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041章帶她騎馬
在豫王的安撫下,梁依童顫抖的身體逐漸恢復(fù)了正常, 就在這時, 侍衛(wèi)卻突然道:“盒子里有個紙團(tuán)。”
侍衛(wèi)將落在地上的肉塊撿了起來,又塞到了盒子里, 這才發(fā)現(xiàn)盒子里有個紙團(tuán), 紙團(tuán)外雖沾著不少血, 上面卻也寫著字。
侍衛(wèi)將紙團(tuán)展開后, 才發(fā)現(xiàn)上面的字跡竟像是用血寫的, 三個字竟是等死吧, 饒是侍衛(wèi)瞧到這血腥的三個字,都不由抖了一下。
梁依童聽到還有紙團(tuán)時, 已經(jīng)從豫王懷里抬起了腦袋, 清楚這紙團(tuán)必然是留給她的, 梁依童低聲道:“寫的什么?讓我看看。”
見侍衛(wèi)神『色』不對, 豫王已經(jīng)伸手捂住了姑娘的眼睛, 他將她又往懷里按了按, 低聲道:“聽聽就行了, 別看。”
豫王一手捂著她的眼睛,一手放在唇邊噓了一聲,又示意侍衛(wèi)走近些, 瞧到紙團(tuán)上那三個用血寫出的字后,豫王眼眸沉得有些深,他對懷里的姑娘道:“上面全是血,字跡已經(jīng)模糊了, 瞧不清。”
梁依童靠在他懷里,眼睛被他捂著,因為看不到,感覺更加敏銳了些,她甚至能感覺到男人手上的薄繭,她乖乖被他捂著沒有動彈,心中的慌『亂』卻早已不翼而飛了,好像有他在的地方,她就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了。
豫王完,侍衛(wèi)便將紙團(tuán)放入了盒子里,他垂眸對懷里的姑娘道:“想必是一些警告的話,不用理會。”
梁依童自然猜出了他是不想讓她看,清楚不會是什么好話,梁依童也沒堅持要看,侍衛(wèi)將盒子埋了起來,梁依童不忍心看,別開了腦袋。
她這才對豫王道:“剛剛送盒子的丫鬟肯定還沒跑遠(yuǎn)。”
豫王吩咐了一聲,讓侍衛(wèi)尋人去了,梁依童卻忍不住思索了一下,這丫頭是以雪梅的身份給她送的禮物,肯定知道雪梅是她的奴婢。
明才是她真正的生辰,對方卻知道她習(xí)慣今日慶生,可見對她很是熟悉,梁依童腦海中立馬就浮現(xiàn)出了宋氏。
梁依茜失了清白,又被迫嫁給了土匪,以宋氏對梁依茜的疼愛,她肯定會報復(fù)回來,實際上梁依童也在等待她們的反擊,然而這一個來月,對方卻始終沒有動靜,誰料竟在她生辰的前一日送了她這份禮物。
清楚今日的事,肯定跟她們脫不了干系,梁依童又道:“那丫鬟應(yīng)該是梁府的人,讓侍衛(wèi)往梁府附近找個試試吧。”
想到雪梅和雪盞,梁依童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唯恐宋氏牽連無辜,對她們下手,雪盞還好,她已經(jīng)入了臨江侯府,宋氏的手肯定伸得沒那么長,雪梅的家卻就在四巷胡同那一片。
也不知雪梅究竟有沒有出事?
梁依童當(dāng)初交代雪梅的事其實一共有三個,一是讓她聯(lián)系雪盞,二是讓她買通宋氏和梁依茜身邊的大丫鬟,三是租賃一個二進(jìn)的院子,讓她帶著家人住進(jìn)租賃的院中,再買十個打手,以備不時之需。
可是這一個月,她只見過雪梅一次。雪梅只事情都辦妥了,然而她究竟有沒有搬走卻不好,萬一沒有搬,又被宋氏的人查到了,梁依童只是想想就覺得渾身發(fā)冷。
想到宋氏送來的是只被肢解的貓,與雪梅無關(guān),梁依童才稍微冷靜些。
她對豫王道:“王爺您先回去用早膳吧,我出去找一下雪梅,別萬一她出什么事。”
“怕牽扯到她?”
梁依童點頭,“嗯,剛剛丫鬟來時,是以雪梅的名義,給我送的生辰禮,我這才接了。”
聽到生辰禮三個字,豫王蹙了下眉,“不是明才生辰?”
難道他記錯了?
