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看不慣我,又干不過我
“住手!”
這道飽含怒火的聲音之中,亦有驚訝。(et八╱零╱書╱屋請推薦給您的朋友!)
白袍老者,虎步生威,快速而來,眸光炯炯,氣勢洶洶。
“啊!”
殷月害怕得連連尖叫,但卻在聽得這道聲音后,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她沒事了,是族長來了!
“轟!”讓周圍人大跌眼鏡的是,那團(tuán)赤紅的烈火轟然而去,沒有被凌無雙收回,速度反而越加快了幾分!
“啊!”
“住手!”
凌無雙眸光一凝,絲毫沒有顧忌那道震怒的聲音,妙掌輕拂,身形一晃就朝著殷月的位置而去。
“豈有此理!”殷圣的聲音,蘊含著雷霆大怒。
已經(jīng)離得殷月很近的他,伸腿而出,健步一滑,眨眼的時間便出現(xiàn)在殷月的身邊,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抓著她的肩就是快速朝后一扯,另外一手豁然揮出,將迎面而來的那團(tuán)赤紅色烈火拍散!
“哧!”
可是,讓殷圣意外的是,那赤紅色的烈火,猶如跗骨之蛆,沾之即燃!
“什么!”
殷圣大驚,但反應(yīng)卻絲毫不弱,渾身墨藍(lán)色的玄氣翻滾涌出,猛地甩袖揮滅那詭異的火焰,但即使是這樣,他的袖袍都焦黑了一大片。
凌無雙如今已是準(zhǔn)君階的境界,混沌之火是何等的霸道,即使是她隨手召喚出,甚至沒用任何玄氣功法凝聚淬煉,都非比尋常,今天若是換個人接,后果可就不是燒焦袍子這么簡單。
“哼!”
凌無雙身形與急速倒退的避開的殷圣擦肩而過,腳下幾個步伐微踏,縮地成寸,回到原地,眸光冷冷地盯著躲著殷圣背后的殷月。
“你是誰,竟然來我血族搗亂!”殷圣怒火中燒,中氣十足的聲音擲地有聲,但卻無人看見他背負(fù)在身后的手抖了抖,掌心亦是漆黑一片。
僅僅是半招都算不上的交手,殷圣對眼前人的實力卻是沒一點底氣,“這是我血族王宮,豈容的等隨便欺上門來!”
根本不認(rèn)識凌無雙的殷圣,看見的只是凌無雙在他王宮之前無故動手,想要擊殺殷月,出于對自己族人和家族的維護(hù),殷圣出手阻止也是無可厚非的。
隨后才匆匆趕到宮門處的殷離神色焦灼,頗為沉穩(wěn)俊朗的眉宇之間,閃動著驚訝和不解,“君凌,你這是干什么,為何對月兒動手!?”
他吩咐了人恭迎之后,覺得有所不妥,又親自前來,甚至還將父親都請了來,卻沒想到看見這一幕,差點沒將他嚇?biāo)溃聝耗睦锝?jīng)得起君凌的一招!
但殷離也是明白,凌無雙不是胡作非為之人,這才沒有和殷圣一般直接發(fā)怒,而是快速詢問理由。
“她就是君凌?”殷圣胡子翹了翹,將殷月一扯便牢牢護(hù)在身后,也由于這件事情先入為主,對凌無雙的第一印象大打折扣。
凌無雙眸光輕轉(zhuǎn),望向殷離那質(zhì)疑的眸光,根本就沒有解釋的打算,冷冷地道:“就是你看見的那樣。”
她就是要殺殷月,就是這么簡單,誰都別想阻止!
“你放肆!”殷圣惱怒不已,好囂張的丫頭!
不過,這君凌的實力的確是有些驚人了點,但那又怎樣,即使他血族現(xiàn)在沒落至此,卻還沒到打不還手的地步,更不容許任何人欺上門來,無故傷他族人!
殷月這時候才從驚慌之中回過神來,從殷圣的背后露出個頭來,齜牙咧嘴地告狀,“族長,這賤丫頭竟然敢上我血族挑事,剛剛還無故對我下手,快將她抓起來!”
