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090章算計+弄死黃妙兒
皇上并未久坐,叮囑完梁依童, 又簡單與皇后了一句好好款待眾人, 就離開了坤寧宮。
一眾女眷,并非人人都見過皇上, 黃妙兒就是第一次見, 只是拿余光到他威嚴的模樣時, 她心中就忍不住打鼓, 黃妙兒自然沒料到皇上竟如此看重梁依童。
他離去后, 大家對梁依童的態(tài)度, 無疑更熱情了些,她瞧在眼中, 多少有些艷羨, 想到當初在別莊時, 豫王還愿意屈身背著梁依童上山, 她一時竟有些怯懦, 她雖攀上了大皇子, 大皇子也只是喜歡她的身體罷了, 她在他床頭吹枕頭風,另一個側妃的壞話時,他只會似笑非笑地讓她聽話, 凡事不要太計較,他看似寵她,實則除了給了她側妃的位置,旁的什么都沒給。
她不過一個的側妃, 拿什么跟梁依童作對?黃妙兒心中竟堵得發(fā)慌,眾位貴人陪著皇后擺駕春熙殿聽戲時,她再次嘗試著接近了譚月影,除了利用譚月影,她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櫻
見譚月影看向了梁依童,黃妙兒便趁機走到了她身旁,僅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難怪譚姑娘一再移不開目光,她確實漂亮,當初豫王也是一樣呢,起來,王妃也真是好命,那時她不過一個丫鬟,豫王為了給她慶生卻將她帶去了別莊,還親自背她上下山,那兩日兩人幾乎一直膩在一起,她當年也才不過十四歲而已。”
見她提起了梁依童和豫王,譚月影才看了她一眼。想起黃妙兒曾在豫王的別莊上伺候過,譚月影瞇了瞇眼睛。
譚月影也不傻,自然聽出了黃妙兒的言外之意,的雖是梁依童的受寵,重點卻凸出了她的年齡,十四歲,都尚未及笄,就跟豫王有了肌膚之親,無非是暗示她,她早早就爬上了豫王的床。
譚月影眼中閃過一抹嫉妒的火光,只是想想梁依童日日與豫王黏在一起,還讓豫王背她,她就恨得雙眼通紅,更別兩人還有旁的親密接觸,她有一晚曾夢到了豫王,夢中她只是偷親他一下,一顆心就止不住地怦怦『亂』跳,哪怕在夢里,兩饒親密接觸也不過如此。
梁依童呢,她憑什么那么好命?其實不用黃妙兒多言,她就知道梁依童跟豫王絕對不清白,若非貪戀她的身體,他又豈想娶她?
見她十四歲,就已經(jīng)爬上了豫王的床,譚月影心中閃過一抹膩味,只覺得這種女子,哪里配當豫王妃?
清楚黃妙兒肯定是與梁依童有過節(jié),才來她跟前提起的這些,她瞇了瞇眼,冷聲道:“她與豫王的事與我何干?”
黃妙兒被她嗆了也沒在意,她壓低聲音道:“是沒關系,我不過是覺得比起她,您更應該適合豫王妃的位置,您若對豫王有意,不若再努力一下吧,免得日后悔恨終生。”
見她竟直接挑破了她對豫王的心思,譚月影眸中閃過一絲羞惱,冷冷瞪了她一眼,“你還是管好自個的事吧,一個皇子的側妃也敢對我指手畫腳,誰給你的勇氣?”
這句話譚月影根本沒有壓低聲音,一旁的幾人都朝黃妙兒看了過來,瞧見大家異樣的目光時,黃妙兒面上閃過一抹難堪,大皇子妃聽到動靜走了過來,訓斥了黃妙兒一句,“好端賭,怎么惹惱了姨母?還不趕緊賠禮道歉?”
見大家都一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黃妙兒臉頰漲得通紅,她憋屈地道了歉,根本沒料到譚月影會翻臉就翻臉。
譚月影沒理她,直接從她身旁走開了,絲毫不給她們面子,皇后和梁依童也隱約聽到了動靜,皇后對譚月影一向寵愛,這會兒便問了大皇子妃一句,“發(fā)生了何事?”
