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過往
    伴隨著蒼穹之上的天罰雷劫一道道落下,那六位藥皇谷的仙皇境老者的實力一跌再跌。</br>  很快就從仙皇境跌落下來了。</br>  因為先前他們與藥皇谷有契約在身。</br>  是由天道所證,此番毀約需受天罰之懲戒,而天罰所降下的雷劫不僅能讓他們的境界跌落,就連根基也會到很嚴(yán)重的損傷。</br>  若是承受不住這天罰之怒,就會當(dāng)場隕落...</br>  對于他們而言,比起死在一位仙帝手中,倒不如抗下這天罰雷劫,境界跌落,根基受損什么的,都還有機會修復(fù)。</br>  若是被仙帝親手抹殺...</br>  那他們可就真的完蛋了。</br>  起碼隕落還能入輪回不是....?</br>  死在莫染手里,可沒輪回這一說...</br>  還有什么比起死亡更為讓人恐懼?</br>  見狀,莫染瞇起眼睛,頗為有趣的朝著這幾個人看去。</br>  看著一道道天罰之怒降下,沐浴在他們的身上。</br>  將他們電的那叫一個‘酸爽’。</br>  莫染點了點頭,道:“不錯的覺悟?!?lt;/br>  “可活?!?lt;/br>  說完,那停止降落的無數(shù)星辰法則劍氣直接繞過他們,朝著白頌的方向垂直墜落而下。</br>  頃刻間。</br>  由億萬星辰所化成的劍氣便將得那整個藥皇谷給盡數(shù)摧毀。</br>  暈倒的白頌也在劍雨落下,接觸到他身體的那一瞬間,被星辰法則侵蝕,灰飛煙滅,消散于這個天地間。</br>  過了許久。</br>  星辰法則所化的漫天劍雨散去。</br>  藥皇谷已然成為了一片廢墟,不復(fù)存在。</br>  轟!</br>  伴隨著最后一道天罰之雷落下。</br>  那六位仙皇境老者也如同那枯萎了的花朵一般,長舒了一口氣,樣子卻已是十分的狼狽,早已沒了先前的風(fēng)采。</br>  他們熬過來了。</br>  同時,境界也低落至了仙王境。</br>  以他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來,估計隨便來一尊仙王境強者對他們出手,他們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人家。</br>  如此這般。</br>  想要恢復(fù)過來,也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年的時光去靜養(yǎng)。</br>  他們拖著重傷的身體,對著莫染彎身一拜,作揖道:“多謝仙帝大人不殺之恩!”</br>  莫染瞥了一眼他們,面無表情。</br>  “滾吧?!?lt;/br>  說完,那六人如驚弓之鳥,互相攙扶著彼此,化作長虹,飛向了遠(yuǎn)方。</br>  至此過后。</br>  這六人就如同消失了一般。</br>  上界再也尋不到屬于他們的一丁點信兒,如同人間蒸發(fā)...</br>  他們本就屬于散修,無牽無掛,無親,無家。</br>  被藥皇谷坑來此,限制了自由不說,還得不到快樂。</br>  不過好在,被坑來的人,有六個。</br>  各自了解一番后,發(fā)現(xiàn)志同道合,便結(jié)拜為了異姓兄弟,故而才體會到了一把有親人的感覺。</br>  這種感覺很美好,他們不想失去。</br>  所以在從莫染的手中逃離之后,就找到了處隱世之處安居了下來,遠(yuǎn)離世俗爭擾,靜心修養(yǎng)自身的傷。</br>  ……</br>  做完這一切,親手覆滅了一方勢力后,莫染對著身后的女兒說道:“走吧閨女,下一家。”</br>  沈青青回過了神來,疑惑問道:“下一家?”</br>  “還有呢?”</br>  莫染微微一笑,緩緩朝著西邊飛去。</br>  “當(dāng)然?!?lt;/br>  “嗷?!陛p應(yīng)了一聲,沈青青也隨之追了上去。</br>  剛追上莫染,莫染就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柔聲問道:“散仙境后期...”</br>  “吸收的還不錯~”</br>  聞言,沈青青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頭后腦勺,畢竟坐了一會,看了會戲,境界就飆升到了這等程度...</br>  誰能不迷糊?。?lt;/br>  還沒有任何不舒適的感覺產(chǎn)生,每一口爆米花入嘴,都會化作那最為精純、溫和的能量,不斷錘煉她的經(jīng)脈,被她的身體所吸收,納為己用。</br>  就如同她自身修煉來的一般,甚至比起自己動手修煉還要更為精純。</br>  她抬起下巴,一臉玩味,假裝擺出一副高傲的模樣,對著莫染說道:“那可不!”</br>  果然,苦修幾年,還不如跟在自己老爹身邊吃得香。