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樣的父親
**更新啦,求收藏,求養(yǎng)肥。。。**
“三丫頭,她們是你的人,該怎么處置還得是你說了算!”
芷容心里一嘆,有人幫她罵了觸犯規(guī)矩的下人,卻一點(diǎn)也高興不起來。這些婆子長久無人管自然會養(yǎng)成一些壞習(xí)慣,懲罰是一定的,可卻不是現(xiàn)在。
六娘在府里管些雜事,自然有些威望。可是,芷容還是不希望她在這個時(shí)候越俎代庖。
六娘見芷容站在原地不動,以為她害怕,便上前安慰:“別怕,有六娘在呢。哼,這些個奴才不知天高地厚,眼里根本沒有主子。今兒個不好好懲治恐怕日后越發(fā)囂張了!”一邊說著那細(xì)長丹鳳眼一邊冷冷的掃過下面的人。
那些犯了錯的婆子聽了六娘的話都直打哆嗦,那可是潑辣的主,就連崔氏也要讓她幾分。
在沒有弄清楚這些人的心思前,芷容不會下手。可是現(xiàn)在倒好,六娘不顧主人的面子抓了人,卻又讓她來處置。不管處置的輕重,都只能顯出六娘的厲害,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芷容掃了那幾個婆子一眼,皺皺眉淡淡的扔下一句:“我頭疼的厲害,就有勞六娘幫我處置。你們幾個也須得找六娘求情。”
她語氣故意拉長,似乎是不在乎,又似乎不大高興。話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進(jìn)了屋。
這一句讓全院子的人都小小的震驚了一回。按照往常姑娘的性子,她一定會求情。今兒個卻是中了什么邪風(fēng)?
六娘盯著那個背影,突然發(fā)覺有些冷。那個人似乎跟以往有什么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眼前的三姑娘變得有些陌生,不知這些變化是好是壞。對她們母女會不會有影響。六娘腦中閃過岳北城的名字,眉頭皺得更緊了。
六娘當(dāng)然聽出了芷容語氣里的不快,她可不認(rèn)為那是無所謂的表現(xiàn)。在以前,也出現(xiàn)過類似的事情。
不過,那個時(shí)候芷容都是怯懦的求情。日子久了,這院子里的丫頭、婆子也不把這個三姑娘放在眼里。
可是今天芷容不但沒有求情還因?yàn)樽约旱亩嗍露鷼饬耍∵@很不對勁兒。
六娘回過頭冷眼打量幾個婆子:“你們是三姑娘的人自然由三姑娘做主。可是她頭了傷,生不得氣。可我卻是容不得沙子的。”
“六娘,你果真在這呢。”芷霜說話間快步來到六娘跟前,眼睛掃了掃幾個婆子:“哎呦,您還有心思在這罵人,快隨我去正門迎父親!”
六娘滿臉怒氣登時(shí)揮去,她正愁怎么收回面子,幸而芷霜趕在這個時(shí)候出現(xiàn)。
有了退路,也就有了臉面,還不能丟了身份、威嚴(yán)。六娘挺起胸。冷冷的對婆子們喝道:“今天的事姑且記著,下一次可沒有這么走運(yùn)!”