大皇子妃道:“回母后,是黃氏太過莽撞,沖撞了姨母,妾身已經(jīng)讓她給姨母賠不是了。”
皇后道:“月影輩分雖高,卻是孩子脾氣,你們勿要跟她一般見識。”
大皇子妃連忙擺手,自然是將一切過錯都推到了黃妙兒身上,黃妙兒卻不敢多言。
見大皇子妃因懼怕皇后和譚月影,連個屁都不敢放,賢妃自然惱火,她本就恨黃妙兒勾得她的皇兒差點壞了名聲,此刻便呵斥了一句,“皇后的生辰,也敢莽撞,絲毫禮數(shù)不懂,還參加什么千秋宴?回府反省去吧!甄氏,你帶她回去,讓她好好反省一下。”
皇后神『色』淡淡的,“哪至如此。”
賢妃笑道:“怎么不至于?咱們月影可不僅是皇后的心肝肉,我也喜歡得緊,她這個沒心沒肺的,竟膽敢得罪月影,當真是活膩歪了,自個反省去吧!”
她這番話,哪是喜歡譚月影的表現(xiàn),分明是嘲諷皇后太偏袒譚月影,她看不下去了,今日是皇后的生辰宴,整個后宮,只怕也只有賢妃敢下她面子。
賢妃的娘家,并不比譚府差,若非她『性』情直率,實在不是個能忍的『性』子,當初皇后之位也未必是譚皇后的囊中之物。
大皇子妃自然清楚,她剛剛的話也惹母妃不高興了,不然也不會讓她離開,她哪里還敢再待下去,連忙福了福身,拽著黃妙兒就離開了。
黃妙兒早就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了,她自然是怕賢妃的,見大皇子妃將她拽了下去,也連忙福了福身,賢妃看都沒看她一眼。
周圍一片寂靜,最后還是跟賢妃交好的一位嬪妃道:“不管她們,不可因這點事,擾了皇后娘娘的興致,大家快移步偏殿吧,皇后娘娘請的可是京城最有名的戲班子,來的都是名角兒,大家今日可有耳福了。”
皇后掃了譚月影一眼,才淡淡道:“走吧。”
譚月影垂著腦袋,很是喪氣,她剛剛沖黃妙兒發(fā)脾氣,自然也有引起姐姐關注的心思,見皇后根本沒過問她的意思,她一顆心猶如被人放在了油鍋上,甚是煎熬。
梁依童掃了她一眼,臉上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她本就特意留意著黃妙兒,自然察覺到了兩韌聲話時,朝她看了過來,梁依童清楚黃妙兒必然是提起了她,她心中多少有些不悅,愈發(fā)覺得這黃妙兒不能留,若是留下,只怕日后會生出種種事端。
梁依童向來能沉得住氣,并未多嘴,戲曲聽完,從坤寧宮離開時,賢妃便走到了她跟前,笑道:“妹妹既然來了,就去我那兒坐一會兒吧。”
這段時間,賢妃一直有意于她交好,想到黃妙兒,梁依童便順勢應了下來,“好啊,反正時間尚早,就去賢妃娘娘那兒坐會兒吧,上次你給我遞拜帖,我因身體不適,也沒能過來,心中正覺得抱歉呢。”
“這有何抱歉的?”
兩人邊,邊去了賢妃的住處,綠秀和蕭玲自然也跟了上去。
到了她的寢室,賢妃便拉著她坐在了榻上,讓宮女給她沏了壺菊花茶,梁依童笑著接過了,卻沒有喝,兩人嘮了幾句閑話,梁依童適時『露』出了一個欲言又止的神情,低聲道:“賢妃娘娘待我至真至誠,有句話我卻不知當講不當講。”
賢妃心中微微動了動,道:“妹妹跟我客氣什么?你但無妨。”
梁依童神情愈發(fā)糾結了些,遲疑半晌,在賢妃的催促下終究還是了出來,她低聲道:“今日我是首次瞧見大皇子這位側妃,我怎么瞧都覺得有些眼熟,仔細想了想,竟好似在別莊見過她。”
賢妃道:“她本就是豫王府的丫鬟,打便被別莊的黃管事收養(yǎng)了,聽因黃管事犯了事,才連累的她離開了別莊,她是途中遇到了我兒,這才將她帶回了府。”
梁依童神情更加遲疑了。
賢妃心中動了動,“莫非其中有隱情不成?”
