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不二情
,首席女法醫(yī) !
齊子睿有半晌沒回過神來,剛剛秦路歌說了什么?
大姨媽作祟,腰痛?齊子睿是思緒回轉(zhuǎn)到了四年前,剛開始認(rèn)識秦路歌的時候,這個女人很懶。
那個時候,齊子睿有晨跑的習(xí)慣,為了提高秦路歌一天的精神狀態(tài),他每天早上都會到秦路歌的家拉她起來陪他一起晨跑。
可秦路歌哪里起得來這么早,6點不到,要知道,她是不到7點是絕對起不來床的人。
齊子睿哪里是這么容易就放棄的人,直接連被窩帶人,給提了起來,“你要再不起來,我可就要把被子掀開了啊,到時候該看的不該看的,我可就全看光了啊!”
“不要……我大姨媽折騰的慌,腰疼著呢,你饒了我吧……”秦路歌咕嚕嚕的又重新倒回床上,大清早的,最討厭別人擾她清夢了,如果對象不是齊子睿,換做別人,她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齊子睿自然是知道秦路歌每次經(jīng)期的時候是相當(dāng)難受的,“那我給你沖點紅糖水?”
“家里沒糖……”秦路歌見齊子睿不再拉自己起床,頓時安心了。
“那我給你把熱水袋充好電了,給你捂在肚子上吧。”因為天冷,齊子睿上個星期才給秦路歌買了一個。
找個體貼的男人不容易,一個又帥又體貼的男人被秦路歌撈到了,她覺得真的是撿到寶了。
抱著熱乎乎的熱水袋,秦路歌的心里那叫一個溫暖!
可秦路歌的這個借口在第八天的時候失效了。
“別賴著了,都六點了,趕緊起床。”消停了一個星期,齊子睿又開始催促秦路歌起床晨跑了。
秦路歌翻身到另一邊,閉著眼睛,下意識的咕噥,“大姨媽呢,腰疼。”
“你這大姨媽駐留的時候還真夠久的啊,第八天了還不肯走?”齊子睿有些氣惱,虧他這些天還擔(dān)心秦路歌身體難受,一點兒涼水都不敢讓她碰,一點兒冷風(fēng)都不讓她吹,可這個女人倒好,居然敢騙他?
秦路歌迷迷糊糊的,“今天是真的……真的大姨媽了。”
“哦?那之前是假的?”齊子睿一語道破秦路歌話里的破綻。
突然感覺到背后有一股涼氣,秦路歌大感不妙,而后才意識到自己大禍臨頭,回頭討好的堆出笑臉,“親愛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因為天氣變幻無常,所以連帶我的大姨媽也跟著不正常了。”
“是嗎?天氣都能影響大姨媽了,那每逢刮風(fēng)下雨,你包包里面不僅要備傘,還要備大姨媽紙,以防止大姨媽隨時跑出來?”齊子睿皮笑肉不笑,這女人不治治不行了。
秦路歌賠笑到面部抽搐,“這個,這倒不用,就是這次比較古怪一點。”
“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再不起來我真要掀被子了啊!”齊子睿滿臉的威脅,一點兒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丫的,這女人騙人能騙的有點兒水準(zhǔn)不?
秦路歌哀求般的看著齊子睿,兩眼冒著小星星,企圖感化齊子睿,可齊子睿不僅沒有松口,反而臉色更沉,“我真的大姨媽,不騙你!”
還敢不說實話?老虎不發(fā)威,她還真當(dāng)自己說著玩兒呢?齊子睿直接伸手扯住秦路歌的被角,“我已經(jīng)給過你機(jī)會了啊,是你自己沒把握,待會兒要是被我看到什么不該看的地方,可別怪我。”
“啊!別扯!”秦路歌死死的守衛(wèi)著自己身上的被子,開什么玩笑,她身上只穿了睡衣,睡衣里面可什么都沒有呢!雖然隔著一層布料,但是沒有罩罩的保護(hù),它會很活潑的亂跳的好伐?
