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就算她真的有意傷我那又如何?
看著了悟大師當(dāng)場斃命,楚翰軒皺了皺眉,直接命人將他的尸體收斂,再怎么說他也是這普救寺的住持,當(dāng)世得道高僧。對外就直接宣稱,了悟大師練功走火入魔圓寂了。
“容淺,你沒事吧?”楚翰軒看著面色冷寂的女子,只以為她剛剛受到了驚嚇,所以一直不說話。
容淺看著面前的男子,了悟最后的話他應(yīng)該聽到了。這是關(guān)心她,還是試探她?她不由皺眉說道:“我若有事,不正是軒王殿下最想看到的嗎?”
“你這說的什么話!”楚翰軒瞪著容淺,這女人非要氣死他不成?她知不知道當(dāng)看到了悟大師對她出手,他有多擔(dān)心她。
容淺不置可否,看了看天,淡淡說道:“我這傷勢已經(jīng)穩(wěn)定了,我打算明日下山,現(xiàn)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痹捖洌苯愚D(zhuǎn)身。
“我明天跟你一起下山?!背曹庍B忙跟上容淺的步伐,連忙說道。
容淺頓足,瞥了他一眼,“軒王殿下不是還有案子要忙嗎?”
“這個已經(jīng)查的差不多了,反正了悟大師也死了,線索都斷了?!背曹幉灰詾橐獾恼f道,“再說了,父皇那么疼你,肯定不會放心你一個人回去……”總覺得容淺在疏遠(yuǎn)他,難道還因為之前他退婚的事情嗎?這次他一定要跟她說清楚。
容淺看著楚翰軒那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眼底滑過一絲狐疑,莫不是不放心她,想要監(jiān)視她?想到這里,她皺了皺眉,準(zhǔn)備拒絕。
“若是殿下不放心,卑職愿意保護(hù)榮寧公主的安全?!币慌郧赜鸷鋈徽f道。
楚翰軒聞言,狠狠瞪了秦羽一眼,他來湊什么熱鬧,誰要他保護(hù)容淺的安全了。
容淺看了秦羽一眼,他似乎也察覺到她在看他,目光微抬,與她相視。他的眼清可見底,坦然沉穩(wěn)。
真不愧是天機上人的弟子,懷疑她了嗎?也是,借他的手殺了人,被他懷疑一下,也是應(yīng)該的,容淺微微頷首,“那就有勞秦統(tǒng)領(lǐng)了?!痹捖洌苯映胺蕉?。
后面,楚翰軒看著容淺就這樣離開,瞪圓了眼睛,心里更是哀怨不已,這容淺是什么意思,秦羽送就可以,偏偏他就不行?他還比不上一個侍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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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意閣
“輕點,疼。”屋內(nèi)一個哆嗦的男聲傳出,透著一股子嬌弱味。
“就說了嘛,讓你輕點,疼死了。”又是一陣爹聲爹氣的聲音。
“你這么喜歡裝,我不介意讓你身臨其境體驗一下,正好紅袖閣缺小倌。”桌旁,一身月白色錦袍的男子橫了那靠在門檐上裝腔調(diào)的男子一眼。他俊美似神祇的容顏上像是染上了寒霜一般,冷冽透著蒼白,仔細(xì)看,他的衣服褪到靠近胸口的位置,那如錦緞一般白皙的皮膚露在外面,然而細(xì)看下去,左肩上,大拇指一般大小的傷口橫亙著,黑紅的血肉說明它已經(jīng)潰爛,旁邊沒有傷到的皮膚也是紅腫一片。
而桌上,放著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外加一個銀質(zhì)的面具。
連城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跟吃了蒼蠅一般難看,誰他么的想要去紅袖閣當(dāng)小倌,他不過是想活躍下氣氛而已,這都不懂??墒撬€是閉了嘴,那貨心情不好,指不定真的就將他弄去紅袖閣了,那他一世英名可就盡毀了。
“這傷口這么深,你竟然還敢在外面貼一層人皮,你就不怕你這左肩廢了嗎?”易南潯幫著軒轅天越清理著傷口,皺眉說道,作為大夫,最討厭的就是不聽話的病人。
連城一聽這話,嘿嘿笑了,“為了美人連江山都可以不要,更何況區(qū)區(qū)肩膀算什么。是不是啊,太子殿下?”
“南潯你說如果把人的嘴縫上,會不會長合在一起?!避庌@天越瞥了連城一眼,目光涼颼颼的,直看的人背脊發(fā)涼。
易南潯拿著藥瓶在軒轅天越的肩上涂著藥,隨手幫忙包扎著,一邊笑著說道:“這個倒可以試試看?!?br/>
“得得得,是我多嘴?!边B城連連擺手,這事別說他還真干得出來,他看了軒轅天越肩上那黑紅的傷口,嘆息說道,“你說你這是為哪般,好心救人,還被人傷成這樣?!蹦桥嗽趺纯炊疾皇且粋€善茬。白發(fā)冰姬,手段狠辣的緊,是一號人物。只是現(xiàn)在看來,有些危險罷了。
“她不是有意的?!避庌@天越皺了皺眉,目光落到自己左肩的傷口上,淺紫色的眸深了深。
易南潯將白布包好,這才整理桌上的瓷瓶,他面色有些冷峻,沉聲說道:“照我說,那個容淺實在是不值得你為她這般,你瞧你這傷口,刺得這般深,你還說她不是有意的?”對于容淺,他是打心眼里不喜歡,那就是一個睚眥必報,心狠手辣,蠻橫無禮的女人。
軒轅天越將衣服穿好,直接起身,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只淡淡說道:“就算她真的有意傷我那又如何?
