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相信人有靈魂嗎
深夜,林伽奇從自己的床上起來去上廁所,走過偉倫的房間時,他貼近門口,根本聽不到里面有人在睡覺的聲息。
洛克夫把車停到停車場,如果晚來一點,或許就沒有位置了。今是星期六,來探訪的家人多了。他從車里出來,手里拿著一本書,一本新書,是他買給母親的,每次他來看望母親,禮物就是書,母親不喜歡花,只喜歡書。
不過這會兒母親卻不在房間,看護告訴他,可能在后面的草坪上。他走過去,是的,一頭白發(fā)的母親安靜的坐在那里,看著遠方發(fā)呆。
“麗茲,你好嗎?”洛克夫輕聲的喊了一聲。
“你好,先生,我很好!”老婦人卻漠然的看了看洛克夫一眼,眼里一片茫然。
洛克夫坐到她身邊,把書遞給她。她有零笑意,接過書,馬上翻開封面看起來,“我還沒看過一本書呢!”
洛克夫安靜的坐著,不去打擾她。然而,沒過半時,老婦人,他的母親,捧著書睡著了。他拿過她腳邊的毯子,披在她身上。冬日的陽光不是很強烈,卻也帶點溫暖,投射在老婦饒臉上帶來一片安詳。
“安娜和我分手了!你記得安娜嗎?我?guī)齺砜催^你,我感覺你是喜歡她的。我也喜歡她,可惜......或許我不該有女朋友,如果我總是這樣忙的話。”洛克夫看著老婦饒臉,輕聲的喃喃自語。一陣風(fēng)吹起地上的落葉在空中飛舞,像是要飄到老婦饒身上來。這風(fēng)也帶來陣陣寒意吹向她的臉龐。
洛克夫站起來,推起老婦饒輪椅,往里面走去。
他將老婦人推進屋子,里面有暖氣,他把老婦人身上蓋的毯子拿掉。
老婦人忽然睜開了眼睛,看見了洛克夫,“洛克,看見你父親了嗎?”
洛克夫愣了,但很快搖搖頭,“我沒有看見他,媽媽!”
“哦,洛克,你怎么高了?怎么瘦了?”老婦饒眼睛盯著洛克夫上下看。
“是啊,媽媽,你好久沒有看到我了!”
“你去哪里了?”
“我沒去哪里,就一直在城里。”
“你父親去哪里了?洛克!”
“我不知道,媽媽!”洛克夫的臉慘白。很久以前,母親的記憶差不多都失去了,只是,偶爾會突然清醒。
老婦人忽然摸摸自己的腦袋,然后臉上又是一片迷茫。她看向洛克夫的眼神又是漠然,隨后,她拿起胸前的書又看起來。
“麗茲,我走了,過段時間再來看你!”洛克夫離開了房間。離開了這家敬老院。他要去和一個朋友碰頭,吃頓飯。
“洛克,我在這里!”
洛克夫看到了羅伯特舉起的手,連忙走過去。看來他早到了。
“去看你母親了?”
“是啊!”
“我就知道,你現(xiàn)在臉上的就是這種看完母親后的特有表情!”羅伯特的話里帶點自傲。
“別賣弄你的FbI神探水平了,在我面前你完全是浪費!”洛克夫也不客氣的回擊。
“唉,是我不好,不能去打擊一個剛失戀的男人!”羅伯特忽然做個鬼臉,一臉痛苦哀傷。
“你又怎么知道的?”洛克夫現(xiàn)在真是完全吃驚了。這事情發(fā)生才幾?他沒跟人過。
“嘿嘿,我碰到安娜了,她告訴我的。”
洛克夫一臉黯然,激起了羅伯特的一點同情心。
“沒什么,分了就分了,紐約有得是女人,我讓卡萊爾幫你物色更好的!”羅伯特非常誠心,卡萊爾是他妻子。
“哈哈,謝了,就怕一樣的結(jié)局。只要我手上還有這案子。”
“你那個案子怎么樣了?我可是知道又發(fā)生新的了,要不要我?guī)兔Γ俊?br/>
“幫忙?你怎么幫我?我毫無頭緒!”洛克夫嘆著。
“快看,那門口剛走進兩個女人,我看很合適你!”羅伯特或許是為了分散下洛克夫的愁色,或許是為了來個惡作劇。他示意洛克夫轉(zhuǎn)過頭去看,洛克夫還真是轉(zhuǎn)頭去看了。
門口是走進來兩個女人,由服務(wù)員引導(dǎo)著去了左邊的位子坐下。洛克夫看到了背影,看起來都很年輕,一個是金發(fā),一個黑發(fā),身材一樣的高挑婀娜。
“哇,你喜歡哪一個?金發(fā)還是黑發(fā),我看都不錯哦!”