好個君凌,有本事送上門來,她就讓她有來無回,竟然還敢在王宮對她下手,簡直是不知死活!
“你給我少說兩句!”殷圣顯然對殷月的態(tài)度也不是很好,“能不能給我們少惹點事情!”
凌無雙淡瞥了一眼殷月,也沒有因為殷圣的怒喝之話而生氣,清冷的面容之上,反而浮出一抹絕美的淺笑,語氣柔且緩,“殷族長,讓開。”
淡淡的幾個字,從那紅唇之中緩緩而出,卻讓那強勢的氣場一覽無余!
她不想傷害其他的人,但是她想要做的事情,也不需要給任何人解釋!
“你!”殷圣那簡直是胡子都要氣歪了,“好狂妄的小兒,你真當(dāng)老夫不敢拿你怎么樣是吧!”
就算是玲兒的救命恩人,她今天這般行為,也未免太過了一點,竟然當(dāng)著他的面,還想要動殷月!
“君凌,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你倒是解釋解釋啊,若是月兒做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我們一定嚴(yán)懲不貸。”殷離倒是對凌無雙有些了解,知道她不會無故惹事。
“族長,離叔,和這小賤人廢話那么多干什么,你們都看見了,她剛剛想要殺月兒啊!”殷月聽得這話,頓時就有些慌了,若是讓族長知道她做的事情,怕也是不妙。
情急之下,殷月朝著凌無雙咒罵出口,試圖轉(zhuǎn)移注意力,“這賤丫頭明顯就是和我血族最對,大家都看見了,若不是族長剛到,本小姐今天就死在她手上了。”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弄死這賤丫頭!
“即使這樣,你依舊要死在本姑娘手上!”
凌無雙冷冷的聲音,讓殷圣身邊的殷月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面上是懵懂不解的表情。
這賤丫頭什么意思?死到臨頭,竟然還這么囂張!這么囂張!
凌無雙定眼看了神色糾結(jié)的殷離幾秒,紅唇輕啟,“解釋,我會給,不過……”
她的聲音不急不緩,最后兩個字尾音久久拖長,可是,一句話還沒說完,凌無雙原定身形一晃,一排排殘影飄飛,那道白色裙袍的高挑身形瞬間消失在了原地,那極快的速度甚至根本讓人看不清楚她究竟是在何方!
待得她送殷月下地獄,她自會解釋,現(xiàn)在,無需多言!
“你敢!”殷圣的話語和殷月如出一轍,恐慌略少,怒火居多。
“你看我敢不敢!”凌無雙的回答一字不變!
你看我敢不敢!
擲地有聲猶如環(huán)佩相撞的聲音破風(fēng)而走,從四面八方,朝著殷月潮涌包圍而去,卻是無跡可尋,一時間,殷月心中的恐慌上升到了極致,這才意識到一個很嚴(yán)重的為題。
她似乎有什么地方想錯了!
“啊!”
殷月喉嚨猛地一緊,連救命都沒來得及叫出一聲來,她的脖頸便被一只指骨修長的素手扣著,猛地從殷圣的背后給硬生生拽了出來!
“君凌!”
殷圣氣得胡子一抖,待他想要伸手阻止的時候,背后的殷月早已不見了蹤影!
該死的,這到底是什么速度!
“碰!”
被一把拽出來的殷月,像是一個沙袋般被凌無雙隨手丟在腳下,摔得哎呦連天,胸腔之中都是一股氣血翻滾,低頭就是一口血吐了出來。渾身被一絲絲翠綠的藤蔓五花大綁。
“救命,族長救命!”殷月惶恐不已,對快速朝這邊趕來的殷圣狼狽驚呼的同時,對凌無雙惡言相向,“你這該死的野丫頭,還不快放了我!”
凌無雙居高臨下淡瞥了她一眼,冷哼出聲,“今天誰都救不了你,我說過,你要為自己做的事情浮出代價!”
“君凌不要,有話好好說!”殷離焦急不已,飛身就要去攔。
凌無雙絲毫不為所動,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停頓,手掌翻轉(zhuǎn)攤開,純金色的火蓮轟然而出,對著驚叫咒罵連連的殷月,就是一掌直直轟去!
“啊!”
