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叛徒
一片蒼茫的大海上,天陰的發(fā)黑,風(fēng)嗚嗚的發(fā)出了凄厲的哨音,肖遠(yuǎn)靜靜的躺在獨木舟上,被波濤帶著向遠(yuǎn)方飄去.
唐颯奮力劃著水,向獨木舟游去,想要抓住獨木舟,在這片無邊無際的大海上,她對求生感到了絕望,只想著能和肖遠(yuǎn)抱在一起度過生命的最后時刻,但是事與愿違,盡管她用盡了全身力氣,也趕不上獨木舟飄遠(yuǎn)的速度,她和肖遠(yuǎn)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
呼――,又一陣烈風(fēng)吹過,獨木舟在海中打了個旋,突然改變了方向,唐颯見狀大喜,更加用力的劃著水,向獨木舟游去。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肖遠(yuǎn)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她只要在努力一把,就能趕上去了。
唐颯用盡了全身力氣,加快了速度,肖遠(yuǎn)距離她越來越近,近的她甚至都能看清楚肖遠(yuǎn)閉著的眼瞼上長長的睫毛了。
“肖遠(yuǎn),姐姐來了。”唐颯叫了一聲,身體仿佛又充滿了力量,原本已經(jīng)達(dá)到極限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眼看著手指就要抓住獨木舟了,就在此時,異變突起,一條巨大的白鯊從水中跳了出來,長著血盆大口向肖遠(yuǎn)咬去。
“不!”唐颯凄厲的叫了一聲,猛的坐了起來,獨木舟,海水,大白鯊統(tǒng)統(tǒng)消失了。
唐颯迅速四處打量了一番,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架巨大的直升飛機之上,飛機上兩側(cè)分別坐著一些黑衣人,這些人都在注視著她。
“剛才那是夢,我是被這些人打暈了,然后帶上直升機的。”唐颯想起了剛剛在紅燈區(qū)發(fā)生的事情,但是此刻她卻顧不得去想那么多,因為肖遠(yuǎn)正躺在距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身上沾滿了灰塵,生死不知。
唐颯快速來到了肖遠(yuǎn)身旁,入目卻是肖遠(yuǎn)腦袋上一塊觸目驚心的傷口,這道傷口還沒來得及處理,上面灰塵和鮮血混合著結(jié)成了一個厚痂,血被這個厚痂止住了。
唐颯把手伸到肖遠(yuǎn)的頸動脈處摸了摸,發(fā)現(xiàn)他的動脈搏動雖然微弱,但是卻很平穩(wěn),這才稍稍松了口氣,然后又檢查了一遍他身上的其他部位,發(fā)現(xiàn)他其他部位并沒有受到傷害,于是席地坐了下來,將他輕輕抱在了懷里,伸手將他臉上的灰塵拂去,心疼極了。
“肖遠(yuǎn)。”唐颯輕輕呼喚了一聲,卻沒有得到肖遠(yuǎn)的回應(yīng)。
“肖遠(yuǎn)腦部受了撞擊,現(xiàn)在處于深度昏迷狀態(tài),你叫不醒他的。”一個聲音在一旁響了起來。
唐颯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卻沒有從地上起來,也沒有將肖遠(yuǎn)放下,神色也沒有太大的變化,開口說道:“龍?zhí)埽阋獙⑽覀儙У侥睦锶ィ俊?br/>
“帶你去你一直想去的地方。”龍?zhí)芪⑽⒁恍Γ吹教骑S仍舊坐在地上,于是走進(jìn)了兩步,蹲了下來說道。
“我想去的地方,呵呵。”唐颯呵呵笑了起來,說道,“我早想到你可能和那個地方有聯(lián)系,卻沒想到你會動手這么快,女王舞廳下面的炸彈是你放的吧?”
“不是我放的。”龍?zhí)軗u搖頭,給了唐颯一個否定的答案,然后說道,“想把女王舞廳炸翻天,需要的炸藥量可不是小數(shù)目,你一直對我有所提防,我怎么可能放進(jìn)去?”
