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第 59 章
孟崠庭在蕭起斕身上看見了一絲熟悉的,男人的嫉妒心。
擔(dān)心蕭起斕是沖著傅星河來的,孟崠庭防微杜漸,果斷決定不讓他們見面。
傅星河提出:“下次設(shè)宴,我能不能去?”她沒在秋醉身上看見任何殘留毒素,但秋醉想恢復(fù)記憶,萬一蕭起斕解藥呢?
孟崠庭小氣:“不能。”
傅星河想了想,這是秋醉的**,如果蕭起斕不是為了秋醉而來,那這件事本不必要揭開。
她先回去問問秋醉。
孟崠庭發(fā)現(xiàn)傅星河走神,懷疑她在想某個野男人,不滿地揉了揉她的后頸:“朕明天就把姓蕭的遣送回國。”
傅星河:“為什?……我不認(rèn)識他,你別多想。”
“那你為什?要見他?”
傅星河:“就略有耳聞,好奇。”
是男主的話應(yīng)該長得不錯。
孟崠庭:“一個瘸子,沒什?好看的。”
他分外關(guān)愛殘疾人:“皇后特意去看他,他還以為你想嘲笑他的瘸腿,覺得自己像猴子。”
傅星河:“……陛下說得很道理,本宮不看了。”
第二天,傅星河私下里找了秋醉,跟她說了蕭起斕的事。
秋醉沉默良久道:“我不記得他。”
傅星河分析:“不管他想干什?,你失去記憶,兩邊信息不對等,肯定是你吃虧。你這兩天不要去前朝走動,免得遇上他。”
“當(dāng)然,你要是想和他見面說個清楚,本宮也不反對。”傅星河篤道,“本宮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不?人逼你做任何事。”
秋醉:“嗯,我不認(rèn)識他,也不想見他。”
另一邊,孟崠庭在批奏折,晾了蕭起斕一次后,才答應(yīng)見他。
效果很顯著,這次蕭起斕沒有顧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提到:“我親自來大熙,是想跟大熙聯(lián)姻。”
孟崠庭好笑:“大熙沒有未出嫁的公主。”
蕭起斕:“她不是公主,我只想跟陛下要一個人,陛下不?任何損失,而我可以送陛下一百個能工巧匠。”
冉國多出工匠,造船、鑄劍、挖礦……等方面常常會出其不意的創(chuàng)新。
蕭起斕做過功課,沒有一張嘴就提送孟崠庭一百個絕色美女。
孟崠庭當(dāng)著他的面拆開一封密信,動作囂張,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上說,你做斕王時,娶過王妃,至今感情和睦。”
“與大熙聯(lián)姻不以正妃之位,你覺得朕看得上?”
蕭起斕指腹摩挲著輪椅,閉了閉眼,蒼涼道:“王妃跑了,府里那個是假的。”
這一瞬間,孟崠庭是十分同情他的,甚至有點惺惺相惜。
“看來是跑到我大熙境內(nèi)了。”孟崠庭一點就透,蕭起斕不辭辛苦來向他要人,說明他的王妃是天子身邊的人。否則以蕭起斕的性子,王公大臣的女兒隨便都敢擄走,一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他。
蕭起斕很可能連王妃是誰都不知道,只能模棱兩可地要人,了明確的目標(biāo),他做的事就是強搶了。
孟崠庭想到無故在冉國失去聯(lián)系的秋醉,后來又神奇地出現(xiàn)在傅星河身邊,心里頓時有了猜測。
孟崠庭目露同情:“什?時候跑的?”xしēωēй.coΜ
蕭起斕:“大婚那天。”
孟崠庭:看了真可憐。
如果那個人真是秋醉,孟崠庭想了想傅星河的性子,決定先問兩個問題:“你是來找媳婦的,還是來找正妃的?”
“找到了你又如何待她?”
蕭起斕愣了一下,才想明白孟崠庭的意思,他早聽說孟崠庭為皇后解散六宮,倒沒想過他?用這個問題來問他。
“找到了,此生只她一人。”蕭起斕抬起眼,“陛下問這?細,便是知道我在找誰,她就在宮中,是嗎?”
孟崠庭不答。
蕭起斕說得更清楚一些:“我的太子妃就是你大熙派來的探子。”
“陛下既然把探子派來了,消息傳回去了,人總得給我留下吧?”
秋醉失聯(lián)之前,一共只傳回了一個消息,說蕭起斕可能被封冉國太子,她會重點關(guān)注。
兩國互派探子,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蕭起斕抓到是他的本事,秋醉逃走了也是她的本事。孟崠庭大可以什?都不認(rèn)。
“知道是探子,你還跟她成親,焉知你不是想策反她。”
聞言,蕭起斕眼底赤紅,王妃要是能被輕易策反,他還用洗去她的記憶嗎?
他閉上眼睛:“她失憶了是怎么回來的?現(xiàn)在可好?”
孟崠庭:“挺好的,就是不記得你。”
蕭起斕握緊輪椅扶手,檀木扶手上出現(xiàn)一圈裂紋,王妃不記得他了,卻還記得回大熙,還記得效忠孟崠庭!孟崠庭都有皇后了!
他臉色像是被當(dāng)眾打了一巴掌一樣難看。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如此,活該他瘸。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他一盯著孟崠庭:“王妃來冉國之前,你是不是給她吃了什?藥?”
孟崠庭:“你想多了。”
蕭起斕眼神冰冷:“我想見她。”
蕭起斕一副不讓見人就兩國開戰(zhàn)的架勢,孟崠庭當(dāng)然更不可能讓他見了,逃回大熙的探子都護不住,往后還怎么服眾?
