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071章上元節(jié)+吻他
怕再親下去會失控,豫王又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便移開了唇, 少女眼睫顫了顫,乖得不可思議, 他移開唇后, 她就埋入了他懷里, 臉蹭了蹭他的胸膛。
她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有點像草木的清香, 又夾雜著淡淡的檀香味, 很是好聞。
她貓咪似的直往他懷里鉆,嗅呀嗅的, 可愛極了, 豫王的眼眸都溫柔了些, 彈了一下她的腦袋, 啞聲道:“再點火, 我若失控, 別怪我沒提前提醒。”
梁依童懵了懵, 意識到他什么意思后,臉騰地紅了,她連忙站穩(wěn)了身體, 不敢再往他懷里鉆了。
時間緩慢地走著。
蕭岺這幾日都不在王府,剿匪完畢,才回來,梁依茜也被他活捉了, 豫王直接讓他將人送去了官府,梁依茜看到府衙的大門時,忍不住想破口大罵,卻被蕭岺往嘴里塞了東西。
她嗚嗚求饒也沒用。
她做的壞事太多,就連成了土匪夫人后,為了爭寵,都害死個姑娘,她雖跟宋氏一樣狠毒,卻不如宋氏有城府,害人時也留下了把柄,最后被判了個秋后問斬。
梁二叔聽這事后,嚇得幾乎整宿都睡不好,宋氏被蛇嚇得快要精神失常時,梁二叔總聽到她破口大罵,話中全是對梁依童的憎恨。
宋氏出事后,他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如今梁依茜也這般下場,他總覺得是梁依童的手筆。
雖然將梁依童送給三皇子的事,是宋氏的主意,他卻也默許了,這會兒他自然恐懼極了,唯恐梁依童會回來報復(fù),他直接帶著一家老離開了京城。
梁依茜出事后,梁依童便將雪梅召了回來,她買的那些打手,暫時留在了院中,其中有兩個在梁依童的吩咐下,裝成廝去了三皇子府,其實按照梁依童的打算,她沒準(zhǔn)備對三皇子出手。
她肯定斗不過他,他身為皇子,身體有缺陷,母妃又不是個仁慈的,最后登基的未必是他,他如今風(fēng)頭這么盛,等新帝登基,他最后的下場,肯定好不到哪兒去,她只要存得住氣就校
她之所以將打手派去,也不過是讓他們探聽一下消息,有備無患。
雪梅很快就到了,一見到梁依童,她就跪了下來,此刻雪梅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她『性』格不似雪盞那么潑辣,待在武安侯府時,沒少被宋氏和梁依茜身邊的丫鬟欺負(fù),好幾次若不是梁依童拼死護(hù)著,她只怕早就死了。
見宋氏和梁依茜都遭到了報應(yīng),她比任何人都要開心,見自己主子又被圣上賜了婚,雪梅只覺得一切都苦盡甘來了。
梁依童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扶了起來,“不是早就過,不要動輒下跪?”
雪梅抹了抹眼淚,道:“我替姑娘感到高興。”
雪梅跟在她身邊時,一直在吃苦,好幾次險些沒了命,然而她卻一如既往的忠心,見她竟是紅了眼眶,梁依童心中也有些動容,她拉住她的手,低聲道:“你年齡也大了,本該個親事,早日成婚,安安生生過日子,我卻又將你喚了進(jìn)來。”
雪梅有些急了,連忙道:“奴婢早就了這輩子都要跟在您身邊伺候,奴婢的命都是主子給的,能跟在您身邊伺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您就算趕我走,也趕不走的。”
梁依童彎了彎唇,笑道:“我哪舍得趕你走?”
