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004章打臉小丫鬟
豫王尚未娶妻,府里只有四個美人,有兩個是太后送來的,另外兩個是皇上賞的,這四個美人自然也聽了豫王領回個姑娘,有兩位沉不住氣,立馬派丫頭去打聽了一下梁依童的消息。
聽梁依童的住處,離豫王的竹悠堂很近時,其中一個美人還惱地摔了一個杯子,這一晚,對某些人來,注定是個不眠夜。
梁依童卻難得睡到了亮,洗漱過去,她就去了豫王的院子,想看看有沒有需要她幫忙的地方。
蕭岺聽到動靜走了出來。
今日的蕭岺其實已經(jīng)換掉了那件渾身是血的衣袍,瞧到他時,梁依童的眼睫還是不由顫了顫,她垂下眼睛,行了個禮,“蕭大人早安!”
見她還是有些怕自己,蕭岺心中多少有些好笑。明明是王爺更可怕些吧?這姑娘不怕王爺,反倒如此怕他。
蕭岺笑著拱了拱手,“我可不是什么大人,梁姑娘喚我姓名就行,不必客氣。”
他是豫王的左膀右臂,有軍功在身,又年長于自己,梁依童自然不可能直接稱他姓名,“您是長輩,又幫我眾多,我豈能無禮?”
蕭岺笑了笑,也沒再就這個話題多,“姑娘尋王爺可有事?”
梁依童簡單明了來意。
蕭岺道:“府里多的是廝丫鬟,姑娘安心住著就行,不必多想。”
蕭岺自然清楚,王爺之所以收留她,不是讓她做奴婢來了,不然昨晚也不會讓他找個無饒院落安置她,直接讓她跟丫鬟一起住豈不省心?
梁依童認真道:“王爺好心救了我,我豈能心安理得地混吃混喝?王爺若是不喜旁人打擾,我在院子里當個粗使丫鬟也可以的,只要有活干就校”
“這樣吧,等王爺閑下來,屬下詢問一下王爺,隨后再跟您,有什么是您能幫忙的。”
梁依童笑著點頭,“有勞蕭大人了。”
她的禮儀是極好的,年齡雖,又是庶女,卻沒有畏畏縮縮的感覺。她掃了一眼院中的花,笑道:“我來都來了,先幫花兒澆澆水吧,等有其他活時,蕭大人再通知我就校”
澆花也不是多重的活,蕭岺也退了一步,“行吧。”
院中一隅養(yǎng)了不少花,梁依童便認真給花兒澆了澆水,忙了半個時辰,她才離開竹悠堂。
竹悠堂跟清幽堂緊挨著,走幾步路,再過兩個月門就到了。
她從月門經(jīng)過時,誰料一旁卻突然冒出個人,直接從拐角處朝她撞了過來,她腳步有些急,梁依童再想徹底躲開也已經(jīng)晚了。
兩人直接撞在了一起,丫鬟手里似是端著什么東西,雍液』體直接朝她灑了過來,梁依童連忙避讓了一下,及時扶住了月門的墻壁,另一只手抓住了跟前的丫鬟,兩人這才沒有摔倒。
隨后便是杯盞落地的聲音,這一條道都鋪著青石板,瓷碗落地后,直接摔碎了,梁依童這才瞧清眼前的人,她身著綠『色』比甲,梳著雙髻,是丫鬟裝扮。
見燕窩灑了,那丫鬟站直后,氣勢洶洶瞪了梁依童一眼,“你是哪兒伺候的?真是沒點眼力見兒,瞧到本姑娘,就不知道躲一下嗎?這燕窩可是我們主子親手給王爺做的,你個賤婢賠得起嗎?”
梁依童瞇了瞇眼睛。她好心扶了她一把,兩人這才沒摔倒,這丫鬟竟倒打一耙。
丫鬟完就一巴掌朝梁依童扇了過來,擺明了是想趁機教訓她。
梁依童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她為姑娘時,礙于孝道,被宋氏教訓也就罷了,哪里輪得到一個丫鬟扇她耳光?
這丫鬟足足比梁依童高了半頭,見她抓住自己后,她使勁甩了一下,誰料根本沒能甩開她。
梁依童使了巧勁,直接將人按在了月門上,她眼神有些冷,臉上的笑卻很甜美,“姐姐太不講理了,這燕窩分明是你自己弄灑的,我不過從這兒經(jīng)過罷了,你張口就想誣賴我,這也太冤枉人了吧?”