烈火席卷,殷月瞳孔赤紅一片,發(fā)出一聲尖細(xì)刺耳的呼聲后,便被轟然而來的赤紅火焰完全淹沒!
“你這刁蠻小兒!”殷圣就在這個時候趕到,卻已經(jīng)于事無補,飛身一步落下,那炯炯有神的蒼厲眸光四處巡視,肺都快要氣炸了,“人呢,人呢!”
殷月被凌無雙一把火轟殺得干干凈凈,連一根毛發(fā)都沒有剩下,一個剛剛踏入巔峰神人境界的她,又怎么會扛得住混沌之火的灼燒。
“我想,殷族長你應(yīng)該不會想要去找她。”凌無雙身形淡然而立,在旁邊輕笑一聲,卻也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真是豈有此理啊!”殷圣氣得跺腳,手指凌無雙,一張老臉都皺到了一處,“你今天要是不給老夫一個交代,就別想好好地走出我血族,老夫……老夫就和你拼了!”
小小年紀(jì)便又這等恐怖實力,絕世天才,殷離說得果然沒錯,但是,他也覺得不允許君凌在他血族這般放肆!
凌無雙嘴角微微一抽,不知道為什么,她聽得殷圣那‘和你拼了’這幾個字,莫名得有一種想笑的感覺,轉(zhuǎn)眼瞥得他那氣得跳腳的樣子,凌無雙更是突然就想起了遠(yuǎn)在星辰大陸的凌擎天。
一身正氣,生起氣來就是一陣吹胡子瞪眼,殷圣和凌擎天那個老頑童的形象,還真是有那么一點的相似。
“君凌,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你非要動手,月兒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錯啊。”殷離也是痛心不已,就是殷月平時再胡攪蠻纏,但她好歹是血族的直系子弟,也和他又血緣關(guān)系。
殷圣聲音沉沉地哼上一聲,“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
凌無雙看著殷圣那吹胡子瞪眼的樣子,眸光沉了沉,語氣也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來,這才解釋道:“殷族長見諒,不是君凌不講人情,而是我有必殺殷月的理由。”
殷圣依舊是惱怒不已,“有什么事情,你非得要殺了殷月!”
殷月是性子蠻橫強勢了點,在種族橫行霸道,他平時事務(wù)繁忙,對族中這些小事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即使是這樣,那也罪不至死啊!
凌無雙眸光沉了沉,揚手一招,白老那佝僂的身軀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殷圣等人見到這般情況,也并未有多大的詫異,實力達(dá)到最強王者的人,揮手開辟小型的空間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見到白老,他們更多的是不解。
“我相信,這位老人家殷族長和殷離執(zhí)事都不會陌生吧。”凌無雙聲音不自覺地染上了一層薄怒。
殷離當(dāng)然認(rèn)識眼前的人,“這不是白老么,你這是……”
殷圣眉頭擰了擰,他和白老有一面之緣,那也是在白老自己想要出王宮之時,去向他辭行,不過這又和殷月有什么關(guān)系,殷圣有些想不通。
凌無雙的聲音微涼,“白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家,被殷月騙出你血族王宮,孤苦伶仃漂泊無依也就罷了,可是,殺人不過頭點地,殷月又何故派遣你血族之人,每日每時折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家,這又是何居心!”
凌無雙的聲音寒冷的溫度急轉(zhuǎn)而下,“若不是君凌及時趕到,現(xiàn)在沒命的,就是白老!”
“君凌丫頭啊。”白老手將自己的衣服都抓得皺巴成一團(tuán),“我這沒事了,好的很呢。”
只是在鄉(xiāng)野小村上買藥材為生的白老,已經(jīng)是年過七旬,何時見過這般劍拔弩張的陣仗,還是面對他心中無比強大的血族,老人頓時就有點為凌無雙擔(dān)心,示意他已經(jīng)沒事了,不用再為了他給自己添麻煩。
“白老你別說,沒事。”凌無雙示意白老不用擔(dān)心,回眸,那雙深邃的瞳,正對上殷圣,沉聲道:“我今天一定要給你討個公道!”
