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去看他
無視那些人的目光,顧凌寒將手中的刀直接丟給了那個獄卒,徑直向前走去。
獄卒也是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原來傳聞中說的端王性格暴戾看來是真的,他手忙腳亂的將刀接住,連上面的血都沒有擦就直接插進了刀鞘里。
小心的觀察著顧凌寒的神情,有些忐忑,見他已經(jīng)向前走去,也趕緊跟上,知道走到最里面。
牢房里面很陰暗,帶著酸腐味的氣息撲面而來,仔細聽還能聽見一些老鼠移動的簌簌聲。
牢房的墻已經(jīng)斑駁,上面沾滿了不知是血還是排泄物的東西,黑乎乎的糊成一團,顧凌寒對這些也不感興趣,也懶得去辨認。
里面的布置很是簡陋,只有一張搖搖欲墜的木板床,上面沒有鋪棉絮,之胡亂的放了些稻草就充當了。
那些稻草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搬來的,都已經(jīng)發(fā)黑了,邊緣上都隱約可以看見一些霉斑。
整個牢房除了床就只剩下一張小凳子和一張只有膝蓋高的能放下兩個碗的桌子,也不知用了多少年,有些破敗。
顧長逸盤腿坐在木板床上,抬頭向著牢房里唯一的巴掌大的小窗口看去,與其說是窗口不如說是一個洞,一個只能透氣的洞,連陽光都要運氣才能找出來。
他也沒有了往日的風光,頭發(fā)散亂著垂下來擋住了眼睛,一張臉上也布滿了污漬,像是泥也像是凝固的血。
一雙眼睛也沒有了往日的神氣,略顯黯淡,表情倒是有些木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昨晚的那身英勇的鎧甲已經(jīng)換成了囚服,那囚服破破爛爛,有好幾處鞭痕,透過囚服上的縫隙都可以看見還在滲血的傷口,那傷痕遍布了他的全身,就連大腿上都有。
但是他就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依然望著那扇小窗,看的津津有味。
與其他囚犯不一樣的是,他的上手和腳腕上毒帶著鐐銬,那鐐銬是用玄鐵打造而成,堅硬無比,就連他的鎖骨上也有一個鐵鉤穿過他的皮肉勾住了他。
那些鎖鏈最后在地上匯成一條,最后延伸進牢房的墻里。
這是專門對付習武之人才會用的法子,也是顧凌寒特別交代的,因為顧凌寒和他交過手,知道他的身手,單憑著小小的牢房是困不住顧長逸的,只有鎖住他的命門才能控制住他。
其實對于顧長逸,顧凌寒覺得有些惋惜,若不是那些陰差陽錯,那些勾心斗角,他說不定就會和顧長逸以前長大,說不定和他也會向和顧凌川一樣相處。
但是這些很快就被顧凌寒給否定了,在他的世界里從來都不會又如果這樣的情況,他也從來不會后悔他做過的決定,因為那就是那個時候他能做的最穩(wěn)妥,對他最有利的選擇。
所以無論什么時候,顧凌寒都是不會后悔的,所以在他的字典里也從來都沒如果這樣的字眼。
站了一會,顧凌寒才示意獄卒開門,獄卒也不敢耽擱,立刻手腳麻利的就開了門,等顧凌寒走進去后又將牢房的門給鎖上了,然后就站在牢房的門口,守住牢房,防止發(fā)生什么意外。
雖然他知道他不該正在這里,那樣顧凌寒和顧長逸說的話他全部都可以聽到,知道的太多對他來說沒有什么好處,誰知道這些貴人們會不會就趁此殺人滅口。
但是這是他的職責所在,現(xiàn)在端王獨自和罪犯在牢房里,即便是他相信端王的實力,該做的事情還是的做。
不過好在顧凌寒并沒有為難他。
進了牢房顧凌寒也不說話就在牢房的正中央站的,眼神就那樣淡淡的落在顧長逸的身上,似是打探,但是仔細感覺有好像不是。
就這樣你看我,我看著窗,過了許久,顧長逸就像是對小窗失去了興趣,將目光收回放在了顧凌寒的身上。
"王爺,別來無恙啊。"忽的顧長逸就笑了起來,那笑容就像是三月里的花,勾人心魄,若是被外面的女子看見了,說不定立刻就拜倒在他的外袍之下,但是他的眼神是冷的,還帶著戾氣。
"你的手下都被我們控制了,你的那兩個得意助手也被我們抓了,不過那個叫墨竹的在昨晚和我們相遇的時候反抗中被我們的人殺了。
"和你一起的莫桑是個硬骨頭,不管怎么嚴刑拷打都沒有透露出一點關(guān)于你的消息,最后給他了一個痛快。
"他們兩人是尸首現(xiàn)在都保留在大理寺里,已經(jīng)整理妥帖,三日后會葬在你的左右,也算是全了你們之間的主仆情誼。
顧凌寒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只是緩緩的將他的兩個手下現(xiàn)在的情況說給他聽,語氣平淡的根本就不向幾個時辰之前還在針鋒相對的人,倒像是多年的朋友。
顧長逸聽到顧凌寒竟然跟他說起墨竹和莫桑,眼睛閃了閃,但是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依舊冷冷的盯著顧凌寒。
"現(xiàn)在這個時辰在剛剛下朝吧,王爺不在宮中看著顧凌川,特意跑到我這里來就是為了說這個?"顧長逸開口諷刺道。
其實他的心里也一直擔心這墨竹和莫桑落到顧凌寒的手中,估計也不會輕松,原本以為顧凌寒會不擇手段的從他們的嘴中撬出他的消息,那樣的話估計他們會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但是現(xiàn)在看來他們似乎并不怎么痛苦的就死了,這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要知道若是顧凌寒不想要一個人死那他有的是法子能讓一個人生不如死的活著。
對于莫桑和墨竹,顧長逸在心里已經(jīng)將他們當做了兄弟,他們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一起打拼下了現(xiàn)在的事業(yè),那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
顧凌寒也不說話,只是將手中拿著的那份屬于他的圣旨仍在了他的面前。
也挑了一下眉,滿是興味的看了顧凌寒一眼才拿起來打開看了。
"三日后處斬,他到時心急。"顧長逸看完后冷嘲一聲又將圣旨仍在了一邊。
他并沒有問那些官員的下場,不用想也知道落到了顧凌寒的手上,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讓他們這些人活下來,所以看到圣旨的時候顧長逸并沒有太多的驚訝,只覺得諷刺。
"本王來還有一事,關(guān)于二十五年前的真相。"顧凌寒淡淡的說,這才是他這次來最終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