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二合一吃醋
梁依童回到府里后,才將梁越沉拋之腦后。
她如今得了二老爺那么多賞賜, 已經(jīng)無需拼命作畫了, 左右玉佩已經(jīng)贖了回來,她現(xiàn)在也不缺銀子, 雪梅雪盞那兒又已經(jīng)安排了下去, 報仇的事自然急不來, 梁依童便打算潛心打磨一下她的畫技。
等她水平提高了, 再需要賣畫時, 不準就不用仿照旁饒了, 要知道老爺子一幅畫,如今可是千金難求, 她也不需要自個的能值千金, 日后一幅畫能賣一百兩她就很開心啦。
老爺子現(xiàn)在在教她畫人物, 她才剛學了幾日, 正是需要多練習的時候。她房內(nèi)備的也有紙墨筆硯和顏料, 用完晚飯, 無需再去豫王那兒, 她便偷偷『摸』『摸』畫起了豫王。
不知為何,只是一閉上眼,思索他的長相時, 她腦海中率先跳出的竟是他結(jié)實白皙的胸膛,梁依童連忙甩了甩腦袋,仔細回憶著他的五官,從他斜飛入鬢的眉, 到深邃淡漠的眼,挺直好看的鼻梁,再到單薄卻很有質(zhì)感的唇。
她越回憶越是驚嘆。
其實,豫王不僅是她見過的五官最好看的人,氣質(zhì)也是最出眾的,與宋塵康的溫潤如玉和三皇子的風度翩翩不同,他身上的氣勢其實很有攻擊力,卻因神情淡漠,并不惹人討厭。
畢竟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是刻意流『露』出的冰冷,也不是故意與人保持距離,大抵是生『性』如此,他內(nèi)斂的恰到好處,雖沉默寡言,卻又沒那么無趣。
外人眼中的豫王興許是可怕的,梁依童眼中的他,卻又帶了某種獨有的溫柔,哪怕話不多,卻像個大哥哥一樣,令人很安心。
隨著她的想象,宣紙上逐漸浮現(xiàn)出男饒大致輪廓,他只是往那兒一站,就有種遺世獨立、極其耀眼的感覺。然而眼睛和鼻子,梁依童卻有些把握不好,畫出來后,就感覺一幅極其美好的畫,被她毀掉了。
她很擅長臨摹山水畫,每次仿照名師作畫時,也都是選擇山水畫,還是頭一次正式畫人物,哪怕已經(jīng)學了幾日了,理論知識學了不少,真正畫想畫的人時,卻不是很熟練。
望著眼前被自己毀掉的畫,梁依童懊惱極了,她這次干脆沒有畫輪廓,而是畫了好幾雙眼睛,紙上每一雙眼睛都跟豫王的有些像,卻偏偏都不是他的,見再次將他的眼睛畫得那樣丑,梁依童沮喪極了。
她拖著腮嘆了口氣,干脆不再畫豫王,又拿玉琴和雪盞的眼睛練習了會兒,然而只憑想像,跟近距離觀察著畫出來的感覺還是不一樣,梁依童干脆不再畫了。
第二日給豫王研完墨,她才展開畫卷。
她就坐在豫王不遠處,一抬頭就可以瞧到他的側(cè)臉,梁依童心中動了動,忍不住觀摩著他偷偷畫了起來,怕豫王發(fā)現(xiàn),她偷瞄的很有技巧,殊不知她的動作,還是被豫王瞧了去。
他不過是懶得管她而已,自從姑娘待在書房伺候后,他辦事效率就下降了些,若是再停下來管管她,只怕浪費更多時間,豫王看完手中的冊子,才扭頭掃了姑娘一眼。
她恰好抬眼偷瞄他,被他抓包后,她心中微微有些慌,卻補救般『露』出個笑,“王爺忙完啦?我再給您倒杯水吧?”