“這……”殷圣極為震驚,難以置信地望向身形佝僂的白老,語氣已經(jīng)明顯地有了些理虧的干澀,“這怎么可能,這位老人家是自己想要離開的,而且,老夫也給了他盤纏,足夠他一輩子衣食無憂!”
既然是玲兒的救命恩人,他當(dāng)然會奉為上賓,只是這白老要走,他總不能抱著人家的大腿強留吧?
“殷族長的意思是,君凌是在騙人了?”凌無雙不由得輕笑出聲,緩緩上前了一步,紅唇輕啟,“我相信殷族長是聰明人,所以不需要我再多言,殷月為何這樣做,你心里應(yīng)該是再清楚不過,不是么,若是讓君凌直言出口,怕是誰都不好看。”
她就不信,管理偌大一個血族的一族之長,會這點道理都想不通。
殷月嫉恨玲兒奪走了她的關(guān)注,但由于玲兒被眾人保護(hù)得太過于嚴(yán)實,她百般刁難無果,自然會將怒火發(fā)泄到白老身上!
“你——”殷圣聽得凌無雙的話有些惱怒,作為血族的掌事族長,還從來沒人敢和他這般直言不諱地說話,一時間,作為一個老人家的他,有點受打擊。
這君凌敢說敢做的性子,他倒很是贊賞,不過,他好歹也是一族之長吧,這臭丫頭也不給老頭子他留點面子!
這時,凌無雙眸光一轉(zhuǎn),將眼神停留在了一臉糾結(jié)的殷離身上,“殷離執(zhí)事,如果君凌沒記錯的話,你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答應(yīng)過我,會好好照顧白老,難道,這就是你們血族的待客之道?”
他們根本就沒有用心去待白老,先且不說在族中被殷月暗中逼走,沒有任何人察覺,就算白老自己想要出去,他們派上幾個人去照顧,難道不可以嗎!
“這……”殷離被凌無雙質(zhì)問得啞口無言,有些尷尬地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不該有的疏忽。
凌無雙眸光沉沉地抿了抿唇瓣,以白老的身子,他們用丹藥吊著的一口氣,隨時都會崩潰,若是她再晚來一步,白老可能就沒命了!
想到這里,凌無雙的言辭不由得犀利了起來,沉聲出口,“殷族長這般包庇殷月,難道這本就是你的意思?”
“你胡說八道什么!”殷圣聽得這話,隨即臉一沉,老臉之上快速閃過一抹理虧的尷尬。
但死要面子的殷圣氣呼呼地哼了哼,依舊一本正經(jīng)地沉聲道:“若是所言屬實的話,殷月的確是該受嚴(yán)懲不貸,但是,那也是我族之事,你一個外人插手是不是有些不妥了?”
他以為殷月只是平時刁蠻任性了點,但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般狠毒的心思。
“交給你們?”凌無雙輕笑一聲,微翻了個白眼之后,悠悠地說道:“我等著你們?nèi)昧牌咦彀松嗟厣塘渴彀雮€月,三司會審拍板定案,然后關(guān)上幾天,最后再無罪釋放么?”
凌無雙一口氣噼里啪啦地說完,最后聳了聳肩肩頭,望向殷圣。
凌無雙的話雖然直接了點,但可謂是一陣見血,以殷月在族中受各位長老愛護(hù)的情形,若是交給他們處理,被人暗中照顧一下,最多不過是關(guān)上個幾天,她還能有什么大事?甚至可能關(guān)在大牢之中,都還好酒好肉地伺候著。
“你!”殷圣氣結(jié),卻又無可辯駁,被凌無雙擠兌得老臉有微不可察的泛紅,雙眼卻是氣呼呼地瞪著凌無雙,“本族長自會有定奪,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殷圣作為族長,身居高位,向來是大手一揮,坐下決定下面的人就唯命是從去遵行,還從來沒人敢反駁他的決定,偏得眼前的人他罵也罵不過,打又不敢打,嘔得他心中是一個氣啊。
凌無雙眉梢輕揚,“可是,人都已經(jīng)沒了!”
她在已經(jīng)兩個字上,微加重了語氣。
“你這個,你這個!”殷圣咬咬牙,花白的胡子翹起,雙眼暴突。
罵不贏打不過,那就只能……我瞪,我瞪,我瞪死你!