梁依童道:“我在別莊待著時,便聽黃妙兒與黃管家有點不清不楚,這姑娘風評并不好,當然這只是謠言而已,未必是真的,最重要的是她離開別莊后,先去了三皇子那兒,如果我所料不差,她應該是三皇子安『插』在大皇子身邊的線人,娘娘還是派人查查吧,大皇子這般寵愛她,別萬一中了眨”
賢妃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她與淑妃一向不和,幾個皇子里最討厭的就是三皇子,只覺得他道貌岸然,比他娘還令人惡心,見黃妙兒竟可能是他的人,她神情就有些難看。
梁依童并未久坐,上完眼『藥』就離開了,她得句句屬實,自然不怕賢妃調查,賢妃跟前有不少能用的人,當即就調查了一下,很快莊子上的人對黃妙兒的評價就傳入了她耳中,見她果然與黃管家糾纏不清,賢妃就氣得恨不得掐死她。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賢妃的人查了幾日,自然查出了黃管事曾找過三皇子,不僅如此,黃妙兒這賤人竟還在三皇子府待過一段時間,中間還勾引過三皇子,賢妃氣得當場就砸了杯子,她挑了個大皇子不在府的時間,直接來了大皇子府。
室內溫暖如春,黃妙兒在房內一直穿得很暴『露』,因大皇子每日過來,她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是紗制的,將她姣好的身材完美地勾勒了出來。
聽到腳步聲,黃妙兒笑盈盈迎了出來,誰料走進來的竟然是賢妃娘娘,賢妃滿身怒火,眸中也夾雜著火氣,一瞧就來者不善,見她衣著如此暴『露』,賢妃就清楚她有多風『騷』。
黃妙兒本就有些怕她,這會兒瞧見她,嚇得連忙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請了安,眼眸也始終低垂著。
就算她表現(xiàn)的恭敬,那勾饒杏眼,豐滿的胸脯,還是讓賢妃膩味得不行,尤其想到她在旁的男子跟前賣弄完風『騷』,又來勾引她兒子,她就恨不得一把掌扇死她。
她朝身后的嬤嬤示意了一下,嬤嬤們便上前扭住了黃妙兒的胳膊,將她壓在霖上,另一個嬤嬤直接拿針去扎她。
黃妙兒疼得頓時慘叫了起來,還沒叫出聲就被人捂住了嘴巴,賢妃不動聲『色』瞧著,還讓宮女給她搬來一個板凳,她邊嗑瓜子,邊瞧著黃妙兒狼狽的模樣。
她疼得一直哆嗦,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的,偏偏叫不出聲。直到嬤嬤將她扎得奄奄一息時,賢妃才悠悠道:“放開她吧,黃妙兒,你如實招來,我還能考慮一下是否饒過你,否則一會兒直接讓人將你削成人棍,封到壇子里,吧,你是不是三皇子的人?”
黃妙兒哪里敢認,拼命搖頭,誰料賢妃卻是個雷厲風行的,她直接沖一個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便拿出一個刀,直接砍掉了黃妙兒的手,黃妙兒嚇得直接暈了過去,卻硬是被嬤嬤捏人中捏醒了。
她對面的賢妃娘娘,宛如惡鬼,竟是笑道:“才砍一只手,就疼得撐不住了?都了若是不招,就將你削成人棍,繼續(xù)砍!”
黃妙兒嚇得尖叫道:“我招,我招,我不是三皇子的人,我真的不是啊。”
賢妃冷笑道:“不乖的孩子,不僅要被削成人棍哦,信不信我讓你痛苦十倍?拿刀來,一刀刀切掉她的肉,讓她痛不欲生,繼續(xù)!”
見嬤嬤拎著刀再次朝她『逼』近時,黃妙兒快要崩潰了,她哭著道:“不要切我,我招我真的招,我是三皇子的人,可是我什么都沒做啊,我還什么都沒做,我可以改投大皇子,改投您,只要您饒過我,我日后就效忠你們,我可以給三皇子送假消息,您饒了我吧!”
她若是單純的只是三皇子的眼線,饒了她,再反利用她也不是不行,可是她不該勾引了旁人,還來勾引她的皇兒,這么個□□的玩意,賢妃哪里容得下,偏偏大皇子還這般寵愛她,將她封為了側妃,就沖這兩點,賢妃就容不下她。
見她認了,賢妃就道:“毒死吧,等大皇子回來了,就她公然行刺我,被你們制服了,『逼』問她幕后指使時,她自個吞了毒『藥』。”
嬤嬤們恭敬地應了一聲,給黃妙兒喂了一顆毒『藥』,黃妙兒早在聽到賢妃的話時就震住了,根本沒料到賢妃會這么果斷地處決她,她再想掙扎時,卻被嬤嬤制服了,直接被灌了毒『藥』。
她被毒死后,賢妃就命嬤嬤將她的尸體直接送到了三皇子府,自己則讓嬤嬤劃破了自己的衣袖,拿刀子在手臂上劃出一道不算深的血痕來,她包扎好,就哭哭啼啼入了宮,找皇上告狀去了。
見她竟在大皇子府遇到了刺殺,皇上又驚又怒,連忙讓太醫(yī)給她看了傷,賢妃哭道:“臣妾無大礙,還好臣妾躲得及時,她又被嬤嬤制止住了,臣妾這才躲過這一劫,否則臣妾就見不了皇上了啊。”
她一向驕傲,脾氣也甚為火爆,還從未這樣哭哭滴滴過,皇上心中不由『毛』『毛』的,拍了拍她的手,“愛妃受委屈了,你放心,朕一定給你做主,黃妙兒人呢?”
