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為什么你不肯放過我
進(jìn)了城,入了郡守府,軒轅天越本來是打算送容淺回去休息,自己去找南宮寒等人討論最近的事情,可是她并不想休息。
軒轅天越扶著容淺坐在首位,自己則是在她的旁邊坐下,看了一眼大廳中坐著的人,這才說道:“本宮與太子妃不在期間,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南宮寒看了對面的沐景祈一眼,直接說道:“回太子殿下,近來南乾與北楚都沒有大的變動,但是他們內(nèi)部卻是有事情發(fā)生,比如南乾,如今幾位皇子公主為了皇位斗的厲害,還不止如此,據(jù)說二十年前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去的豫親王突然死而復(fù)生,如今也已經(jīng)加入到了爭斗之中,現(xiàn)在他們怕是無暇應(yīng)對外敵,臣以為,攻下南乾只是時間問題。至于北楚國,這個就有些古怪了。”
聽到北楚二字的時候,容淺不自覺朝著南宮寒看了一眼。
軒轅天越面上倒是鎮(zhèn)定,“古怪?說說看。”
南宮寒看了一眼對面的沐景祈,沐景祈會意,接口說道:“回太子,北楚在一個月前立了太子。”
“楚翰軒?”容淺微微蹙眉,整個北楚皇室就那么幾個人,楚云澈是不指望了,剩下的楚翰軒……也就是比楚云澈強(qiáng)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
沐景祈微微搖頭,“我們最開始也以為會是楚翰軒,可是不是,據(jù)說是北楚大皇子。”
大皇子?容淺眼神驟然一緊,倒是從未聽說過北楚還有一個大皇子。不過,楚云澈行二,楚翰軒行三,郢都中似乎也少有人提到大皇子。但是大皇子這個人肯定是存在的……
軒轅天越俊美的臉上依舊沒有多少變化,“說說這位大皇子。”
“據(jù)說這位大皇子早前的時候一直在外游歷,因?yàn)樯眢w不好,所以北楚帝一直沒有在人前宣布他的存在,怕的就是有一日大皇子去了,他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如今之所以讓大皇子在人前曝光,實(shí)在是因?yàn)榛实凵眢w不好,加上底下的幾個兒子都不成器,唯獨(dú)長子承了他的性情,所以立長子為太子。至于這位大皇子,我們目前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物,他好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一個人一般。但是如今北楚朝野對他卻是深信不疑,那風(fēng)頭,連帝王都要避讓三分。若不是北楚帝還活著,真是讓人不得不以為他才是北楚帝王。”沐景祈將最近探得的一一說出,面上也有幾分凝重,作為王侯榜之一,他的信息來源自然也是極廣,可是從未聽說過這樣一號人物,關(guān)鍵是這號人物影響力如此之大,那就讓人不得不防范了。
容淺垂眸,想了想,對于北楚大皇子,她還真是沒有任何的印象,至少在有關(guān)于北楚的記憶之中,從未出現(xiàn)過大皇子這個稱呼。
軒轅天越看了身旁的容淺一眼,知道她在意這個大皇子,轉(zhuǎn)而看著下面的人說道:“既是不知道他是誰,馬上讓天下閣人去查。北楚那邊,聯(lián)系楚翰軒,問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敵人的敵人,往往能給我們提供最有利的信息,眾人皆是默然。
忽然,沐景祈看著軒轅天越與容淺說道:“差點(diǎn)忘了,那個大皇子的名字叫楚承川。”
“嘭”的一聲,容淺握著茶杯的手驟然落地,水濺了一地。楚承川,承川……她雙眸顫了顫,手驀地握緊。
南無憂與司徒第一兩人同時看向容淺,就連坐在后面的易南潯也看了過去,三個人眼中都帶著一絲明了,卻也不解。
軒轅天越立刻去檢查容淺的手,沉聲問道:“可有探傷?”他看了一眼她的臉色,慘白慘白的,似是受了驚嚇一般。她心里終究還是記得……
眾人皆是詫異的看著容淺,太子妃這是怎么了?不過不少人很快就將目光落到了軒轅天越身上,這太子殿下現(xiàn)在可完全是個妻奴啊。哪有未來一國之君的威儀,真是跟以前判若兩人,這就是成了親的男人的典型么?不少人抖了抖,若是非要如此,那還不如不成親呢。
“本宮與太子妃都有些累了,你們也都散了,明日再繼續(xù)討論。”軒轅天越不由分說,直接抱起容淺就往外面走。
看著那匆匆離去的身影,眾人心里雖是有些疑惑,但是到底沒有多想,畢竟太子妃與太子殿下風(fēng)塵仆仆的歸來,累了也是正常的。
倒是走在最后的幾個人,卻是悄然商量開了。
云水月看著南無憂,低聲說道:“你們這次取雪域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瞧著無言的臉色不太對。”
“這次算是順利,至于發(fā)生了什么,這個就不是我能說的了。”南無憂雖
然喜歡云水月,但是有關(guān)于容淺的事情,他也不是什么都會說的。畢竟他分得清楚情意與忠心孰重孰輕。
易南潯見南無憂這邊說不開,不由看著司徒第一說道:“大師兄,你倒是說說看,小言兒這次去雪域可有找到壓制噬心蠱的方法。”
“暫時的方法是有的,不過長久就不一定了。”司徒第一搖頭說道,可是還是沒有說到關(guān)鍵的點(diǎn)子上。
