
是因為碎裂神魂沒有完全修復(fù)的原因,導(dǎo)致記憶出現(xiàn)混亂和丟失?還是腦子短路……
當(dāng)然,最后一句話蕭青現(xiàn)在是不敢隨便出口的。
歐陽千澤看了一眼已經(jīng)從寒冰床上坐起來的凌無雙,張張嘴,欲言又止,“師尊……“師尊……”
“額,我說……”凌無雙弱弱的聲音,不巧正好打斷了歐陽千澤的話,而凌昊瞬間神經(jīng)一緊,趕緊轉(zhuǎn)過身去回到凌無雙的身邊,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凌無雙盤膝坐了起來,迎著凌昊那緊張兮兮的眼神,嘴角微微一抽。
“無雙,你沒事吧,還有沒有哪里疼,或者不舒服的地方?”
凌昊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著寶貝女兒,神識探視而出確定真的沒什么事情之后,才大松了一口氣,不過隨即便響起了更為嚴(yán)重的問題,“你不記得我是誰了么?我是爹啊!”
凌昊的聲音欲哭無淚之中,又頗有一番痛心疾首的感覺。
怎么能把爹都忘了呢!怎么能忘了爹呢!
凌無雙皺了皺眉,漆黑的眸光定定的盯著那張緊繃的俊臉,已經(jīng)恢復(fù)了清明,打量了幾秒鐘之后,她伸出手,掌心遮住自己的額頭,輕低下頭的時候,大拇指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頭疼,凌無雙是真的有些頭疼。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凌昊見凌無雙似乎有些難受,趕緊安慰凌無雙,“想不起來沒關(guān)系,真的沒關(guān)系。”
忘了就忘了吧,只要無雙沒事情就好,以后有的是時間想起來。
凌無雙面色微黑,捂住額頭的手默默的放下,一言不發(fā)的抬頭望向那一張青色胡茬密布的俊美老臉,聽得凌昊的話之后,更是眼角都是一抖。
她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抱著頭,遍地打滾的哀嚎:我想不起來,怎么辦,我的頭好痛,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師尊……”一襲雪衣長袍的歐陽千澤開口輕喚了一聲,本就是欲言又止的話,被凌昊轉(zhuǎn)眸狠狠的一眼,又給瞪了回去,很是無奈的抿了抿唇。
他還沒找這小子的麻煩,是誰信誓旦旦的說無雙已經(jīng)沒事了,現(xiàn)在卻是連爹都忘了!
即使凌無雙已經(jīng)安然無恙,但凌昊又如何能不郁悶?他這當(dāng)?shù)模瑒傄姷綄氊惻畠海踉谑种卸歼€未捂熱乎,就被人傷成那般模樣,現(xiàn)在好了,卻又把爹給忘了。
這算是個什么事兒啊!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凌昊修長寬厚的大掌伸出,揉了揉凌無雙的小腦袋,一本正經(jīng)的和她說道,“但是你現(xiàn)在就要記得,我是你爹。”
凌昊狠狠抿唇,一臉肅然。
事實證明,即使平時心思深沉喜怒不定的人,在神經(jīng)過度緊張的情況下都是完全不正常的,優(yōu)雅一點說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通俗一點說,那就是腦子短路。
“額。”凌無雙支支吾吾一陣子后,面容微有扭曲的擠出一句話來,“老爹,你這是在鬧哪樣……”
從頭到尾她似乎就說了幾個字,但父親這自己腦補的也太厲害了一點吧,弄得她,怎么說呢,都有些不好意思說自己記得了。
“……”凌昊錯愕的張了張嘴,怔住了,一時間也沒反應(yīng)過來。
歐陽千澤無奈,或許是實在看不下去了,雪袍被周圍撲散而出的寒氣吹拂的微微飄蕩,他提步走到凌無雙身邊,輕笑著出口,“無雙,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識海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全修復(fù)了吧。”
若不是的話,無雙定然是醒不過來的。
凌無雙側(cè)過頭去,唇瓣依舊有些發(fā)白,能看得出來她依舊有些虛弱,亦是輕笑著道,“師兄,不用擔(dān)心,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只要休息一段時間,用不了多長時間便能恢復(fù)如初。”
圣修人,光明圣魂殿!
