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神秘的面具
永昌殿外,壽宴還在進(jìn)行中,一些夫人小姐已經(jīng)告退,留下來的都是一些朝中官員。觥籌交錯,依舊熱鬧。只是高臺之上,屬于王侯榜四人的位置上,只坐了兩人,沐景祈跟慕容笙簫,而下面鳳九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還沒有回來。
北楚帝不時(shí)與慕容笙簫和沐景祈說著話,旁邊楚翰軒偶爾跟著插上幾句,準(zhǔn)確來說,一直是慕容笙簫在應(yīng)付,沐景祈只是自顧自的喝著酒,思緒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慕容笙簫桃花眼中波瀾不驚,對于北楚帝一味推崇軒王他倒是沒什么興趣,說話間也有些漫不經(jīng)心。
不多時(shí)楚溫嵐回來了,慕容笙簫看著那坐在輪椅上的白衣的男子被人推著過來,心中不免感嘆,像楚溫嵐這般能征善戰(zhàn),智謀無雙之人,全盛時(shí)期,就是他也得暫避鋒芒。不過……他看了龍椅上的北楚帝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詭譎之色,也許有人比他更想除掉他。
北楚帝在看到楚溫嵐過來的瞬間,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翰軒最是激動,直接起身走到楚溫嵐后面,推著他入座,“皇叔剛剛?cè)チ耸裁吹胤?,讓侄兒一頓好找,侄兒還以為您已經(jīng)回去了呢。”
“本王剛剛喝的有些多,所以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軒王不必?fù)?dān)心,還是回自己的位置吧?!背貚箿睾驼f著,漆黑的眸淡淡的看著前方,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風(fēng),可是他那溫潤的笑容沒來由給人一種疏離的感覺,仿佛是將所有人隔絕在外一般。
對于楚溫嵐的性子,楚翰軒是了解的,也不會多想,笑著點(diǎn)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楚王的臉色似乎不太好?!蹦饺蒹虾嵍酥票堄信d趣的看著楚溫嵐,這北楚皇室還真是有意思,北楚帝提防楚溫嵐,偏偏他最寵愛的兒子喜歡親近楚溫嵐,以后指不定會有一場好戲呢。
楚溫嵐看了慕容笙簫一眼,舉杯敬他,“可能是喝完酒之后,吹了風(fēng)的緣故,勞世子關(guān)心?!闭f著他的目光落到了他旁邊空著的位置,“天越太子人呢?”
“他被人追著跑了?!便寰捌砗鋈徊遄煺f道,眉頭卻是微蹙。難得能看到軒轅天越狼狽的時(shí)候,可惜竟然錯過了。
聽著這話,楚溫嵐眉眼一動,心中生出一絲疑竇,目光漫過鳳九幽先前坐的位置,問道:“難道天越太子是同鳳將軍一起離開的?”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只聽說,軒轅天越回來之后喝了幾杯酒,見我們都不在,就打算先回驛站,而鳳九幽不知為何要跟著他一起回去,說有事要向他討教。然后軒轅天越施展輕功離開了,鳳九幽直接追上去了?!便寰捌砗苌倌苡心托牡恼f這么多話。
楚溫嵐停了這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沒有多問,他或許知道鳳九幽追出去的原因,只是他這次似乎追錯了人。他腦海里不自覺又想起了她同別人離開時(shí)的景象,那個時(shí)候,他站在一旁,就像是在看著那夜夜在夢中出現(xiàn)的景象。
“楚王聽說了嗎?容四小姐剛剛被封為榮寧公主了?!蹦饺蒹虾嵖∶赖哪樕闲θ菥`開,妖冶魅惑,一雙桃花眼似是不經(jīng)意漫過對面溫潤從容的男子。
楚溫嵐抬起頭對上慕容笙簫的眼睛,淡然說道:“剛剛秦將軍告訴本王了,改日本王再去恭喜榮寧公主?!逼届o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依舊是從前溫和淡然的男子。
慕容笙簫眼底的笑容更甚,他笑著說道:“那是自然,畢竟現(xiàn)在楚王也是榮寧公主的皇叔了,這份禮物還真是少不得?!?br/>
倒是楚翰軒多看了慕容笙簫一眼,他特意跟皇叔提容淺的事情做什么?提起容淺被封為公主的事情,他心里就窩火,那女人先前明明是他休棄的未婚妻,現(xiàn)在搖身一變就成了他妹妹了。而且不知為何所有人都以為是她不要他,真真是快將他氣瘋了。
楚溫嵐看了慕容笙簫一眼,喝了一口酒,便不再說話。
而那邊北楚帝忽然跟大家敬酒,眾人情緒陡然高漲,聲音也瞬間將高臺上的動靜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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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兩道身影在屋檐上穿梭著,鳳九幽刀刻般的臉上肅然冷峻,漆黑的眸冷冷的看著前面那一身紫衣錦袍的男子,從皇宮出來之后,他們已經(jīng)這樣追趕了一炷香的時(shí)間了。奈何論輕功,他似乎不是他的對手,只能這樣僵持著。
突然前面那紫衣男子停了下來,鳳九幽眉目一沉,立時(shí)也收住腳步,停在屋檐上,沉眸看著對面的男子。
“鳳將軍一直追著本宮做