“究竟是誰放的?”唐颯目光一凜,問道。
“我想你一定猜到是誰放的了,很痛心是不是?”龍?zhí)軈s是面帶微笑,用一種近似調(diào)侃的語氣說道。
“哼!”唐颯冷哼一聲,再次問道,“新華義幫和你什么關(guān)系?”
“新華義幫,那只是一顆棋子而已,不過這個棋子卻是把女王閣下的注意力給引走了啊,現(xiàn)在他們的任務(wù)完成了。”龍?zhí)苈柭柤绱鸬溃f完也席地坐了下來,道,“你還想問什么就盡管問吧,反正距離到達(dá)目的地還有很長的時間,我盡量回答你。”
“我想問你,胖子為什么會發(fā)瘋?”唐颯問道。
“你是在為路萱草的死耿耿于懷吧,說實話,路萱草真是個好姑娘,對你忠心耿耿,而且人長得漂亮,還有一定的身手,死了真是可惜。”龍?zhí)苊媛锻锵У馈?br/>
“回答我的問題。”唐颯打斷了龍?zhí)艿母锌f道。
“新華義幫是大棋子,胖子是小棋子,大棋子不聽話,所以就犧牲一個小棋子警告一下大棋子,再干擾一下你的視聽,方便一下暗棋子的行動,僅此而已。”龍?zhí)芙忉尩馈?br/>
“你要對付我,為什么要連帶上肖遠(yuǎn),秦小彤鬧得那場風(fēng)波,攔截我的電話也是你做的吧?”唐颯又問道。
“是我做的。”龍?zhí)艽鸬馈?br/>
“為什么?”唐颯問道。
“不為什么,肖遠(yuǎn)是我敵人,對待敵人,我一向是不擇手段的,而且我看他很不順眼,順手給他找點兒麻煩,要是能弄死他,最好了,可惜這家伙命太硬,躲過了一劫,這次的爆炸這么厲害,死了那么多人,這家伙竟然還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跡。”龍?zhí)苷f道。
“這個理由太牽強。”唐颯說道,看向龍?zhí)艿哪抗庥永滟?br/>
“信不信由你。”龍?zhí)苷f道。
“這次爆炸,你為什么要把肖遠(yuǎn)也帶上?”唐颯不再追問剛才的問題,轉(zhuǎn)而問道。
“臨時接到的通知,有人對肖遠(yuǎn)很感興趣,讓我把他帶過去,要是按照我的意思,在剛才就準(zhǔn)備給他補一槍,他的命就算比鉆石還硬,也要去見上帝了。”龍?zhí)苷f道,說著右手做了個手槍狀,指向了唐颯懷中的肖遠(yuǎn),嘴里模仿開槍的聲音,“pia~”
唐颯將肖遠(yuǎn)往懷里抱了抱,目光中帶上了幾分警惕。
“放心好了,我暫時不會再傷害他的,不過他受的傷可不輕,要是沒到目的地就掛了,這也怨不得我了,只是可惜了一大筆傭金。”龍?zhí)苈柭柤缯f道。
“哼,除非我死了,否則決不允許你傷害他!”唐颯冷哼一聲說道。
“你還有問題嗎?”龍?zhí)苡謫柕馈?br/>
“讓破軍出來見我。”唐颯說道。
“一個叛徒而已,你見他做什么?”龍?zhí)懿恍嫉男α诵Γf道。
“讓破軍來見我。”唐颯再次說道。
“好吧,你等著,我去把他給你叫出來。”龍?zhí)芸吹教骑S堅持,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向機艙前招了招手,道,“別躲著了,你的大姐要見你。”
坐在機場前面的一個一直低著頭的黑衣人站了起來,走了過來,頭上罩著的黑頭套卻沒有摘下來。
“破軍,還戴著頭套干什么,是不敢見我嗎?”唐颯看著那人,冷笑一聲問道。
“大姐,對不起。”破軍將頭上的頭套摘了下來,面帶羞愧的說道。
“不要叫我大姐,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兄”唐颯看到破軍,卻是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情緒,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看向破軍的目光很復(fù)雜,痛心,更多的還是失望,徹底的失望。
“你們慢慢聊,我去休息一會兒。”龍?zhí)懿辶艘痪洌缓笞叩搅司嚯x他們不遠(yuǎn)的地方,找個座位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饒向唐颯和破軍這邊看來,做出一副饒有興趣的看戲模樣。