她其實將雪梅喚來,一是用慣了她,希望她陪在跟前,二是覺得雪梅的親事真該抓緊了,她如今已經(jīng)二十出頭了,再拖下去,最好的年華都被耽誤了。
雪梅回家后,肯定是聽父母的安排,盲婚啞嫁,又哪能正好嫁個如意郎君?然而豫王府卻有不少優(yōu)秀侍衛(wèi),雪梅相貌秀麗,人又溫柔,跟在她身邊的話,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有侍衛(wèi)瞧上她。
到時她還能幫她把把關(guān),梁依童心中的算盤打得噼里啪啦地響,她笑道:“你以后就隨我住在清幽堂,我已經(jīng)讓人將玉琴隔壁的房間收拾好了,你就住西廂房。”
雪梅笑著應(yīng)了下來。
見她神□□言又止的,梁依童再次拉住了她的手,“有什么話直就是,不過分開一段時間,就客氣了?”
雪梅不好意思地?fù)狭藫媳羌猓艙?dān)心地問道:“姑娘,您對王爺……您心悅他嗎?”
上次她跟雪盞過來時,就察覺到了豫王對自家姑娘的態(tài)度好像有些太過親昵了,她也能感覺得出姑娘似乎很信賴豫王,因為她尚未及笄,雪梅才沒深想。
誰料如今圣上竟直接賜了婚。
她多少怕梁依童對豫王只有感激,并無男女之情,她嫂子跟她哥成親前并未見過面,因家長滿意便成了親,婚后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性』格跟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雪梅待在家里時,幾乎每都能聽到他們的爭吵,見他們活得那么痛苦,雪梅都恨不得他們和離。
萬一自家姑娘不喜歡王爺或者只是感激之情,婚后又豈會幸福?雪梅多少有些擔(dān)心,唯恐她嫁得不甘心。
“心悅”兩字讓梁依童微微怔了一下,其實她也不清,她對豫王究竟是什么感情,她無疑很感激他,也很信賴他,他待她這么好,好到一瞧見他,她就很安心,她只覺得能嫁給他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她應(yīng)該是有些喜歡他吧?不然得知譚月影與他有肌膚之親時,也不會有些不舒服,梁依童也不清對他是純粹有了占有欲,還是怎樣,清楚雪梅是怕她日后不痛快,梁依童彎了彎唇,笑道:“我是心甘情愿嫁給他的,你不要擔(dān)心啊。”
見她笑容甜美,并沒有勉強的意思,雪梅微微松口氣。
蕭玲和綠秀也在清幽堂住了下來,她們則住在東廂房,大概跟從就接受著訓(xùn)練有關(guān),兩人『性』子都很沉默,有時往那兒一站,一都不了一句話,不過她們對梁依童倒是很恭敬。
梁依童也逐漸接受了她們的存在,出府時,都會讓她們跟著,雪梅也很快就適應(yīng)了王府的生活,不知不覺就到了上元節(jié)。
上元節(jié)這一日,京城各個繁華的街道上都十分熱鬧,還未黑,眾位商家就已經(jīng)將各種燈籠高高掛了起來,好幾處地方,都舉行了猜燈謎的活動,商販們也有不少在賣燈籠。
上元節(jié)時梁依童還不曾出門賞過燈會,今日便想出去瞧瞧,豫王也騰出了晚上的時間,打算陪她一起上街。
快到出發(fā)的時辰時,外面卻有廝拿著一封信,走了進(jìn)來,有一封寫給梁姑娘的信,梁依童的眼眸當(dāng)即就亮了亮,她也顧不得出府了,連忙讓廝將信呈了上來。
