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菜鳥銷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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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霞瞇起眼睛道,“你想死了吧,在公司這樣叫我!”
感覺她要發(fā)飆,我臉色立刻一緊,趕緊道歉,“對不起,蹬鼻子上臉了行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陳曉霞瞥了我一眼,嫌棄道,“滾,趕緊滾!我這兒是你取款機啊,沒了就管我要!想要現(xiàn)錢,可以啊,去把一千條絲襪和一百套情趣內(nèi)衣賣掉不就有了,只要總價錢賣到兩萬,其余全是你的,至于單品價格,你自己定,我不參與。”
我腆著臉道,“那我先賣給你十條絲襪和幾套情趣內(nèi)衣行不?江湖救急嘛!三塊錢真會死人的,我很焦慮!”
陳曉霞二話沒說,抬手就要抓我領子……
我掉頭就跑。
幸虧練了這半個月,反應上去了,不然肯定被這娘們打個半死。
在成品區(qū)拿到一部分貨品,背著個大帆布袋就去了公交車站,但走出公司的剎那,我忽然小跑去了前臺,對眼前的妹子道,“妹妹,要絲襪不?便宜,先十塊錢賣你一雙都可以。”
有點小傲嬌,嘴角有顆美人痣的妹子卻說,“我在庫房張姐那里,三塊錢就能買到一雙。”
“那行吧,三塊錢也行呀,來幾雙?”我笑嘻嘻道。
“家里還一大堆呢,不要。”妹紙瞥了我一眼直截了當?shù)馈?br/>
“兩塊錢一雙,要不要?”我一狠心,問道。
“一塊五也不要,干什么吃什么你不知道呀,你看我像缺絲襪的人嗎?”妹紙跟我較勁道。
“那情趣內(nèi)衣呢,我看了,好漂亮,好性感的。”我不死心,還是循循善誘道。
“滾!臭屌絲!”妹紙開口就罵人。
我黑著一張臉就滾了,心里一陣罵罵咧咧,靠,什么玩應啊,長得稍微有點姿色就能在老子面前耀武揚威!
走到公交車站的這點時間我就在想,怎么弄呢這事兒,一星期之內(nèi),必須要把一千條絲襪和一百套情趣內(nèi)衣銷掉,而怎么才能完成這個指標呢?
幾分鐘后,得出一個結論。
嗨,遠期就不打算了,沒那腦子,先解決眼下套現(xiàn)的這個小目標再說吧,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菜鳥銷售的基本原則是啥?絕對的殺熟啊!
坐上公交車,沒半個小時我就到了汽車城,下車先給阿芳打了個電話,約她出來。
很快,阿芳興沖沖的就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一臉欣喜道,“哥,又有啥好事了?”
臥尼瑪……占我便宜上癮啊,找你就覺得有好事!
心里吐槽一句,我表面卻摸著鼻翼,有點難為情道,“妹妹,哥現(xiàn)在手頭有點好絲襪和好內(nèi)衣,你要不要?一拿到貨,我這可是先想到的你啊,價格絕對便宜。”
阿芳臉色頓時變了,上下審視了我一遍,尤其停頓在我肩上這個大帆布袋上的時候,給我的感覺相當不舒服。
也是,阿芳老司機啊,人家干銷售多少年,我在她面前說這些,不是上趕著被打臉么。
我越來越覺得掛不住面兒,看阿芳也遲疑,郁悶道,“算了算了,你不要拉倒,犯得著這么打量人么。”說著,我扭頭就要走,實在丟不起這人。
還沒走出幾步,身后卻傳來阿芳的聲音,“唉,你等等,不就是買雙絲襪和買件兒內(nèi)衣么,哥作難了,妹妹該幫的還是得幫。”
我回過頭看她,她正在掏錢呢,沒說話,跟狗似的又回到了她身邊,沉聲道,“你要幾雙絲襪幾件內(nèi)衣?”
阿芳從錢包里抽出一張紅鈔票,遞給我說,“先來一百塊錢的吧,具體哥看著辦。”
瞬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好不容易放下臉面來到你這兒,你就拿出一百塊錢,你打發(fā)要飯的吶,悶里悶氣道,“絲襪是我們公司今年推出的新品,超薄型的,耐造不脫絲,五十塊錢一雙,內(nèi)衣是成套的,一百塊錢不夠。”
本來打算把絲襪訂在十五到二十塊一雙,內(nèi)衣六十到八十一套的,現(xiàn)在頂看不慣阿芳這熊樣兒,就跟我離了她這一百塊錢沒法活似的……當然,也確實是沒法活。
阿芳詫異了一下,說,“哥,你實在點行不行,你覺得妹妹是那種買五十塊錢絲襪,一百塊錢以上一套內(nèi)衣的消費群體嗎?”
