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8章 愧疚
“怎么了?”</br> 袁思純抬眼看到了袁崢崇,笑的更開心了。</br> 她指著電腦屏幕,咯咯笑道:</br> “真是沒有想到,薄哥為了一個女人,居然連腦子都沒了。無緣無故地撤了攻擊沈繁星的消息,他就沒想過,這樣會更加惹怒這些腦殘的網(wǎng)民嗎?我看她真的是被那個狐貍精迷住了!”</br> “哦……不,不是狐貍精,說她是狐貍精簡直抬舉了她……如果真的是,為什么一開始連未婚夫都守不住?一個別的男人都不要的東西,薄哥卻拿她當寶貝……真是瘋了傻了!!”</br> 看著袁思純瘋瘋癲癲的樣子,袁崢崇眉頭皺地死緊。</br> “他怎么可能會做出這么不計后果的事情,你別得意的太早!”</br> 袁思純冷笑一聲,“您看看,撤了以后,罵的更歡了。”</br> 袁思純說的一點都沒有錯,網(wǎng)上對沈繁星的言論確實更加過分了。</br> “這是怎么著,這是心虛了?敢這么做,還不能讓人說了?”</br> “只能聽好聽的,還不能讓人說真話了?”</br> “忽然覺得以前在網(wǎng)上為了她懟別人的行為簡直太傻逼了。只需幫著她懟別人,不許別人懟她!呵呵……”</br> “沒別的,逼著老人上庭自毀名譽給她作證,就是心虛了唄。”</br> “明明給點兒錢就能解決的事情,現(xiàn)在把兩個老人逼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倒是滿意了?”</br> “鐵石心腸的女人,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她的惡毒自私……”</br> “虧我以前還拿她當我的女神,現(xiàn)在看看,覺得我以前偏袒她真的是腦子秀逗了。仔細想想她做每件事,都感覺挺絕的!都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她每次根本沒有給人留任何余地,真的好殘忍……”</br> 袁崢崇粗略地掃了一眼,大部分都是這樣的言論,雖然不盡相同,但是都大同小異。</br> 自然也有一直為沈繁星說話的網(wǎng)民,不過比例占比,顯然處于弱勢。</br> 他蹙了蹙眉,對于薄景川這個舉動實在是有些懷疑。</br> 難道真的是被那個女人迷惑住了,看不得她受一點點的委屈?</br> 所以做事這么不計后果?</br> 依著他因為那個女人,將思純傷到如今這個模樣,倒不是沒有可能。</br> 搖搖頭,他輕聲嘆息。</br> 倒是真的可惜了這么一個難得一遇的人才。</br> “明天晚上就是商務宴會了,我晚上會親自到薄宅一趟,去請薄家的老爺子和薄岳林。如果你的事情忙完了,就先回去。”</br> 聽到薄家,袁思純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br> “薄爺爺現(xiàn)在已經正式退下來了,應該不會參加吧……”</br> 袁崢崇冷著臉哼了一聲,“他的寶貝孫子把你弄成現(xiàn)在這幅樣子,這我們袁家,他可還沒有一個交代,上次拜托他幫一幫袁氏,最后都無果而返,今天邀請他參加一次宴會,這個面子他應該不會不給。”</br> 袁思純點點頭,“如果作為薄家主心骨的薄爺爺出現(xiàn)的話,想必一定會成為那些一直在觀望猶豫的投資商的定心丸的。畢竟最近的風評再不好,也到底是薄家當家做主的人。”</br> “嗯。商務宴會如果真要辦的話,那就要把作用發(fā)揮到極致。”</br> 袁崢崇補充道,視線又朝著袁思純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掃了一眼,眸中閃過一瞬間的疑惑。</br> 他怎么總感覺,薄景川這種行為實在無腦的太不正常了?</br> 真的被一個女人迷成這個樣子了?</br> 不過片刻,他便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后。</br> 頂多就是為了護著一個女人的事情,再大也捅不破天。</br> 他也無需在意這種瑣碎的事情。</br> -</br> 晚上到薄宅。</br> 薄老爺子對撤銷網(wǎng)上對沈繁星負面評論的事情始終陰沉著一張臉。</br> 雖然薄景川揚言退出了薄氏財團,但歸根究底還是他的孫子。</br> 不計后果做出這種沒有腦子的事情,被一個女人影響至此,完全跟他當初千叮萬囑的教誨,背道而馳。</br> 他越害怕什么,就越會發(fā)生什么。</br> 本來并不想提起這個話題,可袁崢崇就好像在故意在給老爺子添堵一樣。</br> 幾個人坐在客廳看到電視上有關今天沈繁星和姜蓉蓉的官司報道之后,袁崢崇搖頭嘆息。</br> “這件事情的發(fā)展很讓人意外,這位沈小姐做事當真比一個男人下手還要狠心無情啊。不過,既然做的出,又何懼外人說幾句呢?景川未免也太在乎她,居然做出這種不計后果的事情……當初臨時撤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后果會更嚴重么?”</br> 說完,他搖頭嘆息,“景川可是我這些年來唯一看中的有能力的孩子,沒想到……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居然被一個女人迷惑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br> 薄老爺子的臉色更加難看,剛剛用掉的晚餐似乎哽在胃里,怎么都消化不掉。</br> 而一旁的薄岳林聞言,卻是微微瞇了瞇眼睛,緊接著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唇角微勾,稍縱即逝。</br> 袁崢崇看到薄老爺子臉色不大好看,心情才舒暢了些,伸手將兩個邀請函放到了茶幾上。</br> “明天晚上袁氏舉辦的商務宴會,至于這場宴會的目的,我相信薄叔和岳林都知道是什么目的,還希望二位務必到達。”</br> 薄岳林掃了一眼邀請函,眸中閃過一抹諷刺。</br> “聽說你正在嘗試放手讓大女兒管理公司?”</br> 袁崢崇頓了一下,“……只是讓她進公司慢慢熟悉業(yè)務而已,畢竟手中的項目這么重要,我一定是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候退下的。思純還有好多東西要學,希望必要的時候,還是希望薄叔和岳林你們多多幫襯一些。”</br> 薄岳林淡淡笑了笑,“這是自然。”</br> 薄老爺自始至終再沒有說過一句話。</br> 袁崢崇故意來給他添堵,他不是看不出來。</br> 還有那兩張邀請函擺在那里,連問他都沒有問,他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br> 這是拿捏定了他因為薄景川對袁思純做出的那些事情感到愧疚,所以才這樣肆意妄為,目中無人?</br> 可是,景川對思純做的事情,把好端端一個姑娘折磨成那副樣子,薄家始終虧欠袁家。</br> 袁崢崇凝抓著他的把柄,為了心中那份愧疚,他也只能去參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