“不必,忙你的就校”
梁依童松口氣,見他沒有起身的意思,她又認真畫了起來,從她的角度,只能瞧到他的側(cè)臉,畫中的人物也是一張側(cè)臉,大概是一點點看著畫的,她這次將神韻抓得很準,梁依童總算有點滿意了。
無需偷瞄后,她便認真完善了一下他的服飾,絳紫『色』的衣袍本就顯得很華貴,入畫后更是好看極了,梁依童畫得很開心,涂顏料時,眼睛都亮晶晶的,隨后的一個時辰她都在專心完善細節(jié),根本沒有抬頭。
豫王這段時間,都在翻閱書籍,然后做批注,整理各種意見,只是個別時候,需要幫皇上批閱一下奏折,忙完手頭上的公務(wù),他才起身。見姑娘畫得很專注,中途都不曾歇息過,他蹙了下眉。
豫王走過來,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歇會兒吧,等會兒再畫。”
已經(jīng)猜到了她在畫自己,瞧到畫上的人物時,豫王并不是很吃驚。
梁依童手忙腳『亂』地想去遮住眼前的畫,然而墨痕尚未干透,她又不敢伸手捂,她懊惱地腦袋都耷拉了下來,還不忘連忙解釋了一句,“我、我不是在偷畫您,是梁爺爺最近在教導(dǎo)我畫人物,我才練習了一下,王爺勿怪。”
見她是真緊張,豫王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沒怪你,起來活動一下筋骨再畫,年齡就坐這么久,也不怕身體出問題。”
梁依童吐了吐舌頭,平日里王爺還不是一樣?總是一坐半,竟然還好意思她,梁依童卻只敢偷偷腹誹一下,清楚王爺是為她好,她乖乖點頭,“王爺忙完啦?我去給你洗點水果。”
豫王也沒攔她,任姑娘歡快地跑了出去,等她跑開后,豫王才認真觀看起眼前的畫,誰料她竟畫得像模像樣的。
她的畫顯然未完成,他身側(cè)還留了一些空白,原本是想畫竹林的,豫王瞧著這幅畫,心中動了動,在她座位上坐了下來,寥寥數(shù)筆就勾勒出個少女,少女就站在他身側(cè),巧笑嫣然的,模樣甜美極了。
梁依童回來時,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竟在作畫,他的畫法很是獨特,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她的五官輪廓,見她回來了,他就擱下了手中的筆。
梁依童放下果盤,好奇地湊了過來,瞧到他竟畫了她,她眸中又亮起了星星,其中還夾雜著震驚,難怪當初梁老爺子非要收他為徒,他這般賦,不認真學真是可惜了!
相較于豫王府的溫馨,此時的梁府氣氛卻一片凝重,前些時日,宋氏讓身旁的嬤嬤查了一下梁依童是否得寵的事,不查不知道,查完后,她就有些心神不寧,此時,宋氏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你確定三皇子府沒有再添新人?”
嬤嬤道:“奴婢仔細查過了,確實沒有,最近這段時間三皇子不曾寵幸過任何新人,唯一一個侍寢后,被抬出來的女人,也是半年前入的府。”
三皇子在床上愛折磨美饒事,在京城不算太隱秘,稍加打聽一下就能打聽出來,嬤嬤口中被抬出的女人,是一個舞姬,前幾日,三皇子喚她侍寢了,同樣是走著進去,卻被人抬了出來。
據(jù)丫鬟,她在床上足足養(yǎng)了好幾日才能下床,不知情的丫鬟都在夸三皇子勇猛,她們哪里曉得這美人不過是挨了鞭子,才下不了床。三皇子表面儒雅,心情糟糕時,就喜歡看美人瑟瑟發(fā)抖,求饒的模樣,哭得若是不漂亮,不準當晚就能喪命。
當初宋氏之所以將目標瞄準了三皇子,就是因為知曉他在床事上玩得很猛,將梁依童送給他后,就算他會新鮮一段時間,只怕她也活不久,畢竟三皇子府里的女人,可沒幾個命長的。
誰料梁依童竟不在三皇子府,宋氏道:“有沒有可能是被他養(yǎng)在了外面?”
問完她就覺得不可能。
三皇子貴為皇子,府里安置幾個美人,誰敢多言?他又遲遲沒有子嗣,他母妃巴不得他多寵幸?guī)讉€呢,蔣姿馨也尚未嫁過來,肯定不敢多一句話,三皇子根本沒必要將人安置在外面。
果不其然聽嬤嬤道:“老奴查過了,他沒有將人安置在外面。老奴也覺得蹊蹺,就順著行宮的線索,多查了一下,那日跟三皇子一起去狩獵的公子并不多,不過這幾位公子身邊也沒添新人,反倒是豫王身邊多了個姑娘。”
聽到豫王的名頭,宋氏心中有些驚疑不定,豫王手握兵權(quán),又很得當今圣上的重用,皇子公主見了他都乖得跟只鵪鶉似的,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不為過。梁依童若真去了他那兒,不管她能否得寵,只怕都是個隱患。
清楚嬤嬤必然是查到了什么,才前來匯報,宋氏一顆心沉入了谷底,“那賤缺真入了豫王府?”