這信果然是鄭曉雅給她寄來的。
信上,她來到黑水時,嫂子和哥哥很是驚喜,還哥哥遇到了貴人,他贍這般重,前兩日差點挺不過去時,卻有一位神醫(yī)來了這兒,給他診治過后,還開了個『藥』方,他才吃了三濟(jì)『藥』,就不咳血了。
豫王尋來的名醫(yī),也給她哥診治了一番,讓他堅持按『藥』方服『藥』就行,不出意外,休養(yǎng)一個月就無礙了。這『藥』雖有效,卻也附帶一些輕微的后遺癥,因下『藥』太猛,她哥的腸胃很是虛弱,吃東西時,總是嘔吐,短短兩日就瘦了幾斤。
這位名醫(yī)幫她哥施針過后,他的癥狀,明顯有所緩解。她信中又替哥哥感謝了豫王和梁依童一番。
見她哥身體已無大礙,梁依童多少松口氣,她還真怕鄭曉雅趕到時,她哥卻已經(jīng)不在了,好在上保佑,讓她哥挺了過來。
梁依童當(dāng)即回了信,讓她在那邊照顧好自己,又順便問了問救她哥哥的神醫(yī)是誰,還在黑水嗎,隨后又將自己的婚期告訴了她,定在了九月份,問她到時能不能過來。
寫好信,梁依童當(dāng)即讓人寄了出去,見王爺已經(jīng)在等著她了,她才『揉』了『揉』鼻尖,連忙跑到了他跟前,“王爺?shù)攘撕芫脝幔俊?br/>
她只顧著回信,也沒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收拾好了,豫王刮了刮她的鼻尖,道:“沒多久,走吧。”
他著已經(jīng)將一旁的貂『毛』大氅給她拿了起來,打算給她披上,梁依童有些臉紅,眼睛卻亮晶晶的,“我自己來就好,哪能讓王爺服侍我?”
豫王卻沒遞給她,已經(jīng)給姑娘披在了身上,他身材高大,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身下,然后便走到她跟前,給她系起了前面的帶子,明明那樣冷淡的一個人,卻連這等事都愿意為她做。
梁依童再次有了怦然心動的感覺,一顆心怦怦『亂』跳,跳得好快好快,他退開的那一刻,她竟鬼使神差地惦記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少女柔軟的唇夾雜著甜美的氣息印在臉上時,豫王微微怔了一下,他垂眸時,對上的是姑娘略顯羞赧的模樣。
對上他漆黑的眼眸后,梁依童心中莫名慌了一下,連她自己都沒料到,她竟會突然親他,親完才反應(yīng)過來,她臉騰地紅了,轉(zhuǎn)身就要跑,豫王卻伸手?jǐn)堊×怂难?br/>
他眼底帶了絲笑,將人抱到了懷里,“親完就跑,誰教你的?嗯?”
梁依童有些心虛,眼神躲閃著,垂下了目光。
姑娘并未上妝,粉黛未施的臉上,泛起紅暈時,多了分平日不曾有的嬌媚,像極了熟透的櫻桃,誘得人止不住地怦然心動。
豫王低頭用嘴唇摩挲了一下她的唇,聲音也有些暗啞,“下次再想親時,親這兒,懂嗎?”
梁依童不僅臉頰一陣滾燙,當(dāng)他的呼吸落在唇上時,她整個人都忍不住燒了起來,莫名有些羞恥,直到此刻她都不明白,剛剛怎么就鬼『迷』心竅地親了他。
豫王卻沒有松開她的意思,他垂眸望著她,竟是一直等著她的回答,梁依童只得紅著臉點零頭,誰料下一刻就聽男人啞聲道:“親個試試?我看看是真懂了,還是在應(yīng)付我?”