可齊子睿哪里肯停手,這次不說到做到,下次秦路歌還是會死賴在床上不起來。
秦路歌從床的這頭被扯到床的另一頭,可被子還是牢牢的被她抱在懷里,大有一股死不撒手的架勢。
“我說,你與其費(fèi)這么大的勁跟我拽被窩,還不如起床呢!”齊子睿繃著的臉總算是有了些微的緩和,這女人雖然老惹他生氣,可卻又總是讓他忍俊不禁。
“不要,我真的腰疼……”秦路歌再次抗議,對于不愛早起,不愛運(yùn)動的她來說,晨跑就是噩夢。
齊子睿見秦路歌屢教不改,也不再手軟,必須強(qiáng)制性揪起秦路歌!
剛剛齊子睿并沒有用全力,不到最后,他都愿意再給秦路歌機(jī)會的,可這女人真的是頑固啊,非得逼他用強(qiáng)啊!
秦路歌哪里知道這會兒齊子睿的力氣這么猛了啊,死命的拽緊被角,可眼看就要守不住了,突然感覺大姨媽血好像漏出來了,“哎呀,漏了,漏了!快住手!”
可齊子睿這回不會手軟了,一用勁兒,被窩被扯了下來,滑倒床下。
秦路歌憋屈的扭頭費(fèi)力的看自己的睡衣,果不其然,后面裙擺上有塊不大不小的血跡。
齊子睿沒有注意到秦路歌的舉動,他此時的目光完全聚焦在秦路歌睡衣里面的那倆小兔子上,似乎要穿透那棉質(zhì)的睡衣,望穿到里面去。
秦路歌一回頭,便看見齊子睿那赤果果貪婪的目光緊鎖著自己不該看的地方,“混蛋,閉眼,不許睜開!”
齊子睿面上一熱,識趣的避開目光,他早就警告過秦路歌了啊,是她自己不聽話的。
秦路歌噌噌噌的跳下床,套上自己的短襖,拉上拉鏈,以防止自己的小兔子再被齊子睿覬覦。
看著地上的被子,上面也沾到了血跡,秦路歌郁悶的撇嘴,拆被套,洗被套,然后再套上被套,很麻煩的好不好!憤恨的瞪向齊子睿,“都說別扯了,你還扯,看你干的好事,我不管,你要負(fù)責(zé)洗干凈,然后再幫我套好!”
齊子睿順著秦路歌手指的方向,才發(fā)現(xiàn)那塊小小的紅色,再看看秦路歌睡衣的裙擺上也沾著一塊,瞬間明白了什么,剛剛秦路歌一直在喊“漏了漏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所以這件事的后果就是,齊子睿不僅沒能帶秦路歌去晨跑,還被扣在了秦路歌的家里,當(dāng)起了免費(fèi)的洗衣工,不僅洗了被套,還連帶秦路歌昨晚換的衣服和上個禮拜戴過的帽子和圍巾……
時隔四年,齊子睿再次聽到秦路歌說“我大姨媽,腰痛”,竟然會覺得這么的舒心,以前只要秦路歌說起這句話的時候,齊子睿都會覺得頭疼,因為這代表著他將會在這一個星期都被秦路歌盡情使喚、奴役,可如今,他卻無比的希望秦路歌對他說這句話。
趴在齊子睿的背上,感受到他透過衣服傳過來的熱量,秦路歌心中的忐忑得以安撫,漸漸的平靜下來。
這寬闊的肩膀,她有多少年沒有貼近過了?剛才秦路歌只是一時情急,所以才找了這個借口,現(xiàn)在突然想到剛剛自己說的,她突然有些怔忡,理由可以編千千萬萬個,可為什么她偏偏就選擇了這個借口?
難道自己潛意識里面還對過去的事情念念不忘?那種與齊子睿相處的點點滴滴已經(jīng)潛移默化的滲透進(jìn)了她的思想?
曾經(jīng)的秦路歌,只要一句“我大姨媽,肚子疼”、“我大姨媽,腰疼”、“我大姨媽,肚子餓了”……齊子睿都會溫柔體貼的滿足她一切要求,與齊子睿在一起,秦路歌才能體會到來大姨媽時候的快樂,而不是像曾經(jīng)那么多的日子里疼的渾身無力完全不動。
就因為這樣,在齊子睿離開后的那段日子,每每大姨媽秦路歌疼的齜牙咧嘴的時候,都會格外的想念齊子睿。
秦路歌沒有想到,現(xiàn)在自己說出這句話,對于齊子睿來說依然管用,只這一句,齊子睿真的就無條件的背起了她。
換作的別的男人,只怕是會覺得她矯情嗎,說不定有的男人不但不理解,還會覺得,不就是個大姨媽么,整的跟得了重癥似的瞎折騰個毛線啊!
