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我無話可說
林念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看見那張臉的第一時(shí)間,她眼里酸澀的厲害,又疼又漲,淚水差一點(diǎn)就掉了下來。
但卻捏緊了剪刀,用力忍著。
兩人四目相對(duì)。
霍司宴渾身上下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眼里的目光更是猶如利劍,精準(zhǔn)的射過去。
她看向他,目光同樣冰涼,毫無溫度。
那張白凈的小臉上慘白的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一瞬間,整個(gè)客廳都安靜極了,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清晰聽見。
他們就那樣看著彼此,誰也沒有說話。
霍清鸞卻突然喊出聲,打破了所有的沉默。
“司宴,你要救媽媽,媽媽受傷了。”
她的聲音,低軟、輕柔,和剛剛兇神惡煞的非要把林念初帶上去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林念初無語的撇過一笑。
好像所有的人都會(huì)裝,慕容泫雅、霍清鸞,除了她。
她愛他時(shí),自然愿意千嬌百媚的向他撒嬌。
可如今,她不屑于這樣來獲得他所謂的一點(diǎn)點(diǎn)同情和不忍。
她不稀罕。
也不需要了。
“念念,放了我媽吧,她年紀(jì)大了,經(jīng)不起這番折騰。”
耳邊,霍司宴的聲音再清楚不過的傳來。
“說是我不放呢?霍總打算怎么樣?是同樣拿刀對(duì)著我,還是拿槍抵著我的頭?”
霍司宴薄唇緊抿。
堅(jiān)定的聲音擲地有聲:“如果你心里有怒氣,非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發(fā)泄,可以,我來換我媽。”
“可我不稀罕,冤有頭債有主,有些東西,即便你是她的兒子,也無法代替。”
林念初咬著牙,看向霍清鸞的眼里涌現(xiàn)的是滿滿的恨意。
“林念初,你聽見我兒子的話了嗎?他愿意為了我去死。”
霍清鸞一邊說,一邊笑:“你輸了。”
或許是早就知道了,所以知道答案的這一刻她也可以平靜對(duì)待了。
手指用力的捏緊了剪刀,她剛要松開。
突然,霍清鸞嘴角勾起一抹笑,整個(gè)人往前一傾。
瞬間,剪刀尖銳的刀口就在她的脖子上割開鋒利的口子。
鮮紅的血,順著她的脖子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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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初張了張唇,出于本能,她有種想解釋的沖動(dòng)。
然而,卻在看向霍司宴漆黑的雙眸時(shí),一言未發(fā)。
他們之間,似乎已經(jīng)不需要解釋了。
所以,沒有必要。
她也無需浪費(fèi)口舌。
松開手中的剪刀,林念初挺直了背脊,邁著堅(jiān)定的步伐往外走。
那步子,離他越來越近……
兩人幾乎肩并肩。
但很快,就擦肩而過。
從始至終,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耳邊倒是傳來了管家著急的聲音:“少爺,她傷了夫人,不能放走她啊!一定要把她攔下來。”
“等一下!”
果然,下一刻,霍司宴的聲音就在背后響起。
林念初依然在往前走,底下的人卻迅速過去攔住了她的去路:“林小姐,霍總讓您停下來,別讓我們?yōu)殡y。”
“把我媽扶上去,馬上去請(qǐng)醫(yī)生。”霍司宴沉聲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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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醫(yī)生”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霍清鸞瞪了一眼。
管家也是個(gè)精明的人,立馬就住了嘴,同時(shí)道:“少爺,我馬上去。”
片刻后,霍清鸞被人扶著上了樓。
霍司宴挺拔的身姿站在林念初面前,漆黑的眸緊盯著她,出口的聲音不辨喜怒:“就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筆趣閣
他的話,是那么直白。
林念初甚至好笑的想問:霍司宴,那你希望我和你說什么呢?
是痛哭流涕的告訴你,剛剛那一刀不是我動(dòng)的手?還是在你面前承認(rèn)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就是那樣心狠手辣的人?
“沒有!”林念初搖了搖頭,很平靜的望過去:“你看見是什么樣的,就是什么樣的!”
“我無話可說!”
她的冷靜與不辯駁幾乎讓霍司宴崩潰。
“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huì),不管你說什么,只要你說,我便信。”
林念初卻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霍總讓我離開這里。”
這個(gè)地方,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走吧!”
聽見他口中的兩個(gè)字時(shí),林念初是有些詫異的,他竟然這么容易的就放過了她?
“謝謝!”
說完,她繼續(xù)往前走。
但面前擋著的人卻沒有散開。
“霍總的話好像并不好使!”林念初揚(yáng)起聲調(diào)。
“讓開!”霍司宴大聲怒斥。
“霍總,可是她畢竟傷了夫人,您真的……?”
“我再說一遍,馬上滾開。”
面前的人,這才散開。
林念初邁著步子,堅(jiān)挺的往外走。
她的身體其實(shí)已經(jīng)虛弱到極致,頭也暈的厲害。
可是,她拼命的告訴自己:“林念初,不可以倒,不可以垮,你可以暈倒在任何地方,但就是不能暈倒在這里。”
不可以!
所以,她咬緊了牙關(guān),拼命的堅(jiān)持著。
哪怕身子虛晃,她也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堅(jiān)定的往前走。
霍司宴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她的背,就在她的雙腳剛剛邁出大門,突然整個(gè)身子一軟。
接著,她沒有任何意識(shí),直接往前栽去。
迅速的奔跑,他趕在最后一瞬間將她抱住。
“念念……”
呼喚的同時(shí),他迅速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
確認(rèn)只是暈倒,身上沒有其他受傷的痕跡,他心口稍稍松了一客氣。
再一抬頭,他就發(fā)現(xiàn)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溫少卿。
黑眸倏然一深,霍司宴冷冷的望過去:“你怎么來了?”
溫少卿笑了笑:“自然是和你一樣的目的。”
若是平時(shí),霍司宴必定會(huì)怒。
可這次,他看了看暈倒在懷里的人兒,突然打橫抱起,徑直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問:“車停在哪里?”
溫少卿伸手指了指。
霍司宴抱著林念初走過去,然后把她平躺著放在車的后排。
最后把目光落在溫少卿身上:“帶她去醫(yī)院,麻煩了!”
“我自然會(huì)帶她去,不過不是因?yàn)槟愕恼?qǐng)求。”
溫少卿說完,迅速的上了車。
很快,那輛車就在霍司宴眼前消失。
不過瞬間,他的臉上就燃起一副森冷的肅殺之意,那個(gè)樣子,就像完全變了一個(gè)人一樣。
這時(shí),管家慌慌忙忙的跑進(jìn)來:“少爺,醫(yī)生來了,我們快上去看看夫人吧,她一定痛苦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