凌無雙兩手環(huán)胸,身形淡然而立,抬頭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瞪她干什么,瞪就瞪,誰怕誰?
殷離眸光在相互瞪眼的一老一小之間徘徊了一圈,甚感氣氛詭異,卻又有一種古怪的莫名和諧感。
周圍被這響動招來的人,約莫有好幾百,但偌大的宮門內(nèi)廣場,卻是靜得出奇,眾人的眸光在大眼瞪小眼的兩人之間來回巡視,沒有一個人敢發(fā)出點響動來。
“……”
這,額,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
白衣少女眸露狡黠,安然而立,長須老者雙眼瞪大,氣若斗牛。
“噗嗤,噗嗤……”
凌無雙和殷離瞪得空氣中都幾乎迸射出火花來,那較真兒的樣子,似乎誰放棄就是誰輸了一般。
“咳咳——”最后還是殷離低咳著打破了這略顯詭異的氣氛。
他望向凌無雙,有些愧疚地說道:“白老的事情,是我一時疏忽了,君凌小友莫要生氣,我也給白老道歉。”
說著,他有些歉意地朝凌無雙身邊的白老點了點頭,還彎下了腰。
“哪里哪里。”白老那猶如樹皮般的褶皺密布的手,來回戳了戳衣服,尷尬地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毫無疑問,白老是個心地善良又從不記仇的老人家。
殷離歉意地笑了笑,這才又望向凌無雙,有商有量地說道:“沒想到殷月會做出這般不當(dāng)?shù)氖虑閬恚驳拇_是我族管教不嚴(yán),不過,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那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我們各退一步,誰都不提了。”
殷離心中嘆息,遺憾痛惜是有,但月兒也算是自作孽,怪得不旁人。
她做出這樣的事情,那簡直是比殺人還要狠心腸,更何況,從這件事情也能看得出來,月兒對小玲兒回到宮中是何等的嫉恨不甘,不能留啊。
凌無雙收回眼神,回瞥殷離,幾秒鐘后,緩緩點頭,紅唇吐出一個字,“好。”
有人給臺階,她就順著下去唄,再說,她也從未想過要為難這些人。
至于殷圣,老人家嘛,她就讓著點。
這想法,若是讓旁邊的一群人知道,估計是腳底一滑,嘩嘩啦啦就倒地一大片。
“哈哈哈哈,那就好,我就知道君凌是明白事理之人。”殷離心中松了一口氣。
剛剛是如何情況,他看得再清楚不過,竟然連父親都絲毫擋不住她的出手,若是她遷怒下來,這場面怕就真有點麻煩了。
不過,讓他非常不解的是,這才兩三個月沒見而已,君凌的實力竟然這般突飛猛進(jìn),在祈城碰面的時候,她不過是個中階王者的實力而已,現(xiàn)在……他心中一點都沒有底,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小友遠(yuǎn)道而來,應(yīng)該是累了吧,我這就給你和白老安排住處。”殷離說著,口中發(fā)出爽朗的笑意來,“若是你要找玲兒的話,就可能要等上幾天,如今是關(guān)鍵時期,那小丫頭正在閉關(guān)。”
脾氣好的殷離很是熱情,這倒弄得凌無雙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笑了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總不能在這個時候說,她這打上門來,是想是求取人家的鎮(zhèn)族之寶吧?估計身邊的這一位,用眼神就能殺死她。
“哼!”殷圣胡子一抖,袖袍狠狠地一揮雙手背負(fù)在后,這才氣呼呼地移開眼,隨后,正了正身板兒,言語古怪地道了一句,“休息什么,我看這臭丫頭精神好的很。”
跑起路來,怕是千里飛鵬都抓不住,有這精力,還休息個什么勁兒!