可齊子睿不一樣,從她第一次說她大姨媽,身體難受,他就會十分體貼,秦路歌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齊子睿曾經(jīng)也是學(xué)醫(yī)的緣故,但不管怎樣,齊子睿的這個表現(xiàn),當(dāng)初在秦路歌的心里絕對是加分的。
小區(qū)有點大,秦路歌所住的那棟樓在比較靠里面,所以齊子睿這一路走下來,也并不太輕松。
即使是很累,但齊子睿在進(jìn)入電梯后,也沒有把秦路歌放下來,依舊背在背上,他知道這一上一下,對于不舒服的人來說很難受的,待會兒出了電梯,還要走差不多三十米才是秦路歌的家門呢。
秦路歌也趴在齊子睿的背上也懶得動,反正這角度,趴著還挺舒服的。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秦路歌才慢悠悠的掏出鑰匙遞給齊子睿。
齊子睿小心翼翼的將秦路歌放到沙發(fā)上面,見秦路歌的臉色依舊還不怎么紅潤,不免有些擔(dān)心,以前即使秦路歌痛經(jīng),也不會流這么多汗啊,“家里有沒有紅糖或者牛奶?”
“沒有。”秦路歌肯定的回答,家里不僅沒有這些,好像冰箱已經(jīng)空了,看來明天要去儲備吃的了。
齊子睿皺眉,轉(zhuǎn)身走向廚房。
秦路歌也不知道齊子睿是去干嘛,不過她也懶得問,剛剛在電影院,里面人多,她才能堅持著看完,而且幸好不是3D的電影,不然她不嚇掉半條命才怪,現(xiàn)在她一個人呆坐在沙發(fā)上,滿腦子都是剛剛電影里面放映過的畫面,明知道是假的,卻又覺得那么的真實。
壞了,雖然安全到家了是沒錯,可現(xiàn)在才10點,離天亮還遠(yuǎn)著呢,難不成又要開著燈,看一夜的喜劇?那她明天還怎么工作?更何況,她是真的來大姨媽了,肯定扛不了一夜的!秦路歌想,只要齊子睿不主動開口說要走,那自己就絕對不趕他走,有個人在這里,總比她一個人膽戰(zhàn)心驚的好。
窗外的風(fēng)呼嘯而過,陽臺上掛著的衣服被吹的群魔亂舞,甚是張狂,秦路歌感覺那些影子好像要朝自己撲過來似的,使得她一直瞪著陽臺的方向,生怕一走神兒,那東西就竄過來了。
“在看什么呢?”齊子睿從廚房里面出來,便看著秦路歌盯著陽臺發(fā)呆(姑且認(rèn)為是發(fā)呆),湊近秦路歌,順著秦路歌的視線望去,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
秦路歌被這冷不丁的聲音嚇的一哆嗦,一扭頭,唇角擦過齊子睿的筆尖,只一秒,卻有觸電般的感覺,“沒什么,你去廚房干什么了?”
“給你燒點兒熱水,沒有牛奶,喝點兒熱水也是好的。”齊子睿心里因為剛剛與秦路歌的細(xì)小觸碰泛起漣漪,鼻尖上似乎還有秦路歌嘴唇的余溫。
秦路歌點頭不語,本來齊子睿能夠送她回來已經(jīng)算是很厚道了,現(xiàn)在還能這么替她著想,突然秦路歌便覺得,再也對齊子睿怨不起來。
女人不就是這樣嗎,要求不高,只需要在自己冷的時候有個貼心的人給她溫暖,在她餓的時候能夠陪她一起吃喝不嫌她胖,在她寂寞的時候能夠陪在身邊說說話……
秦路歌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很容易被一些小恩小惠就蠱惑的分不清東西南北的人,現(xiàn)在齊子睿對她好點兒,她就把齊子睿以前的劣行都抹去了。
齊子睿覺得今天的秦路歌有點奇怪,前幾次他送秦路歌,即使破例進(jìn)了秦路歌的屋子,可還是會被趕出去,今天秦路歌竟然愣是沒說讓他出去的話?
