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淺兒,真的要嫁給天越太子嗎?
    “淺兒是這個世上第一個不在乎本宮容貌的人,即便被人羞辱退婚也依然堅(jiān)強(qiáng),她聰慧果敢,若能娶妻如此,是天越之幸事!”軒轅天越說到這里,忽的頓了頓,看向容淺鄭重說道,“紫月星芒是本宮強(qiáng)自要送與淺兒的,卻對淺兒你隱瞞了它的作用,雖然如今這婚約已定,但是本宮還是希望能得淺兒一句愿意,若淺兒不愿意,本宮愿意取消婚約。”
    若她不愿意,他會取消婚約嗎?他之心思當(dāng)真縝密,怕是遇上她的那一刻,他就開始籌劃了吧,呵——容淺抬眸看著對面那優(yōu)雅從容如云端高陽般的男子,他明明知道她的答案!這般又是為何?
    沐景祈、鳳九幽等人皆是看向容淺,眸中晦暗難明,所思所想皆是,她會答應(yīng)嗎?
    “郢都中人都知道天越哥哥在容容被退親之后送給容容一顆南海珍珠呢,就本公主所知,這南海珍珠在天越國通常是定親的時候贈送的,這個可是眾所周知的,你們這些人休想再詆毀容容!”沐緋煙忽然起身說道,心里卻是偷笑,這天越哥哥還真是心思縝密,那么早就做了準(zhǔn)備了啊。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有些臉紅,他們竟然會懷疑天越太子跟榮寧公主無媒茍合,那兩個人再如何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
    不少人也將這一整串事情連起來了,這分明就是一個為報(bào)恩情,以身相許的故事嘛,只是這想要以身相許的是那高高在上的天越太子罷了。一整個事件中,榮寧公主分明是被動的,最多就是被天越太子強(qiáng)行以身相許罷了,可是現(xiàn)在人家天越太子也給了她反悔的機(jī)會了。不過,是個聰明的就不會反悔,嫁給天越太子,那是別人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啊。
    慕容笙簫原本想要打壓的話語此刻被軒轅天越一解釋,無端讓他與容淺的婚約的性質(zhì)上升了好幾個層次。怕是不久之后,這樁婚事都會成為一番美談了呢。想到這里,他心底忍不住惱怒,軒轅天越跟容淺憑什么在他面前這般高調(diào)的宣布他們的喜事,真的太刺眼了!
    原來她不是紅杏出墻,楚翰軒此刻心里高興極了,哪里還記得自己先前是如何辱罵容淺的,當(dāng)即沖著容淺說道:“容淺,他軒轅天越貴為一國太子,他絕對不是真心想要娶你的,你千萬不要上當(dāng),一定不能答應(yīng)他!”
    “本宮對她不是真心,難道軒王對她便是真心?軒王莫不是忘記了,你算起來是淺兒的皇兄呢。”軒轅天越睨了楚翰軒一眼,淺紫色的眸中韻出一絲寒意,“本宮不知道軒王究竟是站在什么立場上罵淺兒不知廉恥!”
    “我……”楚翰軒一愣,雙眼驀地瞪大,轉(zhuǎn)而看向容淺,她神色冷淡,像是什么都沒有聽到一般,可是越是這樣,他越是清楚,她不在意,不在意被罵的事情,更不在意他這個人!他心里頓時是前所未有的挫敗。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她不愛你,而是她根本就看不見你這樣一個人。
    “容淺,你想清楚!嫁給軒轅天越那可是往火坑里跳。”楚翰軒很快醒過神來,沖著容淺喊道。不管怎么樣,他絕對不允許容淺嫁給旁人,其實(shí)他也不過是他自己沒有面對現(xiàn)實(shí),要是說軒轅天越那里是火坑,怕是這世上也沒有安全的地兒了。要知道天越國可是人家天越太子一人說了算,這放在哪一國能如此,而且人家天越太子對容淺可是一心一意呢,這嫁過去相當(dāng)于就是掌一國之事,這天下怕是沒有女子有這么好的運(yùn)氣了。
    不少人看向楚翰軒的目光中都帶著不屑,這軒王喜歡榮寧公主也就罷了,竟然如此詆毀人家天越太子,好在天越太子是個大度的,不跟他一般見識罷。
    “我若是嫁軒轅天越便是往火坑里跳,那嫁你算什么。你憑什么認(rèn)為你比得上天越太子?!”容淺看了一眼楚翰軒,冷冷說道,不理會他鐵青的臉,她向前走了一步,燦亮的眸掃過下方所有的人,“雖然我受封為北楚榮寧公主,但是我生母并不是北楚人,我生父亦不是北楚人,說來我也并不是北楚人。我容淺想要嫁誰,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北楚無關(guān),我與軒轅天越的婚事,真正相關(guān)聯(lián)的只有我跟他,任何人都沒有權(quán)力決定。今日我就在此放下話來,容淺嫁軒轅天越!”由她身上,一股磅礴的氣勢驟然釋放出來,這一刻所有人都不得不仰起頭看著這位榮極一時的公主,或許這一刻他們才發(fā)現(xiàn),為什么這天下萬千女子,天越太子獨(dú)獨(dú)看中她一人,怕是這份魄力就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
    “容淺,你……”楚翰軒怒極,死死瞪著容淺,他長這么大,從未在人前被人這般
    羞辱過,一張俊臉張的通紅,雙眼似是要噴火了一般。
    容淺,嫁軒轅天越!這一聲似潮水一般朝著朝著四周涌去。
    鳳九幽緊抿著唇,漆黑的眸沉沉的看著那云白色的身影,手中的酒杯“咔哧”一聲四分五裂,這就是她的決定?!