</br>  聞言,莫染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br>  系統(tǒng)出品,果然精品。</br>  隨后父女二人,就朝著那西邊的黃家方向而去。</br>  ……</br>  而藥皇谷因為得罪一尊大勢力之主的女兒被其翻手覆滅一事,也如同那被火焰點燃的棉花,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上界。</br>  對于藥皇谷的壟斷丹藥行為,讓無數(shù)人感到很惱火。</br>  可奈何藥皇谷是一尊頂尖無上勢力,背后所牽連的大勢力實在是太多了,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將這個不好吃的破雞蛋給硬生生咽下去。</br>  如今藥皇谷被覆滅,對于大多數(shù)而言,都是一個好事。</br>  但同時...</br>  也是個壞事。</br>  因為上界一大半的煉藥師為了貪圖其中的利益,都紛紛選擇了加入藥皇谷,選擇與之同流合污。</br>  如今藥皇谷沒了,被人滅了,他們自然也不例外,全沒了。</br>  這也就導(dǎo)致了煉藥師變成了一種極為稀少的存在。</br>  而最為高興的,莫過于身處于百草閣之中的曉醫(yī)仙等人了。</br>  ……</br>  “閣主,大喜,這真的是件大喜事啊!”</br>  “藥皇谷覆滅,對于我百草閣而言,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br>  “閣主,我們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br>  百草閣之中,兩道充滿了喜悅的聲音響起,很是興奮。</br>  聲音的主人,正是百草閣中的那兩位仙皇境閣老。</br>  名為葉常、王歡。</br>  他們本是一介散修,曾經(jīng)差點隕落于仙獸口中,被路過尋仙藥的曉醫(yī)仙所救。</br>  聽聞她是煉藥師,同時在心性,天賦方面又極佳。</br>  身受重傷,無處可去的二人,只能選擇居身在曉醫(yī)仙所創(chuàng)立的百草閣之中養(yǎng)傷。</br>  經(jīng)歷了數(shù)天的養(yǎng)傷。</br>  還有對于曉醫(yī)仙數(shù)天的觀察。</br>  他們發(fā)現(xiàn),曉醫(yī)仙雖身為煉藥師,并沒有像藥皇谷這般傲氣,以坑人尋利為樂。</br>  對于來求醫(yī)的眾人,基本上都會看。</br>  除了那些逞兇極惡,亦或者是作惡多端之輩外。</br>  那時的百草閣,遠(yuǎn)沒有現(xiàn)在這般強大。</br>  ……</br>  在數(shù)天的觀察之中,他們得知了她的夢想...</br>  并且還了解到了她的過往。</br>  得知了,她的夢想。</br>  ……</br>  上界煉藥師一脈,幾乎全部都被藥皇谷給招攬,亦或者是給坑了過去。</br>  藥皇谷占七。</br>  剩余的那三分,在那些大勢力的手里。</br>  而沒有了煉藥師,自然也就沒了丹藥售賣。</br>  在這種情況下。</br>  在那煉丹師之下的醫(yī)者。</br>  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眾人的希望。</br>  而曉醫(yī)仙,就出身于一個家道中落的醫(yī)者世家之中。</br>  出生時伴有三千里紫氣東來。</br>  天降福瑞。</br>  更有圣人虛影伴隨而降。</br>  ……</br>  而她的父母也在一次意外這種身受重傷,靠尋常醫(yī)者手段是沒辦法徹底治愈的。</br>  需要用到丹藥。</br>  可能夠用來救命的丹藥那是何其的珍貴?</br>  不是他們能夠去想的。</br>  這種東西,有錢也買不到。</br>  就這樣,她的父母雙雙離了世,而年僅三歲的她,則是目睹了這一切,也目睹了一群醫(yī)者對著自己父母的傷而連連搖頭的一幕。</br>  也自那時起,她成了孤兒。</br>  為了活命,行于百醫(yī)之家。</br>  吃百醫(yī)之飯長大。</br>  親眼見證了無數(shù)苦難之人因用不起丹藥,亦或者說沒有丹藥而含恨身亡的局面。</br>  所以救濟天下所有苦難之人...</br>  就成為了她為此而去奮斗的目標(biāo)。</br>  而她,也在一次次的親眼見證之中,激發(fā)了她的體質(zhì)。</br>  并且還依靠著體質(zhì)的力量,融合了百家醫(yī)法,自創(chuàng)出來一門煉丹之術(shù)法。</br>  故此,她也重新執(zhí)掌起來了家族所經(jīng)營的醫(yī)館,并改名:百草閣。</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