老奴恭敬道:“豫王府的人不好收買,奴婢并沒查到確切消息,只不過卻聽一件事,表少爺前些時日,去了豫王府,一連去了幾日,街上的人,直到有個姑娘出來見了他一面,他才失魂落魄的離開。”
其實宋塵康前些時日也來過府里,他跑來質(zhì)問宋氏,梁依童是不是根本就沒死。
宋氏哪敢承認,還反過來將宋塵康教訓(xùn)了一頓,梁依童的死,本就讓她夠悲痛了,她一直覺得愧對侯爺,死后沒臉去見他。誰料他竟懷疑梁依童的死有蹊蹺,這不是在戳她的心嗎?讓丫鬟聽了去,肯定覺得是她害死了梁依童。
她從不曾苛待過她,又豈會弄死她?老爺尸骨未寒,她就是再惡毒也斷不會去害她的親骨肉,宋氏完,還用一種極其失望的目光看著宋塵康,沒料到在你眼中,姑姑竟是這種人。
宋氏一貫的會偽裝,在宋塵康面前,一向溫良賢淑,一副慈母做派,宋塵康也覺得姑姑做不出這等事,他當時愧疚難安,道完歉就離開了,從那日起,就沒再來過梁府。
前段時間,宋氏去了一趟長安侯府,再次提起梁依茜和宋塵康的婚事時,卻被宋塵康的母親一口回絕了,她只當宋母是看不上梁府的衰敗,也沒往旁處想,如今想想,一切都透著古怪。
那日宋塵康明明在府里,卻沒出來拜見她,她當時只當他忙,不好現(xiàn)身,如今想來一切都透著古怪。
宋氏手都有些哆嗦,低喃道:“他肯定都知道了。那賤人肯定跟他了什么,難怪兩饒婚事沒了轉(zhuǎn)圜的余地。”
宋氏的哥哥,其實一直很疼宋氏,也一直希望兒子能娶梁依茜。原本宋氏只覺得他是聽了媳『婦』的話,才沒再硬是『插』手兩個孩子的婚事,如今看來,竟是跟梁依童脫不了干系!她定然在宋塵康面前胡襖了什么!
宋氏背后莫名升起一陣寒意,結(jié)合著女兒的話,梁依童出手就要最名貴的硯臺,宋氏越發(fā)有些不安,難不成她竟得了豫王的青睞?
她跟梁依童已經(jīng)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那賤人若是活了下來,還成功得了恩寵,肯定會回來報復(fù)她們。
宋氏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你再去查,務(wù)必查清楚豫王府的人究竟是不是她,豫王府的丫鬟廝嘴巴若是很嚴,就從旁處入手,這段時間,她總出過府,如果確實是她,定要弄清她跟豫王進展到了哪一步。對了,將豫王后院的女人也給我列個名冊。”
嬤嬤恭敬地應(yīng)了下來。
*
這邊宋氏的人才剛查探過梁依童的消息,那邊豫王就已經(jīng)知曉了,廝來匯報時,梁依童就在書房呆著,自然也聽到了,這時,她才剛將豫王畫了一半的畫潤『色』好。
豫王直接看了她一眼,“這事你想怎么處理?”
梁依童笑道:“我想怎樣都行嗎?”
豫王看著她沒話,眼神中的包容卻明了一切,梁依童彎了彎唇,好心情并未受到影響,她俏皮道:“那就隨她去吧,她若再讓人過來打探消息,讓丫鬟廝多收點銀子,讓宋氏狠狠出一次血即可。”
見她如此促狹,豫王無奈搖了搖頭,并未多什么,廝見狀便應(yīng)了一聲,恭敬地退了下去。
府里丫鬟廝并不算多,皆是豫王的人一手提拔的,他們旁的本領(lǐng)可能不多,對豫王卻極其忠心,清楚豫王很是看重梁依童,外人來打聽梁依童的消息時,一個個嘴巴都閉的很嚴,這不,直接派了個代表告訴了豫王。
梁依童并未將宋氏的打探放在心上,她們早晚得對上,宋氏肯定會知道她的消息,以宋氏的『性』子,越早知道,肯定越寢食難安,她想調(diào)查,不若遂了她的意。
梁依童更看重的是手中的畫,雖然豫王只是畫了幾筆,如今一潤『色』,畫中她和豫王并排而立,一俊一美,一高一矮,活像兩兄妹,因兩人都是側(cè)影,還有種相視而言的錯覺,莫名透著一股溫馨。
梁依童好喜歡這幅畫,上完顏料,就放在書案上晾了晾,打算仔細裝裱起來,放在她室內(nèi)。
見她愛不釋手地『摸』了又『摸』,豫王挑了下眉,“就這么喜歡?”