見他竟知道她的生辰,梁依童微微怔了怔,才道:“確實是明日生辰,不過丫鬟都是今日給我慶祝,給我盒子的那丫鬟既然出了雪梅的存在,想必是清楚我們的關(guān)系極好,萬一他們找到了雪梅,不準(zhǔn)會對她下手。”
見姑娘不安地揪著手指,豫王道:“我陪你一起去。”
梁依童搖了搖頭,“你連早膳都沒用,先回去吃點東西吧,你若不放心,讓兩個侍衛(wèi)跟著我就可以了。”
豫王卻只是安撫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扭頭對侍衛(wèi)道:“去備馬車。”
見他堅持,梁依童心中漲得滿滿的,好想再抱抱他呀,可是如今她的理智已經(jīng)回歸了,也不好意思再平他懷鄭
他著就讓侍衛(wèi)備了馬車,她們正打算上馬車時,卻見雪梅和雪盞走了過來,兩人雖帶著帷帽,梁依童卻一眼認(rèn)了出來。
梁依童瞧到她們倆,忐忑不安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里,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身后還跟著兩個年輕男子。
瞧到她竟在府外站著,雪梅和雪盞連忙快步走了過來,“姑娘,您怎么在這兒呆著?”
梁依童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見她們都好好的,心中這才踏實了些,“進(jìn)府吧。”
雪梅掃了一眼豫王,自個拉著雪盞給豫王行了行禮。
豫王了句,“不必多禮。”
梁依童將她們拉了起來,這才看向豫王,“王爺,你先回去用早膳吧,我等忙完再去給你研墨。”
豫王就在她跟前站著,聞言『揉』了一下她的腦袋,低聲道:“不用著急,忙你的就行,盒子的事不許多想,若是怕了,就去竹悠堂尋我,別自己嚇自己,懂嗎?”
他神情這么溫柔,眼底的關(guān)心都快溢了出來,梁依童唇邊總算多了絲笑,她乖巧地點頭,腦袋順著他的大掌無意識蹭了蹭,“嗯,你回去也不許先忙公務(wù),把早膳吃了再忙。”
豫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算是應(yīng)下了,雪梅和雪盞瞧到他們的互動,不由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皆閃過一抹震驚。
等豫王入了王府,雪梅和雪盞才隨著梁依童走進(jìn)了王府,這兩個年輕人則留在了府外,雪盞臉上分明閃過一絲欲言又止的神情,雪梅卻沖她搖了搖頭,雪盞最終什么也沒問。
梁依童則問道:“你們是早就約好了要一起來吧?還有,身后跟著的年輕人是誰?是買的打手嗎?”
雪梅道:“嗯,上個月我們就約好了今日來給您慶生,這兩人確實是姑娘讓我買的打手,我怕遇到意外,就帶了兩人,他們倆是身手最好的。”
梁依童眼眸動了動,一顆心也跟著提了一下,“你是不是已經(jīng)遇到了襲擊?”
雪梅也有些吃驚,“姑娘怎么知道?”
梁依童便將早上的事,撿重點了,雪盞臉上閃過一抹厭惡,“肯定是宋氏干的,也就她愛這樣警告人。”
梁依童十歲生辰那年,宋塵康曾送給她一只通體雪白的兔子,這白兔很是可愛,梁依童當(dāng)時特別喜歡,寶貝了好幾日,有一兔子卻突然不見了,梁依童當(dāng)時傷心壞了。
她卻不知道這兔子是被宋氏的丫鬟捉走了,梁依茜和梁依童的生辰離得挺近,女兒過生日時,宋塵康只送了一只狼毫筆,輪到梁依童過生日時,他卻送了一只可愛的白兔。
見女兒躲在房中哭了兩次,宋氏就越發(fā)有些厭惡梁依童,索『性』命人活活打死了兔子,她還讓丫鬟將它的尸體送到了梁依童的住處。
當(dāng)時,雪盞恰好在院中洗衣服,那丫鬟走后,雪盞就偷偷將白兔埋了起來,只跟梁依童兔子是一不留神走丟了。
直到此刻雪盞才出真相,聽完雪盞的話,梁依童竟沒有絲毫的震驚,宋氏的刻薄和心狠手辣,她早就深有體會。
今日這一出,宋氏不過是想惡心她一下,讓她寢食難安,她接下來肯定還有后手。
雪梅也講了一下她被襲擊的事。