說罷滿心歡喜的隨芷霜去正門迎白老爺去了。
屋內(nèi)的芷容把她們的話聽的一清二楚。那個讓她母親受盡了折磨的人――她的父親回來了。
當(dāng)年白家道中落,世襲的爵位也被削去,白老太爺臥病在床已然沒有經(jīng)營之力,眼看祖輩傳下來的產(chǎn)業(yè)要?dú)в谝坏6迫菽赣H沈氏的出現(xiàn)使得白家的形式慢慢扭轉(zhuǎn)。
沈氏出身繡戶,雖是個小戶人家卻也算富庶。因?yàn)樗龖延屑覀鞔汤C絕技,上門求親的人也是絡(luò)繹不絕。
然而,沈氏年輕時(shí)卻犯了一個大錯。那時(shí)的白彥昌剛剛喪妻,她被白家公子白彥昌俊美的外表、溫文爾雅的談吐還有那‘日后必會許你為正妻’的承諾所蒙蔽,婉拒了師兄的一片深情,嫁入白家為貴妾,沈老爺一氣之下跟她斷絕了關(guān)系。
沈氏為了自己的愛情與白彥昌同甘共苦,手把手的教徒弟,傾盡所有心力重振白家。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白家老爺子去世的第三年,白彥昌非但沒有把她扶正還迎娶了縣令的女兒崔氏做正妻。
沈氏因?yàn)槎嗄陝诶鄄o所出便只好妥協(xié),以為這樣隱忍退讓會讓白彥昌記得她的好。可是,第二年,崔氏生了一個兒子,沈氏在白府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白彥昌也再不看她一眼。
白家人已經(jīng)掌握了她的刺繡功夫,訓(xùn)練了幾個繡房能手。沒有了利用價(jià)值的她被白彥昌冷落,被崔氏欺侮。
然后是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
一個個貌美如花的側(cè)室娶進(jìn)門,沈氏也漸漸被白府的人淡忘。
想起自己的出生,芷容自覺可笑。她是父親喝醉酒后走錯院子生下來的意外。在父親眼里她仿佛不是他的女兒,而是討債鬼。
沈氏生病之后,本來單薄的身子更加虛弱,臥病在床的日子身邊只有六歲的小芷容和幾個貼身丫頭,她對那個男人已經(jīng)心灰意冷,心中滿是無盡的悔恨。
而她萬萬沒想到崔氏依舊不肯饒過她,竟然派人在她的藥里下毒!
如今,白府抹去了沈氏的所有功勞,連沈氏繡的荷包、花扣都找不到,只能在繡娘的繡品中尋找她的痕跡。
芷容越想越恨,兩手僅僅握拳,暗暗發(fā)誓:崔氏,你為了抹去母親的功勞不惜將她殺害。我絕饒不了你!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生不如死,讓娘親的繡品掛滿白家!
晚飯后,秋蓉急急忙忙進(jìn)來:“姑娘,老爺過來了!”
躺在床上的芷容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翠蓮,虛弱的開口:“翠蓮、春華你們扶我起來見父親去。”
翠蓮應(yīng)聲過來要扶她,春華見芷容虛弱無力擔(dān)憂的問道:“姑娘是否頭痛?”
芷容無力的搖搖頭,弱弱的道:“不礙事,扶我起來吧。”
“既然頭痛就好生休息吧。”說話間,白彥昌從門口走進(jìn)來,徑直走到芷容床前,面無表情的淡淡道:“你母親說你不小心滑倒,幸虧芷蘭瞧見才得以及時(shí)醫(yī)治。以后要多加小心才行。”
平淡如水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關(guān)心,冷淡的面孔上沒有一絲感情。就好像兩人根本沒有許愿親情,只是陌生人罷了。芷容心底冷笑:這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她微微點(diǎn)頭,輕聲道:“女兒記住了。”
“嗯。”白彥昌點(diǎn)點(diǎn)頭,回頭對翠蓮、翠縷道:“好生伺候三姑娘!”
翠蓮、翠縷兩人微微一福,同聲答道:“是。”
這是芷容重生后與父親的第一次見面,也讓她更加心寒。
白彥昌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頓下了腳步,回頭對芷容道:“前幾天下雪,你這屋子發(fā)潮,正好趕上今天這大好的天氣。一會兒讓下人把各個屋子里的東西都搬出來曬曬,對你的身體也有好處。”
芷容意外的盯著白彥昌,他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自己來了?莫不是良心發(fā)現(xiàn)?
“我一會兒派幾個人來幫忙,最好所有的東西都搬出來,床上的東西都換成新的。”白彥昌這句話使得芷容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暗自“哦”了一聲,原來父親明里是關(guān)系,實(shí)際上是想要搜房啊。翠蓮、翠縷進(jìn)院子有個把月,卻沒有找到寶典的蛛絲馬跡、白彥昌和崔氏當(dāng)然著急。她們必須要確定那寶貝是否還在院子。
白老爺?shù)暮靡猓迫菔遣荒芫芙^的,再說她也不怕。因?yàn)槟菛|西根本就不在白府,而是在她的腦子里。他們無論花多大心思,派多少眼線,都是白費(fèi)力氣。
不過,白彥昌的舉動也給芷容提了一個醒,起碼最近一段時(shí)間她不能練習(xí)寶典上的針法。這也算是一種安全策略。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