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是想盡快成親?還是……
梁依童眼睫微微顫了顫,垂著腦袋沒有吭聲, 一瞧到她這神情豫王眼眸便沉了沉, 心底的邪火也不打一處來。
清楚中毒后,她動彈不得, 無法阻止梁越沉, 豫王才堪堪冷靜了些, 他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的傷口, 想到太醫(yī), 傷口還需要涂『藥』, 豫王便忍著不悅將『藥』拿了出來。
梁依童連忙道:“王爺我自己來吧。”
豫王頭都沒抬,直接彎腰在她跟前半蹲了下來, 梁依童不自在地縮了一下腿, 卻被男人按住了。
他的手有些冰涼, 然而動作卻很是心翼翼, 他拿起帕子給她擦了擦, 修長的手指, 剜了一些『藥』膏, 涂在了她腿上,這『藥』膏有清涼解毒之功效,涂上后涼涼的, 很是舒服。
他的動作雖專注,神情卻很冷淡,梁依童心中無端有些忐忑,她也不知該點什么, 就這么看著他上『藥』,莫名有些不自在,她忍不住再次聲道:“王爺,我自己來吧。”
她身體內(nèi)雖有毒素,卻并不影響行動,他貴為王爺,涂『藥』這種事,哪里值當勞煩他?她想伸手接住『藥』瓶,豫王卻道:“乖一點。”
哪怕他聲音很冷淡,“乖一點”這三個字落入耳中時,梁依童的臉頰還是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她也不知為何,無端有些羞恥。
豫王很快便涂完了,他起身站了起來,雖然氣惱,他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豫王低聲道:“先晾會兒,等『藥』干了再放下褲腿。”
梁依童乖乖點頭。
豫王完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他出來后,就將暗二喚了出來。
暗一請假一日,回了家里一趟,明日才回來,今日梁依童身邊只有暗二跟隨著。
其實直到此刻,豫王心中依然有些后怕,怕她萬一真出事,在暗衛(wèi)的眼皮子底下,她都能出事,自然是暗衛(wèi)保護不利。
暗二誠惶誠恐地跪下時,豫王冷冷掃了他一眼,聲音冷得似萬年寒冰,“她在國公府出事時,你當時在哪兒?”
因國公府戒備森嚴,想著她在府里不會出事,暗二才在門口守著,并未潛入國公府,誰料只是松懈了一下,她便出了事。
暗二自打知曉她被蛇咬了后,一顆心就緊緊懸著,見王爺將他喊了出來,他直接跪了下來,清楚是自己的失職,暗二并未辯解。
豫王冷聲道:“既是你的失責,便杖責五十,以后不必跟在她身邊了。”
聽不讓他跟著時,暗二的臉才變了變,這就意味著他以后都沒有任務(wù)了,“王爺……”
他欲要求情,對上的卻是豫王冷厲的目光,若非不想大過年的見血,豫王早就處死他了,這個懲罰已經(jīng)是極輕的了。
瞧到他如視死物的目光時,暗二心中微微抖了抖,他沒敢求饒,反而拜了拜,“謝王爺不殺之恩,屬下這就去領(lǐng)罰。”
他完重重磕了幾個頭,才退下。
他走后,豫王心中仍窩著一團火,這怒火自然是在針對梁越沉,他甚至想將梁越沉喊出來,打上一架。他早就警告過他,有些人不是他能肖想的,雖然不悅,他心中又清楚,若非有梁越沉護著,她不準還會被毒『藥』咬上一口。
等他回到書房時,梁依童腿上的『藥』已經(jīng)被晾干了,姑娘正在彎腰挽著褲腿,她一雙手纖細修長,十分的漂亮,想到梁越沉將她護在身后時,不準還牽了她的手,豫王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梁依童抬頭時,恰好對上他幽深的眼眸,她心中微微跳了一下,已經(jīng)敏感地察覺到他似乎生氣了。梁依童還以為他是惱她太不心,才被蛇咬到。
她多少有些羞愧,畢竟當初他提出對付宋氏時,她卻她來就好,結(jié)果卻吃了虧,不僅如此,還欠了梁越沉那么大一個恩情。
她有些忐忑,手不由纏在了一起,誰料她這個動作,更是礙了豫王的眼,他走過來,將她的手一一展開,握在了手中,男人手指冰冷,被他觸碰時,梁依童不由蜷縮了一下手指,下意識躲了躲。
他抓著她沒有松開,下一刻,她就聽到男韌聲道:“他也牽你的手了?”
梁依童怔了片刻,才意識到他口中的“他”指的是梁越沉,她也記不清了,當時她整個人都有些懵,反應(yīng)過來時,梁越沉已經(jīng)將蛇弄暈了,也已經(jīng)將她按在了石凳上,好像是牽了?
姑娘不確定的神情,讓豫王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些,清楚她是沒在意,才沒放在心上,盡管如此,他還是低聲告誡道:“以后這雙手,除了我,不許再讓旁人碰,懂嗎?”
他著還懲罰似的捏了捏她的手,被他這么一鬧,梁依童才清楚,他之所以會生氣,竟是在介意梁越沉。
梁依童明眸眨了眨,耳根有些發(fā)燙,莫名不敢對上他的目光。
以為姑娘不高興了,豫王不由瞇了下眼睛,淡淡道:“怎么?生氣了?”