之前梁依童特意吩咐了,讓她租賃一個宅子,再買十個打手,她很快就租賃好了,梁依童又交代了讓她們一家人住進(jìn)新宅中,她那時沒想到姑娘是怕宋氏的人報復(fù)她們,才讓她們搬的家,只以為姑娘是想讓她們一家人盯著這些打手。
雪梅的父母都尚且在世,上面有一哥哥,下面還有一個弟弟,當(dāng)年她之所以會入武安侯府當(dāng)丫鬟是因為家中生了變故,那時哥哥在街上賣油茶,宋府的少爺去喝油茶時,他不心將油茶灑在了他身上,那少爺差點就讓護(hù)衛(wèi)打死他。
雪梅的父母苦苦哀求,他卻理都不理,因手頭正緊,他才拿一百兩銀子賠償他,他就放人。他們哪有那么多銀子,又怕宋少爺仗勢欺人,真將人打死,只得將宅子賣了。
她父親去碼頭搬貨掙錢時,因疲勞過度,不心又摔斷了腿,哥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底下還有個弟弟嗷嗷待哺,家中實在揭不開鍋,雪梅才入了武安侯府。
她在梁依童身邊待著時,母親又得了一次病,為了給母親治病,弟弟也想賣身當(dāng)廝,還是梁依童幫襯了一下,他們一家才挺過來,家里實在太窮,哥哥又遲遲討不到媳『婦』,也是她們姑娘幫著出的彩禮錢。
雖然對梁依童來,那些銀子只是她的兩幅畫,對雪梅一家來,卻是救命的錢,見梁依童讓他們幫著照看新宅子,他們一家子二話不,就搬了去。
好在搬了家,宋氏的人來捉雪梅時,才撲了個空。鄰居好心,將這事告訴了雪梅,雪梅便長了個心眼,這段時間都沒讓家人出門,實在不得已需要出去時,都會帶上打手。
昨日,宋氏的人總算打聽到了雪梅的新住處,四五個護(hù)衛(wèi)沖了進(jìn)來,想砍了她的手和腳,誰料院中卻有十來個打手,那幾人便落荒而逃了。
梁依童不知道的是,今日她生辰時,宋氏其實想送的是雪梅的十根手指和腳指頭,不過是人手不夠,又怕再次襲擊,雪梅那兒早有防備,事情若是鬧大恐怕會扯上官司,她才臨時讓人換成了貓的尸體。
雪盞咬牙道:“宋氏這般沒有人『性』,早晚得被雷劈死!”
她完這話,室內(nèi)一時顯得很是沉默,上若真能劈死壞人,只怕這世上就沒有那么多作惡的壞人了。
雪梅道:“宋氏這么壞,就算上不能收了她,也會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先不這些不開心的事,咱們是過來給姑娘慶生來了,總得讓姑娘開心一些。”
雪梅『性』情溫婉,話聲音也柔柔的,雖然平日瞧著很是溫和,一副老好饒模樣,關(guān)鍵時候,卻很是靠的住,起來宋氏上次想要算計梁依童,之所以會失敗,有大半都是她的功勞。
雪盞『摸』了『摸』鼻尖,沒再多。
梁依童笑道:“你們能一起過來,我就很開心了。”
雪梅和雪盞不僅給她煮了個雞蛋,雪梅還給她做了一雙繡花鞋,雪盞針線一般,也不耐煩弄這個,則去街上買了梁依童最愛吃的糕點。
院中一會兒就傳來了笑聲。
雪梅拿著雞蛋照例在梁依童腦袋上滾了滾,一是消災(zāi),祈禱她身體安康,二是盼她來年財源滾滾。
梁依童乖乖站著沒有動,明明又長了一歲,早不信這個了,可是見雪梅和雪盞眼中滿是對她的祝福,她心中又軟成了一團(tuán),她當(dāng)著兩饒面,將這枚雞蛋吃了下去,又叮囑了兩人務(wù)必要注意安全。
將她們送走前,梁依童又交代了一些事,親自將她們送出豫王府,梁依童才去竹悠堂。
她過來時,豫王已經(jīng)換掉了朝服,他身著絳紫『色』騎裝,腰間束著同『色』系腰帶,整個人顯得異常華貴,一瞧到梁依童,他就沖姑娘招了招手。
梁依童眨了眨眼,因為頭一次見到豫王身著騎裝,眼睛都快不會轉(zhuǎn)了,只覺得他也太會長了,怎么就生得這般好看呢?
穿上騎裝后,男饒寬肩窄腰完全顯『露』了出來,身材好到,讓她這個未出閣的少女,都忍不住心神『蕩』漾。
梁依童很努力地控制著自己,這才沒對著他的人之姿流口水,她跑到了他跟前,抬起腦袋時,男人果然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將人送走了?”
梁依童彎了彎唇,乖乖點頭,“送走了。”
見她還笑得出來,豫王才稍微放心些,他低聲道:“宋氏的事,你不必管,我會讓人解決,今的事別放在心上,懂嗎?”
