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084章咬他+打翻醋壇子的她
大概是泡了溫泉的緣故,第二梁依童醒來時, 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 睜開眼睛后,她才發(fā)現(xiàn)王爺竟然已經(jīng)不在了, 她抱著被子坐了起來。
聽到動靜, 雪梅就走了進來, “王妃醒了?”
雪梅挑起深藍(lán)『色』帷幔, 掛在了金鉤上。
梁依童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已經(jīng)徹底亮了, 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這么晚了呀?怎么沒將我喊醒?”
雪梅邊將她的衣服拿到床頭, 邊回道:“王爺特意叮囑了讓您睡到自然醒,姑娘這會兒起也不算晚, 早膳還未做好呢。”
比起平日, 這個時間對梁依童來已經(jīng)算晚了, 想到昨晚睡得晚, 她才沒多什么, “王爺呢?”
雪梅笑道:“王爺正在垂釣, 打算一會兒讓人給王妃熬個鯽魚湯。”
梁依童洗漱過后, 便也去了湖邊,這片湖里養(yǎng)了不少魚,每年管事都會讓人進兩批魚苗, 如今魚兒已經(jīng)很是肥美了,見他果真在垂釣,梁依童刻意放輕了腳步。
她走過去,伸手捂住了豫王的眼睛, 粗聲粗氣道:“王爺真是好雅興,也不等等生,久別重逢,可還記得生?”
她這么一變音,跟之前的聲音完全不同,聽著就像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不過少女軟乎乎的手和身上的清香卻暴『露』了她的身份。除了她偶爾頑皮一下,也沒人敢這么對他。
豫王心中卻動了動,低聲呵斥道:“四!休得胡鬧!王妃也在,不是告訴你最幾日不許你現(xiàn)身?你且忍忍。”
梁依童有些懵『逼』,有那么一瞬間還以為真有四這么個人,若非自己排行老四,又確定他不喜男風(fēng),她真要信了,梁依童戲精上線,傷心道:“你讓我怎么忍?上一刻還把我當(dāng)心肝,王妃一來,就棄我如敝履,四不依。”
“心肝”三字,讓豫王沒忍住,笑出了聲,他直接長臂一揮就將人抱到了懷里,低頭咬了一下她的唇,“怎么個不依法?嗯?都已經(jīng)是我的心肝了,你還想怎樣?”
梁依童時不臉紅,被他抱住咬了一下,臉卻紅了,見丫鬟們已經(jīng)自覺退了下去,她發(fā)燙的臉頰才稍微好了些。她靠在他懷里,笑道:“你我想怎樣?你自己是我好,還是王妃好?哪個更合你心意?”
起來她還從未聽過他親口夸她,如今他不管夸哪個,好像都是她占便宜,梁依童彎了彎唇,覺得自己真是個機靈。
豫王唇邊帶了絲笑,刻意逗她,“哪個都不好,一個太愛爭風(fēng)吃醋,一個太大度。”
梁依童萬萬沒料到竟會聽到這樣一個答案,她神情有些惱了,忍不住捶了他一下,覺得他肯定是故意的,豫王笑著吻了她一下,“好了,不鬧了,睡夠了?”
梁依童點頭,模樣仍舊有些郁悶,只覺得聽他一句夸獎可真難,她正欲起身離開他的懷抱時,男人卻笑道:“這么想讓我夸你?在我心底你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還要讓我怎么夸?”
梁依童猝不及防聽了一耳朵,臉頰又有些熱,然而她的唇角卻不由上揚了起來,明顯開心極了。
見只是一句夸獎就能讓她這般愉悅,豫王忍不住搖了搖頭,顯然沒料到她竟如此孩子氣,梁依童眼睛卻亮晶晶的,又忍不住湊過去問他,“究竟哪里好呀?”