梁依童瞄了他一眼,見男人板著臉,神情似有些不悅,她才嘀咕道:“誰生氣了?除了王爺,誰還會碰?”
她聲音雖,豫王卻聽清了。
他眼眸有些深邃,在她心底自個好像多差勁似的,她卻根本不知道她多招入記,旁的暫且不提,單一個梁越沉,就足以讓豫王心生不悅了,見姑娘并未意識到梁越沉許是喜歡她。
豫王心情又愉悅了幾分,他又擰了一下她的臉蛋,“嗯,我是想碰,知道我想碰,昨晚還纏著我不放?難道想早點洞房不成?”
意識到他什么意思后,梁依童的臉騰地紅了。
她何時纏著他不放了?然而隨著他的話,她腦海中竟真的閃現(xiàn)出一些畫面,她確實摟住了他的脖頸,竟是在主動回吻他,梁依童有些不敢相信,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一張臉紅得幾乎滴血,瞧到她這副神情,豫王心情才舒暢了些,梁依童卻待不下去了,轉(zhuǎn)身就想逃走。
豫王卻手臂一揮,撈住了姑娘纖細的腰肢,他不僅個頭很高,手臂也似鐵鉗,抱住她后,她根本掙脫不開,梁依童心跳『亂』了幾分,忍不住聲呵斥,“你干嘛,松手啊。”
姑娘眼眸躲閃,明明羞赧極了,卻又不忍心怪罪他,瞧到她這個模樣,豫王勾了下唇,故意逗她,“你躲什么?嗯?這就羞了?昨晚親我時,怎么沒羞?”
梁依童臉頰燙得厲害,見他提個不停,她羞得眸中都快含了霧氣,顯然有些招架不住,豫王卻悠悠道:“想讓我松手也行,你自個選,是盡快成親,還是像昨晚一樣,親我一下,嗯?”
哪怕在逗弄著人,他的聲音都透著一絲冷冽,唯有瞇起的眼睛,透『露』出他的愉悅,梁依童不可置信地望著他,顯然沒料到,他瞧著冷淡矜貴,平日再正經(jīng)不過,竟也有如此一面。
因為震驚,她眸中都帶了一絲情緒,只覺得王爺變壞了。她才不要選,梁依童在他腳上踩了一下,趁男人放松力道時連忙溜了出去。
豫王唇邊多了絲笑,并未追出去,他一宿未睡,干脆回房補了補眠。
第二調(diào)查才有進展。
豫王的人雖發(fā)現(xiàn)了明月,然而發(fā)現(xiàn)的卻是明月的尸體,她竟是失足落入了湖中,這兩日氣有些回暖,湖上的冰也化了,誰料竟然在河中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尸體,若非她的包裹漂浮了上來,被人察覺到異常,周圍的人也不會發(fā)現(xiàn)她的尸體。
豫王得知消息時,臉『色』沉得厲害,他自然不覺得這丫鬟的死是偶然。
好在明月雖死,卻從她房內(nèi)搜出了一個冊子,冊子上分別寫著宋氏的人何時跟她聯(lián)系的,幾時給了她十兩銀子,讓她幫著灑『藥』粉,幾時又約定的大年初一,對梁依童動手。最后一次見面,她將宋氏提前買到的毒蛇,保存了起來,只等著下手。
這冊子是蔣氏讓明月故意留下的,就是怕萬一梁老爺子追查起來,好將宋氏推出來,蔣氏又怕讓明月留下,萬一事情鬧大,火燒到她身上,才讓她離開的韓國公府,誰料她竟死了。
得知她死時,蔣氏跟她身邊的媽媽都愣了愣,蔣氏還不由道:“定然是宋氏下的毒手,想要鏟草除根,她太惡毒了。”
媽媽一直守在蔣氏身側(cè),自然清楚她沒有下令讓人除掉明月,她一時也唏噓不已,認定是宋氏動的手,明月一死,其實對她們來,并非壞事。卻不知,宋氏是想對明月下手,卻沒來得及動手,明月的死自然與她無關(guān)。
豫王直接讓人去查了一下宋氏,她讓丫鬟買蛇的事,自然是有記錄的,第二就將宋氏揪了出來,豫王直接報了官,以宋氏蓄意謀殺梁依童,讓人將宋氏綁走了。
哪怕宋氏不認罪,在丫鬟已經(jīng)全招的情況下,她依然被判了十五年,她今年已經(jīng)四十歲了,都未必能活十五年。
哪怕宋氏被人抓了起來,最后她也認了,確實是她買通了明月,豫王卻覺得哪里有些不對,一是宋氏總共也就給了明月十兩銀子,哪里值得她為此賣命?二是明月離開時,不僅頭上戴著金釵,手上也戴著一對玉鐲,這玉鐲分明是蔣氏的舊物。
他讓人過去調(diào)查時,蔣氏卻是她之前賞給明月的,然而旁的丫鬟卻表示之前根本沒見明月佩戴過這首飾。
他總覺得明月的死有蹊蹺,感覺事情跟蔣氏有絲絲縷縷的關(guān)系,可惜明月卻已經(jīng)死了,一切都死無對證,豫王蹙了下眉,又低聲吩咐了暗衛(wèi)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