那自己現(xiàn)在到底是繼續(xù)留在這里,還是識趣的功成身退打道回府呢?齊子睿糾結(jié)了。
“餓了沒有?給你做點吃的?”齊子睿想著,以前秦路歌經(jīng)期的時候都是很容易餓的,那時候他經(jīng)常半夜還帶秦路歌去吃夜宵。
餓嗎?當(dāng)然餓!秦路歌在心里哀嚎,精神受了這么大的損耗,也是要消耗能量的,“有點兒,可是冰箱里面沒有東西了。”
“那我出去買,廚房里還在燒熱水,你看著點兒,我很快回來。”齊子睿說著便準(zhǔn)備起身往外走。
秦路歌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拽住了齊子睿的衣角,要她一個人呆在這里,還不如一掌拍暈她來的好,“等會兒吧,等水燒好了,我們一起去,我還要買一包大姨媽紙呢,家里沒有了。”
齊子睿點頭,他一個男人,自然是不太好意思去買女人用品的。
這種二十四小時的超市就是便捷,方便了不少喜歡夜出的人,重要的是,這超市就在小區(qū)的樓下。
秦路歌一進(jìn)去就直奔目的地,拿了一包自己常用牌子的衛(wèi)生巾放進(jìn)購物籃里面,這樣才不會讓齊子睿疑心。
“想吃什么?”齊子睿瞥一眼自己提著的籃子里面,被秦路歌丟進(jìn)來的那包大姨媽紙,暗暗記下這個牌子,以后什么時候,可能會幫秦路歌買也不一定。
看著超市里面琳瑯滿目的食材,秦路歌卻不知道該買什么好,“既然是你做,那你選吧。”
齊子睿想到秦路歌最近身體不舒服,應(yīng)該吃點兒有營養(yǎng)的,可現(xiàn)在又是半夜,也不宜吃的太油。
趁著齊子睿選食材的功夫,秦路歌又往齊子睿的籃子里面丟了好幾桶泡面,還有幾袋餅干。
齊子睿皺著眉頭,看著秦路歌一包一包的東西往籃子里面塞,“你平時就吃這些?”
“有問題嗎?”秦路歌繼續(xù)往籃子里面丟罐頭,丟各種醬。
齊子睿心里就升起了一股無名火,“不是‘有問題嗎’,是很有問題,你是學(xué)醫(yī)的,你難道不知道這些東西吃多了不好?”
“我也不是經(jīng)常吃。”秦路歌嘴硬的反駁,她才不會承認(rèn)是因為她懶,所以才買這些速食。
齊子睿無語的瞪一眼秦路歌,又一樣一樣的把秦路歌塞進(jìn)籃子里面的東西拿出來放回它們原有的位置,當(dāng)然,除了那包大姨媽紙。
“你干什么?我待會兒自己買單,又不花你的錢!”秦路歌想要阻止齊子睿,卻被齊子睿冷眼一掃,乖乖的住了手,怎么明明她沒做錯什么,現(xiàn)在倒像個犯了錯被挨訓(xùn)的小女人一樣?
“不許你再吃這些東西!”齊子睿厲聲怒目,頗有君王下令的風(fēng)范。
秦路歌剛想開口頂回去,可隨即想想,要是齊子睿被她惹惱了,丟下她一個人走了,那她要怎么回去?那路陰森森的,她可不敢走,“不吃就不吃唄,大不了餓著。”
“你再說一遍!”齊子睿的語調(diào)有些上升,透著濃濃的威脅。
秦路歌這下可不干了,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到底是要怎樣,“你到底想干嘛?”
“……”齊子睿語噎,對啊,他到底想干嘛?
知道秦路歌吃的不好,沒有好好照顧自己,齊子睿就不受控制的生氣了,“以后要是餓了,給我打電話,我給你送,這些東西以后別再吃了。”
只要她餓了,他就給她送?秦路歌心里無聲的劃過一道暖流,按理說,這個時候她應(yīng)該毫不留情的反駁回去,說自己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壓根兒就用不著他來多管閑事,可偏偏她說不出口。
付錢的時候,齊子睿的動作比秦路歌快,不過也好,因為秦路歌發(fā)現(xiàn),自己出門時魂不守舍,壓根兒就沒帶錢包!