殷離眼角微微一抽,有些尷尬地朝凌無雙笑了笑,“小友隨我這邊來。”
這父親,都一把年紀(jì)了,還和一個小丫頭較什么真兒。
凌無雙微斜了殷圣一眼,根本就沒再搭理他的話,轉(zhuǎn)頭卻是對殷離淡笑著說道:“離執(zhí)事長不必客氣,直接叫我君凌就行。”
殷離哈哈大笑幾聲,在前面領(lǐng)路,有說有笑地道:“這倒也是,也好,你不嫌棄的話,就叫我離叔吧,我看你比玲兒那小妮子也大不了多少。”
殷圣微低著頭,似乎還在糾結(jié)郁悶自己一個一族之長,竟然被一個小丫頭忽略不重視,那張老臉之上眉毛胡子都蹙在了一塊兒。
“哦對了。”走出去一些距離的凌無雙忽的頓住步伐,轉(zhuǎn)過頭來,問出一句讓殷圣莫名其妙的話來,“你知道我最喜歡看見別人什么表情么?”
“什么?”殷圣胡子一翹,看凌無雙那滿面笑意心中就不爽快。
“還正好就是殷老族長臉上這樣的表情……”凌無雙素白纖細(xì)的手指摩挲著下巴,故意頓了頓,紅唇輕勾,才不疾不徐地吐出一句話來:“看不慣我,可是又干不過我。”
“噗嗤——”
周圍的人實在是沒忍住,不少人破功笑出聲來。
可不是么,誰都看出來了,他們的族長很是不爽凌無雙,但似乎是實力不夠,又干不過人家,眾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卻沒人敢說出來,卻是沒想到凌無雙扭頭這么一針扎下去,就見血了。
“你這個臭丫頭!”殷圣仰頭就是一聲咆哮出口,獅吼功的功力甚至深厚,讓整個宮門都抖了抖,怕是這輩子都沒被人氣得這般跳腳。
凌無雙撓撓耳朵,若無其事地聳聳肩,轉(zhuǎn)身跟隨在殷離身邊離開。
“臭丫頭,你給本族長等著!”
殷圣的聲音,可謂是中氣十足,豪言壯語頗有氣貫山河之勢,不過,是不是底氣不足,死要面子地為了掩飾自己心虛,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咳咳!”
走在凌無雙身邊的殷離,已經(jīng)是面色漆黑,不過,卻是連他都忍不住偷笑了兩聲,嘴角彎起又松,看那面上糾結(jié)的樣子,憋得實在是有些難受。
父親這樣的抓狂,還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也總算是碰見個能制得住他這個老頑固的人了。
“臭丫頭!”
殷圣氣呼呼地甩了甩袖袍,看得周圍人那微有異樣的眼神,老臉唰地一沉,厲聲喝道:“都待在這里干什么,沒事情可做的嗎,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殷圣一張國字臉猛地沉下來,倒是威儀嚴(yán)肅之極,嚇得周圍的人頓時猛地一抖。
“是!”
周圍聚集在一起的城樓將士,已經(jīng)各處巡視的將士,頓時一哄而散,連忙退去。
要死了,那小祖宗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他們可承受不住族長大人的怒火。
殷圣嘴上的胡子抖動著一橫,面色古怪地朝著哼了哼,這才轉(zhuǎn)身朝王宮正殿而去,雙手背在身后,沉穩(wěn)有力的步伐緩緩,隱約似乎還能聽見他自言自語地在嘀咕著什么。
“我的天,這到底哪里冒出來的小妖怪啊。”
那侍衛(wèi)長停下步伐,看著遠(yuǎn)遠(yuǎn)離開的凌無雙,很是感嘆地?fù)u著頭,直到現(xiàn)在,對他之前親眼看見的都有些難以置信。
另外幾個侍衛(wèi)也嘖嘖驚嘆出聲,“就是啊。”
竟然連族長,一個九品王者巔峰都有些招架不住,這小丫頭到底是從哪個石頭縫里面蹦出來的?他們以前怎么也沒聽說過。
血族王宮,精美華貴之中又不失水鄉(xiāng)小鎮(zhèn)的別致優(yōu)雅,青磚綠瓦,亭臺樓閣,芳草茵茵,數(shù)目蔥蔥郁郁,各種湖泊小池錯有其中,環(huán)境相當(dāng)之美麗。
凌無雙這幾天將整個血族王宮都轉(zhuǎn)悠了個遍,卻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任何血菩提的蹤影,明里暗里向人詢問打聽,不是三緘其口,就是搖頭不知。
“看來,應(yīng)該是在什么禁地之類的地方了。”凌無雙兩手環(huán)胸,站在湖邊的一片綠草地上,垂眸望著微波粼粼的湖面,淡眉輕蹙,若有所思。
也差不多可以和殷圣說說血菩提的事情了,而且,她想要借助血族的上古傳送大陣返回神魔大陸,那老頭子還真是不能再得罪了。
“君凌,你在這里啊!”
