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112章誤會
清楚表姐在外人跟前是個有分寸的,梁依童倒也沒旁的, 反倒是陸錦叮囑了她一句, “三公主成親那日,肯定有不少人過去, 你有孕在身, 千萬要注意身體, 別讓不長眼的沖撞了。”
梁依童點頭。
陸錦沒得叮囑了, 就又想起了表哥, 也不知道這次該怎么哄他, 總覺得成親后,舅母口中他的古怪脾氣開始一點點在她跟前展『露』了, 陸錦有些頭疼, 只盼著那個凡事哄著她, 還從來不會甩臉『色』的表哥盡快回來。
見她思緒有些放空, 梁依童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 “怎么一副愁容?難道又跟表哥鬧矛盾了?”
她有孕在身, 陸錦本不想拿自己的糟心事煩她, 見她眸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關(guān)心,她忽地就有了情緒,也有了傾訴的念頭, 她嘆口氣道:“也不算鬧矛盾吧,那日你在時,我不是隨口了一句他可以找旁的女人生孩子嘛,他當(dāng)時就有些不高興, 晚上你們走后,他又面帶譏諷地了我?guī)拙洌砩线€非要跟我睡。”
陸錦『摸』了『摸』鼻尖,給了她一個眼神,“你懂的吧?我嫌不舒服就將他推開了,他當(dāng)時就冷著臉走了。”
梁依童記得剛開始同房時確實是很不舒服的,后來疼痛感就少了許多,表姐都成親一個月了,按應(yīng)該稍微適應(yīng)零才對,不知為何望著表姐略顯心虛的目光,她突然福靈心至道:“你們總共同房了幾次?別跟我就洞房時那一次?”
陸錦咳了一聲,眼神更加躲閃了。
瞧見她的神情,梁依童還有什么不懂的?她都能想象舅母若是在這兒那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梁依童抿了抿唇,道:“表姐是單純地不愿意圓房,還是只是排斥表哥?”
她的問題倒是令陸錦怔了一下,她自然不是排斥表哥,誰料下一句就聽表妹冷靜道:“表姐若是對表哥不滿意,婚后估計也過不到一塊去,與其如此,你們不若和離,分別尋找自個的幸福去,你若是不排斥他,卻因怕疼,一直拖著不圓房,估計只會寒了表哥的心。與其時間久了,成一對怨偶,也不若盡快和離。”
她分明是清楚陸錦怕麻煩的『性』子,才一針見血地提出了和離的辦法,陸錦更加心虛了,無意識『摸』了『摸』鼻尖,“怎么就到了和離的地步?”
她對表哥自然是滿意的,哪里愿意和離?
雖然覺得他變得有些奇怪,他們卻有十幾年的深厚感情,陸錦最信任的人里也有傅鳴卓,就算現(xiàn)在表哥愛生氣,他怎么都不至于苛待她,舅母和舅舅更是拿她當(dāng)親生女兒在疼。
她瘋了才想和離,她的姐妹如今也都成親了,除了表妹,幾乎每一個過得都不太順心,不是跟夫君感情不和,就是時常被婆母立規(guī)矩,她們都不曾和離,她又哪里愿意和離?
梁依童卻道:“表姐既然不想和離,何必一次次傷表哥的心,你們?nèi)缃褚呀?jīng)是夫妻了,至今都不曾真正圓房,你讓表哥怎么想?不準(zhǔn)是覺得你厭惡他。”
陸錦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之前,她找表哥賠不是時,他問了一句,厭惡他的吻嗎?陸錦心底莫名有些不舒服,難不成在表哥心底,她竟是厭惡他的?
這怎么可能?
見表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梁依童嘆口氣也沒再多,她剛剛之所以了那些,也不過是清楚他們不可能和離,怕他們?nèi)绱讼氯ィ瑐Ω星椋胖苯睾熈藥拙洹?br/>
陸錦離開后,梁依童繼續(xù)翻起了詩經(jīng),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名字后,就又翻起了其他書,豫王回來時,發(fā)現(xiàn)她竟還在找名字,他又好笑又無奈,伸手抽走了她的書,一時都有些后悔讓她取名了,“怎么還在找?也不怕傷了眼睛。”
梁依童笑了笑,“雪梅她們隨時盯著我呢,時不時就催我起來休息一下,能山眼睛就怪了。”
豫王這才沒再多什么。晚上,他也只是親了親她,失控前,他就停了下來,只是又吻了吻她的眼睛,顯然是顧及她懷了身裕
見他起了身,梁依童便清楚他沐浴去了,之前她日子時,他若親她親出了感覺,就會去沖個涼水澡,梁依童抱住被子平復(fù)了一下呼吸,等他回來時,她就忍不住道:“王爺,要不我們先分床睡一段時間?”
