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9章 懲罰
“說吧,我現(xiàn)在給你機(jī)會,說說你到底有多喜歡,多……愛我。”</br> 薄景川最后三個字停頓了幾秒,說完之后,臉色更是沉了幾分。</br> 袁思純的哭聲頓住,瞠著眸子愣愣地看著坐在籠子外的男人。</br> 她不懂,不懂薄哥為什么要將她抓到這里來這個問題。</br> 為什么要來這里……</br> “不說?不說以后也就沒有機(jī)會說了。”</br> 薄景川側(cè)身,抬頭從車臺上拿起一把掌心雷,握在手里,動作輕緩的把玩著。</br> 袁思純的心一顫,看著面前那個渾身都籠罩著恐怖氣息的男人,又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br> “薄哥……我從小就一直跟著你,你教會我很多東西,處處護(hù)著我,幫我,偏袒我,我不會不記得……你是我童年的夢想。</br> 我從小到現(xiàn)在的人生,任何事情都在圍著你打轉(zhuǎn),我努力學(xué)習(xí),努力成為一個合格的袁家大小姐……你知道不知道,我當(dāng)初離開袁家去國外學(xué)習(xí)到底下了多大的決心,因?yàn)橐x開你身邊……可我還是走了,只為了能夠與你肩并肩走在一起……沒有人比我更愛你,薄哥,你不知道我為你付出了多少……</br> 我們青梅竹馬,門當(dāng)戶對,誰都以為我們是最般配的一對,而我也一直在努力著,為什么你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為什么你就是不肯向我打開心扉看一看我的好?</br>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br> 可以聽得出,袁思純這些話,是發(fā)自肺腑的真情實(shí)感。</br> 俞松偷偷轉(zhuǎn)眸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久久沒有說話的薄景川,竟有些拿捏不準(zhǔn)此刻先生的想法了。</br> 這是……被感動了?</br> “……然后呢?”薄景川良久才淡淡開腔,聲音聽不出感情。</br> 袁思純卻覺得,男人終于將她的話聽了進(jìn)去,心中隱隱升起一陣淡淡的希冀。</br> “如果我這輩子不能跟你在一起,人生猶如茍活。我寧愿去死,也不遠(yuǎn)茍活在這個世界上。”</br> 他幾乎是她從小到大的信仰,如果信仰沒了,她活著還有什么意思?</br> 聞言,薄景川微微扯了扯唇。</br> 他掀眸,直直迎上袁思純那雙充滿希冀的眸子——</br> “那你去死好了。”</br> “……”袁思純整個人狠狠一震,一雙眸子死死瞠在眼眶中,瞳孔里映著男人那張俊美卻帶著邪獰淡笑的臉,震驚的無法回神。</br> 俞松在旁邊也跟著狠狠打了一個冷顫。</br> 這種不緊不慢,滿不在乎的讓人去死的態(tài)度,比陰沉和兇狠可怕。</br> 薄景川把玩著手里的掌心雷,突然頓住,然后緩緩抬起胳膊,直直對準(zhǔn)了籠子里的女人。</br> “這些話我聽你說的太多了。”</br> 扳機(jī)扣下,聲音平淡無波,“感覺很惡心。”</br> “只是聽你說這些話,都已經(jīng)覺得惡心透了。想要我跟你在一起……”他偏了偏頭,漆黑的眸子里滿是厭惡,頓了幾秒,他才又緩緩開口:</br> “……所以你干脆去死好了。”</br> 一想到他天天還要被這個女人惦記著,更是渾身不舒服。</br> 更別說,這個女人,還如此不安分。</br> “不……”</br> 袁思純似乎還沒有完全回神,只是茫然地看著面前那個對她而言完全陌生的男人。</br> “不是這樣的,薄哥,我不是這個意思……”</br> 理智徹底回籠,看著那把迷你的掌心雷,袁思純徹底慌了。</br> “薄哥你不能!你小時候不是這樣……”</br> “現(xiàn)在說不清楚當(dāng)初為什么要護(hù)著你,但是那肯定跟任何感情都沒有關(guān)系。也許是因?yàn)槟莻€時候的我在享受你們對我的崇拜,也許,只是單純地覺得你哭起來很聒噪。早知道你現(xiàn)在如此難纏,我那個時候就不該多管閑事……”</br> 他說著,漆黑的眸子瞇了起來,冷冽的寒光乍現(xiàn)。</br> “你是我迄今為止唯一的敗筆,袁思純,機(jī)會我給過你,幾次呢?不如這次我們就一次性算清楚好了。一次,一槍,如何?”</br> “不…不……不要!薄哥,你不能……爺爺會生氣的,我父親不會原諒你……母親也不會,而且……而且薄哥你是嚇我的對不對,你不會這樣這我的……”</br> “砰——”</br> “啊!!”</br> 空曠的房間里滿是袁思純尖銳的尖叫聲。</br> 就連在一旁的俞松,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br> 刺耳。</br> 這一槍開的,真是諷刺。</br> 先生話的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如果換做別人,一百顆心也早就死絕了。</br> 這個女人,到現(xiàn)在都還以為先生對她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嗎?</br> 說她是本身就傻的聽不懂人話,還是偏執(zhí)的到了癡傻的地步。</br> 放這樣一個難纏的人在旁邊,是真的煩人。</br> 本以為不理會,冷處理該懂的人自然懂,現(xiàn)在看來,也許所有人都會懂,但唯獨(dú)這個袁家的大小姐,可能永遠(yuǎn)沒有大徹大悟的那一天。</br> 掌心雷,勃朗寧M1906,彈容兩發(fā),大多時候給女人拿來防身把玩的迷你手槍,或者只是一個暗器一般的存在,射程并不遠(yuǎn)。</br> 薄景川手里拿著的掌心雷,如今是經(jīng)過改良的,獨(dú)立配備的子彈裝置,縮小了子彈提及,擴(kuò)大了子彈容量。</br> 既然是暗器,那么能殺死人即可。</br> 子彈打在袁思純左側(cè)的肩胛骨上。</br> 細(xì)小的子彈在高速中更加鋒利,輕易釘進(jìn)了女人的骨頭里。</br> 袁思純根本不相信薄景川會真的對她開槍,然而此刻她哪里顧得上心疼,只覺得肩膀上傳來的疼痛幾乎快要了她的命。</br> 臉上此刻毫無血色,連唇都沒有了一絲絲的顏色。</br> “薄哥……”</br> “這一槍,是在你的接風(fēng)宴上利用齊銘楚設(shè)計(jì)繁星的賬。”</br> 袁思純一怔,似乎是剛剛想到了這場接風(fēng)宴發(fā)生在很早之前。</br> “砰!”</br> 失神之中,她的另一側(cè)肩膀上,再次被打中。</br> 不出意外又是她一聲尖銳的叫聲。</br> “這一槍,是你在我母親的迎歸宴上陷害繁星當(dāng)盜竊犯的賬。”</br> “砰!”左膝被打中。</br> “這一槍,你是從香港跟到平城直接跟星辰國際搶代言的賬。”</br> “砰!”右膝被打中。</br> “這一槍,是你破壞了我的訂婚宴,讓繁星不得不獨(dú)自一人面對所有人的賬。”</br> ?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