    沐景祈仰起頭連喝了三杯酒,目光卻不離那一紫一白兩道身影,的確是一對璧人!可是心頭,為何這般難受!
    軒轅天越看著容淺瘦削的背影,面上并沒有多少喜悅,這件事,終究是他設(shè)計(jì)她在先,她清楚的很,若她抗拒,至少證明在她心里尚且有他的位置,而她這般輕易答應(yīng),何嘗不是在說,嫁不嫁與他,對她而言沒有什么區(qū)別。這樣的認(rèn)知,讓他心里苦澀不已。然而,一開始,他不也已經(jīng)料到了嗎?
    北楚帝聞言微微皺眉,看著容淺沉聲說道:“淺兒,你說這話可是傷朕的心了,雖然你不是朕的親生女兒,但是朕可是真真切切將你當(dāng)做朕的女兒的。”
    容淺回過頭,目光落到了北楚帝身上,“皇上這傷心一說,容淺還真是不能理解,我不過只是說了我自己的身世,怎么就傷了皇上陛下的心呢,難道在皇上心中,容淺認(rèn)祖歸宗,便是大逆不道嗎?這,容淺可不敢茍同!怕是天下人都不敢茍同!”他喜歡演,可是不代表她愿意陪他演下去!
    聽著這話,北楚帝神色一滯,隨即閃過一絲尷尬,可是眼底卻是陰沉一片。
    慕容笙簫看了北楚帝跟容淺兩人一眼,忽而笑著說道:“北楚帝不要誤會,公主自然知道你對她的好,她此刻不過是被迷了心智罷了。”至于是被誰迷了心智,不言而喻。軒轅天越想娶容淺,好,就算他娶了,他也要讓他們二人身敗名裂,否則難平心中怒火。憑什么他們兩個人在人前如此風(fēng)光,憑什么他們就能得到別人的祝福。
    “什么時候慕容世子改當(dāng)和事老了,我還以為,你會做的只是添油加醋呢。”容淺忽的輕笑一聲,目光漫過慕容笙簫,轉(zhuǎn)而看著軒轅天越說道,搖頭嘆息說道,“天越太子,看來我的一番好意他們是不懂的了。”
    軒轅天越微微一笑,淺紫色的眸中柔光瀲滟,他上前牽著她的手淺笑說道:“淺兒不過是擔(dān)心自己并不是北楚皇室之人,無法承擔(dān)聯(lián)姻重任,怕將來天越與北楚關(guān)系破裂,到時候愧對北楚罷了。當(dāng)然也不想因?yàn)樽陨淼年P(guān)系而約束北楚,這一片赤誠之心旁人不懂,我懂便是。”
    感覺到手上的力量,容淺微微皺眉,卻沒有將手抽開,軒轅天越要演,她便陪他演,膈應(yīng)的也是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
    北楚帝與慕容笙簫的臉色瞬間僵硬了下來,不過慕容笙簫倒是先醒過神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還真是難為了榮寧公主,不過聽這意思,北楚與天越難免一戰(zhàn)了?”
    這話一出,下面的人瞬間嘩然,雖說五國關(guān)系微妙,但是這還是第一次將之拿到明面上來說呢。難道天越太子想要吞并北楚?
    “世事難料,就好像西月國如今皇儲未立,指不定他日登上皇位的便是你慕容世子。”軒轅天越?jīng)_著慕容笙簫微微笑著說道。
    慕容笙簫眼底劃過一絲冷意,面上微沉,“太子言重了。”這話分明是餡他于不忠不義,軒轅天越其心可誅!
    北楚帝陰沉著臉,準(zhǔn)備說些什么,然而他深邃的眼底一道白色的身影忽而闖入,他瞬間看過去,臉上掠過一絲陰郁。
    察覺到北楚帝的異樣,容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一身白衣,圣潔無暇的男子,燈火之下,他俊朗的臉上忽明忽暗,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情,可是隱隱卻能感覺到他全身流淌而出的悲傷情緒。聽說他近來身體一直不好,還以為,他不會來呢。說來,似乎許久不見他了,他看起來并不好。溫嵐……亦或者小九……
    “皇叔,你身子不好,怎么就進(jìn)宮了。”楚翰軒最先回過神來,直接沖了過去,沖著楚溫嵐關(guān)切說道,雖然惱怒于容淺,可是皇叔是他最敬重的人,他還是在第一位的!
    楚溫嵐卻像是什么都沒有聽懂一般,漆黑的眸緊緊盯著高臺上的女子,唇邊微微牽起一絲笑容,只是那笑容似是被什么破碎了一般,迷離中透著澀然,“淺兒,真的要嫁給天越太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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