睡在一起時,難免會心思浮動,梁依童有時都會想親親他,男人在這方面的自控力好像要差上許多,豫王卻搖了搖頭,“不必。你又不是明日就生了,只需今晚遷就一下就校難不成要分房九個月?”
梁依童吐了吐舌,也沒再就這個話題多,分開九個月,別他不適應(yīng),她也不會習(xí)慣,不知不覺,她早就習(xí)慣了與他同寢的日子,前段時間,她去行宮時,晚上一個人入睡都格外艱難,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
怕再次失控,他沒再吻她,只是摟住了她,右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腹部,顯然在給寶寶打招呼,還不忘跟她,“不是想夢到他?多『摸』一下,不準(zhǔn)你也夢到了。”
梁依童彎了彎唇,還真伸手撫『摸』了一會兒,她本來也沒當(dāng)真,誰料晚上竟真夢到了寶寶。夢里的寶寶已經(jīng)兩歲大了,真跟王爺?shù)靡粯涌蓯蹣O了,他生得白白嫩嫩的,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眉眼隨了她,唇和下巴卻是王爺?shù)姆妗?br/>
梁依童從未見過這么可愛的家伙,在夢里寵他寵得不校
家伙黏人極了,最喜歡賴在她身邊,一會兒見不到她,就伸著手要抱抱,喊娘親娘親。
家伙聲音軟糯動聽,每次聽到他喊,“娘親抱抱”時,梁依童心底都軟成了一團,醒來時,她才發(fā)現(xiàn)竟然只是做了個夢,她抱著被子都不想起來,恨不得再次閉上眼睛,再睡一覺,好再次夢到他。
懷孕雖是件令人欣喜的事,卻也有讓人痛苦的時候,梁依童還是孕吐,她吐得厲害時,幾乎能將所有的食物都吐出來,有時沒得吐了,甚至在吐酸水,好不容易養(yǎng)胖了一斤,竟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
太醫(yī)們每日都要過來給她請平安脈,止吐的法子教了不少,然而用處并不是特別大,為了養(yǎng)好身體,她又不可能一點葷腥都不沾,見她吐得如此艱辛,豫王都恨不得頂替她。
好在她的孕吐只持續(xù)了一個月,盡管如此,這一個月豫王也跟著瘦了幾斤,見她食不下咽,他也沒什么胃口,每次她睡覺時,他都會去藏書閣,里面的書幾乎被他翻了個遍。
見她懷個孕,他竟辛苦成這樣,梁依童也有些心疼,心中甚至想,干脆就生這一次得了。
時間不緊不慢地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三公主出嫁這一日,這會兒,氣已經(jīng)逐漸熱了起來,大家穿得也單薄,不過梁依童僅有兩個多月的身孕,并未顯懷,單從外表根本瞧不出她懷孕了。
這一個來月,她都不曾出門,外界甚至以為她是得了什么重病,畢竟太醫(yī)幾乎每日都要來豫王府,甚至有人在私底下議論,她身體估計不大好了,能不能撐過這個夏,都很難。
誰料三公主出嫁這一日,她竟來了,怕化妝時,那些東西對腹中的孩子身體不好,今出門時,梁依童并未上妝,只是涂了個純花瓣制成的口脂。
她雖瞧著單薄瘦削,下巴也尖得要命,氣『色』卻還算可以,少女肌膚雪白,五官精致,哪怕粉黛未施,依然美得出塵,眾人見她面『色』還算紅潤,便清楚她重病的消息,只怕只是傳言而已。
賢妃都沒料到她會過來,畢竟她上次邀請她來御花園賞花時,她都以身體不適婉拒了,她都以為豫王妃真生了病,還派宮女過去慰問過一次,梁依童也不曾辟謠,誰料今日,她竟親自過來了。
一瞧見她,賢妃就笑著拉住了她的手,“本以為你來不了呢,身體無礙了?”
