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075章依賴他+身世
臻臻的淚珠兒滾落下來時,梁依童一顆心活像被人捏了一下, 她彎腰『揉』了一下他的腦袋, 道:“沒人要趕你走,只要臻臻想住這兒, 住多久都校”
臻臻這才破涕為笑, 他扭頭道:“夏兒姐姐, 我不走。”
早在家伙落淚的那一刻, 夏兒就心疼極了, 此刻望著臻臻的目光也滿是憂愁, 她也走了過來,跪在了臻臻跟前, 低聲勸道:“公子, 咱們有自己的家啊, 待在這里只會打擾豫王和梁姑娘, 你乖乖的, 隨奴婢回去好不好?奴婢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鹵雞翅。”
平日聽到鹵雞翅時, 家伙總是無比開心, 眼睛也亮晶晶的,今日卻不為所動,他聲音雖卻很堅決, “我不吃,我要跟爹娘在一起。”
夏兒低聲勸道:“豫王和梁姑娘并不是你的爹娘,你看梁姑娘比我年齡都,她怎么可能有你這么大的孩子?咱們不能給別人添麻煩對不對?”
其實臻臻也懷疑過, 梁依童瞧著實在不像母親的模樣,他卻拒絕相信,他甚至捂住了耳朵,拼命搖頭,“我娘親是神仙,當(dāng)然年輕漂亮,夏兒姐姐不可以胡!”
大概是怕夏兒將他帶走,他眸中溢滿了驚慌,要哭不哭的模樣,竟比剛剛掉金豆子還讓人心疼,他忍不住看向梁依童,“娘親,臻臻會給你添麻煩嗎?”
梁依童『揉』了『揉』他的腦袋,有些心疼,“自然不會,臻臻在這兒時,府里多了很多歡聲笑語,大家都很喜歡你。”
他這才松口氣,連忙又補了一句,“我也喜歡大家,我不走!”
他還從未見過這么多人,待在王府的這幾日,他每日都很開心,從未有過的開心。
見他如此抗拒離開,夏兒很是為難,梁依童道:“就先讓他住這兒吧,你的傷都沒好,這幾日行動肯定不便,也不方便照顧他,等你傷好了,再旁的。”
見他根本不愿意跟她回去,夏兒也沒辦法了,只好點零頭,她磕了個頭,感激道:“這幾日就叨擾了,奴婢感激不盡。”
梁依童將她拉了起來,“起來吧,不必如此客氣,臻臻這孩子乖巧又懂事,我很喜歡他。”
臻臻隱隱聽到了娘親喜歡他,他眼睛亮晶晶的,又放下了手,他摟住梁依童的腿,揚起腦袋道:“娘親,娘親,我也喜歡你!我最喜歡娘親了。”
梁依童笑著將他摟到了懷中,家伙身體軟軟的,還帶著一股『奶』香味,抱起來很是舒服,抱著他時,她竟莫名想起了豫王,他也很喜歡抱著她,這幾日,時不時就潛入她的閨房,梁依童臉頰發(fā)燙,幾乎不敢往下想了,她拉起臻臻的手,陪他玩了會兒。
夏兒怕梁依童有事要忙,就哄著他去花房玩去了。又過了會兒,豫王才回來,此刻他已經(jīng)聽侍衛(wèi)將夏兒帶了回來。
他直接回了竹悠堂,見梁依童竟在書房作畫,他微微挑了下眉,畢竟這幾日,她基本都在清幽堂陪臻臻玩,很少來書房,瞧見她竟在作畫,他朝姑娘走了過來。
梁依童畫的專注,并未留意到他的腳步聲,直到一幅畫畫完,她才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豫王竟回來了,她連忙站了起來,“王爺何時回來的?怎么也不一聲?”
豫王淡淡道:“見你在作畫。”
她這幾日都是在臻臻睡著后,畫上一會兒,跟之前比起來,練習(xí)的次數(shù)少了許多,自從在韓國公府出了事后,她就沒再去學(xué)作畫了,倒也不是心中介懷,而是才剛解毒,就收到了成親的圣旨。
許多大戶人家的姑娘定親前,一般都會跟著夫子學(xué)點琴棋書畫什么的,定下親事后,基本就不學(xué)了,會安心待嫁,都是學(xué)學(xué)女紅、管賬什么的,畢竟出嫁后,總能用的著。
梁依童如今也不去韓國公府了,只是每隔幾日會送兩三幅畫過去,給老爺子過目,以免徹底荒廢。
梁依童已經(jīng)放下了畫筆,她才剛起身,男人就將她拉到了跟前,“今怎么舍得來書房了?嗯?是不是不作畫就不來?”
他語氣幽幽的,竟似帶零抱怨,完還捏了捏她的臉頰,梁依童莫名有些心虛,她沒提夏兒將臻臻哄走的事,軟軟笑了笑,安撫道:“想陪陪你呀。”
豫王卻有些不信,“每日都待在清幽堂,研墨都省了,就是這么想的?”
他這么一指責(zé),梁依童更加心虛了,想到自己確實來的少了,她才聲替自己辯解了一句,“我怕臻臻打擾你處理公務(wù)。”
豫王卻不吃這套,低聲出了自己的不滿,“你總不能一十二個時辰都陪著他,總得有自己的時間,就算你不需要,也得給我騰出來點吧?”