凌無雙恨得一陣磨牙,這是她受傷最為嚴(yán)重的一次了吧,就差那么一點點就真的永垂了。
“……”凌昊看了看歐陽千澤,眸光再度回到凌無雙的身上,若是現(xiàn)在還不明白凌昊就是真的傻了。
“無雙。”凌昊佯怒的抿了抿唇瓣,意識到自己似乎被寶貝女兒給忽悠了,但是看著凌無雙那虛弱的樣子,凌昊哪里還舍得真正的呵斥,只是不滿的瞪了瞪她。
凌無雙輕笑一聲,疲憊的眉宇之間閃過一抹狡黠的色彩,無奈捂額,“我的父親大人,你這個樣子我能認(rèn)出來就奇怪了。”
她剛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還是真沒認(rèn)出人來,再說,這后來也沒給她機會開口呀。
看來,她肯定沉睡了不少時間,不然父親不會看上去這么累。
“我?”聞言,凌昊卻迅速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個時候,凌昊似乎這才明白自己似乎看上去真的不是那么的整齊。
看著凌昊那一本正經(jīng)摸著自己的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但是心中卻也是心疼不已,父親一定是太擔(dān)心她了,才將自己整的這般狼狽。
“大哥,你現(xiàn)在可以好好的閉關(guān)調(diào)整一下了。”蕭青是時候的開口。
小公主現(xiàn)在醒了,但若是再拖下去,有事情的恐怕就是大哥了。
“無妨。”凌昊看了凌無雙一眼,淡淡開口,“這點不算傷。”
無雙才剛醒來,他都還沒時間好好說說話,怎么能在這個時候閉關(guān),這點傷他還是能扛得住的。
“大哥。”蕭青卻是面色驟變,很不贊同
凌無雙面色微白的瞬間,凌昊心都跟著一抖,“怎么了!”
蕭青和已經(jīng)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歐陽千澤對視一眼,默默的伸手捂額,也是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小公主這突然冒出來,大哥這緊張的抽風(fēng)勁兒,得持續(xù)多長時間啊。
凌無雙抿了抿微有干裂的唇瓣,“老爹,你確定要保持這樣模樣?”上下看了眼凌昊之后,她又一臉哭喪著道,“現(xiàn)在還能勉強認(rèn)出來,但再繼續(xù)下去,我怕是真的認(rèn)不出人了。”
凌昊現(xiàn)在的模樣,下巴之上,青色的胡茬密布,松松垮垮披散在肩頭的發(fā)絲有些凌亂,那雙深邃暗沉的眸中充滿著不少血絲,一張本是陽剛俊美的老臉,卻是沉寂得像是風(fēng)雨欲來的緊張。
那渾身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像是從土里剛刨出來的一般。
“這――”凌昊怔了怔,很認(rèn)真的開始思考。
女兒不認(rèn)識他了,那怎么行!
看著凌昊那認(rèn)真思量的樣子,蕭青有些無語的搖搖頭,他們追著在耳邊煩了大哥半個月,似乎還沒有這丫頭一句話來的有效果,這心該是怎么長的呀,偏成這樣。
凌無雙輕笑著嘆息一聲,舒展了一下身姿后,從冰床之上站起身來,輕盈的飄落而下,卻又是惹得凌昊一陣心驚膽顫,一步朝著凌無雙靠了靠。
這重傷未愈,亂動什么!