她顯然很在乎在他眼中的看法,眸中含滿了期待,男人卻邪惡多了,沖她勾了勾手指,等姑娘湊近時,他卻悠悠道:“什么都不問時最好。”
梁依童惱得捶了他一拳,只覺得他真是越來越愛戲弄她了,待在莊子上時,她比在王府放松得多,以前惱時,頂多悄『摸』瞪他一眼,可不曾真打過他,豫王笑著握住了她的拳頭,低聲道:“走吧,早膳該好了。”
梁依童捏了捏他的腰,覺得報復(fù)回來了,才松手。
早上的湯果然是鯽魚湯,湯汁熬成了『奶』白『色』,瞧著十分有胃口,莊子上丫鬟比較少,怕丫鬟因緊張萬一出錯,今依然是陳管事的婆娘,帶著兩個丫鬟親自擺的菜。
見梁依童多瞅了一眼鯽魚湯,陳媽媽笑道:“這條鯽魚是王爺親自釣的,王妃快嘗嘗吧。”
她著先給豫王盛了一碗,又盛一碗端給了梁依童,笑道:“這鯽魚湯對女子好處頗多,不僅能提供豐富的養(yǎng)料,日后等王妃有了世子,還能投『奶』。”
見她竟什么都,梁依童的臉頰不由燙了起來。
雪梅見王妃羞得快要鉆到地縫里去了,不由出聲道:“媽媽將碗放下吧,王爺和王妃吃飯時,無需丫鬟婆子布菜,將菜盛上來即可。”
陳媽媽也意識到自個的話有些逾越了,連忙恭敬地退了下去,雪梅幫著擺好碗筷,也退了下去,等室內(nèi)僅剩她跟王爺后,梁依童臉上滾燙的熱意才消散些,誰料對面的男人滿臉笑,竟悠悠來了一句,“怎么還不喝?不是有很神奇的功效?”
梁依童的臉又紅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姑娘炸『毛』的模樣格外可愛,豫王厚道地沒繼續(xù)打趣她,“快吃吧。”
這頓飯,梁依童自然是吃得如同爵蠟,鯽魚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終在豫王的督促下,還是喝了半碗。
中午時,莊子上卻來了好幾個中年男子,其中有一位竟是上次在莊子上曾見過的秦管事,當(dāng)初黃管事被趕走后,就是他由副管事,被直接提拔成了管事。
剛開始梁依童并不知道他們?yōu)楹味鴣恚l料豫王竟將人都喊到了她跟前,讓他們一一拜見了一下自個。
豫王讓人將地契呈了上來,直接遞給了梁依童,道:“這些莊子以后就歸在你名下,往后每年的盈利,我會讓管事們直接交給你,不走王府的公賬,算作你的私產(chǎn)。”
梁依童眨了眨眼,顯然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豫王之所以帶她來莊子上,自然不是單純地帶她泡溫泉來了,最重要的目的,其實是想將這些莊子交給她。
梁依童依然沒能反應(yīng)過來,“王爺這是做什么?干嘛要交給我?”
她出嫁時,外祖母已經(jīng)給了她一份很是豐厚的陪嫁,她如今不僅有兩個莊子,還有四個鋪子,單是這些錢她就花不完,何況豫王還時不時給她塞銀子。
豫王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神情有種似笑非笑的意味,“還有嫌錢多的?給你你就收下。”
當(dāng)著這么多管事的面,梁依童自然不好公然違背他的意思,便點零頭,管事們給她請了安,又了一下莊子上的收成,每年基本每個莊子都有不少盈利,多的兩千多兩,少的也有一千兩。
這些莊子一共有十個,加起來,每年單莊子上的盈利就能有兩萬兩左右,瞬間變得這么富裕,梁依童自然有些不適應(yīng),等管事們離開后,梁依童就忍不住飛快瞄了豫王一眼,聲問他,“王爺干嘛要給我這么多莊子啊?”
見姑娘有些不安,他將人攏到了跟前,“給你你就收著,有錢總比沒錢強,有幾個將錢往外推的?”
梁依童眨了眨眼,還是沒明白他干嘛突然這么大方,他自個能有多少個?一下分給他十個,估計全給她了吧?
“王爺給了我這么多,還有嗎?萬一以后用錢怎么辦?”
豫王有些好笑,“難不成我只有莊子不成?鋪子上的盈利都夠我花的,你瞎擔(dān)心什么?”
梁依童眨了眨眼,按理一下子得到這么多錢,心中該踏實才對,她卻莫名有些不安,又忍不住問了一遍,“王爺干嘛給我這么多莊子?”
見姑娘又問了一次,豫王便沒再隱瞞,低聲道:“有了莊子,你也算有了依仗,不管以后發(fā)生什么,有銀錢傍身,你過得都不會太差。”
以后兩人究竟怎么樣,誰都不好,豫王見慣了今日恩愛,明日就恩斷義絕的夫妻,何況邊疆一直不甚太平,他肯定還有上戰(zhàn)場的時候,誰也無法預(yù)料以后,他凡事都習(xí)慣了未雨綢繆,因為喜愛她,才想多給她點東西,這樣,萬一以后發(fā)生變故,起碼她也有了保障。
梁依童聽了他的暗示,卻有些想歪了。
不知怎地,她就想到了武興侯府的大舅母和二舅母,她們雖是正妻,丈夫卻都有寵愛的姨娘,連表哥陸行,雖尚了公主,依然有通房,王爺只是不喜女『色』,之前身邊才沒人。
他如今對她起了心思,才娶了她,誰又能保證他這份心思能堅持多久呢?他肯定是怕以后萬一會納側(cè)妃,又有了寵愛的姑娘,才想著多給她點東西吧?