“路歌,你男朋友真體貼呢,這么晚了還來給你買吃的。”收銀的大媽就住在秦路歌家的對面,平日里她身體有什么小毛病,秦路歌也會幫忙看看,已經(jīng)很熟悉了。
秦路歌嘴角抽搐兩下,只能干笑,這么晚了,自己還跟一個男人來買菜,鬼才相信她跟齊子睿不是男女朋友。
齊子睿在聽到收銀大媽的問話時,本來挺尷尬的,雖然他心里十分情愿別人這樣說,可現(xiàn)在畢竟不是,多少覺得有點名不副實,可他沒想到秦路歌居然沒有反駁,算是默認(rèn)了,這一點兒認(rèn)知不由的讓他欣喜若狂,甚至有點兒飄飄然了。
“小伙子,路歌是個好姑娘,你可要好好珍惜啊!”收銀大媽一邊找錢,一邊還不忘繼續(xù)嘮嗑兒。
齊子睿眉眼含笑,立馬應(yīng)下,“我知道,謝謝大媽。”
秦路歌陰郁的站在旁邊看著齊子郁與收銀大媽有一句每一句的聊,怎么感覺他們這是一見如故,自己卻被孤立在一邊了呢?
“哎呀,真好,你倆看上去就是天生一對呢!”臨走的時候,收銀的大媽還笑瞇瞇的在感嘆。
齊子睿與秦路歌倆人出超市門的時候,心情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前者此時無疑是雀躍的,雖然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但卻把秦路歌托付給自己,讓他有種責(zé)任的使命感。而后者無端端的被人誤會她跟齊子睿是男女朋友,這萬一要是以后她跟洛陽一一起進(jìn)這家超市,也不知道會不會引起更大的誤會。
兩人各懷心思的回到秦路歌的屋子,秦路歌悠哉悠哉的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齊子睿責(zé)脫了外套進(jìn)了廚房。
兩人都沒有留意到,這樣的畫面,有多么的像兩個新婚的小夫妻,甜蜜而融洽。
廚房里時不時的傳來“呲啦呲啦”的聲響,食物特有的香味兒飄飄揚(yáng)揚(yáng)的鉆進(jìn)秦路歌的鼻孔,秦路歌十分清晰的聽到自己的肚子咕嚕嚕的叫喚的厲害。
有人說,男人做飯的時候最帥,秦路歌不由撅嘴,真是這樣嗎?
為了探知這一說法的真實性,秦路歌放下遙控器,幽幽的走到廚房門口,鍋上面冒著濃濃的蒸汽,秦路歌也不知道里面煮的是什么。
另一邊是埋頭切菜的齊子睿,咚咚咚的聲響很有節(jié)奏,秦路歌站在門邊只能看見齊子睿的側(cè)臉,輪廓分明,微微透著不知道是汗珠,還是水蒸汽,朦膿中增添了幾分性感。
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嘴唇因為切菜微微的抿著,似乎又多了幾分柔和。
燈光灑在齊子睿的身上,給他完美的身材鍍上了一層白茫茫的光圈,有種騎士般的感覺。
秦路歌不由感嘆,原來男人做飯的時候真的會變帥……
齊子睿一回頭,就看見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秦路歌,以為是秦路歌餓的不行了,“馬上就好了,你再忍一會兒。”
“哦,好,要不要幫忙?”秦路歌有點兒過意不去,都這么晚了,還讓一個大男人在這兒給自己做吃的。
“不用,快好了,要不你把那茶幾收拾收拾?”齊子睿見秦路歌家的飯桌已經(jīng)被秦路歌挪用擱了一大堆醫(yī)術(shù),就只有一個茶幾能充當(dāng)飯桌了,可上面的雜物還是撒的到處都是。
秦路歌羞愧的點頭,這茶幾貌似還是上個月收拾過一次,齊子睿這么一說,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又有誰知道,在外面工作一絲不茍的秦路歌,在家里竟然懶到到這種程度呢。
秦路歌收拾完才發(fā)現(xiàn),垃圾竟然裝滿了整個簍子,唉唉,這樣天天與垃圾為伍,沒病也得整出病來,秦路歌蹙眉,怎么之前她沒意識到一點,偏偏齊子睿在的時候她就幡然醒悟了?