現(xiàn)在在凌昊的眼中,凌無雙完全就像是個易碎的玻璃娃娃般,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直到凌無雙穩(wěn)穩(wěn)落地,凌昊才松了一口氣。
“對了,丫頭,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自己失蹤了?”蕭青上下打量了兩眼站在自己身前的凌無雙兩眼之后,這才問出了自己疑惑許久的問題,唏噓道,“可把我們給嚇得。”
他以為被誰擄走了呢,結(jié)果莫名失蹤了之后,自己又蹦出來了,還是在沉睡的狀態(tài)之中,若是空間領(lǐng)域這些的話,別說是大哥,就是他也能一眼看穿的。
凌無雙環(huán)視周圍三人一眼,伸手摸了摸鼻尖,“應(yīng)該知道。”
“怎么回事。”凌昊也很是關(guān)心,不然哪天寶貝女兒又突然不見了,他也得有地方尋找去。
凌無雙輕咳一聲,“鎖神塔在我的手上。”
“鎖神塔在你的手上?”蕭青怔了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之后,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可是,即使是鎖神塔,大哥應(yīng)該還是能察覺到吧。”
他肯定有些困難,但是大哥必然會發(fā)現(xiàn)點痕跡啊,所以還是不對。
“……千里千藤也在我的手上。”凌無雙如實開口。
而且,已經(jīng)恢復(fù)成生命古樹的千里千藤,盤踞在鎖神塔內(nèi),似乎因為她這一次識海重塑又有了巨大的變化,這才在她無意識的情況下,將自動將自己帶了進(jìn)去。
事實上,外面這般短時間內(nèi),她在九重天上應(yīng)該沉睡得應(yīng)該有近一個月的時間了。
歐陽千澤遠(yuǎn)山般淡雅的眉頭舒展開來,那靜默如水的絕色姿容之上露出恍然的表情,難怪無雙會恢復(fù)得這般驚人的迅速,原來是有千里千藤的生命修復(fù)之力。
“什么……千里千藤在你的手上!”蕭青卻是沒忍住驚訝出口,眉毛都豎了起來,喃喃道,“丫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寒冰權(quán)杖也在你的手上吧。”
千里千藤,寒冰權(quán)杖,鎖神塔,兩件鴻蒙至尊寶物一件靈寶竟然都在這丫頭手中,千澤手中的稼軒壁是大哥在死亡谷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本以為夠幸運的了,卻是沒想到,這丫頭簡直是要逆天啊。
也難怪逐日之巔會受到光明圣魂殿的截殺,這怕也是一個原因吧,他們應(yīng)該是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好像是的。”凌無雙嘴角輕抽著點頭,隨后,再次伸手訕訕的摸了摸那挺翹的鼻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似乎,神農(nóng)鼎也在我的手中。”
“啊?”蕭青兩眼一睜,頓時一片風(fēng)中凌亂的表情,“你這丫頭。”
蕭青哭笑不得,已經(jīng)找不出什么詞來形容了。
凌昊那深邃的眸光看著自己的小女兒,亦是驚訝不已,在死亡谷費盡千辛萬苦得到稼軒壁的他,自然是知道,在這浩瀚無窮的大陸之上,想要搜尋到一件鴻蒙寶物,有多么的困難。
無雙得經(jīng)歷了多少艱辛啊,凌昊眸光深邃一片,心中不由得有些自責(zé),他真的不是個好父親,這么多年來,都沒盡到身為父親的責(zé)任,竟然讓無雙吃了這么多的苦。
作為一個愛女如命的父親,凌昊看見的和想到的,自然也就和別人不一樣。
歐陽千澤失聲輕笑,望向身邊的凌無雙,“無雙,你知不知道鴻蒙七寶藏著一個曠世大秘,上次在天中墓遇見你們的時候,你們應(yīng)該也是在尋找最后一件至尊寶物吧。”
“你說上次在天中墓?”凌無雙確定的喃呢一聲后,輕點腦袋,“沒錯,我和君炎上次去的目的就是尋找最后一件寶物。”
凌昊濃黑的劍眉輕蹙,覺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但一時間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歐陽千澤露出個意料之中的笑意,清淺入風(fēng)的聲音,帶著一點感慨,“我和金翎剛趕到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天中墓出現(xiàn)了震動,有沉入地底的痕跡,才匆匆離開,只是沒想到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
歐陽千澤搖頭輕笑,竟然敢在那個時候進(jìn)去。
“對了,我和君炎出來的時候,遇見的那名老者是誰。”凌無雙問出自己疑惑許久的問題,師兄應(yīng)該是知道不少。
“慢著!”
誰知,歐陽千澤還來不及說什么,空曠而寒霧穿梭的冰室內(nèi),便響起了凌昊的沉穩(wěn)輕喝。
凌無雙和歐陽千澤同時打住話語,疑惑的望向面色陰郁不已的凌昊,有些不明所以。
“無雙,你剛剛說,和誰一起?”凌昊的聲音帶出點磨牙的咯吱作響。
凌無雙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對,便道,“君炎啊。”
上一次進(jìn)入到天中墓,只是她和君炎兩人,那萬般兇險,至今記憶猶新,重重謎團(tuán),更是讓人心生疑惑。
“你說的是樓君炎!”凌昊鼻孔都差點冒出煙來。
凌無雙這才覺得自家老爹似乎有點怪怪的,有些奇怪的看了凌昊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都這么多天的時間了,父親即使不知道,師兄應(yīng)該也告訴他自己如今的情況了吧。
歐陽千澤抿唇,表情大漠如常,心中卻是默默的道了一句,百密一疏。
“啊――”凌昊一身悶喝,左右看了幾眼,似乎在尋找什么發(fā)泄的東西,最后,振臂深青色的袖袍一甩,氣如斗牛的一掌拍在身邊的寒冰玉床之上。
“豈有此理!”