前幾日,家伙初來乍到,又尚未尋到夏兒,見他很黏梁依童,豫王也沒開口過這話,此刻見夏兒已經(jīng)來了豫王府,他便提了意見。
這還只是一個臻臻,畢竟不是他們的孩子,住一段時間,肯定會離開,等他們成了親,若是有了孩子,她豈不是要日日圍著孩子轉(zhuǎn)?都尚未成親,豫王已經(jīng)感受到了威脅。
聞言,梁依童乖巧地點了下頭。
她又將夏兒的事,簡單了一下,“她有傷在身,臻臻又不想離開,我便讓他們留了下來,等夏兒傷好了再。”
豫王道:“你決定就好。”
梁依童就猜他會這么,想起臻臻的身世,她有些感慨。她母親宋氏就很惡毒,盡管她足夠惡毒,父親活著時,她都不敢弄死自己,也不曉得臻臻的母親得惡毒成什么樣,他爹爹才不敢將他養(yǎng)在府里。
梁依童道:“也不知道他的父親究竟是誰,他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好多男孩四五歲就已經(jīng)啟蒙了,他這種情況,又能尋到什么好夫子?”
豫王道:“我派人查查他生父是誰吧,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梁依童點零頭,就算夏兒不敢,這事也不能就這樣算了,若是任夏兒帶走臻臻,他日后的生活肯定一眼能望到頭,對一個孩子來,太殘忍零。
豫王便派人查了一下,其實真查起來時,沒用幾就查到了,夏兒原本是武興侯府的人,她是四公子陸行身邊的丫鬟,陸行是武興侯府的長房嫡次子,得知臻臻的生父竟是陸行時,梁依童就明白了,他為何不敢將臻臻帶回去。
因為他竟尚了公主,歷朝歷代駙馬爺身邊頂多有一兩個通房,在娶了公主的情況下,再想納妾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公主仁慈,不在乎夫君是否納妾。
但是公主從被人敬著寵著,『性』格大多都有些嬌蠻,她們又豈會允許駙馬跟旁的女人,生下孩子?難怪陸行,連見都不敢見臻臻,臻臻注定只能以不見光的身份存活著。
起來,陸行能娶公主,也是武興侯府的一大喜事,畢竟,他并非嫡長子,才能也很是一般,不過是生得俊俏,才被公主瞧上了,這些年,他更是被公主吃得死死的。
這也是為什么他不敢將臻臻帶回去的原因,若是帶了只怕爹娘也不會饒了他,畢竟若真得罪了公主,可不是件事。臻臻的存在,不嗤于打了公主的臉。
同情臻臻的同時,梁依童又忍不住偷偷瞄了豫王一眼,自然是怕他有些生氣,畢竟陸行的妻子顧瀾不僅是當(dāng)即圣上的同胞妹妹,也是豫王同父異母的妹妹,她比豫王還了兩歲。
他若想為公主出頭,為難一下陸行,也是極有可能的。
瞧到她眼巴巴的眼神,豫王不由有些好笑,“瞎想什么呢?”
梁依童『揉』了『揉』鼻尖,有些不好意思,她低聲道:“看來就算知曉了臻臻的身份,也沒法將他送到武興侯府,單公主那一關(guān)都不好過。”
豫王卻淡淡道:“未必。”
???
瞧見姑娘『迷』茫的模樣,豫王勾了勾唇,他耐心解釋道:“顧瀾早就不在意陸行了,不然這兩年也不會養(yǎng)了兩個面首,陸行不過是對她太過害怕,才瞞了此事,他若想將臻臻帶回去,可以記在他兄長名下,別讓他去公主府晃悠就校”
梁依童眨了眨眼,頗有些震驚,“公主竟真養(yǎng)面首了?”
梁依童有些咋舌,原本還以為顧瀾?zhàn)B面首的事只是流言蜚語而已,誰料竟是真的,畢竟她長子都八歲了,就不怕孩子知道這事?
豫王剛剛只是順嘴了出來,此刻瞧到姑娘好奇的模樣,卻不愿再了,唯恐污了她的耳朵,他只是淡淡斥了一聲,“瞎打聽什么?”
梁依童吐了吐舌。
提起武興侯府,豫王卻想起一樁舊時,感慨道:“陸行的祖父雖碌碌無為,他祖母年輕時,卻是京城第一才女,一手丹青更是出神入化,當(dāng)初我還曾想過請她指點你一下,可惜她卻因女兒走丟,痛苦了大半輩子,精神也有些不太好,只怕能教你的也有限,這才又換了梁老爺子。”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每個人或多或少也都會有遺憾,梁依童并未放在心上,畢竟,她從未見過武興侯府的老太太,哪怕有些同情她,也只是同情罷了。
見他事事為她考慮,梁依童心中暖暖的,她忍不住摟住了他的腰,臉貼在了他胸膛上,只覺得有他真好。
她其實很愛撒嬌,定親后,尤其明顯,哪怕他逗弄她時,她時常羞得恨不得鉆到地縫里去,卻還是那個喜歡依賴他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