梁依童笑道:“已經(jīng)無事了,謝賢妃娘娘記掛,公主大婚,我總得過來沾沾喜氣啊。”
三公主已經(jīng)上好了妝,見母妃給她使了個眼『色』,她便過來給梁依童請了安,自打她成了豫王妃后,三公主對她就極其恭敬,這會兒自然毫不例外,若非瞧見過她跋扈的模樣,梁依童都以為,她本就這么懂禮數(shù)。
梁依童了幾句賀喜的話,就將提前備好的賀禮讓丫鬟呈了上來,旁人也陸續(xù)給她請了安,梁依童這才發(fā)現(xiàn)蔣姿馨也已經(jīng)到了。
公主成婚這么大的日子淑妃都需要過來,蔣姿馨身為淑妃的兒媳,自然也得出席。
上一世,每次蔣姿馨出現(xiàn)在她身旁時,都高傲不可一世,眼中也滿是對她的蔑視,她不過換了個身份,成了豫王妃,她如今面對她時,態(tài)度也截然不同,她請了安,就垂著眼睫,顯得再恭敬不過。
梁依童本就極其厭惡她,瞧見她時,都懶得與她虛與委蛇,直接晾著她,與旁人起了話,就仿佛沒聽到她的請安。畢竟上一世,蔣姿馨不止一次地晾過她,她也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淑妃自然將這一幕瞧在眼中,她自個都察覺到了梁依童對她的敵意,這會兒見她也不待見蔣姿馨,她臉『色』多少有些難看,只覺得她在明晃晃打她的臉。
梁依童沒管她,笑著與旁人攀談了兩句。
淑妃深深吸了口氣,才沒當(dāng)場發(fā)作。誰料梁依童與旁人都或多或少交談了兩句,唯獨沒理她們。
她先走了一步,回到自己的宮殿后,淑妃就氣得砸了一個花瓶,罵道:“不就嫁給了豫王,真當(dāng)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也不想想自個的身份,若非我兒大度,將她讓給了豫王,只怕她現(xiàn)在只是個三皇子府的侍妾,連給我提鞋都不配,裝什么高傲!”
蔣姿馨過來時,恰好聽到她這話,她心中難掩驚駭,根本沒料到梁依童與三皇子竟有這等關(guān)系,想到三皇子遲遲不曾與她圓房,她幾乎捏碎了手中的帕子。
她總共也不過見了梁依童幾次,每次見她都覺得她生得太過漂亮了,她心中也莫名有些不喜歡她,好幾次只是瞧見她都覺得心悸,也不知為何,面對她時,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此刻,結(jié)合著淑妃的話,她立馬就認(rèn)定了三皇子與梁依童關(guān)系不純,難怪每次瞧見梁依童,她都不舒坦,莫非三皇子不與她圓房,是因為喜歡梁依童?
論姿『色』,梁依童確實勝她一籌,蔣姿馨根本沒料到,會聽到這么一樁驚密事,只覺得三皇子欺人太甚,心有所屬竟還娶她進門,甚至一直不曾碰她,蔣姿馨恨得幾乎有些站不穩(wěn),只覺得有些眩暈。
她的丫鬟連忙扶住了她,驚呼道:“皇子妃您沒事吧?”
丫鬟的聲音卻驚動了室內(nèi)的人。
淑妃這才發(fā)現(xiàn)蔣姿馨竟過來了,她剛剛實在太惱,才破口大罵了一通,她發(fā)脾氣時,身邊的宮女一向噤若寒蟬,也不曾留意到蔣姿馨到了,竟被她聽了個正著。
淑妃臉『色』變了變,這一下倒是微微收斂了怒火,宮女已經(jīng)手腳麻利地將花瓶碎片收拾好了,淑妃讓人連忙將她扶了進來。
蔣姿馨臉『色』很是蒼白,她的貼身丫鬟也很是惶恐,顯然沒料到會聽到這種事,蔣姿馨緩過來后,就讓丫鬟退了下去,顯然有話要問淑妃,淑妃讓身邊的嬤嬤也退了下去。
三皇子還得依靠她父親的支持,淑妃對蔣姿馨自然是極好的,這會見她問起了梁依童的事,她也沒再隱瞞什么,“她本是武安侯府的庶女,被宋氏送給了皇兒,豫王將她搶走后,就帶回了王府,她能走到今日,全憑皇兒的提攜和轉(zhuǎn)贈,誰料她當(dāng)了豫王妃后,卻翻臉不認(rèn)人,當(dāng)真是可恨!”
三皇子不曾與她圓房的事,一直是蔣姿馨心中的痛,這會兒聽了淑妃的話,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夫君對她……是不是有意?”
淑妃自然不認(rèn),“這怎么可能?他若對她有意,又豈會將她贈給豫王?皇兒一直都喜歡你,你可不許胡『亂』猜測。”
蔣姿馨并不信她的話,他若真喜歡她,又豈會不碰她?只要想想,她一心愛慕的人,竟喜歡旁的女人,她就恨不得想將梁依童挫骨揚灰。
此時,梁依童也已經(jīng)回了豫王府,她并不清楚,蔣姿馨誤會了三皇子對她有意,因瞧見了蔣姿馨,她心中的恨意都被勾起了些,她讓人給雪盞遞了個口信,打算見雪盞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