伴隨著凌昊的惱怒大喝,咔嚓聲響,那張寒冰大床表面瞬間裂開一張蛛網(wǎng)裂縫,最后轟然泯滅成粉末,冰渣都不剩。
“那臭小子,竟然敢,竟然敢!”凌昊胸膛起伏不定,下巴之上若是有胡子,準(zhǔn)得氣歪了去,如今便只能見得那青色的胡茬一陣抖索,被他震得似乎要掉下一層灰來。
女兒嫁人了!
凌昊完全不能接受這個消息,在自己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寶貝女兒竟然已經(jīng)變成別人的人,這能忍?
凌無雙面若黑炭,這下總算是知道問題出現(xiàn)在哪里了,隨后,又淡淡的掃視那碎成渣的九幽寒冰,很是不厚道的想,若是這一掌朝著樓君炎拍去,會是什么效果。
凌昊之前擔(dān)憂著凌無雙的傷勢,眼中就只盼著她能早點醒了過來,什么事情都來不及想,也顧不上去搭理,但如今,這前前后后發(fā)生的事情竄起來,便瞬間想通了。
凌昊身居高位,即使對任何事情再不關(guān)心,如今逐日之巔誰為群首自然是知道的,君后情深,亦是略有耳聞。
“那小子,休想!”凌昊看了凌無雙一眼,依舊是氣得不行,胸膛都在劇烈的起伏著。
背著他就把自己的寶貝女兒給拐走了,有經(jīng)過他這個當(dāng)?shù)耐饷矗忻矗亢喼笔秦M有此理!還帶無雙去那么危險重重的地方,更加不可原諒!
總之,一句話:那小子以后休想再靠近無雙半步!
凌昊之前并不關(guān)心外界的消息,所以了解的也不多,之前似乎聽到過什么君后情深之類的,就以為凌無雙已經(jīng)嫁人了,不過,若是知道還沒嫁,那恐怕就更加得防范于未然了。
那種失落煩躁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捧在手中,放在心里的寶貝疙瘩,還沒來得及好好疼愛,就被人給搶走了,凌老爹能不抓狂么,甚至于完全不能接受這個消息。
“我說,老爹……”看著凌昊那風(fēng)云變幻的面容,凌無雙輕咳出聲。
“說什么說。”凌昊佯怒的瞪了凌無雙一眼,刀削斧刻的俊美容顏之上,是一派沉著認(rèn)真之色,“總之別讓我看見那小子!”說完,又再度強調(diào),“休想!”
真是豈有此理,女兒是他的,哪能隨便就被別的男人拐跑了。
“額……”凌無雙額頭之上落下幾條黑線。
看著護(hù)犢情切的凌昊,歐陽千澤心中都忍不住一陣汗,面上卻依是一片云淡風(fēng)輕之色,“師尊……”
“還有你!”凌昊沉聲便打斷歐陽千澤的話,深沉的眸光透著惱怒之色。
千澤這小子,他的賬還沒算呢。
歐陽千澤朝著凌無雙輕聳肩頭,表示無奈,心有余而力不足。
“哼!”凌昊沉沉的冷哼一聲,眸光探尋著渾身清輝,披霜攬月的歐陽千澤,心中很是不爽。
這小子,竟然敢瞞著他這么大的事情,他就說,上一次千澤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出手幫逐日之巔,好像喜歡那名女子,這樣胡謅的鬼話他竟然都信了,后面竟然裝得比真的還真,連他這個師尊都被騙過去了。
咦……似乎不對。
凌昊忽然想到什么,上下打量歐陽千澤的眸光,變得有些詭異,那樣透視般強而有力的眼神,即使淡漠如歐陽千澤,也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還有你,也不準(zhǔn)亂想。”凌昊最后面不改色的吐出這么一句話。
這會兒,見到女兒之后,凌昊是完全將準(zhǔn)備撮合歐陽千澤和凌無雙的事兒給忘到哪個不知名山旮旯里面去了,這會兒,他只想著寶貝女兒是自己一個人的,誰都別想拐走。
歐陽千澤抿唇,表示沉默。
凌無雙伸手捂額,“我的老爹啊!”