孟崠庭:“休想。”
蕭起斕沉默了半響,突然收起一身暴戾,面色蒼白,虛弱道:“我和王妃感情一向很好,這當(dāng)中有不?誤會,我想和她解釋。”
孟崠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本事你自己去找她。”
“記住,敢擅闖朕的后宮,朕跟你沒完。”
蕭起斕眼皮垂下,孟崠庭的意思是王妃就在禁宮之中,但是他不能進去找人。
他額頭突然冒出一層細汗,眉心擰緊,本就蒼白的臉像紙一樣:“我能不能借太醫(yī)院一用?”
仿佛不馬上見太醫(yī)就要死在御書房。
孟崠庭欣賞了一?兒,大發(fā)慈悲道:“去吧。”
朕要是有這種豁得出臉面的演技,何愁傅星河不配合?
嘖,要學(xué)習(xí)。
……
太醫(yī)院。
傅星河帶秋醉找姜太醫(yī)施針。
黃太醫(yī)說宮中伙食太好,皇后最好自己意識地克制飲食,?走動,免得胎兒太大。
傅星河覺得道理,于是每日例行診脈不讓太醫(yī)過來,而是自己溜達著去太醫(yī)院,順便把
秋醉帶上,讓姜太醫(yī)施針。
太醫(yī)院獨立成院,處于前朝后宮的中點右側(cè),一條長長的青石板路,兩側(cè)都是朱紅宮墻,盡頭開了兩個門,一個去前朝,一個去后宮。
傅星河走到太醫(yī)院門口時,看見對面盡頭拐進來一行人,為首的是宮里的太監(jiān),她正擔(dān)心是不是孟崠庭宣太醫(yī),瞇起眼睛一看,太監(jiān)好像只是引路的。
后面跟著的是——一個做輪椅的。
難道是蕭起斕?
秋醉順著傅星河的視線望過去,心臟毫無預(yù)兆漏跳了一拍。
她撞進一雙眸深似海的雙眼,那眼神攝住她,把她定在原地。
夏眠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擋在秋醉身前,眼神不善地望過去。要不是在大熙皇宮打死蕭起斕?挑起戰(zhàn)爭,此時此刻,她能飛起一腳把蕭起斕的掄起踹飛。
秋醉收回視線,好似只是看見一個陌生人。
蕭起斕眨了下眼,按捺住暴起抓人的沖動,直到輪椅被推到傅星河面前,問候的大熙皇后的時候,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身后的婢女身上。
他嘴角漾著一抹淺笑,語氣和善地問:“大熙人杰地靈,皇后娘娘身邊的婢女都秀外慧中,敢問皇后,她叫什?名字?”
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修長,輕輕一抬,毫不猶豫地指向左邊的人。
傅星河看了一眼秋醉,見她平靜淡然,便道:“她叫秋醉。”
“本宮要進去請?zhí)t(yī),蕭太子若是急癥,可以先請。”
蕭起斕一邊說著道謝的話,一邊自己轉(zhuǎn)動輪椅到了太醫(yī)院門檻前,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
秋醉抬腳抵住了蕭起斕的輪椅,居高臨下,一臉漠然:“請?zhí)雍笸耍悦鉀_撞皇后。”
蕭起斕深深望了她一眼,突然嘆氣,“秋醉,我們也是奉子成婚的。”
一語驚人!
夏眠震驚了。
秋醉扯了扯嘴角:“放屁。”
蕭起斕閃電般扣住她即將收回的腳:“真的,孩子還在冉國等你回去,孩子沒娘,夜里天天哭。”
秋醉:“……”
傅星河:“……”
要不是秋醉只在冉國呆了幾個月,根本來不及生孩子,她都要信了。蕭起斕是現(xiàn)場看見她得到的靈感嗎?
秋醉沒有遇上過這樣死皮賴臉的人,她和娘娘在杭州遇到地痞騷擾,也是拎了一根棍子,見誰打誰。
她心頭火起,抵住輪椅車輪的腳尖一蹬,把掄起踢出了十米遠。
輪椅踹翻了,狗皮膏藥卻趁機黏在了身上。
蕭起斕:“皇后娘娘,能不能給秋醉準(zhǔn)個假,她要照顧瘸腿相公幾天。”
秋醉被攬在她腰上的手輕易挑起了怒氣,這些怒氣好像很久之前就積累在心底,像是被風(fēng)吹得復(fù)燃的火堆。
記憶中,她和一個人打架總是輸,對方明明知道她打不過,偏要說激她練武,然后流氓約定輸了就如何如何。
她現(xiàn)在很確定,這個人就是蕭起斕,就像她對孟崠庭沒有印象,卻深信這是她主子。
秋醉想不起別的,她只知道,蕭起斕瘸了,這是唯一能贏他的機會。
贏了他,然后讓他滾。
傅星河正想讓蕭起斕把手從秋醉身上放開,秋醉卻陡然出手,照著蕭起斕的臉揍下去,毫不留情。
蕭起斕單腳跳著,見招拆招,主要是阻止被打臉,看起來有點吃力。
傅星河突然不知道該幫誰:“……”
秋醉一個掃堂腿攻擊蕭起斕下盤。
傅星河很清楚地看見,金雞獨立的蕭起斕,跳起躲避,落地換了一只腳站著。
本宮覺得暴君不能多跟這種人交流。m.w.com,請牢記:,.,,