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清中亦有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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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東西?
二十功數(shù)?
她發(fā)現(xiàn)不對,立刻從里退了出來,在方才光幕上尋到了進(jìn)入此中的符印,頓便看見,在此下面早有文字寫定,上言每一個人入此,都可隨意聽講,但若是私下解答疑難,一次便是二十功數(shù)。
只是她是被丁盈直接喚進(jìn)來的,當(dāng)時也便跳過了這一步,雖是她覺得這里也有問題,但也怪她自己沒注意,她是修士,可不是尋常人,要是在斗戰(zhàn)上有了這么一個疏忽,那或許就是致命的。
想到這里,她不禁暗暗反省自己。
這個時候,丁盈符印閃爍起來,帶有歉意的聲音自里傳出:“小蘿對不起,我沒和你說清楚這些事,你剛才是不是和班先生說話了,要給他二十功數(shù)?”
岳蘿訝疑道:“你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
丁盈道:“班先生后來發(fā)現(xiàn)你是我邀請來的,問我你知不知道這里的定規(guī),若是你不知道,那沒有關(guān)系,他可以免了這些,他說自己是闡真修士,癸等功數(shù)對他沒什么用,收這些功數(shù)也是要讓人明白法不易取的道理。”
岳蘿聽她這么一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且她太了解丁盈了,后者最是不愿看到別人吃虧,這里讓她不用付出,回頭肯定會在班先生那里替自己暗暗補(bǔ)上這些功數(shù)的。
她嘆了一聲,故作輕松道:“不用了,班先生也不是沒有幫助到我,不就是二十功數(shù)么,只是小事一樁。”
丁盈松了口氣,道:“小蘿,你別怪我就好啦。”
“沒有,我哪里怪你。”
岳蘿又和她說了幾句,這才斷了符印牽連。
她坐了一會兒,方才說的輕松,可是現(xiàn)在一想,那是二十功啊!好心疼啊,她捂著胸口,感覺一陣無法呼吸。
她咬了咬牙,沒事,就當(dāng)買個教訓(xùn)了,下次老師出去對付邪神神裔,讓老師帶上自己便就可以了,大不了多殺幾個邪神信眾。
西穹天,婁宿。
這里是西穹天對抗外部勢力侵襲的前沿,每日都有大批軍眾趕到這里,特別是大玄歷三百八十一年的前后,奎宿的大批援軍往這里趕赴。
不過自三月之后,這里外部攻勢漸緩,局面漸漸放松下來。
而婁宿某處地星的一座地下洞窟之內(nèi),幾名修道人圍坐在那里,氣氛卻是看著非常嚴(yán)肅。
處于首位的道人一身灰色道袍,外面裹著大氅,是婁宿常見中位修士的打扮,他道:“上面讓我們搞清楚這道章的事情。”
他顯然出于某種顧忌,不敢直呼訓(xùn)天道章之名。
訓(xùn)天道章的出現(xiàn),讓外層的上宸天和幽城大為重視,畢竟目光長遠(yuǎn)的人都能察覺到,這道章將會給天夏乃至當(dāng)今整個形勢帶來巨大的改變,故是急于弄明白此中具體情形。
可上宸天和幽城畢竟是以真修為主體的勢力,無論渾修還是玄修,都是從來不受重視的,人數(shù)可謂稀少。
且這一次訓(xùn)天道章主要是在內(nèi)外層界傳播,現(xiàn)在距離這道章出現(xiàn)不過幾天,還不曾傳遞到外面,這使得他們現(xiàn)在對這道章的了解還是一片模糊。
在座一名修士言道:“道兄,我們試著了解過了,這道章當(dāng)是某位玄法玄尊所為,根據(jù)我們推斷,這一定是……”
為首道人神情一變,立刻打斷他,呵斥道:“我等今天不用談這道章的來歷,在此談?wù)撈淙耍悄阆氡贿@位玄尊注意到么?”