凌無雙現(xiàn)在不僅僅是想要叫爹,她更想要叫天啊。
凌昊惱怒的同時,卻是一臉的不解,憤憤的道,“無雙,你以后就待在鑄劍城,不準(zhǔn)在回去,哪能讓那小子白占便宜,簡直是豈有此理。”
女兒必須待在自己的身邊,換個誰他都不放心。
“嗯嗯。”凌無雙連連點頭,表示明白,“不走,哪也不走。”
好死不死的,先答應(yīng)再說,看這情況,若是父親看見紫邪,那還不劈了君炎……
這個時候,雷罰之城雷中池中,電光火石猶如閃電劈砍,猶如銀蛇漫天飛舞,中間盤膝而坐的墨玉色麒麟長袍的男人,那冷峻的眉頭微有輕蹙。
旁邊蹲著的一個七八歲大的紫發(fā)小娃娃,甚是無聊的逮住周圍的雷電,像是逗小動物般玩耍著,在看見男人皺起的眉頭時,這才扔下手中的東西,砸著漂亮妖異的眸子,望著他,父親大人怎么了。
而聽得凌無雙的話之后,凌昊這才滿意,輕嗯一聲。
凌無雙眸子一陣轉(zhuǎn)悠,隨后,伸手抓住凌昊那健碩的胳膊,說道,“老爹啊,知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嗎。”
凌昊被凌無雙一聲爹爹這么一喚,頓時心中便是一陣滿足的飄飄然,順勢便道,“什么。”
“養(yǎng)傷。”凌無雙果斷吐出兩個字。
“是該好好養(yǎng)一養(yǎng)。”凌昊心疼不已的點頭,已經(jīng)在琢磨什么東西對凌無雙的重傷有幫助。
蕭青無語,這都能理解錯,他聰明睿智的大哥哪兒去了。
凌無雙輕擰著眉頭,似乎在思量著什么,少頃之后,揮袖輕拂,伴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輕響之后,五顏六色的各種瓶瓶罐罐出現(xiàn)在那張她之前躺著的寒冰床上。
“丹藥?”蕭青睜了睜眼,有些詫異。
沒錯,凌無雙拿出的就是一堆丹藥,那瓶瓶罐罐之中釋放而出的氣息,瞬間讓這方天地都是淡香飄逸。
凌無雙輕嗯一聲之后,開始埋頭在一堆瓶瓶罐罐之中選,在前往風(fēng)雪鑄劍城的時候,凌無雙煉制了不少,一是提供和逐日之巔和雷罰之城,二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但太多了,找起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凌昊和歐陽千澤對視一眼,靜靜的看著正在忙碌的凌無雙。
“找到了!”凌無雙眸光微微一亮,輕呼一聲之后,抬手從一堆瓶瓶罐罐之中挑出一個漆黑的瓶子,然后將剩下的東西都收好,拿著手中的瓶子湊到凌昊的身邊。
“什么?”凌昊疑惑的接過。
這才明白,凌無雙的意思是讓自己好好養(yǎng)傷。
在丹藥方面,風(fēng)雪鑄劍城雖然比不上火浴丹之谷有實力,但是在這樣的巨型勢力之中,各種珍貴丹藥自然也是不會少,不過,女兒給的東西,即使是一根雜草,凌昊也準(zhǔn)得當(dāng)成寶貝收著。
凌無雙笑瞇瞇的點點頭,“這是一些渡劫丹,應(yīng)該對父親你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幫助。”
各種條件有限,她煉制的不多,但是這般的絕世寶丹,對父親身上的傷一定會有幫助。
“丫頭,你說的不會是絕世寶丹,渡劫丹吧。”蕭青很快從驚訝之中回過神來,眸光灼灼的盯著凌無雙,平日里你不茍言笑的面容,都是一陣容光煥發(fā)。
凌無雙緊張凌昊的傷,有些心不在焉的頷首點了點頭。
“你不會是一名煉丹師吧!”蕭青聲音都驟然拔高了幾分,終于是驚得引起了凌無雙的注意。
凌昊轉(zhuǎn)眸瞪了蕭青一眼,煞有其事的將凌無雙準(zhǔn)備說的話給說了,“這有什么奇怪的。”
那甚是自豪的口氣,仿佛早已得知一般,可實際上,凌老爹對于凌無雙之前的情形,可以說得上是一無所知,只是執(zhí)拗的認(rèn)為,什么奇跡發(fā)生在自己寶貝女兒身上,都是自然而然的,不稀奇。
誰讓她是自己的小無雙呢,就該是這樣的。
凌無雙嘴角輕抽,開始認(rèn)真地反思一個問題,她是不是突然出現(xiàn),將老爹嚇得有些不正常了。
“不奇怪。”蕭青低咳一聲。
不奇怪才怪了!