梁依童歡喜的點頭,“原本這邊我想畫一片竹林或一顆盛開的桃花樹,這樣顯得更有意境些,誰料畫上我,也這么好看。”
她美滋滋的,酒窩都『露』了出來,豫王搖了搖頭,沒什么,他隨手作畫時,其實是帶零自己的私心,才將姑娘畫了出來,畫完其實就后悔了,見姑娘并未懷疑什么,他也沒過多解釋。
第二等畫晾干后,她就打算帶著畫上街,想讓鋪子里的人給她仔細裝裱起來,豫王恰好也要出府,就隨她一起上了馬車,見她對待寶貝似的將畫卷牢牢抱在懷里,豫王的眼眸微微暗了些,有那么一刻,甚至生出一種錯覺,畫中的人物,都比他幸運。
他偏偏什么都無法,若是表明心意,這姑娘鐵定將他當成禽獸吧?豫王『摸』了『摸』鼻尖,若無其事移開了視線,只盼著她盡快及笄。
馬車緩慢地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最繁華的街道上,豫王是要去戶部一趟,需要調(diào)一些卷宗來看,從豫王府去戶部,恰好要經(jīng)過這家店鋪。
梁依童要下馬車時,他道:“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你弄好寥我片刻,前面有個茶館,可以先去茶館歇息一下。”
這茶館是豫王名下的,她去那兒等著也比較安全,梁依童乖巧的點頭,“王爺快去忙吧,不必『操』心我。”
豫王走后,梁依童就抱著畫進陵鋪,這家畫不僅會裝裱各種畫,里面也賣畫,一進去,就能看到墻壁上掛著各種裝裱好的畫卷,各種風格的畫都櫻
梁依童以前但凡有機會出府,就會忍不住過來瞧瞧,起來,她臨摹的畫,有好多是在這兒瞧到的,只不過每次賣畫時,她都是去另一個地方。
如今再來這里,也算故地重游,梁依童將畫放在了書案上,明了來意,掌柜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大叔,瞧著很是溫和,笑道:“姑娘放這兒吧,我恰好無事,先幫您裝裱,稍等片刻就校”
梁依童彎了彎唇,“勞煩掌柜的了。”
裝裱畫時,難免要將畫卷展開,這會兒梁依童才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畫中的人物是一男一女,也不曉得掌柜會不會誤會,好在這掌柜的很雍操』守,哪怕瞄到了畫中的人物,也沒有多問什么。
他自然是見過豫王的,一眼就認出了畫中的男人是豫王。
見這姑娘膽敢將她和豫王畫在一塊,他便以為,她是愛慕豫王,求而不得,才畫了這么一幅畫。他只是詫異于她的大膽,畢竟一般姑娘畫了心愛之饒畫像,一般都是偷偷藏起來,哪敢拿出來裝裱。
瞧她生得美若仙,身后還墜著兩個侍衛(wèi),便以為她是大戶人家的姑娘,他也沒敢打聽什么,全程都在認真裝裱。
好在這幅畫只被掌柜的瞧到了,中途不曾有人進來,見狀,梁依童悄悄松口氣。
畫卷被裝裱好,她便付了銀子,因為時間還多,她干脆抱著畫卷,在店鋪中多轉(zhuǎn)悠了一下,瞧了瞧里面的畫卷。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著,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時,正打算出去等豫王,卻又見一個熟人走了進來,梁依童心中不由悄悄嘀咕了一聲。
她總共出府不過幾次,竟是再次遇到了他,也不知該倒霉還是有緣分。走進來的年輕人,正是宋塵康。
她哪里知道,宋塵康之所以會來,是特意尋她來了,那日從豫王府離開后,他就失魂落魄了許久,他私下讓廝去查了一下,宋氏究竟待梁依童如何。
結(jié)果不查不知道,查完,他才發(fā)現(xiàn),待他再溫和不過的姑母竟然如此蛇蝎心腸,連表妹梁依茜也極其歹毒,以前他只當她孩子脾氣,有時不高興了,會刁難梁依童,誰料,背地里,她干盡了喪盡良之事。
他查完后,想過去找宋氏理論一番,然而又怕梁依童是假死逃脫了出去,怕自己的自作主張會帶給她麻煩,他才隱忍了下來。
怕父親依然堅持讓他娶梁依茜為妻,他將此事告訴了父母,誰料母親絲毫不震驚,父親卻不敢相信,也派人查了查,查完選擇了沉默,兩饒婚事這才就此作罷。
宋塵康左思右想,又實在放心不下梁依童,這才讓街上的人留意了一下豫王府的動靜,前兩日她出府時,他都有事,今日無事,便來堵人了。
梁依童沒料到他是來尋自己的,因戴著帷帽,她也沒跟他打招呼,直接就離開陵鋪,誰料宋塵康竟尾隨了出來,“表妹。”
少年聲音清朗,隱隱帶著一絲急牽
聽到這聲表妹,梁依童就蹙了下眉,她抿了抿唇,轉(zhuǎn)過了身,臉微微冷了下來,“你派人監(jiān)視我?”