那修士也是心中一凜,當(dāng)即承認(rèn)過錯,道:“是,是在下失言了。”他又道:“道兄,我已是遣人去請了,稍候當(dāng)會有一位我們暗伏在此的同道到來,為我們道明情由。”
為首道人容色稍霽,道:“如此最好。”
過了一會兒,有弟子進(jìn)來執(zhí)禮稟告道:“上修,班玄修已是到了。”
為首道人看了一眼坐于下首的修士,后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便道:“讓這位進(jìn)來。”
弟子應(yīng)聲退去。
等有片刻,有一名長身玉立,相貌俊雅的年輕修士走了進(jìn)來,他看了幾人一眼,便行有一禮,道:“見過幾位了。”
為首道人站了起來,打一個稽首,言道:“班道友,有禮了,請坐吧。”
班嵐稱謝一聲,在對面坐了下來,他的儀態(tài)動作可謂賞心悅目,一舉一動都是挑不出毛病,哪怕在座之人以往不怎么看得起玄修,此刻對他也生不出惡感來。
這并不是什么神通法術(shù),而是一個人天生獨(dú)具的神氣,任誰也是效仿不來的。眾人看著他,心道難怪以這位為眼線,這副賣相天生能解人三分?jǐn)骋狻?br/>
為首道人命人送了茶水上來,可能是覺得場中的氣氛太過嚴(yán)肅了,便以較為隨意的語氣說道:“班道友,今天請你來的原因想必你也知道了, <style> .show-app2{width:100%;clear:both;display:block;margin:0 0 10px 0;border-radius: 3px 3px;border:1px solid #f2f2f2;} .show-app2-content{float:left;width:70%;background:#dff0d9;font-size:14px;padding:10px 0px;color:#3d783f;border-radius: 3px 0 0 3px;line-height: 22px;}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cover{float:left;margin:0px 10px;height:40px;width:40px;}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float:left;}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 p{margin: 0;} @media (max-width: 768px){.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 .show-pc{display: none;}} .show-app2-content img{width:36px;height:36px;border-radius:50%;} .show-app2-button{background:#44a048;border-radius:0 3px 3px 0;float:left;width:30%;text-align:center;padding:10px 0px;color:#fefefe;font-size:14px;position: relative;line-height: 22px;} .show-app2-button:after{content:"";width:8px;height:8px;border-radius:50%;background:#ff6666;position:absolute;top:3px;right:3px;} </style> 道了,我們都是真修,不明這道章之用,所以唯有請你來說一說具體情形,待上面問起,我們也好回稟。”
班嵐坐在那里時,整個人帶著一股出塵之氣,恰如朗月清風(fēng),卻是看去比在座之人更像是真道。
他微笑言道:“自當(dāng)如諸位道友之愿。”從袖中取出一封玉符,遞了出去,“這是我這幾日在道章之中所見,諸位道兄拿去一觀,自便了然。”