“你到底買不買?”我厲害道。
阿芳心里肯定也跟明鏡兒似的,輕佻一笑,又拿出了一張紅鈔票,點頭道,“好吧好吧,就當給哥你一個面子,買一套內(nèi)衣,兩雙絲襪總行了吧?”
兩百塊錢,我還能看在眼里。
馬上打開帆布包,任她挑選,而挑選完以后,她卻摸著絲襪的面料,饒有興趣道,“確實比市面上的絲襪要好很多,這樣行不行哥,你實惠點,說實話單價多少,我再多買點,反正以后也是要買的。”
一聽這話,我來勁了,對她豎起了大拇指,道,“好眼光,有品位,不光絲襪啊,你瞅瞅這內(nèi)衣,嘖嘖,蕾/絲邊的,半透明的,丁褲,還開襠的呢,多好看?你老公看你穿上以后,絕對一晚上怒拿三次血,老猛了肯定!這樣,你要是真能多買點,絲襪我按照二十塊錢一雙賣你,內(nèi)衣你隨便挑,反正我?guī)У囊膊欢啵桶凑铡耸畨K錢吧,八十塊錢一套賣你,怎么樣?”
阿芳聽的臉都有點紅了,低聲道,“我沒老公。”
我一愣,道,“啥?你不是有孩子了么?”
阿芳道,“孩子我一個人養(yǎng)。”
我再次發(fā)愣,豎起大拇指,道,“行,你牛逼,那內(nèi)衣我再給你降二十塊,絲襪一雙也給你降五塊,怎么樣?”
阿芳沒正面回答我,轉移話題道,“你這么拼,為誰啊?”
搞不懂阿芳為什么這樣問,我說,“為自己唄,不是,咱們談買賣呢,你說這些干嘛?”
阿芳輕笑道,“沒,就忽然覺得你人還不錯,要不然你給我孩子做爹怎么樣?你要是答應,這些我全買了,養(yǎng)你都行。”
我立刻翻了個白眼,靠了一聲,“你拿哥逗悶子吶?哥在這兒費勁巴拉的跟你談買賣,你跟哥在這兒騷里騷氣的開玩笑,合適啊?”
“沒,說真的呢。”阿芳笑看著我說。
“屁!你讓我給你孩子當?shù)乙驳每吹蒙夏悴判邪。磕闱颇汩L得那樣兒,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個頭居然都快趕上我了,我瓜呀,找你這么個玩意當對象!”我搓火道。
“但我白呀,活兒特別好,你都想象不到。”阿芳還是笑,還特嫵媚。
“白?你當我沒上過生理課啊,生過孩子的娘們能有多白?活兒好這個我倒可以信,生過孩子了都,活兒能不好嗎!”我混不吝道。
“肖然,你早晚死在你這張嘴上,說話太損了!”阿芳終于忍不了了,咬牙切齒道。
“早死早超生唄,反正活著也沒什么太過重大的意義。”我嬉皮笑臉道。
結果,阿芳就買了二百塊錢的,而且還是按照絲襪十五,內(nèi)衣五十的價格,氣死我了,問候了她媽好幾遍!
走到公交站牌,捏著手里這二百塊錢,我陰著臉就在想:
活著,真沒什么太過重大的意義?
不。
沒意義,就活出意義!
趁著沒到下班時間,我又去了趟公司,把要賣的絲襪和內(nèi)衣全部帶回了家,下一個目標,房東阿姨。
我住的地方屬于城中村平房區(qū),房東家就住在離我小屋不遠的一處二層小樓里,一樓開了個門臉兒,賣賣煙酒糖茶什么的,一家人身上都有一種城中村原住民的迷之自信,和我以前的家庭氣質(zhì)差不了多少。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三寸不爛之舌都快爛了,臉也要笑僵了,才他媽賣出去兩條絲襪,至于情趣內(nèi)衣,沒敢亮給她,怕嚇死她再!
吃了晚飯我就去了游泳館,一天之中久違的一種放松,一個猛子扎進水底,心酸和委屈的情緒一下就沒了。
完了之后,我還是挎著我那土了吧叉的帆布包,去了市中心的繁華地段。
在榕城中街那一片兒晃悠到十點,偶爾搭訕個女孩,給她一張十三月內(nèi)衣公司的宣傳單,可是極大數(shù)人都不鳥我,旁邊盡是琳瑯滿目的霓虹燈,一大/波一大/波的漂亮美眉在各大夜店的門前站著。
我想,她們肯定需要絲襪,還有情趣內(nèi)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