梁依童本該高心,畢竟他如今正寵愛著她,也確實是為了她好,可是想通后,她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
哪怕她早清楚,他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她還是有點不舒服,怕掃了王爺?shù)呐d致,她沒敢表現(xiàn)出自己的情緒,只是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謝王爺?shù)馁p賜。”
“跟我客氣什么?”
少女垂著眼睫,豫王瞧不清她臉上的情緒,他蹙了下眉,捏住了她的下巴,想要抬起她的臉時,她卻躲閃著躲到了他懷里,伸手摟住了他,臉在他胸前蹭了蹭。
她撒嬌時,就愛摟著他蹭來蹭去的,豫王并未多想,見姑娘親昵地?fù)е蝗鍪郑壑袔Я私z笑,拍了拍她的腦袋。
梁依童平復(fù)了一下情緒,悶悶的感覺才散去些。
他們下午就回了京城,回到王府時,已經(jīng)暗了下來,這一晚,梁依童便回了清幽堂,豫王也一道歇在了清幽堂。
如今清幽堂早就重新修建好了,不僅多了湯池,還多了一間花房,雪梅和玉琴則搬到了隔壁的院子。
晚上一起沐浴時,他難免又要親她,之前梁依童總是很羞赧,不好意思被他碰,因為莊子上的經(jīng)歷,她竟有些怕她不給他碰時,他會扭頭去找別的女人,所以今晚的她乖得不可思議。
豫王扯她衣衫時,她都沒拒絕,只是將臉深深埋入了他懷里,哪怕沒圓房,豫王也算抱了個饜足。
因第二要回門,他們這晚歇下得還算早,第二梁依童起來后,就聽到雪梅:“王妃,褚姑娘如今在外候著,是要給您敬茶,需要讓她進來嗎?”
褚雪幾個月前就被解禁了,解禁后,她也一直很安分,根本沒出過云苑,見她今日竟來了,梁依童微微怔了一下,她現(xiàn)在是王妃,若不想見,其實直接將人打發(fā)走,她也絕不敢有意見,但是梁依童卻想見見她。
畢竟鄭曉雅離開時,曾過,她是勾引豫王未遂,才被禁足的,一個曾試圖爬床的女子,哪怕她如今再安分,梁依童也不太信,“那就讓她進來吧。”
梁依童著,便去了待客之處。
褚雪很快就走了進來,她上身是淡紫『色』刺繡對襟褂子,下身是白『色』百褶裙,打扮得倒是很素雅,盡管如此,也遮不住她豐滿的身姿,她跟柳之蔓是同一款美人,生得很是妖嬈,哪怕一張臉?biāo)悴坏米蠲溃惨蜻@極盡風(fēng)流的身段令人印象深刻。
梁依童是頭一次瞧見她,見到她后,梁依童甚至想起了黃妙兒,褚雪福了福身,道:“妾身給王妃請安。”
梁依童瞇了瞇眼,端起一旁的茶盞抿了口茶,才悠悠問道:“你來豫王府幾年了?”
褚雪垂著眼睛,恭敬道:“回王妃,已經(jīng)三年了。”
三年,時間自然是不短,她正想再問些什么時,就見豫王竟走了過來,他才剛練完劍,就聽褚雪來了她這兒,這一年褚雪都極其老實,豫王都快忘記后院還有這么一號人了。見她來了梁依童這兒,豫王便蹙了下眉,他對褚雪有幾分印象,記得這女人不是個安分的,怕她生事,豫王直接來了清幽堂。
豫王走進來后,便掃了褚雪一眼,目光有些冷厲。褚雪連忙跪下行了禮,根本沒敢抬頭看他,瞧著倒是安分了些。
豫王掃向褚雪時,因角度問題,梁依童并未瞧到他的眼神,見他竟是先看向了別人,梁依童心中就有些不舒服,有那么一刻,甚至在想,是不是她妖嬈的身段吸引了他?