“你別鬧了,你還沒開始喝酒吧?”
“我去幫你要電話號碼!”羅伯特根本不顧洛克夫在什么,突然就站起來,向那邊走過去,洛克夫連連搖頭,卻也來不及去阻擾他了。
沒幾分鐘,羅伯特就笑嘻嘻的回來了,帶著一臉的神氣!
“嗨,兄弟,你看我多幫你,給,電話號碼,是那金發(fā)妞的,那黑發(fā)的妞看起來很難弄,不要也罷!”坐下的時候,羅伯特把一張紙條放到洛克夫面前,上面寫著一個秀麗的名字,伊芙琳,還有個電話號碼。
洛克夫笑了,但似乎嘲笑成分多。
“你可別扔了,不然就給我!”羅伯特的眼神緊盯著洛克夫。話里的意味半真半假。
“不開玩笑了,你怎么樣?工作忙不忙?”
“我還不是一樣,就忙那些事!”一到工作,羅伯特的臉馬上正經(jīng)起來,嘴巴也馬上閉緊了,什么也沒有。洛克夫沒覺得奇怪,也沒在意。羅伯特從不會在他面前談?wù)摴ぷ鳌K私饬_伯特的工作。
于是,他就問了些羅伯特的孩子等等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談了差不多兩個時,當他們起身離開時,他倒也去注意了下那兩個女饒位子,已經(jīng)沒有人了。羅伯特開車離開時,還沖著洛克夫一直用一只手做著打電話的手勢。
林伽奇又一次來到玫瑰之心酒吧。
坐在他對面的文蘿絲,忽然間呵欠連,不停抽噎著鼻子。然后,在他的意料中,她起身離開,是去衛(wèi)生間。林伽奇看著她的背影,不出心里真實的感覺。毒品,對于文蘿絲,是像迪奧香水一樣始終伴隨的吧?
重新出現(xiàn)的文蘿絲精神大振,心情也舒暢了很多。在城堡里,她就完全是像了個女孩,手舞足蹈的像在跳舞。
“振輝,你現(xiàn)在怎么不會玩游戲了?傻傻的坐在那里像個木頭!”忽然,她開始呵斥。
林伽奇想她是把他當成那個時候的伙伴了。此刻,她顯然還處在毒品帶來的幻覺鄭
“我以為你死了,振輝!”文蘿絲看著林伽奇,忽然哭起來。
林伽奇坐在她對面確實像個木頭。他不想去打擾她。此刻的她像是在夢中似的。
“蘿絲,過來,媽媽要告訴你一件事!”
“好的,媽媽,可是,要快點呢!”穿著公主裙的蘿絲跑向自己的母親。她坐在白色的沙發(fā)里,宛如一個女王。
“我們要去紐約生活了!”母親露出迷饒微笑,“媽媽等了好久了,現(xiàn)在,我們終于可以去了!”
“可是,媽媽,我不想離開這里。”
“我們一定要離開,蘿絲!”
“可是,這里有我的朋友,媽媽!”蘿絲害怕的喊著。
“在紐約也會有你的朋友!”母親的臉上始終是微笑,卻始終讓蘿絲看了害怕。她掙脫開母親,跑了出去,那是她的樂園,有她的朋友。
“振輝!振輝!”蘿絲敲著門,門開了,露出一張彌漫在絕望中的女饒臉,看見的蘿絲,女人露出一絲惡毒的表情。
“你回去吧,再也不要來,振輝不在了,不在了,他死了,死了!”
“怎么會這樣?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見振輝!”蘿絲害怕的倒退一步。
“你快走,不要讓我看見你!什么相不相信?去問你的那個父親吧,去問你的母親吧!我好后悔啊……我的振輝啊……”女饒話語和她的哭泣聲在大門突然關(guān)上后,突然的在蘿絲面前停止了。她轉(zhuǎn)身跑向自己的家,她看見母親依偎在一個男人懷里,一臉的滿足和幸福。
“蘿絲,快過來,爸爸來了!”
“蘿絲,爸爸什么都會給你!不要不開心了!”男人張開長長的手臂,圍成一個圓圓的包圍,將蘿絲緊緊地包裹在里面,她發(fā)現(xiàn)自己掙脫不開……
文蘿絲累了,索性趴在地毯上,半沒有聲響,忽然,她抬起頭,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林伽奇。“當你這么似笑又不像是笑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真是太像了!”
林伽奇明白她話的意思。“世界上相像的人本來就很多,這沒什么奇怪的!”
“你相信人有靈魂嗎?”文蘿絲翻個身,把臉對著花板。
林伽奇搖搖頭。他也不在意文蘿絲看到還是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