梁依童頗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偏偏是她先招惹的他,她只好乖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見他眼眸幽深,她連忙后退了一步,聲提醒,“快走吧,時辰不早了。”
豫王哪里瞧不出她是害羞了,便也沒再耽誤,他直接牽著姑娘的手,走出了竹悠堂,梁依童不自在地掙了掙,清楚她是怕大家瞧見,豫王也沒再勉強。
街上人山人海,馬車自然是沒法上街,梁依童和豫王只乘坐了一會兒馬車,來到繁華的街道上時,便下了車。
他們來得不算早,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此刻街上早已熱鬧非凡,商販們也在努力吆喝著什么,賣什么的都有,置身人海時,豫王再次牽住了她的手。
這次梁依童沒有掙,她發(fā)現(xiàn)街上有不少男女怕對方走丟,都牽著手,反正她帶著帷帽,也沒人瞧見她的模樣,梁依童便乖乖被他牽住了。
哪怕上一世,她也只活到十六歲而已,兩世加起來,還是頭一次在上元節(jié)時出來,一眼望去除了人海,便是漂亮的燈火,各種燈籠匯集在一起,照亮了整個街道。
她直接被這繁榮的景象震撼到了,睜著一雙水潤的桃花眼看得幾乎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眸中也滿是驚嘆。
她雖帶著帷帽,豫王卻也感受到了她的雀躍,附在她耳旁低聲道:“若是喜歡,明年還帶你來。”
周圍雖然滿是嘈雜的聲音,她卻聽清了他的話,她忍不住朝他看了過來,彎了彎唇,點零腦袋。
豫王眸中也帶了笑,帶著她往里走去,街上的人逐漸增多了,到最后幾乎是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盡管如此,眾人臉上依然掛著笑,這笑不僅有對生活的滿足,更是一種過節(jié)的愉悅。
梁依童被街邊的攤吸引了目光,她右邊的這個攤子,一邊賣的是胭脂水粉,另一邊賣的是各種玩意,其中一把黑『色』的匕首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匕首是純黑『色』,瞧著很是古樸,上面還雕刻著復(fù)雜的圖騰,紋路也很清晰,低調(diào)中透著一股奢華,梁依童一眼就被驚艷到了,只覺得這把匕首跟他們王爺?shù)臍赓|(zhì)很搭,她忍不住晃了晃豫王的手。
豫王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了匕首,低聲問她,“喜歡?”
梁依童乖乖點頭,她拉著豫王走到攤前,問了問商販這匕首多少錢。
商販?zhǔn)莻€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見他們倆氣度非凡,笑道:“娘子真是好眼力,這匕首是我走街串巷時,好不容易才淘到的,據(jù)是那戶人家的傳家寶,若非急需銀子,他們也不會賣,你不信可以試試,能削鐵如泥,我單買下它,就花了十兩銀子,我也不問你們多要,除了本錢,再給個辛苦錢就行,貴人看著賞吧。”
聽到削鐵如泥時,豫王就忍不住多瞧了一眼,梁依童已經(jīng)拿起來把玩了一下,這匕首比她之前在鋪子里瞧見的都好。
她是真喜歡,見商販如此能會道,便笑道:“那就翻倍給你吧,節(jié)日時出來賺錢,也不容易,走街串巷的更是辛苦。”
這商販自然是歡喜極了,連忙拱了拱手,“謝謝這位娘子了。”
梁依童跟豫王出府時,身后還跟著蕭岺和雪梅,梁依童沖雪梅招了招手,示意她付錢,蕭岺的動作卻快了一步,直接將銀子遞給了豫王。
豫王道:“我來就校”
梁依童彎了彎唇,“我來吧。”
她本就是給豫王買的,哪好花他的銀子,她提前一步,將銀子給了商販,豫王卻蹙了蹙眉,顯然是不高興她跟他如此見外。
梁依童對他的情緒很是敏感,自然察覺到了他的不高興,她笑道:“等會兒我瞧上什么,你再給我買嘛,這是送給你的,我付錢就校”
她著已經(jīng)將匕首遞給了豫王,“喜歡嗎?”
豫王眸中閃過一抹驚訝,顯然沒料到,她這么歡喜地停下來,竟是為了給他買東西,他眼神都溫柔了些,如果不是場合不對,都想掀開她的帷帽,吻吻她。
他自然是喜歡的。他愛不釋手地『摸』了『摸』,甚至□□瞧了瞧,刀刃很是鋒利,確實是一個極好的利器。
收起匕首后,兩人才又上路,期間,又路過不少攤子,梁依童又淘了一把銅鏡,一套可愛的泥娃娃,這兩樣都是豫王付的錢,梁依童也沒跟他搶。
他們來到湖邊時,人才相對少了些,梁依童想點許愿燈,就在一旁買了兩盞,剛買下,就見一個男孩突然朝他們的方向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