什么?”那一襲淡紫色錦袍在夜風(fēng)中搖曳顫動,那如尊貴如神祇的容顏在這夜色中也難掩起光芒,他看著對面的男子,浩如煙海的眸中帶著些微的愉悅。
鳳九幽微沉著臉,淡漠說道:“聽說天越太子武功高絕,鳳九幽想要領(lǐng)教一番。”
領(lǐng)教武功?軒轅天越眉眼微動,看著對面煞氣逼人的男子,不愧是跟著君無言一起建立浩天城的男人,那一身煞氣怕是從無數(shù)尸骨上累積而成的吧,武將榜上第一人,他倒是真想與他較量一番,可惜啊……
“本宮不想與鳳將軍比試?!避庌@天越看著鳳九幽搖頭說道。
聽著這話,鳳九幽神色一凜,冷聲說道:“天越太子這是瞧不起我嗎?”這話一出,他全身的氣勢似乎更甚了,那一雙冷鶩的眸中似是有雪色浸染一般。
軒轅天越淡然一笑,搖頭說道:“鳳將軍不必動怒,本宮今日飲酒過多,無力應(yīng)戰(zhàn),若是這個時(shí)候接受了鳳將軍的挑戰(zhàn),對你我而言都不公平,不如……改日如何?”反正到時(shí)候跟他也沒關(guān)系了。
改天?鳳九幽看了對面的男子一眼,他這像是喝多了酒的樣子嗎?但凡是武功高強(qiáng)的人,飲酒跟飲水是沒有差別的,所以,他在推拒——
鳳九幽雙手緊握,軒轅天越真的看不起他嗎?想到這里,他劍眉一橫,身體驟然朝著軒轅天越襲去。
軒轅天越看著那突然攻擊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蹬屋頂,身體驟然朝著遠(yuǎn)方飄去,空中飄來一個淡然的聲音,“說好了改日再戰(zhàn),本宮便不會食言,本宮先走一步了?!?br/>
鳳九幽停在軒轅天越之前所站立的地方,眼底怒火橫肆,他還來不及問他接近她是什么目的呢,不過這一番接觸,他雖然沒試探出他武功的高低,可是他的輕功似乎還在他之上,不過比起她要差一些。這真的是軒轅天越的的實(shí)力?還是說他有所保留!
哼,等下一次交手的時(shí)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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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容淺看著坐在自己身旁,死皮賴臉不走的人,他這是要跟著她回容府嗎?
賀蘭云昭偏過頭,看著容淺笑著說道:“淺淺別這樣看著我,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走,放心,不把你送到家,我是絕對不會走的,當(dāng)然,若是淺淺非要留我過夜,那我只能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了?!?br/>
容淺嘴角不覺抽搐了下,這人臉皮能不能不要這么厚,今晚的事情之后,怕是明日郢都眾人都會知道他跟她“在一起”的事情,這人盡喜歡給她惹麻煩。她冷笑說道:“不好意思,我還真沒有舍不得,所以你現(xiàn)在可以下車了!”
看著容淺冷著臉,賀蘭云昭心頭無奈,他家淺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不解風(fēng)情,不過,他喜歡!
“淺淺生氣了?那我不說好了,那就當(dāng)是我非要送你回去,非要看著你進(jìn)家門,非要看著你進(jìn)房間,非要看著你睡了才肯走?!辟R蘭云昭黑曜石般的眸中掠過一絲無辜之色。
本來就是這樣,他這眼神弄得好像是她強(qiáng)迫他這樣說的似的,容淺皺了皺眉,這人總是能讓她火大,可是,似乎也沒有那么討厭。她被自己心中這個想法一驚,驀地偏過頭看著別處,聲音驟冷,“說吧,你跟著我做什么?”
“當(dāng)然是想保護(hù)淺淺了?!辟R蘭云昭靠在馬車后面的軟榻上,慵懶從容,好似這是自己家里一般。然而他的目光在落到容淺的臉上時(shí),驟然一閃。
對于賀蘭云昭的隨意,容淺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這人從來就是自來熟,現(xiàn)在她倒是想問他關(guān)于今日柳氏陷害她的事情,他究竟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你什么時(shí)候出現(xiàn)在慶云殿的?”容淺直接發(fā)問。
賀蘭云昭閉上眼睛,嘴角微張,淡然說道:“在你之后?!?br/>
這一點(diǎn)他倒是沒有說謊,若是他很早就出現(xiàn)在慶云殿上,她不會毫無所覺,想到他連番設(shè)計(jì)容雪與柳氏的事情,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雖然她當(dāng)時(shí)有辦法讓齊公公承認(rèn),不過,也只是在醫(yī)術(shù)上,向北楚帝證明那些人經(jīng)手過媚|藥,然后將矛頭指向柳氏。容雪身邊的宮女還有那個齊公公反水的也太快了吧。
聽著身旁均勻的呼吸聲,容淺的目光落到了那銀質(zhì)的面具上,他這般毫不戒備的在她面前休息,就不怕她動手嗎?看著那銀質(zhì)面具,她倒是有些好奇,這面具下,到底隱藏著一張什么樣的容顏。她的手忽的抬起,心底那一抹好奇心促使著她的手朝著那神秘的容顏靠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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