跟在容淺身邊的人都不說傻子,容淺細(xì)微的變化都可能表示中間有隱情,更何況她剛剛情緒那般不穩(wěn)。
“這個楚承川有些難對付,行軍布陣,朝堂政事都是老手,我覺得攻打北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們這次吞并各國的步伐行的太快了些,所以最后真到了打仗的時候,能用的也就只有浩天城與天越國的兵馬,至于西月跟南乾,未來我們也許還得考慮穩(wěn)定局勢,以防中間有人謀反。”沐景祈分析說道。
南宮寒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在這段時間我們已經(jīng)分出不少人去東梁、西月布置,至少在我們攻打南乾跟北楚的時候,他們應(yīng)該是不會出亂子的。”
“哎呀,怎么說著說著你們又說到這些了,關(guān)鍵是小言兒現(xiàn)在究竟怎么了?”易南潯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司徒第一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想知道她怎么了,你可以去她房間問問。”話落,他直接朝著大廳走去。
其余的人相互看了一眼,皆是搖頭,跟著他出去。
易南潯怒瞪著那幾個幸災(zāi)樂禍的人,誰她么腦子有病才會在這個時候去小言兒的房間找她,估計(jì)什么都沒有問到,就會被某個霸道的男人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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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面,軒轅天越一進(jìn)門就直接將容淺放到了榻上。
看著容淺那一臉精神未定的模樣,軒轅天越眼底閃過一絲擔(dān)憂,走到桌旁幫她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她。
容淺接過那水,喝了一口,忽而抬起頭看著軒轅天越,“我剛剛有沒有聽錯什么?”
“你指的什么?”軒轅天越在她身旁坐下。
指的什么,容淺閉了閉眼,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叫承川,竟不想,他是北楚大皇子。我就說那個時候?yàn)槭裁此麜霈F(xiàn)在那里,為什么從來沒有人阻止他。”
“他是個什么樣的人?”軒轅天越看著容淺那有些痛苦的神情,不由握著她空閑的手,好讓她安定下來,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態(tài)呢。
容淺繼續(xù)搖頭,“我不知道,有關(guān)于他,在我腦袋中一直都是空白的,我只知道那一年因?yàn)樗也湃チ搜┯颉!?br/>
軒轅天越眸光微暗,在雪域天尊府的時候,她說過,她喜歡承川,喜歡跟他在一起,這些都是無意識的,或者說她潛意識中知道這一點(diǎn)。那么她怎么就不知道那個人是北楚大皇子,一個皇子在帝都出現(xiàn),卻不被任何人所知,未免太過詭異了些。
“對了,承川特別討厭小九,他會不會對小九不利?”容淺驀地瞪大眼睛,眼底是濃濃的擔(dān)憂,“這次修煉凝冰訣,噬心蠱又回到我身上,好多記憶又失去了,我們該怎么辦?”對于那個人,她是本能的恐懼。
軒轅天越見容淺如此失措,嘆息一聲,“我馬上讓人去找楚王的下落,告訴他不要回郢都。”
容淺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頭靠在了軒轅天越的肩膀上,低聲說道:“你說他突然出現(xiàn)是想做什么?為什么我覺得這般不安?”
“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們。別怕,你最近是太累了,孩子已經(jīng)有五個月大了,你得多休息才是……”軒轅天越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一旁,扶著容淺讓她躺了下來。
容淺摸了摸腹部,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會照顧自己,你不用管我,眼下你剛剛回來,要處理的事情還很多,你先去吧。”
軒轅天越本來想說陪她休息的,可是看著她堅(jiān)持的模樣,終是點(diǎn)頭,她說的沒錯,他現(xiàn)在這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很多事情瞪著他下決斷。
“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好好睡。”軒轅天越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起身,又沖著她看了一眼,這才轉(zhuǎn)身出去。
房間的門開了又關(guān)上,最后慢慢陷入沉寂。容淺微微閉眼,半晌一個嘲諷的聲音似有若無,“為什么你要步步緊逼,不肯放過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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