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必須要打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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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guān)你事,也不要瞎猜,只是隨便寫的而已,沒有你想的那么多彎彎繞繞。”白冰紅著眼圈看向了車窗外,語氣變得冷淡下來。
我心里一笑,自己上高中的時候就開始研究詩歌,在大學也未間斷,怎么會猜錯?詩句的意境和作者的遭遇、思維模式都是相通的,細細品味,一定能了解個八/九不離十,看來,白冰目前的感情狀態(tài)雖然很穩(wěn)定,卻也很苦悶,不然這大周末的,不在家陪孩子或者帶孩子出來玩,一個人在圖書館呆個什么勁啊。
想到這些,我故意瞎問道,“那你哭什么?你是不是剛失戀?其實你一定沒有孩子吧?有孩子的女人身材怎么可能保持的這么少女?”夸唄,哪個女人沒有虛榮心,我就不信附庸風雅的白冰沒有。
白冰被我煩的沒辦法了,索性戴上耳機,繼續(xù)望著窗外,情緒相對穩(wěn)定了一些,至少沒再掉眼淚了。
我沒有識趣的閉嘴,繼續(xù)試探性的道,“干嘛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難道被人喜歡,不應(yīng)該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嗎?而且,你如果有男朋友或者怎樣,我肯定不會糾纏你的,畢竟我也不認識你,只是想認識你而已,再者說,下了車誰認識誰?你聽的什么歌兒?能分享一下嗎?一個人坐在車里,真的不如跟人聊聊天。”
既然沒口子,我就必須撕開一個口子,如果干愣著,肯定什么進展都沒有。
令我欣喜的是,白冰可能也受不了我這副話癆的狀態(tài),竟淡淡回答道,“王菲的乘客,我很喜歡這首歌,所以請你不要打擾我,我現(xiàn)在不想聊天,只想一個人安靜的聽歌。”
我點頭道,“恩,這首歌被王菲翻唱的還是挺不錯的,不過我覺得原唱更好聽一些。”
白冰微微皺了下細眉,把耳機摘了下來,看著我有點不悅道,“翻唱?這明明是王菲自己的歌啊,何來翻唱之說?”
嘿嘿,中計了!
像白冰這樣的女性,估計挺喜歡國人捧上天的王菲的,甚至受不了有任何一個人說王菲點什么,而我卻說王菲的《乘客》是一首翻唱歌曲,白冰自然會不樂意,只是,我沒想到她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所以,她很可能是王菲的歌迷,不過看這情況,初級歌迷而已。
我沒說話,拿出手機,從互聯(lián)網(wǎng)上找出了《乘客》的原唱,蘇菲·珊曼妮的《GoingHome》,可以這樣說,蘇菲·珊曼妮是我高中至大學的女神,至于王菲,不做評價。
歌聲流溢,包括旁邊的白冰在內(nèi),幾乎滿車的人都被這歌聲吸引,一開始沒進詞的時候還好,但蘇菲·珊曼妮一開嗓,不少人紛紛側(cè)目。
時隔一年再聽起這首歌,不知道別人是什么感覺,反正我內(nèi)心深處,直接給女神跪了。實際上,國內(nèi)很多人都翻唱過蘇女神的歌,包括后來很火的民謠歌手趙雷,他那張吉姆餐廳專輯里的一首歌,也是改編自蘇女神的歌,封面上有致敬之詞。
放了有一分鐘,我暫停了歌曲,一本正經(jīng)的對白冰道,“這就是原唱,王菲的乘客介紹里應(yīng)該有翻唱注明吧,怎么,你不知道?”
白冰沉吟了一下,和之前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了,慚愧道,“看來的確是我孤陋寡聞了,可能是聽歌太少的緣故吧。”
我笑了笑,說道,“和信息普及有關(guān),不怪誰。”其實內(nèi)心還是有點失落的,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國內(nèi)不少文藝工作者,都是在抄/襲別人的東西,成就自己的名聲,這是一個文化行業(yè)生態(tài)的可悲之處,問題是還有很多人買賬。
白冰深深看了我一眼,可能對剛剛向我表現(xiàn)出的不耐煩有些歉意,頓了頓,道,“我先聽聽再說。”
我深知要打動白冰這樣的女人,尺度在哪里,于是也沒有再實施激進的態(tài)度,而是表現(xiàn)出了很正常的姿態(tài),沒有過度謙卑,也沒有過度期許。
我想,白冰一定很欣賞那種沉著冷靜,成熟穩(wěn)重一些的男士,我必須對準她的口味。
差不多五分鐘后,白冰摘下了耳機,臉色比之前不知要好了多少,還朝我微微一笑,道,“的確很好聽,比王菲翻唱的還要好聽。”
“好東西一定要分享給自己喜歡的人嘛。”我也笑道,毫不吝嗇自己對她的愛慕之情。
“對了,之前在圖書館,你看的那本是什么書?”白冰臉蛋稍紅,終于對我減少了一些排斥心理,還主動問了我一句。
“那是茨維塔耶娃的詩集,一位俄國女詩人著作的。”我不卑不亢的道,“我對詩歌稍微了解點皮毛,所以當我看到你隨意丟在桌上的那個紙團時,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所以才決定這樣唐突的跟上來,希望你真的能理解。”
“你是個有趣的人。”白冰有點欣賞的笑道,“其實那確實是我的隨筆之作,寫的時候,也并未想那么多,但當你剛剛念出另一種版本的時候,說實話我也挺感意外的,多少被觸動了一下內(nèi)心世界。”
“謝謝你這樣坦誠,我很喜歡跟坦誠的人交朋友,可以留個電話,或者加個聯(lián)系方式嗎?”我知道,機會來了,便不再藏著掖著。
白冰凝視著我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搖搖頭拒絕道,“還是不要了,我不是太喜歡攀緣的人。”
我心里一陣郁悶,失落道,“那好吧。”然后又仿佛找到了一線希望,追問道,“你會經(jīng)常去市圖書館嗎?我等你啊。”
白冰笑而不語。
我的話像被卡在了嗓子眼里,沒再說話,直到她下車,也沒再說什么,只是默默作出了一個決定,繼續(xù)跟。
跟著她進了一家西餐廳,和她隔座相望,她吃她的,我吃我的,午餐后,她又去了圖書館,看了一下午書,傍晚的時候才離開,期間我們沒有再作交流。
又和中午一樣,我們再次坐在了公交車的后座兒上。
我看她還是戴上耳機,播放了那首《GoingHome》,默默的望著車窗外。
琢磨不透她在想什么,我只是懷揣希望的跟著她,至少她沒再像一開始那樣,排斥我,這對于我來講,真的就足夠了。
下了車,她從站牌的后面穿過非機動車道,在人行道上忽然駐足,扭頭看向一直跟在她七八米外的我,終于帶著點奇怪的意味問道,“你,真的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