為首道人讓弟子上前拿了過來,意識一轉(zhuǎn),便盡知內(nèi)中所敘,看到上面的描述,他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與一般的真修一般,他的關(guān)注重點(diǎn)并不在玄法本身能從里面的得到好處上,而在于能給天夏帶來的提升上。
天夏諸方洲宿,內(nèi)外層界得此溝通,這一點(diǎn)代表什么他很清楚,意味著天夏將能由此整合出更為強(qiáng)大的力量,或許過去應(yīng)對天夏的斗戰(zhàn)方式和經(jīng)驗(yàn)都會因此被全面推翻。
他一時有些心煩意亂,覺得必須將此及時上報(bào),也就沒有多說話意思了,看向班嵐,作出一副親近和氣之色,道:“班道友,你做得很好,希望你以后能多多留意,有什么情況盡早報(bào)于我等知曉。”
班嵐笑了一笑,道:“自當(dāng)效力。”
守正宮中,張御送走了風(fēng)、高、施三人之后,回身入殿,給妙丹君喂了一些丹散,便又去了宮中修持。
在數(shù)日之后,忽然心神一動,訝然發(fā)現(xiàn),卻又是一個玄異生出。
玄異除卻本身所有,有許多是因?yàn)闄C(jī)緣而生,有時候連玄尊自身也不知是怎么來的,他猜測這很可能是自己立造訓(xùn)天道章有關(guān),觸動本心本意,故是本真還報(bào)。
不管如何,這總是一個意外之喜。
他檢視了一下,此玄異名為“先命”,在對方施展手段或是厲害殺招之時,會先一步有所察覺。
這倒是與他蟬動之印有些類似,但是玄妙層次和作用之上雙方就完全是天地之別了。
不過任何玄異不論看去多么美好,在玄尊層次的斗戰(zhàn)中,都是要能夠配合自身神通手段運(yùn)用才是有用,否則也只是雞肋。
譬如“補(bǔ)天”玄異,放在他身上很有用,可要是換了一個根基稍差的,遇到朱鶿那等手段,那有等若沒用。
而這“先命”他倒是覺得頗為合適自身,由此更可以衍生出多般斗戰(zhàn)手段。
正在他神思琢玉之時,忽然心中有感,便一揮袖,開了內(nèi)殿之門,少時,有神人值司過來一揖,道:“守正,晁上尊前來拜訪。”
張御道:“知道了。”
他之前從明周道人那里了解過玄廷之上經(jīng)常露面的幾位廷執(zhí),這位晁煥晁廷執(zhí)便是其中之一,并且這位還是一位渾修。
此前他與這位并無交際,不過這位今天之來意,他大略也能猜到。
他一振衣袖,自座上起身,來至殿門之前。
晁煥正站在那里等候,此人表面看去非常年輕,嘴角有著一份玩世不恭,長眉斜飛,只只是眼簾上挑,好像有一種看什么都不太順眼的樣子。
他見張御出來,打一個稽首,笑道:“張守正,不請自來,不會怪我無禮吧?”
張御抬袖還有一禮,道:“晁廷執(zhí)說笑了,”他側(cè)過一步,“里面請吧。”
晁煥欣然踏上臺階,隨他進(jìn)入殿內(nèi),到了里間坐定下來,他拿起案上的清茶喝了一口,放下才道:“我今次來此,是聽聞張守正立了一個道章,我聽一些弟子說了說,覺得很是有意思,只是不知,晁某可否也能入道中一觀呢?”
張御看了他一眼,對方果然是為此事而來。
現(xiàn)在訓(xùn)天道章幾乎是將天下所有玄修勾連到了一處,玄廷為了不使局面失控,下來定然也會派遣渾章修士也是一同加入進(jìn)來。
他伸手一拿,一枚玉符出現(xiàn)在了那里,使兩指往案臺之上一放,道:“這自無不可,但御也希望,晁廷執(zhí)也能在此中傳授一些機(jī)巧,以助內(nèi)外界層那些渾修定養(yǎng)心神。”
渾章修士雖說向大混沌求取較多,但上層大能自有辦法定持自身,若在里面?zhèn)魇谧陨斫?jīng)驗(yàn),更能安撫天下渾修,這對天夏是有利的。
晁煥笑了一笑,伸手取過玉符,放入了袖中,道:“張守正既然給我一個情面,我當(dāng)也還張守正一個情面,此事就這么說定了。”
他站了起來,道:“茶也喝了,事也辦成了,我知張守正近來在修行,也便不多留了,張守正若是要論道,也可來離生道宮尋我。”
邁出一步后,他想了想,回頭道:“對了,張守正,此道章一出,可謂利天下玄修,對我渾修也不無好處,不過那些沒好處的人,怕是更會對守正更為不滿。當(dāng)然晁某只是隨意一說,守正也不必太過放在心上,告辭,不必相送。”
說完之后,他拱了拱手,就擺開大袖一路走出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