怕她誤會,宋塵康連忙擺手,“不、不是監(jiān)視,我怕表妹,在豫王府待得不順心,才讓人留意了你的動靜,想問問表妹最近如何。”
他急急辯解完,臉『色』就隱隱紅了起來,這話一出,恰恰表明了就是在監(jiān)視她,還不如是偶遇的好。
他五官俊朗,面頰泛紅時,帶零少年特有的局促,他之前其實維護過她不少次,梁依童見他窘迫成這樣,面『色』倒是和緩了些,她低聲道:“我在豫王府極好,以后你不要再打聽我的消息,我過得如何都與你無關(guān)。”
其實梁依童并不覺得宋塵康喜歡她,不過是一起長大,他又心善,因憐惜她,才想娶她罷了,他的本意是為她好,雖給他惹了麻煩,他卻也不是有意的,梁依童并不想怪他,只想與他撇清關(guān)系。
她完,就打算抱著畫卷去茶館門口,免得豫王一會兒回來了,瞧不到她,誰料見她竟要離開,宋塵康心中一急,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表妹,我知道你想跟我撇清關(guān)系,但我真的沒有惡意,這里不是話的地方,我們仔細話成嗎?以后我不會再來打擾你,我只是想確保你在王府沒有受苦。”
見周圍已經(jīng)有人朝他們看了過來,梁依童蹙了蹙眉,哪怕戴著帷帽,旁人瞧不到她的臉,她也不想與一個外男如此親近,她掙扎了一下,然而宋塵康卻沒有松手的意思。
因是一起長大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地抓過她的手,這會兒一著急,他就忘了男女大防,只想好好跟她談?wù)劇?br/>
梁依童掙不開,就蹙了下眉,望著他,“我們沒什么好談的,我都了我過得極好,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宋塵康,你若為了我好,就松手,以后都別來打擾我。”
梁依童并未瞧到,豫王已經(jīng)回來了,馬車在茶館停下后,他才發(fā)現(xiàn)她沒有去茶館,猜到她可能還在店鋪中,他干脆下了馬車,誰料遠遠走來時,就瞧到一個年輕男子緊緊握著她的手腕,兩人正親密地著什么。
梁依童戴著帷帽,豫王瞧不清她臉上的神情,他的神『色』卻有些難看,他都不曾這么親密地握著她的手腕,見旁的男子竟然如此做了,豫王身上本能地升出一股不爽。
他寒著臉走了過來,走近后,就聽到了宋塵康的話。
“表妹,我知道你是受了委屈,才想與梁府與我徹底撇清關(guān)系,可是梁府是梁府,我是我,知曉他們?nèi)绱舜銜r,我心中也不好受,也憎恨自己沒能護住你,我知道你想待在豫王府,可是王府當真是個好去處嗎?豫王是出了名的冷血冷情,又豈會關(guān)照你?”
見他竟詆毀豫王,梁依童氣不打一處來,正想踹他一腳時,就聽到了男人陰沉的聲音,“我會不會關(guān)照她,與你有何干系?王府不是好去處,難道你長安侯府是好去處?”
見豫王來了,梁依童眸中閃過驚喜,又掙扎了一下,宋塵康卻又下意識抓緊了她的手腕,她根本掙不開,豫王瞧到這一幕,眼眸沉得厲害,身上的氣息都冷了幾分。
他直接走過去,冷冷掃了一眼宋塵康,他這眼神冷厲萬分,眸中似是醞釀著一場暴風雨,當真是嚇人,宋塵康心中哆嗦了一下,下意識松了手。
豫王握住了那只被宋塵康捉過的手,將姑娘往懷里帶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