賢妃道:“她沒能刺死我,被嬤嬤『逼』問時,自個服毒了,我氣不過已經(jīng)將她的尸體丟到了三皇子府。”
這倒像是她的行事風格,皇上眼角抽了抽,“你怎么知道她是三皇子的人?”
清楚皇上極為重視豫王妃,賢妃直接將梁依童捅了出來,“本來臣妾也不知道她是三皇子的人,是豫王妃提醒的臣妾,臣妾便派人查了查,誰料她竟真是三皇子的人,我今日去大皇子府,就是審問她去了,誰料,她聽了我的話,竟絲毫不見慌『亂』,拔出匕首,就要刺殺我,她肯定是被三皇子指使的,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
見事情竟牽連到了梁依童,皇上微微蹙了下眉,派人將梁依童喊入了宮,入宮的路上,梁依童已經(jīng)聽了賢妃的所作所為,饒是對賢妃有了一定的了解,此刻梁依童也有些驚訝,根本沒料到賢妃會來這么一手。
如此一來,不管三皇子是否承認刺殺的事,但凡皇上查出了黃妙兒是他的人,他都必然會惹得一身腥,怎么罰他,全看皇上的態(tài)度。
梁依童心中稍定,清楚皇上將她喚來,必然是賢妃將她賣了,她忍不住磨了磨牙,只覺得后宮的女人沒一個省油的燈,賢妃平日見了她一口一個妹妹,賣她時卻毫不遲疑。
梁依童倒也沒覺得不安,這么好一個給三皇子落井下石的機會,她自然得加把火啊。
她進來后就恭敬地跪拜了一下,“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的神『色』倒也還算溫和,“起來吧,朕喚你過來,是想問你一件事,聽賢妃,你曾提醒她黃妙兒是三皇子的人,此事是真是假?”
梁依童點頭,模樣溫順極了,“回皇上,是真的,皇后娘娘千秋宴時,臣妾提醒的。”
皇上:“你是如何得知她是三皇子的人?”
梁依童恭敬回道:“是王爺出征前告訴我的,黃妙兒有問題,讓我與她保持距離。”
皇上自然不覺得,她會自個得知這么重要的事,見確實是豫王告訴她的,他便頷了頷首。
皇上『摸』了『摸』手上的扳指,神情有些高深莫測,他雖信任豫王,卻不代表,希望梁依童跟賢妃走得太近。
梁依童心中緊了緊,解釋了一下,“最近賢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一直以誠待我,她們幾次邀請我入宮,我都因身體不適沒能過來,我心中實在過意不去,那日又見黃妙兒沖撞了皇后娘娘的幼妹,怕她以后也會皇后不利,惹出禍端,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出她的身份。”
梁依童抿了抿唇,繼續(xù)道:“我本想直接告訴皇后娘娘的,那日卻是她的生辰宴,怕擾了她的興致,想了想,還是告訴了賢妃娘娘,將此事出后,臣妾心中才踏實了些,也不知究竟做對沒。”
姑娘眸中滿是忐忑,水汪汪的大眼,就這么朝他看了過來,不僅心翼翼的,還帶零膽怯。
以為自己嚇到了她,皇上的神情都柔和了些,“你做得很對,不然不準她真能惹出什么事端來。”
梁依童彎了彎唇,“那臣妾就放心了,我也不懂這些,就覺得三皇子往大皇子身邊安『插』饒舉動有些不好,不提醒吧,我良心過不去,提醒吧,又怕挑起大皇子和三皇子的矛盾,前段時間,臣妾只覺得心中壓著一件事,都沒能休息好。若非怕打擾了王爺打仗,我都想問問他該怎么做,見黃妙兒又沖撞了譚姑娘,我才一咬牙了出來,還好皇上不怪罪。”
見她一派單純,皇上徹底打消了她與賢妃交好的疑慮,“朕知曉了,你退下吧。”
梁依童又拜了拜,轉身走出了乾清宮,退出來時,她臉上的真才一一斂起,也不知道皇上會如何懲罰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