凌無雙正在思量之際,耳邊傳來殷離那溫雅又不是爽朗的聲音。
凌無雙淡笑著轉(zhuǎn)過頭去,“離叔。”
“你在這里呢,讓我好找。”殷離走到凌無雙身邊,很是高興地道:“玲兒的訓(xùn)練已經(jīng)結(jié)束,估計今天就出關(guān)了,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看那小妮子。”
凌無雙眸中一亮,“行啊。”
玲兒的體質(zhì)很是特殊,她都有些看不懂的樣子,幾個月不見,也不知道玲兒會有多少成長,實力定然也是會突飛猛進(jìn)。
“走吧,小妮子出來應(yīng)該會去王宮后殿找族長,白老我也叫人過去請了,看見你們,那小丫頭可是會高興壞的。”殷離笑著拍了拍凌無雙的肩膀。
“后殿?”凌無雙嘀咕著揚了揚眉梢,那也正好,她可以和老頭子商量下血菩提的事情。
血族的王宮,也可謂是山路十八彎,重重疊疊的殿宇看得人眼花繚亂。
“哼!”
凌無雙隨著殷離剛踏進(jìn)大殿一步,耳邊就傳來一道重重地冷哼聲。
“拜見父親大人!”殷離右手?jǐn)傞_放在左胸,朝著上方的人望了望腰。
殷圣幾乎是在看見凌無雙的一瞬間,一張老臉就臭了起來,朝著殷離抬手揮了揮之后,手中的筆往案臺上啪地一擱,瞪著凌無雙,“你來干什么!”
凌無雙眉梢輕揚,自顧自地緩步走了進(jìn)去,笑瞇瞇地道:“君凌上門叨擾多日,這不,來看望看望殷老族長。”
這小老頭還真是小器,都這么多天了,他還記得呢。
殷圣胡子翹了翹,斜了滿面笑容的白衣少女一眼,很是不給面子地憤憤道:“你少來老夫面前晃蕩,老夫還可以多活幾年!”
凌無雙眼角抽了抽,正待她想要說話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叫喚,“爺爺!”
聽得這道聲音,殷圣臭烘烘的老臉頓時就笑開了花,那是滿面春風(fēng)。
隨后,一道纖細(xì)的身影,從側(cè)邊的大門蹦跶著跑了進(jìn)來。
紅衣少女,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jì),身段勻長高挑,一張呆萌的臉上還有一點嬰兒肥,兩條蝎子辮兒幾乎一直垂到膝蓋的位置,隨著她一陣風(fēng)般的跑動,而左右晃蕩。
“乖孫女!”殷圣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從座位上起身走了下來。
凌無雙皺了皺眉眉頭,這又是誰,不過,卻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啊!”
可是,那道紅衣少女的眸光在見得凌無雙后,猛地一顫,頓時就發(fā)出驚喜的高呼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就朝著凌無雙沖去。
“大姐姐大姐姐,你真的來看玲兒了!”
“碰!”
凌無雙抱著沖入她懷中,已經(jīng)到她肩膀位置的小丫頭,眨了眨眼才回過神來。
“咯吱,咯吱。”
大殿之中幾乎響起了殷圣磨牙的聲音來,他兩手都張開了,就等了玲兒撲過來,卻沒想到,那小妮子臨時一個急剎車,撲到了凌無雙懷中去,將殷圣就那么晾在了一邊……
“大姐姐,你怎么了,我是玲兒呀?”紅衣少女從凌無雙懷中抬起頭來,笑著露出兩顆小虎牙。
凌無雙對上那雙血紅的美眸,這才有些不確定地道,“玲兒?”
這是,玲兒?若不是那雙血紅的眼,她還真是認(rèn)不出來了,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模樣了!這是怎么回事?
------題外話------
求票票~求動力啊~看見無雙就要回去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