“呵呵,瓦解敵人最好的辦法是讓敵人從內(nèi)部自己瓦解,我唐颯一直記著這句話,但是萬萬沒想到,這句話最終卻在我身上應(yīng)驗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肖遠(yuǎn)曾經(jīng)對你起過懷疑,卻被我否決了,還和他說你是百分百可靠的,現(xiàn)在想想,真是諷刺啊,原本我以為百分百可信任的人,卻出賣了我,破軍,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這么做愧對多少人,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甚至替你擋過子彈的那些弟兄,你對得起他們嗎,舞廳里那些無辜的冤魂,你對得起他們嗎?”唐颯凄涼的笑了笑,一字一句的說著,追問著。
“大姐,我……”破軍臉上羞愧之色更盛,目光不管直視唐颯,囁喏著要開口,卻被唐颯給打斷了。
“你還叫我大姐,你自己說說,你配嗎。”唐颯大聲質(zhì)問了一句,沉默片刻,神色頹喪道,“算了,人各有志,或許你認(rèn)為自己這么做是對的,我原本還想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是現(xiàn)在也不想知道了,你走吧,別讓我在看到你。”說完擺了擺手,目光看向了自己懷里,不再抬頭了。
“唐颯,你真的不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做嗎?”聽了唐颯的話,破軍卻突然抬起了頭,直視著唐颯,提高了聲音說道。
唐颯聽到破軍直呼自己的名字,于是抬起了頭,目光凜冽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知道。”說完又一次低下了頭,不再看他了。
聽到唐颯這么說,破軍臉上現(xiàn)出了極其痛苦的神色,似在掙扎著什么,片刻后神色卻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樣,轉(zhuǎn)身向原來自己坐的位置走去,路過龍?zhí)苌磉厱r,停下了腳步,道:“龍王閣下,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很重要。”
“什么事情,直接說吧。”龍?zhí)芊畔铝寺N著的二郎腿,說道。
唐颯也抬起了頭,冰冷的目光直視破軍,想要聽聽他究竟有什么話要說。
“您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們來到美國,在尋找什么嗎,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破軍說道。
“破軍,你閉嘴!”唐颯在一旁大聲呵斥道,原本她以為破軍已經(jīng)將他們的機密全部說出了,但是卻沒想到破軍還是有所保留,而現(xiàn)在要將他們?nèi)蝿?wù)最機密的東西說出來,她怎能同意。
“事關(guān)機密,我想單獨和您說。”破軍沒有回頭看唐颯,也沒有理會她,繼續(xù)對龍?zhí)苷f道。
“好啊,你隨我來吧。”龍?zhí)苷玖似饋恚叩狡栖娚磉叄鎺蛑o的笑容看了滿面怒容的唐颯一眼,然后伸手拍了拍破軍的肩頭,道,“識時務(wù)著為俊杰,破軍,我很欣賞你這一點。”
而就在這時,一直平穩(wěn)飛行著的直升機突然劇烈的抖動了一下,破軍和龍?zhí)芏际悄_下踉蹌,差點兒因此摔倒,而就在這時,破軍突然拿出一個細(xì)小的注射器出來,一把抓過龍?zhí)埽⑸淦魃箱h利的針頭刺向了龍?zhí)艿牟弊樱執(zhí)懿弊右慌ざ汩_了,注射器扎進(jìn)了他的肩頭。
龍?zhí)苌眢w一扭,從破軍身邊離開,飛起一腳將破軍踹飛了出去,然后將注射器拔了下來,怒吼道:“你給我注射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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