這丫鬟冷臉道:“呸,分明是你走路不看路,才撞了我,竟矢口否認,還真是不要臉。”
梁依童眼神有些冷。
她后退了一步,松開了對她的禁錮,這丫鬟上前一步繼續(xù)扇她時,她抬腿絆了一下,丫鬟見她甜美可人,一時沒防備,直接被絆倒了。
地上是燕窩,她摔下來時,衣服一下子就臟了,手還恰好按在了碎片上,掌心瞬間出了血。
她不由慘叫了一聲,她聲音太過凄慘,驚動了竹悠堂的蕭岺。
蕭岺走過來瞧了瞧,“發(fā)生了何事?”
余光掃到他時,梁依童已經(jīng)蹲下來去扶丫鬟了,這丫鬟惱得推了她一把,將她推得踉蹌了一下。
梁依童站穩(wěn)后,才對上蕭岺的目光,她軟聲道:“這位姐姐不心摔了一跤,打碎了燕窩,想起身時,碰到了碎片,估計是劃傷了手。”
梁依童著,再次伸手去扶丫鬟,“姐姐快起來吧,我剛剛被你嚇了一跳,才沒第一時間去扶你,真的很抱歉呀,姐姐勿要氣惱。”
見她還敢裝,丫鬟心中惱火,不由罵道:“呸,分明是你絆的我。”
梁依童臉上卻滿滿的茫然,“姐姐什么?我才剛入府一日,與你無冤無仇,為什么要絆你?”
梁依童有些委屈,低聲道:“明明是姐姐從月門處走來時,端著重重的托盤,不心摔了一跤,怎么成了我的錯?”
梁依童歪了歪腦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啦,難道是怕主子責罰才冤枉我?罷了,姐姐若真怕被罰,就推到我身上吧,我沒事的。”
這丫鬟漲紅了臉,平日里都是她污蔑旁人,還是頭一次被人污蔑!她快要氣爆了!
蕭岺已經(jīng)聽懂發(fā)生了什么,他又親眼目睹了這丫鬟將梁依童差點推倒的舉動,她沒生氣,反倒愿意幫這丫鬟。
反觀這丫鬟卻不識好歹,望著梁依童的目光,還帶著一絲惡毒,他蹙了下眉,正欲訓斥幾句,就見有人從另一道月門處走了過來。
這女子正是這丫鬟的主子,喚柳之蔓,是皇上賞給豫王的美人之一。
柳之蔓是個急『性』子,聽豫王帶回來個美人,就有些坐不住了,她入府大半年了,都不曾侍寢過,見豫王帶回個美人,自然不爽,得知她一早就去了竹悠堂,才帶丫鬟過來堵人。
誰料這個蠢貨,不僅沒能趁機教訓她,反倒自個受了委屈,見她的叫聲將蕭岺引了過來,怕事情鬧大,傳到王爺耳中,她才走出來。
柳之蔓生就一雙杏眼,柳腰長腿,身姿婀娜,瞧著十分嫵媚。她一過來,就罵道:“真是個蠢的,不過是讓你提前一步,就將燕窩灑了,還不趕緊起來,好生收拾一下!”