一般的丹藥也就算了,但是絕世寶丹是什么級別的東西?
就是他們風(fēng)雪鑄劍城的長老,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拿出一打來,再說火浴丹之谷那幫老家伙吧,能練出絕世寶丹的煉丹師,也是屈指可數(shù),只是小公主這丫頭才多大啊,這還能不奇怪,那還能有什么事情是讓人奇怪的。
凌昊拿著手中的東西,沉吟著點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那種為人父良好感覺之中,滿足之余更是自豪不已。
眼前這個絕世小天才,是他凌昊的女兒!
“父親,不能再耽擱時間了,你現(xiàn)在得抓緊時間療傷。”凌無雙面沉如水,噼里啪啦又雜亂的將幾個裝滿丹藥的瓶子推到凌昊的懷中,神情是真的有些緊張。
連凌無雙都能感覺到凌昊渾身玄氣在四處流竄,可想而知,他的傷是有多么重。
“可是――”凌昊皺眉,那火紅妖異的唇瓣緊抿成一條剛毅的唇線。
凌無雙惱了,眸中沉淀著凌厲之色,“還可是什么呀,我現(xiàn)在一點事情沒有,好著呢。”說著,凌無雙還煞有其事的轉(zhuǎn)了一個圈,身姿飄逸無比。
隨后,又接著道,“還有,父親難道不想快點養(yǎng)好傷,然后帶無雙去看母親么,我們還要一起想辦法救醒母親!”
那斬釘截鐵的話語,充滿著堅定。
凌昊捏著丹藥瓷瓶的大掌一緊,提到九重天冰崖之中沉睡的那個女子,那刀削斧刻的妖魅容顏都是一沉,特別是從那與她面容極為相似的凌無雙口中提及,凌昊現(xiàn)在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陪云靈。
“好。”沉沉的吐出一個字,凌昊面容之上一派正色。
凌無雙笑了,看上去依舊有些虛弱的她,笑得分外燦爛,蕭青這才露出個如釋重負(fù)的表情來,伸手去擦了擦額頭并沒有的汗水,總算是搞定了。
“無雙,那我們先離開這里吧,借這個時間,我?guī)阍阼T劍城中到出轉(zhuǎn)轉(zhuǎn)。”歐陽千澤低語輕喃。
無雙初醒,最好是出去走走,再接著好好調(diào)理,這樣才能恢復(fù)得更為迅速。
“好啊。”凌無雙笑著答應(yīng)。
凌昊卻是皺眉,“好什么好。”
“……”凌無雙和歐陽千澤對視一眼,望向凌昊。
凌昊似乎覺得自己反應(yīng)的確有點稍微的激烈,于是,想了想之后,若無其事的說道,“千澤你現(xiàn)在不忙么?光明圣魂殿的事情應(yīng)該還沒處理完吧,這樣,你現(xiàn)在讓耆老過來一趟,也正好看看無雙身上還有沒有什么傷。”
自顧自的說著,凌昊越說越覺得這樣最好。
------題外話------
劇場版:
昊爹:(一臉沉重)無雙,爹爹和那家伙,你更喜歡誰?
無雙:(齜牙,回答干脆。)當(dāng)然是爹爹!
樓大:(看了凌無雙一眼,面無表情。)
無雙:(沒出息攤手)當(dāng)然,也最愛你。
昊爹:(鼻孔冒煙,不能忍)什么!
無雙:(滿臉黑線)最愛的是爹爹。
昊爹:(滿面笑意,瞬間滿足)這還差不多。
樓大:(面沉如水,一言不發(fā),接著瞪)
無雙:(背脊發(fā)涼,聳肩,咬牙)好吧,都一樣愛。
樓大:(依舊皺眉,一語不發(fā),殺敵三千,這就是氣場)
昊爹:(高舉開天神斧,整個人都不好了。)小子,老子要和你決斗!
神馬?老爹和樓大要決斗?姑娘們支持誰?手中的票票投給誰?(奸笑中,沒錯,無節(jié)操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