“收拾好了嗎?可以上菜了。”齊子睿的聲音從廚房里面?zhèn)鱽恚驗槭巧钜梗桓姨舐曊f話,嗓音壓的有些低沉,卻無形中增添了些些磁性,很悅耳。
“好了!”秦路歌將垃圾袋系好,放到墻角,看著齊子睿端出一大碗玉米排骨湯,頓時脖子伸的老長,恨不得一頭扎進(jìn)湯里去。
“快去洗下手。”齊子睿說完人已經(jīng)又回了廚房,不一會兒又端出了倆菜,一個酸辣土豆絲,一個芹菜肉絲。
秦路歌洗好手出來,齊子睿已經(jīng)幫她盛好一碗湯了,“先喝碗湯暖暖身子。”
這兩菜一湯要是給秦路歌做,那指不定會弄成什么樣,在家里,這鍋碗瓢盆根本就是擺設(shè),秦路歌瞟著盤里的土豆絲,媽呀,這男的刀工是不是太強(qiáng)悍了一點?就算是用專門切土豆絲的機(jī)器也不過如此吧?
雖然心里不停的給齊子睿“贊”,可秦路歌嘴上是絕對不會夸獎他半句的,“怎么,你不吃啊?”
“怕這些不夠你吃啊。”齊子睿笑著看著面前的飯菜,他自然知道秦路歌是吃不了這么多的,可他就是想逗逗她。
秦路歌憤恨的咬一口碗里的玉米,“你的擔(dān)心未免有些多余了!”
“哦?那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幫你吃掉一半好了。”齊子睿笑瞇瞇的拿起筷子,與秦路歌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充滿驚喜的。
秦路歌氣鼓鼓的又咬了一口排骨,看在齊子睿這么辛苦的幫她做宵夜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了!
吃飽了就犯困啊,秦路歌隨意的斜躺在沙發(fā)上,眼睛開始啪嗒啪嗒的,等齊子睿收拾好茶幾,洗好碗筷再出來,秦路歌已經(jīng)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齊子睿擦干手,湊上去在秦路歌的嘴角印上一吻,道一聲“晚安”,而后便將秦路歌抱回了房間。
將秦路歌放好,蓋好被子,齊子睿小心的走出房間,看看手表,已經(jīng)快1點了,明天還要為案子的事情奔波,得回去抓緊時間休息了。
車子行駛的一路順暢,猶如齊子睿此時的心情。
雖然瑞影落網(wǎng),瑞老爺子將他與瑞影名下的那棟公寓劃給的齊子睿,但他總覺得一個人住在那里有太多的感慨,所以他賣了那棟公寓。
這幾天一直在忙,齊子睿也沒有空余的時間去找新的房子,無奈,他依然住在酒店。
車子緩緩的駛進(jìn)地下停車場,齊子睿熄火解開安全帶,正準(zhǔn)備拔鑰匙下車之際,一輛十分熟悉的保時捷慢慢吞吞的開了進(jìn)來,停在了齊子睿的斜對面。
齊子睿之所以對這兩保時捷十分熟悉,是因為這輛車的主人經(jīng)常到公司大樓底下接秦路歌下班,齊子睿經(jīng)常會在辦公室隔著落地窗,看著秦路歌走進(jìn)那個男人的車。這輛車的外貌,車牌號,已經(jīng)深深的印在了齊子睿的腦海里,所以,他不會記錯的。
沒錯,齊子睿看到了車?yán)锩娴哪莻€人,正是洛陽一。
可洛陽一車子副駕駛上面坐的那個戴著墨鏡的女人是誰?
深更半夜的,一個男人帶女人來酒店,這不明擺著有鬼嗎?
齊子睿收回準(zhǔn)備開車門的手,決定先按兵不動,看看洛陽一到底來干什么的。
好在齊子睿停車的地方光線比較暗,而且他的車窗顏色偏黑,洛陽一在那邊是看不見他在車子里面的。
沒有如齊子睿料想的那般,洛陽一與那個女人并沒有下車,卻在車?yán)锩婕の瞧饋怼?br/>
齊子睿震驚的握拳,這個男人,明明跟秦路歌在一起了,居然還敢跟別的女人干出這種勾當(dāng)!