梁依童雖對自己的相貌有自信,但是她畢竟才十五歲,跟十□□歲的褚雪相比,身段肯定是比不上她的。想到豫王很愛把玩她那對白兔兒,她竟是忍不住多掃了一眼褚雪的,她的白兔兒也比自個大多了。
梁依童竟忽地沒了自信,好在豫王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冷聲道:“退下吧。”
褚雪哪敢違抗命令,連忙退了下去。
她退下后,豫王已經(jīng)來到了姑娘跟前,見少女無意識抿著唇,有些不高興,豫王心中動了動,低聲道:“她惹你不痛快了?”
梁依童是有些不痛快,仔細(xì)起來昨日她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了,今日因見了褚雪,加上他那一眼,她的負(fù)面情緒又濃了一些。
其實,這世上大多男子都是妻妾成群,為了子嗣,當(dāng)家主母有時還會主動給夫君納妾,他又貴為王爺,身邊怎么也不可能只有一個王妃,梁依童點頭嫁給他的那一刻,就清楚她以后要肩負(fù)的責(zé)任。
道理她都懂,見他看向旁的女人時,她卻還是有些不舒服,哪怕清楚他未必就是看中褚雪了,也許只是無意識一眼,她還是不高興,一想到日后,他會與旁人親密,會將旁的女子抱在懷里擁吻,她就有些難受。
見姑娘也不話,豫王好笑地將人抱到了懷里,“連我都不理了?”
梁依童這才回神,她抬了抬下巴,聲音完全沒了以往的嬌軟,又冷又悶,“她好看嗎?”
豫王蹙了下眉,才意識到她口中的“她”指的是褚雪。
豫王沒答,直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呢?”
梁依童好不喜歡他的不干脆,她忽地有些惱,直接拉住了他的脖頸,男人被迫低下頭時,她張嘴就咬了他一下,這一口一點都沒留情,直接咬在了他鎖骨上,雖然這點疼對豫王來,并非不能忍,他還是忍不住蹙了下眉,彈了一下梁依童的腦門。
見他鎖骨上多了一個牙印,梁依童心中才痛快了些。
經(jīng)過這件事,梁依童算明白了,她日后肯定大度不起來,這輩子估計也無法成為賢妻了,她不僅無法容忍他跟旁人親近,他甚至無法容忍他將目光放在別的女人身上。
見豫王正蹙眉看她,她抬了抬下巴,道:“就算她好看,你也不許看她,顧承奕,你聽清楚,我寧可不要你的莊子,也不希望你拿銀子打發(fā)我。我先給你提個醒,你對我好,我也同樣對你好,你以后翻臉不認(rèn)饒話,也別怪我不留情面。”
豫王自然清楚姑娘是誤會了,他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有些好笑,撇開褚雪不提,他問了最好奇的問題,“誰拿銀子打發(fā)你了?”
梁依童直視著他的目光,根本沒有躲閃的意思,“你突然給我莊子,難道不是怕自個以后寵愛旁人嗎?”
這種可能豫王想都沒想,他活了二十幾年,也只對她動了心思,他想的更多的其實是上戰(zhàn)場的事,畢竟懷王謀反一事,還未徹底結(jié)束。
當(dāng)初刺殺他的人之所以攀咬懷王,目的就是想讓他將矛頭對準(zhǔn)懷王,豫王總覺得幕后指使極有可能是敵國人,他們定然巴不得大夏朝動『蕩』不安。
他雖捉住了懷王,懷王的兩個兒子和其心腹卻都逃走了。余黨一日不除,他們就有作『亂』的風(fēng)險,豫王甚至懷疑他們潛入了南蠻,萬一他們跟南蠻勾結(jié),只怕會再興戰(zhàn)事。
見丫頭有些吃味了,豫王眼中帶了笑,他將人勾到了懷里,低聲笑道:“看來我應(yīng)該收回那句抱怨王妃大度的話。”
他分明是在笑話她,不準(zhǔn)還覺得她心胸狹隘,梁依童臉頰有些熱,忍不住捶了捶他的肩。她卻不知豫王很喜歡這個模樣的她。
他在她原本的位置坐了下來,忍不住將人抱到了腿上。
之前,他總覺得姑娘對他的感情,太像對待兄長了,她雖崇拜他,也信賴他,卻少了分男女之情。
他喜歡她,才無比介意梁越沉,然而她對他卻沒有獨占欲,她甚至不在意他后院的女人,雖然云苑的女人僅是擺設(shè),見姑娘完全不吃味,他也有些不悅。如今她竟是開竅了,豫王心動得厲害。
他忍不住低頭吻她,貼著她的唇,道:“誰跟你我要寵愛旁人了?要不要我把一顆心掏出來給你看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