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 不好意思,走火
“你今晚老是被抽中,這次就你先來好了,抽到長簽的幾率這么大,你應該不會那么‘好運’,第一個抽還是你吧?”</br> 沈繁星想想,也確實是。</br> 今晚她還從來沒有第一個抽過,她再怎么“幸運”,今晚的運氣也該用完了吧,況且這次還是第一次抽。</br> “你說的對!我來第一個抽。”</br> “嗯,來,你先來。盡量把機會留給后面的男士表現(xiàn)。”</br> 沈繁星抿了抿唇,伸手去選牙簽,手在半空中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選中一根,在抽出來之前閉上了眼睛。</br> 許清知忍不住笑了笑,“要不要這么夸張,這么小的幾率,你……”</br> 她的話并沒有說完,而是緊盯著沈繁星手里的牙簽,嘴角忍不住抽了抽。</br> 眾人也湊了過來,仔細看了看,包廂里一陣無法言語的氣氛。</br> 殷睿爵吹了一聲口哨兒,“得,游戲終結者,還沒開始,便已結束。”</br> 沈繁星心里一沉,張開眼睛,便看到自己兩指之間捏著的,被折了一半的牙簽。</br>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那半根牙簽扔到了一邊。</br> 游戲終結者。</br> 還真是恰當,第一個抽都能抽得到,持續(xù)了一晚上的“運氣”,也是絕了。</br> “繁星,你的運氣,真的可以去買彩票了啊……”</br> 沈繁星拂了拂額頭,無奈道:“你說的對,我覺得我真的可以去買張彩票了。中了頭等獎,請你們吃遍全中國的辣條。”</br> “哈哈哈,期待!”許清知拍拍手,“……不過現(xiàn)在,你得先去隔壁要辣條了。”</br> “……”</br> 沈繁星長長地嘆一口氣,從沙發(fā)上站起了身,“去可以,不過不代表一定要的過來,別抱太大期望。”</br> “繁星出馬,一個頂倆!”</br> “…………”</br> 打開包廂門走出去,沈繁星一眼便看到了正捂著胳膊走過來的薄景行。</br> 薄景行那張俊朗的臉上倒是沒有掛彩,想來薄景川是刻意沒打算在他臉上留痕跡,只打在了他的身上。</br> 畢竟這是在平城,而且今晚還在聚會,給自己親弟弟留點體面還是很有必要的。</br> “嫂子去哪兒啊?”薄景行看到沈繁星,委屈巴巴地問了一句,許是挨打挨的多了,臉上也沒有什么多大的表情。</br> 沈繁星伸手捏了捏薄景行剛剛捂著的胳膊部位,薄景行瞬間疼的齜牙咧嘴。</br> “你跟我哥是要折磨死我嗎?”</br> 沈繁星掀眸看了他一眼,“有必要裝醉嗎?你以為你哥看不穿?”</br> 薄景行咧了咧嘴,一臉的無所謂,“這不是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么。”</br> “我看是你自己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兒欠打,所以想找個人痛痛快快修理你一番吧?”</br> “……我腦殘啊!”</br> 沈繁星勾了勾唇,“剛剛碰到哥的那個服務生進了哪個包廂?”</br> “干嘛?”</br> “借點兒東西。”</br> 薄景行指了指走廊盡頭的方向,“最后那間。”</br> “哦。”</br> -</br> 包廂的隔音效果是真的好,敲門根本是無濟于事的舉動。</br> 所以想要進去,只能直接打開門,就像所有瑪麗蘇情景劇里的經(jīng)典橋段里的那樣,所謂“迷糊”“可愛”“萌萌噠”的蠢女主走錯房間一般,堂而皇之地打開包廂門。</br> 然后發(fā)現(xiàn)的是另一副完全陌生的人和物,嚇地花容失色,連忙道歉,再然后不是被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欺負,就是被一個酷帥狂霸拽的頭好大總裁看上。</br> 再來一句“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然后華麗麗的霸道總裁和瑪麗蘇女主角的經(jīng)典大戲便有了開端。</br> “噗……”</br> 沈繁星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br> 這種事情,只是想想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br> 今晚她的運氣真的用完了,偶遇大總裁或者極品美男,然后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場景,應該是對自己完全絕緣的。</br> 左右不過兩袋辣條,大不了花錢買就是了。</br> 深吸一口氣,她用力推開了沉重的包廂門。</br>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br> 然后……</br> 此刻的沈繁星宛若她剛剛幻想的瑪麗蘇女主角一般,愣在了門口,神色變幻的臉其實用“花容失色”形容也不為過。</br> 嚇得?</br> 有那么點兒。</br> 她覺得她完全可以把自己腦補成一個瑪麗蘇女主角。</br> 而且開端還那么的……刺激。</br> 敢問有誰家的瑪麗蘇誤闖別人的包廂,滿包廂飄蕩著各種混合在一起的辣條味兒不說,更離譜的是,兩個長相頗為別致俊朗的,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極品美男的男人,手里還各拿著一把黑漆漆的槍抵著……</br> 沈繁星閉了兩秒鐘的眼睛。</br> 她這輩子,算是什么世面也遇到過了。</br> 瑪麗蘇也結結實實的當了一把。</br> 闖包廂她闖了,極品美男也遇到了,還一口氣來倆,嚇得“花容失色”也有了,見到的場景絕對是一般的瑪麗蘇女主遇不到的場景——</br> 兩個男人,拿槍抵著對方最脆弱,敏感的……臍下三寸。</br> 包廂里一堆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們,皆是一臉驚恐又復雜地看著面前的一幕,兩條腿夾的格外的緊。</br> 仿佛那兩個人不管誰先開槍,他們都能瞬間痛的滿地打滾兒、</br> 如今包廂的門被打開,滿屋子的人全都齊齊朝著門口看了過來。</br> 視線見鬼一樣落在沈繁星的身上。</br> “你……你是誰?!”</br> 沈繁星看了一眼說話的男人,“我是來這里玩兒的客人,來這里跟你們借兩袋辣條……”</br> 她說著,臉上沒有多少表情,視線卻落在拿著手槍的其中一個男人身上,扯了扯唇角,腳下的步子已經(jīng)朝后面移去。</br> “不過我來的似乎不是時候,辣條我不借了,你們繼續(xù)……”</br> “啊!她不是那個……”</br> “砰!”地一聲。</br> 槍響。</br> 聽到聲音,滿屋子的男人瞬間彎腰,夾緊了雙腿,捂住了自己的私密部位。</br> 抬眼看向持槍的兩個人,好像并沒有大礙。</br> 一旁的一個屬下拿著正在冒煙的槍口,吞了吞口水,“不好意思,走火。”</br> 眾人松了一口氣,然后又是一聲沉悶的“嘭”聲,包廂的門被關上,剛剛站在門口的女人已經(jīng)沒了蹤影。</br> 【哈哈哈,我要被笑死了……別忘了做‘天榜’的活動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