丫鬟剛剛還瞪著梁依童,想爭辯什么,掃到柳之蔓的眼神,訥訥低下了頭,連忙收拾了起來。
柳之蔓笑盈盈跟蕭岺打了聲招呼,這才看向梁依童。
女孩五官精致,盡管粉黛未施,一雙眼睛卻水汪汪的,瞧著頗為勾人,當真是個狐媚子,難怪勾得王爺將人帶了回來。
柳之蔓笑道:“這位姑娘,莫非就是王爺昨日帶回來的?生的還真是漂亮。”
梁依童也不由多瞧了她一眼,見她五官標致,衣著裝扮都不似丫鬟,又這么早出現(xiàn)在王府,便猜到了她可能是豫王的侍妾。
畢竟豫王如今都二十六了,這個年齡還未娶妻,已經(jīng)算極晚的了,他貴為王爺,有一兩個侍妾再正常不過。
梁依童沒敢多瞧,她垂下了眼睫,略含笑意道:“姑娘生得才是真漂亮,王爺不過是憐我孤苦,愿意賞我一口飯吃罷了。
她五官本就精致,笑起來酒窩若隱若現(xiàn),竟有種不出的漂亮,哪怕她年齡瞧著不大,柳之蔓心中也升起了深深的戒備。
能被皇上送給豫王,她本身自然也是極為漂亮的,可是她的漂亮竟然被一個丫頭比了下去,發(fā)現(xiàn)梁依童比她還要招人后,柳之蔓心中就有些惱火,只覺得她這個笑,刺眼極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下唇,“姑娘從這個方向回來,難不成也是給王爺送吃食去了?王爺日理萬機,合該多補補,你倒也有心。”
梁依童才剛入府,怎么給他送吃食?聞言,她臉上依然掛著笑,“我只是去瞧瞧哪些事,是我能做的,比不得您心靈手巧。”
這時,丫鬟已經(jīng)將碎片收好了,柳之蔓對丫鬟道:“好在我熬得多,去再給王爺盛一碗吧。”
豫王早就交代過,后院的人過來時,一律攔下,通報都不必,她端來的燕窩,豫王自然也不可能用,蕭岺笑著委婉拒絕了,“王爺已經(jīng)用了早膳,怕是喝不下了,您的一片心意,屬下會告知王爺,就不用讓丫鬟送了,剩下的柳姑娘自個喝吧。”
梁依童從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長大,旁的沒學精,卻最擅長察言觀『色』,自然看懂了豫王只怕是不愿意見這位美人,蕭岺這才直接拒絕。
她暗暗記下了此事。
柳之蔓顯然也吃慣了閉門羹,臉上依然掛著笑,“行吧,那改日我再為王爺熬上一碗。”
柳之蔓往竹悠堂送燕窩失敗的事,很快就在王府傳了個遍,另外三位美人都聽了此事,跟她一同被皇上送來的是蕭夢欣。
蕭夢欣五官清麗,身著雪白『色』曳地長裙,身姿無比的曼妙,此刻正彎腰給花兒修剪枝葉,聽到丫鬟的匯報時,眼皮都沒抬一下。
瞧到她給花兒專注修剪的模樣,丫鬟不由嘟囔了一句:“姑娘怎么一點都不吃驚?難怪奴婢勸您給王爺送吃食時,您拒絕了,難不成早就料到了王爺不會見她?”
聽到這話,蕭夢欣握著剪刀的手才頓了頓,她紅唇勾了勾,“咱們這位爺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他若愿意見我們,早在半年前,他在府里時就見了。”
蕭夢欣跟柳之蔓是一起入的王府,如今入府已經(jīng)快要八個月了,三月份時,豫王領了差事,去陜西解決土匪暴.『亂』的事,在外一待就是半年,這才剛回京。
被送來后,蕭夢欣除了在府里偶遇過豫王一次,竟再也沒見過他,他不僅免了她們的請安,就算她們裝病,也不曾換來過他的『露』面,當真是冷血得緊。
她跟柳之蔓入府比較晚,沒能近了王爺?shù)纳恚挂睬橛锌稍犜圃防铮莾晌惶竽锬锼蛠淼拿廊耍既敫畠赡甓嗔耍瑯記]能侍寢,其中一位,因時常往竹悠堂跑,還惹了王爺?shù)膮挓昵爸苯颖唤懔艘荒辏两裆形唇饨?br/>
由此可見,這位豫王有多難搞。
丫鬟沒再就柳之蔓的話題多,勸道:“柳姑娘也就罷了,她自詡聰慧,實則并無城府,不足為懼,這新來的姑娘,您可得注意著點。她才剛入府就敢往竹悠堂跑,聽早上還幫著給花兒澆水了,蕭護衛(wèi)可沒有攔她,不準王爺還真是瞧中了她,才帶回王府的。”
蕭夢欣神情不變,見丫鬟一副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的神情,她好笑地點零她的額頭,笑道:“罷了,完了我找個時間去會會這姑娘。”
丫鬟這才笑了:“這才對嘛,咱們畢竟有任務在身,可不能日日這么清閑,您這花呀,閑時再侍弄也不遲。”
蕭夢欣警告地瞥了她一眼,丫鬟自知失言,連忙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