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明
見沈千月蹲下身來查看死者的死因,本來還在-旁哭泣的女人,此刻如同瘋了一-般,猛地將沈千月給推開。
沈千月本身腳上便有傷,如今被這個女人一推,無疑是傷上加傷。
此刻的她痛苦的皺著眉,雙手護在腳腕上,被顧凌寒看到后,只是-個眼神,兩名護衛(wèi)便將女人強制性的扣押下來。緊接著,顧凌寒來到了沈千月的面前,滿是關(guān)切的做出了詢問:“你不要緊吧?”
沈千月輕搖著頭,雖然腳腕真的很痛,但此刻的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患者的死因,目光懇求的望向顧凌寒,頗為認真的說著:“扶我到死者身邊,我想要知道死者的真正死因。
對于沈千月的這份固執(zhí),顧凌寒沒有任何的爭議,微微頷首,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沈千月來到死者身邊。
看到沈千月再次靠近尸體,女人的情緒顯得更加激動了,憤怒的朝著沈千月咆哮著:“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離我的相公遠-點,我不允許你接近我的相公。
從女人的叫喊中,沈千月了解了女人與死者的這層關(guān)系。
抬起頭,仔細盯著女人打量了片刻,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日有關(guān)于女人的有關(guān)記憶。
"大娘,我記得你,那日便是你拿著藥方來我的醫(yī)館,讓我們醫(yī)館的小徒弟為你抓藥,小徒弟發(fā)現(xiàn)藥方不對,所以并未按照您的要求抓藥,而是將藥方給了我,當(dāng)時我告訴你藥方中五石散的成分不對,若是服用的話會致命的,您還記得嗎? "沈千月耐著性子向女人做出了-番闡述。
經(jīng)沈千月這么一說,一側(cè)的小徒弟猛然的想起來這檔子事情。舉起右手,指著眼前這個哭鬧的女人,恍然大悟的說著“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我說呢,你怎么看起來會如此的眼熟。’
被沈千月、醫(yī)館內(nèi)的小徒弟如此證實,女人的神情中流露出來少許的慌亂,但很快便開始像潑婦一般對沈千月的醫(yī)術(shù)進行辱罵、對醫(yī)館內(nèi)小徒弟的不稱職而進行斥責(zé)起來:“你們在撒謊,你們醫(yī)館行醫(yī)開藥害死了我的相公,現(xiàn)在居然在這里強詞奪理,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女人直接坐在了地上,開始撒潑起來。
面對這樣的情形,顧凌寒厭煩到了極點,本想著命人將她趕出去,來終止這場鬧劇。
但沈千月的倔脾氣確在此刻上來了,勢要與這個撒潑的女人一辯真?zhèn)巍?br/>
沈千月走到柜臺里面,從一堆藥方中取出來那日女人過來拿藥的藥方,走到了女人的面前,進行核對:“你丈夫可是叫李二牛?”
被沈千月如此詢問,女人停止了哭聲、 撒潑。
抬起頭,看了眼沈千月手中的一堆紙,冷冷的說著:“是又怎么樣?”
確定了死者的身份之后,沈千月從諸多藥方中抽出來那張屬于李二牛的藥方,直接展開,向大家做出了闡述:“這張藥方便是那日大娘拿著前來抓藥的藥方。
聽沈千月這樣講,女人猛地站了起來,情緒顯得尤為激動,對沈千月的行為提出了質(zhì)疑:“你在撒謊,你的手中怎么可能會有藥方?那日我是拿著藥方離開的."
女人的慌張,沈千月是看在眼里的。
此刻的沈千月精致的小臉上洋溢著-份自信,耐心的做出了-番解釋:“你拿走的那張藥方,應(yīng)該是我們醫(yī)館的小徒弟抄寫下來的,而這張才是藥方的原件,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從我掌管這個醫(yī)館那天起,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無論是我開的藥方,又或者是其他大夫開的藥方,都必須有兩份,其中一份我們醫(yī)館保存著,防止像今天這樣的實情發(fā)生,而另外一份則交給病人方便抓藥。
面對沈千月的一番說辭,女人明顯的慌了!
而沈千月并不打算就這樣將此事了結(jié),這件事情未發(fā)生倒也罷了,如今發(fā)生了,為了醫(yī)館的名譽,她必須將此事追查到底。
沈千月伸出手來,-臉的冷漠,態(tài)度堅定的向女人做出了要求:“大娘,那日你拿走的藥方,想必還在你的身上吧?拿出來,讓大家伙看看,對比對比!
沈千月這樣講,女人明顯抱緊了身體,顯然是不樂意將要藥方拿出來的。
而一旁的小伙計,此刻強出頭,斬釘截鐵的向沈千月說著:“師傅,有沒有她身上的那張藥方又有什么區(qū)別呢?藥方的原件在我們的手上,要我說啊,就該將這個女人告到衙門去,師傅之前便提醒過她,這藥方有問題,可是她不聽勸告,堅持給自己的夫君服藥,這不是明擺著謀殺親夫嗎?
被小伙計這么一說,女人明顯的慌亂了。
而與她一同前來的親戚,此刻都站了出來,對女人做出了一番詢問:“你說,到底有沒有這回事?王妃真的提醒過你藥方有問題?
年邁的老母親含著淚,走到了女人的面前,用那雙顫抖的手,緊握住女人纖細的手臂。
這一握,令女人更加慌亂了,望向老母親的眼神,都充滿了負罪感。
““女人顫顫巍巍的喊出了聲。
老母親老淚縱橫的凝視著女人,用沙啞的聲音做出了質(zhì)問:“你告訴我,我兒子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番質(zhì)問,令女人明顯的慌了神。
而心中有氣的醫(yī)館伙計,此刻斬釘截鐵的將女人的惡行公布于眾: "這還用問嗎?當(dāng)時我就覺得很奇怪,一個正常人如果大夫提醒她藥方有問題的話,正常的反應(yīng)便是詢問藥方哪里不對勁,而不是與大夫爭辯,要我說啊,這分明就是有預(yù)謀的謀殺親夫!”
在沈千月看來,事情的真相或許并非如此,畢竟在這個時代,女人是沒有多少文化的,難免會出現(xiàn)這種執(zhí)念,認定了一位大夫所開的藥方,便聽不進去其他大夫的勸解。
考慮到這一點,沈千月遞給醫(yī)館伙計一個眼神。
只是一個眼神而已,小伙計便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說些什么。
沈千月則一瘸-拐的走到了那位年邁的老母親面前,對她過于激動的情愫做出了-番安撫:“老人家,您也別太傷心更不要怨恨大娘,她這樣做,也是為了讓您兒子減輕痛苦,我剛剛為死者檢查過,您兒子的病已經(jīng)深入骨髓,即便是華佗在世也很難救活,而這過量的五石散雖然長期服用會致命,卻可以緩解病人的痛苦,您兒子走的很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