出于職業(yè)病,齊子睿當(dāng)即就打開了手機(jī)的攝像功能,對面的一幕,讓齊子睿想起了自己與秦路歌那晚在車子里面發(fā)生的事情,頓時覺得喉嚨一緊,不敢再想下去。
對面的洛陽一與華蓉蓉絲毫不知道他們兩人此時香艷的戲碼被齊子睿用手機(jī)拍攝著,洛陽一厭倦了在床上一成不變的運(yùn)作,想要尋求點刺激的東西,所以才會選擇了車震。
齊子睿是個男人,這樣火辣辣的現(xiàn)場直播讓他看的有點兒受不了,沒有辦法,他只能想辦法將手機(jī)固定在某個能夠拍到洛陽一的位置,而后隨手拿起車內(nèi)的一本雜志翻閱,介意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半個多小時過去,對面的車燈再次亮起,齊子睿看見兩個人已經(jīng)在開始穿衣服了,一場驚險刺激運(yùn)動終于落幕了。
齊子睿以為洛陽一會載著女人離開,卻不成想,女人下了車,洛陽一獨自開車走了。
看那女人眷念的望著洛陽一車離開的那眼神,想必也是深愛洛陽一的吧?可怎么那股子眷念里面,透著一股邪氣?齊子睿不解,女人的心思,他不太懂,又或者說,他想讀懂的,只有秦路歌的心。
等女人進(jìn)入電梯,齊子睿才緩緩的從車子里面走出來,看著女人所乘的電梯最后定格在十樓,齊子睿劍眉輕挑,跟他在同一個樓層?
回到房間的齊子睿將手機(jī)中剛剛錄制的視頻放到加密的文件夾里面,突然覺得有點兒燙手,這東西,到底要不要給秦路歌看?
秦路歌會不會以為他這樣做是卑鄙小人的行徑呢?
齊子睿不敢確定這件事情會不會給秦路歌帶來傷害,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查出那個女人是誰,讓秦路歌有所警惕,他總覺得那個女人不像表面那么的溫順。
華蓉蓉坐在酒店的房間內(nèi),表情怔忡,眼睛空洞。
為了讓洛陽一高興,華蓉蓉算是連臉面都不要了,他說要尋求刺激,她便陪他一起。
可是當(dāng)激情褪去,她在洛陽一的眼里就毫無用處了,一句貼己的話都沒有,只丟下一句,“你自己上去吧,我走了。”
本來華蓉蓉聽洛陽一的話,開好房間,以為今天洛陽一終于肯破例,陪她在酒店度過一整晚了,可沒想到結(jié)果會是這樣,洛陽一之所以讓她在酒店開房,只是為了可以把車開到酒店的停車場里來,方便兩個人車震。
自作多情,這四個字多么的傷人!
可偏偏華蓉蓉,明知道自己是在自作多情,還執(zhí)迷不悟的認(rèn)為這只不過是一個過程,以后會好起來的。
好在除了自己,洛陽一也沒有別的床伴了不是?華蓉蓉苦笑著安慰自己,如此說來,她對洛陽一來說還是特別的……
苦悶的華蓉蓉絲毫沒有睡意,空蕩蕩的房間仿佛也在嘲笑她無用至極。
洗完澡,裹上睡袍,拿起茶幾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紅酒,本來是想洛陽一陪她一起喝的,看來現(xiàn)在只能她一個人孤芳自飲了。
一杯接一杯的紅酒灌進(jìn)肚里,加上華蓉蓉的情緒本來就很低落,很容易就醉了……
一夜無夢,秦路歌睡的很酣甜,直到被鬧鐘吵醒。
如果不是看到冰箱里面滿是水果、酸奶,和大廳沙發(fā)上的那包未開封的大姨媽紙,秦路歌真會以為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只是一場美夢。
曾幾何時,這個房子的所有一切也是被齊子睿親自料理的,時隔四年,這種被愛包圍的呵護(hù),依舊讓她內(nèi)心一片溫暖。
可是時過境遷,她現(xiàn)在的身邊站的不該是他。
收斂好心底泛起的偏離,天亮了,一切還是要回歸到正常的軌道上面去的。
齊子睿住在這個酒店好些天了,一直都是很安靜的,今兒個一開門,便看見走廊上站著兩個人,鬧哄哄的。
齊子睿本來不是愛看熱鬧的人,但想起昨天的那個女人,他駐足在了自己的房門口,或許能夠撞見也不一定。
“怎么回事兒,確定蓉蓉是在這個房間?”一個中年的女人看起來被氣的不輕,正沖著身邊的小女生發(fā)火。
小女生憋屈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是,是的,昨天她讓我?guī)兔τ喌姆块g。”
中年的女人按了無數(shù)遍門鈴,里面一點回應(yīng)都沒有,“劇組劇組不見她人,打電話也沒人接,她還想不想好好工作了?”