梁依童點頭又搖頭,“我不會往心里去的,不過,宋氏的事,我自己來就好,這點事哪值得王爺動手?我總得成長的,若是這點事都解決不了,哪里還配留在你身邊。”
哪怕清楚,她口中的留在你身邊,跟他想的不是一個意思,豫王胸腔中還是涌起一股難以壓抑的熱意,他最終也只是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低聲道:“好,你解決也行,遇到困難時,記得跟我。”
梁依童重重點頭,“嗯,王爺放心吧,真有麻煩時,我不會跟您客氣的!”
豫王眼中也帶了笑,“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梁依童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今日不研墨了?他不用處理公務(wù)了?
豫王淡淡解釋道:“本來想明日帶你去,你不是習(xí)慣今日慶生?那就今日去吧。”
見王爺竟是要給她慶生,梁依童的眼睛瞬間溢滿了歡喜,眼眸也亮晶晶的,像是倒映著漫的星辰。
瞧到姑娘只是傻乎乎盯著他,眼眸晶亮,卻呆呆得沒什么反應(yīng),豫王心中竟升起一絲惡趣味,他微微挑眉,“不想去?那就算了。”
梁依童烏黑的眼眸瞬間瞪得圓溜溜的,手都揪住了他的衣袖,連忙點頭,“要去要去!”
豫王微微勾了一下唇,又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去里面換衣服。”
梁依童眨了眨眼,豫王耐心解釋道:“今日氣不錯,干脆騎馬帶你過去,想騎就去里間換衣服。”
梁依童從到大,還沒騎過馬,自然是想騎的,她連忙雞啄米般點頭,歡喜地進(jìn)了里間,果然瞧到床上擺著一款女式騎裝。
衣服是鮮艷的大紅『色』,梁依童還從未穿過紅衣,只覺得有些太艷麗了,不過這會兒也顧不得顏『色』了,怕豫王等急了不帶她去,她便解開了衣衫,脫得只剩下肚兜時,她臉頰才有些發(fā)燙。
這才想到豫王就在幾步遠(yuǎn)的地方,清楚他肯定不會進(jìn)來,她心中才稍微定了定,紅著臉穿上了騎裝,
此刻豫王就在外間候著,聽到姑娘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時,他眼眸沉得就有些深,怕多日的隱忍功虧一簣,他朝外走了幾步,在院中等的她,離過年僅剩一個月了,好歹得等到過年,過了年,她就十五了,雖然生辰比較晚,按年齡,也算大姑娘了。
梁依童并不清楚,一個月后等待她的將是什么,此刻她滿心的歡喜,她打到大沒有騎過馬,騎裝自然也是頭一次穿,因為布料舒適,大也合適,穿上倒也沒覺得不自在。
她換好衣服,又將自己的衣物疊窿,放在了床頭,才歡喜地跑出來,一眼就瞧到男人正立在院鄭
他身材挺拔,穿什么都極為好看,如今一身騎裝更是耀眼極了,梁依童彎了彎唇,也不知道為何,瞧到這樣的他,她心中都升起一股由衷的驕傲來。
少女一身紅衣,愈發(fā)襯得肌膚雪白,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美,自然不清楚,在豫王眼中,她也成了一道美麗的風(fēng)景,瞧到她時,他目光都柔和了些。
侍衛(wèi)已經(jīng)將馬兒拉了出來,這是一匹上等千里馬,馬兒眼睛炯炯有神,身上的『毛』發(fā)比雪都要白,瞧著漂亮極了,梁依童一瞧到它,亮晶晶的眼眸就放在了它身上。
見她已經(jīng)完全忘掉了那只被肢解的貓,豫王眼中也染了絲笑,任姑娘打量了一會兒,才帶著她撫『摸』了一下馬兒的腦袋,見主人跟她如此親近,她身上還有主饒氣息,追風(fēng)絲毫不排斥她,還仰著腦袋,親昵地叫了一聲。
等她玩夠了,豫王才道:“能上去嗎?”
梁依童有點緊張,試探著道:“我試試?”
她不比馬兒高太多,最終還是在豫王的幫扶下翻身上的馬,因是頭一次騎馬,她眼中滿是新奇還夾雜著一絲緊張,唯恐馬兒不聽話,突然跑動起來。
豫王也翻身上了馬,直接坐在了她身后。
兩人靠得那么近,一低頭他就可以吻到姑娘烏黑柔軟的發(fā)絲,他伸手拉住了韁繩,將姑娘圈了起來,“若是怕,可以靠我懷里。”
梁依童乖巧地點頭,往他懷里靠了靠,哪怕心中已經(jīng)將他當(dāng)成了兄長,她還是有點羞,臉頰上也悄悄暈染上一層紅暈。
只覺得最近,親密接觸好像有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