”話落,那月白色的袍裾晃動,他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
易南潯跟連城兩人相視一眼,兩人皆是搖頭,這毒中的還真是不輕。
似是想到了什么,連城忽然看著那塊走出門的身影說道:“昨天晚上慕容笙簫跟慕容凝羽兩邊都沒有動靜,我懷疑刺殺容淺的另有其人,不過也許這場刺殺是事先安排的也不一定。另外剛剛得來的消息,普救寺的了悟大師圓寂了,死因是走火入魔,不過應(yīng)該不是這么簡單,據(jù)說容淺當(dāng)時也在現(xiàn)場?!?br/>
“八成是那個女人搞的鬼。”易南潯冷哼一聲,想到楚云靈臉上的傷,他就覺得沒有什么是那女人不敢做的。
那月白色的身影忽然頓足,他回過頭,往昔從容優(yōu)雅的面容上如刀鋒一般凌厲,那淺紫色的眸中殺機畢現(xiàn),渾身那敢于天比高的磅礴氣勢驟然壓下,整個房間頓時壓抑非常。
“那是他該死?!?br/>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那道身影早已離去,而屋內(nèi)的兩人卻依舊沒有回過神來,那涼徹入骨的聲音徐徐而來,敲擊在兩人的心間,久久不曾散去。這樣的殺意,他們不是沒有見過,可是這樣毫無保留的偏袒,真不像他。容淺,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人能得他這樣的人如此傾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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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救寺死了住持,整個寺院一夕之間驟然蕭條了下來,容淺等人離開的時候,整個山門都是空的,所有人都去給了悟大師超度去了。楚翰軒因為要善后,所以沒法跟他們一起走,為此他非常幽怨的看著容淺,奈何容淺壓根沒看他。
此番由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秦羽親自擔(dān)當(dāng)馬夫,馬車一路從山上到山下,可謂相當(dāng)平穩(wěn)。
再過不久,應(yīng)該就要回到郢都了吧,容淺掀開車簾看著外面的官道,已經(jīng)快到城門了。
“榮寧公主盡管歇息,等到了容府,卑職會告訴您?!蓖饷媲赜鸬穆曇艉鋈粋鱽怼?br/>
容淺掀簾子的手一頓,忽的落下來,目光看向了前方,雖有簾子隔著,依稀能看到那挺拔健碩的身影,有這份功力在北楚當(dāng)個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著實浪費了。她忽的向前,掀開車門的簾子,直接坐到了馬車外面,與秦羽并排而坐。
感覺到身旁有人,秦羽身體驟然一僵,握著韁繩的手也跟著一頓,身體不自覺朝著旁邊挪了挪。
“還是馬車外面的空氣好,今日有勞秦統(tǒng)領(lǐng)相送,否則指不定我就要走回去了?!比轀\目光淡淡的看著前方,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之人的尷尬。
秦羽偏過頭看著那淡然從容的容顏,她的臉雖然平淡無奇,可是那雙眼睛卻有神的看著前方,他心里忽的松了一口,僵硬的身體也跟著緩和下來。
“不敢當(dāng),這都是卑職的職責(zé)?!鼻赜鸩槐安豢旱恼f道。
容淺看著秦羽剛毅的臉,挑眉,“秦統(tǒng)領(lǐng)今日主動送我,怕是有話要與我說吧?!?br/>
這話一出,秦羽的眸微微一沉,看著身旁平淡從容的臉,那雙眼睛燦亮如星辰,里面似有光芒綻放一般,她知道所以特意應(yīng)允他送她?
“公主與了悟大師有什么深仇大恨嗎?”沉默了一會兒,秦羽忽然說道。
容淺輕笑一聲,“你為何不說是了悟大師與我有深仇大恨呢,你沒瞧見是他要殺我么?”
“公主,那一日夜闖星辰閣的人是你對嗎?”秦羽話題忽然一轉(zhuǎn),定定的看著容淺。
容淺看了秦羽一眼,幾次見面總覺得他的目光在打量自己,果然是被他猜到了。
“了悟大師根本沒有走火入魔,他的自殺太過蹊蹺,我想他定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依照你的實力何至于被了悟大師打的那般狼狽?!鼻赜鹂粗媲暗呐永^續(xù)說道,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留意她,她一個庶出之女端的氣度更甚皇室公主,一言一行威懾力十足,又兼之她的真實身份是白發(fā)冰姬,著實無法讓人小看。
容淺莞爾一笑,“天機上人有兩徒,一個是世人景仰的天越太子,而另一個卻名不見轉(zhuǎn),鮮有人知,我今日倒是明白為什么了,藏拙也是一種智慧。”說著,她深深看了秦羽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了悟為什么會死?實話就是,他該死!他刺殺皇室公主,乃天機上人之徒親眼所見,鐵證如山。說來我還真要多謝秦統(tǒng)領(lǐng)的出手?!?br/>
聽著這話,秦羽面色一滯,眉頭緊蹙,他也懷疑過自己是被她利用了,想不到是真的,現(xiàn)在他忽然明白,那人為什么對她另眼相待了,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前方城門將近,容淺忽的起身,“看來我不能坐在外面了?!痹谯?,男女大防還是要講的,她掀開車簾進(jìn)去。身后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保護(hù)你,是師兄的吩咐?!?br/>
容淺握著車欄的手微微一滯,師兄,軒轅天越?!她微微閉眼,拉上了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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