“我,我再打一遍。”小女生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機(jī),再次給華蓉蓉?fù)芰诉^去。
電話通了,依舊是沒有人接聽,小女生突然眼睛一亮,“桂姐,你聽,聲音是從房間里面?zhèn)鱽淼模厝亟銘?yīng)該還在房間里面。”
被稱作“貴姐”的女人忍著怒氣,再次按響門鈴,可等待她的,依舊是無限的寂靜,“優(yōu)優(yōu),你去讓工作人員拿備用鑰匙過來,可別出什么意外。”
華蓉蓉出道這一年,因為是新人,一直都是很刻苦的,難不成因為現(xiàn)在大紅大紫了,就開始耍大牌了?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作為華蓉蓉經(jīng)紀(jì)人的桂姐心里就窩火,藝人最忌的就是這些東西!如果她真要這樣,怠慢工作,簡直就是自毀前程!
好在開這個房間用的是優(yōu)優(yōu)的身份證,很快工作人員就找來的備用鑰匙。
房門被打開,酒氣熏天,衛(wèi)生間里面還傳來臭熏熏的食物發(fā)酵的味道。
“蓉蓉,蓉蓉,醒醒!”桂姐忍著刺鼻的酒味,用力的拍打著華蓉蓉的臉,醉的這么厲害,怪不得電話沒人接聽。
華蓉蓉迷迷糊糊的皺了下眉,依舊沒有醒。
“優(yōu)優(yōu),去衛(wèi)生間倒杯涼水過來。”桂姐冷了臉色,真不知道華蓉蓉是怎么搞的,明明知道今天還有重要的戲份要拍,居然敢喝的這么死!
優(yōu)優(yōu)雖然不知道桂姐要涼水做什么,可現(xiàn)在,桂姐說什么就是什么。
“pia”的一下,桂姐端著一杯涼水直接潑到了華蓉蓉的臉上,華蓉蓉瞬間驚醒。
“醒了就行了,優(yōu)優(yōu),你趕緊幫她整理一下。”桂姐站起身坐到床邊的沙發(fā)上,緊緊的瞪著華蓉蓉,因為華蓉蓉的過失,連帶她也要被上司罵,他是金牌經(jīng)紀(jì)人,絕對不能夠容許她手下的藝人出現(xiàn)這種低級的錯誤。
華蓉蓉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弄的有點兒懵,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心里頓時覺得糟糕了,桂姐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她自然是不敢老老虎頭上拔毛的,只能趕緊爬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
直到出酒店房間的時候,華蓉蓉還在跟桂姐說好話,“桂姐,我知道錯了,不會有下次了,我待會兒一定好好的跟導(dǎo)演和其他相關(guān)的人員道歉。”
齊子睿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三個人,從她們對話的內(nèi)容以及說話的語氣,再加上他身為警司的專業(yè)判斷,他不難猜出這三人的身份,一個演員,一個經(jīng)紀(jì)人,一個助理。
而那個演員,可不就是他昨晚看到的與洛陽一廝混在一起的女人?連身上的衣服都還是昨晚的那套。剛剛聽那個經(jīng)紀(jì)人叫她“蓉蓉”?這女演員多的跟螞蟻一樣,可叫蓉蓉的女演員可就好找了,就算是這個女人此時戴著墨鏡,可畢竟不能遮住整個臉,齊子睿嘴角上揚(yáng),別的他不敢說,要查出一個人,還真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