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草
院子里的櫻花開了滿樹,紛紛揚揚的滿天飛舞。
沈千月的湯藥里不小心落入了一點櫻花,那櫻花在湯藥中飛旋,沈千月嘆了一口氣。
這湯藥已經(jīng)慢慢的熬好了,大部分都被倒入了碗中,在湯藥中旋轉(zhuǎn)的櫻花,卻壞了整個藥草的藥性。
“幸好沒有全部都壞掉,太后娘娘喝著-碗便夠了。下次的時候一定不能在這里弄湯藥了, 或者說一-定要弄一個遮擋
物。"沈千月自言自語的說著,心中已經(jīng)暗暗下定了決心,一定要保護好以后的湯藥。
畢竟這湯藥的熬制過程,實在是太費人費力了。
此時的顧凌寒眉宇間都是一股凝重之感, 顧凌寒長得十分周正,不妖不膩,恰到好處。
“明日上朝之后,看顧長逸出什么辦法來針對這次的事情了,既然我們已經(jīng)收到了皇宮的鴿子,想必不過幾日顧長逸
也會收到邊關的信件。"顧凌寒輕輕的說。
“我們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便是找出納是撥給邊關糧草的戶部侍郎。"顧凌川纖長的手指捏住下巴,開始陷入思考。
不知道為什么,顧凌寒隱隱的覺得其中有詐,護送糧草的人定然是京城中武功高強的官兵,在-般的情況下是不可能
出事的,況且那里的身子雖然是- -些窮兇惡徒,但若是京城的糧草,他們到底是不會洗劫的。
“藥已經(jīng)熬好了,你們說完了就去給太后娘娘喂下吧?!吧蚯г聦χ谏逃懙膬扇苏f的,然后拍了拍衣角,去端王府
的藥庫中找藥材去了。
在沈千月走之前,顧凌川聽見此話便應下了,說不消-會兒便去給太后娘娘喝藥。
“此次還需要慢慢商量,若是朝中有人摻合到這件事里的話,想必不多日便會露出馬腳,我們還要細細的查。"顧凌川
深思熟慮之后,腦海中根本就沒有關于糧草失蹤的疑點,他雖然不坐在九五之尊之位,但心中一直掛念著他的子民。
過了一會兒,顧凌川便進了房間給太后娘娘喂藥去了。
今日的太后娘娘十分的安分,喝了藥之后就說累了,緩緩的睡去。
母子的別離在這刻宣告終止, 顧凌川見到自己有 些憔悴的母妃,心中十分疼痛。
其實顧凌川也想去宮中找那人談談,但是總是沒有一個正當?shù)睦碛?,若是要那些朝中蠢蠢欲動的大臣知道了此事,說
不定又是-番腥風血雨。
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他還是安安份份的呆在端王府,等著顧凌川頓悟,等著有機會絕地反擊。
"藥房里面還有大黃嗎? "沈千月到了藥房中就要了這一味藥。
掌管藥房的老者則是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慢吞吞的翻閱著手指下壓著的冊子,等了差不多有一刻鐘的功夫,
老者慢吞吞的說:“自 然是有的,在第六排的第二個柜子里。
于是沈千月自己去取了藥草,此時正好是中午時分,基本上侍女侍衛(wèi)們都去休息吃飯了。
只有老者在慢吞吞的翻動著手中的冊子,背著一些之乎者 也的句子。
沈千月娶了大黃這味藥草之后,忙不迭的又回到了太后娘娘的院子中,此時院子中安靜的很,甚至可以聽清楚兩雀在
樹枝Y杈間啁啾而鳴的聲音。
靜太妃則是遠遠的看著沈千月在院子中忙活,- 雙黝黑的眸子晦澀難定。
最終還是邁出了步伐朝著沈千月走去,待到沈千月身邊之時,溫柔道:“最近幾日可要辛苦你了,我看上午的時候你
自己一個人在這忙活,剛才我吃完了飯,要我?guī)湍銚v藥嗎?
沈千月對于靜太妃的青睞有些錯愕,但她并未從臉上表現(xiàn)出來,只是欣喜的說:”自然是可以的。
看著沈千月盡心盡力的在幫太后娘娘醫(yī)治,靜太妃的心中已經(jīng)默默的開始接受了沈千月,只是她想起顧凌寒曾經(jīng)對沈
千月的厭惡,還是想籌謀一下顧凌寒日后的婚事。
沈千月一直在教著靜太妃怎么分別藥草,哪些藥草是用來治療中風的,此時的靜太妃才知道,太后娘娘是中風了。
正在教著靜太妃的沈千月也是在說著一些俏皮的話, 逗得靜太妃連連發(fā)笑,靜太妃的心中越發(fā)不明白為何顧凌寒不愿意接受沈千月,對曾經(jīng)的沈千月那么厭惡。
果然男孩子的心總是難以揣測,她做母妃的也難以猜到。
下午的時候顧凌寒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去了皇宮中求見顧長逸。
此時的顧長逸依舊是煩躁的坐在案幾前批閱最近的奏折,他從小就沒有受過皇室的教育,所以批閱下來難免有些坎坷
“你來做什么?是來嘲笑我的無能的嗎?雖然你們已經(jīng)把太后那個老太婆給送出了宮,但是你們記住,是我把她趕出
去的,他走的時候并不光鮮亮麗,是狼狽的,令人鄙夷的。"顧長逸在這里還不忘嘲諷已經(jīng)出宮的太后娘娘一番。
其實顧凌寒也知道顧長逸為何對太后娘娘有如此大的滔天恨意,他也能理解,但他無法接受,畢竟是自己的母妃。
不過有些傷痛是無法彌補的,哪怕付出再多的愛意,也不會讓它愈合分毫。
況且太后娘娘還來不及跟顧長逸心平氣和的聊一會兒,就被趕出了宮中。
“我來是找你有事情的,信鴿上的事情你可看了?你現(xiàn)在也別把心放在太后娘娘身上了,放下你的怨恨,在他回來之
前做好你的假皇帝,莫辜負了百姓的期許。"顧凌寒冷冰冰的對顧長逸說。
此時的顧長逸有些恍然,然后挫敗的坐在了凳子上,他好似一生都在仇恨之中。
"信鴿的事情自然是看了的,上面說糧草已經(jīng)沒有了,奇怪的是我前幾天才送了一批糧草過去。"顧長逸知道此時也不
是鬧脾氣的時候,他的手中拿著-支毛筆,筆尖輕輕的觸碰到紙張,在上面留下一道灰色的圓點。
"所以奇怪的是,究竟是誰給的信。"顧凌寒直勾勾的看著顧長逸說。
“你且放心,那批糧草的確是我讓戶部發(fā)下來的,說不定是前線的戰(zhàn)事吃緊,沒你想的那么多事情。"顧長逸擺了擺手-
臉愁悶的對著顧凌寒說。
他就是搞不清楚這些人為何在此事上斤斤計較,邊關戰(zhàn)事吃緊,明明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若你覺得這件事是邊關戰(zhàn)事吃緊的話,就大錯特錯了。"顧凌寒角的面前的皇帝真是一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